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誠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愣頭青,怎麽可能一上來就反對靠山的政策,那和給自己找不痛快有什麽區別?


    倒是藥師野乃宇的反應讓他很感興趣,對方是在自己身上寄托了某種期望麽?


    那就更有意思了。


    “詳細說說。”


    團藏的眼神沒什麽變化,他此刻的心情說不上是好是壞。


    如果選擇的繼承人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誌行事,是個榆木腦袋,那和自己操控根就沒什麽區別,也不要指望他能抗衡猿飛一脈,團藏也就不需要這個繼承人了。


    若是繼承人有自己的思量,勢必會和原有的意誌起衝突,放任不管,根很快就會變成另外一副樣子。


    作為創始人,他心裏要是痛快,那才是見了鬼。


    在這種矛盾心態下,他想聽聽眼前青年的說辭,再行判斷。


    “您老創立根,是為了培訓暗部,也為了處理木葉想處理但不能動手的事,這個方針不僅沒錯,反而非常正確。


    忍界連連征戰,大國有忍村壓著還好,小國在夾縫中生存,要活下去隻能去爭去搶。


    期望通過和平的方式讓他們聽話,那是不可能的。”


    團藏聽到這番話連連點頭,這也是他看不慣三代火影的地方。


    木葉的利益都是先輩一刀一槍搶迴來的,敵對勢力偷偷摸摸行不軌之事,還要用言辭去感化他們,簡直是天方夜譚。


    繼承猿飛意誌的自來也更加離譜,竟然相信相互理解就能化解矛盾,消除戰爭。


    若真如此,他還費什麽勁找什麽預言之子,直接去感化普羅大眾不就行了麽?


    明明自己都知道那是辦不到的事,卻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預言之上,真是愚不可及。


    所以,當初長老團內部討論下一代火影時,猿飛日斬提名自來也,被誌村團藏堅決反對。


    這不僅僅是大蛇丸在他手下做事,他要為下屬爭取利益,更是因為他看透了自來也不靠譜的本性,絕不能將祖宗江山交到這樣一個沒有擔當之人的手上。


    “接著說。”


    團藏平靜無波的眼神有了些變化。


    “根的建立初衷決定了它的行事方式和做事原則不可能光明正大,它越是掩藏在黑暗之中就越能夠威懾敵人,也能夠保護自己。


    畢竟,在忍界可沒有禍不及家人的說法。沒有名字,隻有代號,也是在保護我們的成員。”


    前世的加藤誠就遭遇過無數次暗殺,合歡宗的名聲可不太好,被劃歸到旁門左道一列就要燒高香了。


    更多的人直接將他們算作魔門弟子,欲殺之而後快。


    因此,加藤誠和上三宗之下的六大仙派之一修羅教有過一段交集,是在被懸賞後,修羅教弟子追殺他的交集。


    這個神奇的門派就是隻有代號,沒有名字,門中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修羅教主。


    由於相互之間也不認識,還出現過修羅教自相殘殺的事情。


    但修羅教曆經萬年,其它仙門有升有降,而它從來沒有斷過傳承。


    “唯有一點,根的處理稍微有些瑕疵。”


    話歸正題,加藤誠見便宜師父心緒高漲,自己拍了半天馬屁終於將他哄開心了,這才提出了一點小小的意見。


    見團藏沒有反對,白發青年接著說道,


    “組成根的是人,不是機器,是人就難免有情感,有欲望。我們要求他們在執行任務時成為機器,就要將他們身為人的那部分情緒照顧好。


    至少,將他們的家人安置妥當。”


    這是加藤誠覺得團藏最離譜的地方,他要根的成員具有奉獻精神,卻又要求他們不要有感情。


    前後矛盾,遲早要出大問題,不是出叛徒就是內部崩潰。


    團藏沒有答話。


    一直聽著加藤誠敘述的金發美人鬆開了捏緊的拳頭,目光又低了下去,被壯觀的事物遮擋住。


    隻是她加速跳動的心,讓她自以為已經冰冷的血,又溫暖起來。


    “龍馬!”


    低沉的聲音從病床上傳入這個忍之暗左膀右臂的耳中。


    “在!”


    “在根部騰出一間辦公室給他,往後,根部的資料和情報送一份到他手中。”


    團藏沒有明指這個他是誰,但在場的另外三人都清楚是誰。


    油女龍馬微微失神後,迅速答道。


    “是!”


    ……


    沒過幾天,北方戰線總大將杵著手杖重新迴到中央大營,簡單開了個會後,就以他的名義代大名府和木葉寫了封措辭強硬的譴責信發給岩隱大野木。


    當然,斤斤計較的大野木並沒有理會忍之暗的警告,連一封迴信都沒有,沒有給木葉大將一點麵子。


    據行走的巫女傳迴的情報,大野木收到信後,大發雷霆,怒罵團藏無恥,用塵遁將那封親筆信化成了微塵。


    從那之後,岩隱兩萬大軍極速推進,趕在三代雷影返迴雷之國國門之前,攔在了必經之路上。


    相比起滿目黃土亂石的土之國,雷之國的國土無疑是魚米之鄉。


    雖然岩隱在大野木的指揮下搶奪了風之國位於北方的大片國土,但黃白色的沙子比黃褐色的土更貧瘠,相比於土之國過的苦日子,風之國隻能算是乞丐。


    至於河流眾多,水草豐茂的水之國,岩隱已經為此犧牲了一位影,加上過遠的距離,難以承受的後勤壓力,讓大野木移開了垂涎的視線。


    木葉就不用想了,一個金色閃光就逼得岩忍寸步難行,更別說其後的三忍和忍之暗等人。


    給大野木十個膽子,也不敢蹬鼻子上臉。


    算來算去,隻有同樣在二戰中作壁上觀的雷之國才是最好的打劫對象。


    現在,木葉已經替岩隱打殘了雲隱的莽夫,大野木隻要截斷雷影退路,那雷之國內積聚的財富就成了待宰羔羊。


    想到這裏,漂浮在空中的大野木不禁笑出了聲,得意洋洋的望向雲忍大軍的方向。


    等老夫接受了雷之國的財富,岩隱將成為不下於木葉的忍界兩強,到時候再親提大軍與木葉一較高下。


    皇帝輪流做,今天到我家。


    木葉作為忍界霸主,已經夠久了,是該讓讓位置了。


    就在大野木暢想未來之際,兒子黃土急急忙忙趕了過來,打斷了他的臆想。


    “父親,火之國大名府和木葉發來急遞。”


    “還是團藏那個老小子擅自代筆的信?”


    大野木隻是瞥了一眼,沒有接過。


    他對木葉這位忍之暗的印象極差,隻學到了千手扉間的狠,沒學到處理事情的手段,導致木葉大族不強、小族暗弱,很多優秀人才折在手中。


    前麵又假傳上名嚇唬他,實在可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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