經過一夜的觀察我們發現王皓爸爸隻要有人在的時候他就不會對王皓下手,上一次他傷痕累累迴學校是因為他奶奶趕集去了,平常隻要他奶奶在家就不會有事,因為擔心我們走了以後王皓又會挨打所以讓王皓打電話叫他奶奶迴來。


    王皓說他姑姑家不是很遠,所以他奶奶接到電話後就火急火燎地趕迴家,他奶奶身材瘦小,有一點駝背,那張充滿歲月痕跡的臉龐掛了跟我外婆一樣的笑容,大家都說隔代親,看到王皓奶奶心疼他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奶奶一定非常疼愛他。


    “謝謝你們來陪小皓,我就不應該丟下小皓一個人在家的。”


    王皓奶奶熱淚盈眶地摸著王皓的頭,王皓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堅強二字,他一直和他奶奶說自己沒事,可昨天他的傷痕我還曆曆在目,這得多痛啊,給王皓擦藥的過程中他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是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他這些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跟王皓他們道別後我和馮澤川就各自迴家了,大概是觸景傷情的原因,我迴到外婆家第一時間就去擁抱了她。


    “辰兒,怎麽了?受委屈了嗎?”


    我搖了搖頭,外婆也沒有再說話隻是一隻手在我背後拍了拍,看到王皓的家庭環境後我很慶幸有一個這麽幸福的家,雖然我爸媽對我很嚴格,但他們從來沒有打過我,隻會跟我講道理。


    “外婆,謝謝你。”


    “傻孩子,你老實跟外婆說你外麵是不是被欺負了還是受委屈了。”


    “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外婆你對我這麽好,想跟你說一聲謝謝。”


    “我們辰兒長大了。”


    聽外婆說天陽一早就過來找我了,見我不在家失落地迴去了,但我現在並不打算去找天陽,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別的原因,我隻想在家陪一下外婆,平常我出去玩的時候外婆基本上都是一個人在家,她應該很孤獨吧。


    午飯過後外婆就去午睡了,李天陽來勢洶洶出現在我家門口,我怕他說話太激動趕緊把他拉出院子。


    “顧以辰,迴來了也不來找我。”


    “我這不是剛忙完。”


    “你鬼鬼祟祟拉我出來幹嘛?”


    “我外婆剛睡著,不要吵到她。”


    “那我們出去玩。”


    “今天我不玩那麽晚迴家了,我要早點迴來。”


    天陽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我捶了他肩膀一拳示意他趕緊走。


    今天在太陽下山前我就迴家了 外婆還在說我今天怎麽迴來這麽早,我在廚房裏陪著天陽做菜,雖然我不是很會做菜,但是打個下手還是可以的,今晚外婆做的菜分量比往常的多一點,我也沒聽她說有客人來家裏多呀。


    “外婆,今天怎麽做這麽多菜?”


    “今天是你外公忌日,給你外公裝一點。”


    做好菜後外婆端了一碗放在外公牌位前,她站在那說了好一會才迴來,這一次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眼眶濕潤,反而一臉笑容。


    “吃飯吧。”


    外婆今天怎麽這麽高興?說話的語氣就像中了彩票一樣高興。


    今晚也不知道為什麽非常口渴,睡覺前喝了很多水導致我跑了很多趟廁所,尿意再次來襲,我煩躁地起身跑去廁所,早知道就不喝這麽多水了。


    剛打開房間門就聽到屋外有咳嗽的聲音,因為太急了我也沒理就跑廁所裏去了,我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屋外的咳嗽聲又開始了,這聲音的距離就像是坐在我家門口一樣,不會是有小偷吧?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門外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強烈,我在門後拿起一個掃把,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直接就把門打開了,門前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我走出院子看了一圈什麽都沒有,我想著這個小偷大概是聽見了的聲音所以跑掉了,我關上門後外婆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啊~外婆你嚇死我了。”


    “辰兒,你開門幹什麽?”


    “我聽見有人在咳嗽,我想著會不會有小偷我去看一眼。”


    “外婆 不是說過晚上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去看嗎?而且就算是小偷你一個小孩也抓不住他啊。”


    我小聲嘀咕地說著那可不一定,外婆皺了皺眉看著我。


    “知道了外婆,我繼續去睡覺,你早點休息。”


    剛躺下床外麵咳嗽聲又開始了,我突然才迴過神來,不會是……


    在我思考之際這個聲音從客廳傳了進來,我驚恐的瞪大眼睛,天啊這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我不敢發出一絲聲音躲在被窩裏聽著客廳的聲音,聽著聲音像是有個人在客廳裏遊走,不一會又傳來了吃東西的聲音,大概過了幾分鍾這聲音就消失在客廳裏,在院子外有幾聲咳嗽聲,但聽這聲音似乎已經走遠了,我從床爬起身走出了客廳,為了不打擾到外婆我開了一盞小燈,掃描了一圈客廳我的目光最後停留在外公的牌位前,他的貢品有明顯被動過的痕跡,這個貢品是我幫外婆放的所以我記得擺放的位置。


    我記得外婆曾說過每個人家裏都會有門神守護,外麵的孤魂野鬼是進不來的,他們隻能在屋子外麵遊走,能進家門的隻能是自己家的,難道我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外公的?今天剛好是外公的忌日。


    我關上客廳燈就迴了房間,沒多久我就聽見外婆從她房間裏出來,聽她的腳步似乎是停留在客廳的,隔著門我聽著外婆在客廳幹什麽,她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


    “老頭子,是你迴來了吧,你怎麽不進來看我一眼,這一次迴來動靜這麽大可把你外孫嚇壞了,有什麽需要的你就給我托夢。”


    外婆聲音越來越小聲, 我已經聽不見她後麵說什麽了,原來真的是外公迴來了,所以我剛來外婆家時聽到的敲門聲也是外公嗎?既然是外公我也就沒有那麽害怕了,我想外公是想告訴我他迴來了吧。


    我沒有見過外公,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已經去世了,在村子裏生活的這些日子我常聽起別人講起我外公的事情,我外公可以說是一個才子,他鑽研中醫多年,幫村裏的人看好了不少病,他替別人看病從來不收錢,村裏的人每次都會拿家裏養的家禽或者是種的菜送到家裏來,送完就走根本不給外公拒絕的機會,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外公是不願意收下這些東西的。


    方圓百裏的人都認識我外公和外婆,隻要外公想做的事情外婆都會無條件支持他,聽說外公去世那天來了很多人參加他的葬禮,除了村裏有什麽活動不然一般情況下都見不著這麽多人。


    我趴在窗台上仰望著星空,微風在我臉上輕拂著,原本躺在床上的奶糕也跳了上來趴在我旁邊,我摸了摸它的頭,它在我手上蹭了蹭,就這樣一人一貓看了很久星星,多想時間停留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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