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是擺擂方,已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擂台設在一相對低一點的水窪子旁邊,黃土夯築的台子用巨木加固,擂台高不到兩丈,大小三丈見方。四角插著北狄皇室的王旗,三道繩索簡單圍攏,上麵綴以各色布條。擂台下麵是粗略平整過地跑馬場,另有數十個箭靶稀稀拉拉的立在場地四周,遠近不一、大小不等。擂台南北兩側約三四丈的地方各整理出一小塊平地,上麵鋪著氈毯,應是比賽期間雙方的休息觀賽區。看起來有些寒酸和俗氣,不過在荒郊野外也隻好湊合著用。


    擂台的北邊是北狄的大帳,或大或小的帳篷綿延近半裏地。雙方按約定,除了親兵衛隊外,都隻能派五千騎兵壓陣。


    本次奉命南下的領頭人是北狄大汗的四子托克吞,一個健壯彪悍的草原漢子。剛過三旬,但看起來比快四旬的梁王殿下還要長好幾歲,大漠草原的風沙還真是催人老得快。


    軒轅王朝北上打擂的隊伍在九月初七這天到達蘇尼特。


    兵士們一通忙活,搭好帳篷。居中的主帳當然由梁王入住,漢王與相國公的帳篷一左一右緊挨著主帳,其他人的營帳依次排開。雲中郡守軍的騎兵在主帳區後三十丈處紮營。


    兩國營區相隔不到兩百丈,中間還有一個很大的帳篷,是雙方用來商談比賽事宜的地方。


    主帳搭建完成,宗室一幹人等都聚在一起,等候梁王的吩咐。


    “諸位,後天比賽正式開始,今明兩天大家好好休息。不要四處晃蕩,營區外事務由衛隊自行處理。”梁王道。


    “殿下,我們可以去擂台那邊看看嗎?”公孫昆山問。


    “可以,就是騎馬跑幾圈都可以。”梁王道。


    “如果遇到北狄人挑釁我們,如何應對?”謝韶問。


    “針鋒相對,絕不手軟!”梁王毫不猶豫地迴答。


    “是!殿下!”所有人齊聲迴答。有了梁王這句話,大家心中就有底多了。


    “梁王殿下,北狄四王子有請!”先期抵達的鴻臚寺少卿錢弢進來稟報。


    “好。十三、煜閣和坤熙,你們隨我同去。”梁王吩咐道。


    “是!”三人正了正衣冠,跟在梁王身後,往議事帳篷走去。


    強洪林與閔端寸步不離的跟著梁王,還有通譯兩名,黃羽衛校尉冉郡、蕃政院郎中姚文祥一起前往。冉郡主要是為參賽隊提供情治信息,姚文祥則負責查漏補缺的同時為蕃政院收集北狄的相關信息。


    “梁王殿下的大名,小王早有耳聞。今日才見到本尊,實在是有些晚!”沒想到這個看似粗獷的北狄人能說一口中原官話,發音不算標準,但都能聽懂。這倒不是客氣話,梁王的戰功都是從北狄人身上賺取的。所以梁王軒轅煜端的大名,比太子殿下在北狄朝野有名得多。


    “四王子的名字,本王也聞名多年。這次我們應約前來打擂,一切都客隨主便!”梁王道。


    “梁王殿下不愧為爽快人,請坐!”托克吞道。


    二位殿下落座,隨行人員各自站在己方主事人身後。


    北狄那邊有八人隨行,除年初在京城見過麵了那位清瘦的使節外,餘下七人一個個濃眉豹眼、圓臉黑麵、雜髯橫生,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看不出來實際年齡。服飾麵料倒還尚可,隻是做工及款式與中原完全無法相比,還隱隱有一股奇怪的氣味透出。穿在這些人身上美感全無,隻能發揮出禦寒遮羞的基本功能。不知道是故意這樣選的人,還是他們都長得這樣。


    反觀南邊來人,無論是年長的閔端、錢弢,還是軒轅坤熙等人,無不麵容整潔、衣著得體。無論胖瘦,起碼給人得第一感覺是舒服。


    “梁王殿下,你們遠來是客。今晚小王為南朝貴賓設宴洗塵,還請賞臉蒞臨!”托克吞道。


    “好,好!多謝四王子的盛情,本王一定到場。不知貴國是如何安排這次擂台賽?”梁王開門見山的問。


    “都婁鄉,你來仔細的說與梁王殿下聽。”托克吞對那個清瘦的中年人道。


    “是!殿下。”都婁鄉起身迴答,應是與南朝鴻臚寺差不多的衙門官吏。


    都婁鄉從袖中取出一塊羊皮,用純正的中原官話介紹起來。


    本次擂台賽共十五場,每日比四場,分四天舉行。每天最後一場為女子專場。細分為器械、拳腳和馬戰三種方式,各五場。


    比賽除不可用毒外,其他兵器、暗器都可以。先負傷或先掉下擂台一方為輸,馬戰先落馬的一方為輸。


    每場勝方優先選擇下一場的比賽方式,兩國先贏八場者為最終勝方。


    軒轅坤熙皺了皺眉,馬戰是北狄的強項,他們讓其占去三分之一,於己方稍微不利。


    “梁王殿下,可有意見?”托克吞一直緊盯梁王的臉龐。


    “沒意見。完全按照主人的意思。不過,本王還有一事不明,同一個選手最多能夠出場幾次?好像沒說明?”梁王道。


    “哦,對,對。我們疏忽大意了。這樣,我聽說貴國這次有二十餘人過來打擂,為盡可能多讓幾人上台,每個選手最多隻能出場兩次如何?”托克吞稍微思索一下,迴答。


    “甚好,甚好!”梁王道。


    “都婁鄉,你把剛才這一條寫上,一會兒我與梁王殿下簽字畫押後就遵照執行。”托克吞道。


    “是!四王子。”托克吞下令道。


    “梁王殿下可有興趣再賭一把?”托克吞道。


    “四王子,有何高見?”梁王轉頭看向對方。


    “兩國為這次擂台賽都拿出彩頭,但那是針對對最後結果的。你我二人不妨每場都設花紅,贏者可同時獲得我們二人的物品,莫讓台上之人白忙活,如何?”托克吞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這家夥是想乘機收買人心,不過也正合梁王心意。這群二十餘人中,公孫昆山、軒轅煜相及四個女子完全聽軒轅坤熙的。軒轅煜閣、軒轅坤和與謝家兩個公子明麵上保持中立,誰知道他們內心是何打算?完全聽他梁王的目前隻有軒轅煥然、聞穩兩人上得了台麵,其他人還無足輕重。


    兩國為此次擂台提供的彩頭是:南朝現銀五萬兩,絲綢千匹,磚茶五百擔;北狄為駿馬一千匹,肥羊三千隻,熟羊皮兩千張。


    “好啊!四王子打算拿什麽當花紅?本王就出等值的銀錢。”梁王道。


    “那一言為定!本王每場出駿馬二十匹。”托克吞道。看來他下了血本,如果雙方打滿十五場,他得出三百匹馬,這可不是小數。在中原,不臨邊境的州城,駐軍的騎兵數量大致就這麽點。


    “那本王每場出銀票千兩。沒有現銀,貴方隻能憑此去雲中城兌換。”梁王道。


    千兩紋銀差不多是一品大員一年的俸祿,不算少咯。也就是說此賽梁王最少得貼八千兩銀票,這點錢對十多年來都位高權重的親王的來說不過毛毛雨。


    但,對其他人那就是巨款,南朝的參賽宗親裏邊沒幾個人曾一次經手上千兩的銀錢。當然軒轅煜相與軒轅坤熙、劉天燕三人除外,前二人乃是開府的王公,劉天燕不但從不差錢,而是真的視金錢如糞土。她名義上寄住在漢王府,真正入住的時間屈指可數,卻自掏腰包為王府購置各種擺件、飾品、花草等,據安允才推算已花費不少於三千兩;春節的時候,除趙璂、向天峰二人外,結義的十人、同門的薤山七姝及寒露霜降四兄弟、耶格三人每人一錠五十兩的銀元寶作壓歲錢;在外用餐,隻要有她,其他人隻負責吃就行,根本不用考慮其他……


    “好!這是小問題。”


    二人同時起身,連擊三掌!


    “哈哈哈……”二人相視一笑。


    黃昏時分,托克吞派員前來迎請梁王一行。


    步行不到兩刻鍾,即到北狄營區。百餘名北狄王家衛隊的士兵在轅門前排成兩列,用出鞘的彎刀搭成通道,等候南朝王公皇族的到來。


    梁王昂首挺胸,領頭而行。軒轅煜相與軒轅坤熙身後才是其他人,劉天燕等四位女子自然留在己方營帳內,不去赴宴。


    “哈哈哈,歡迎,歡迎!“托克吞大笑著前來迎接,身後簇擁著衣著各異的人群。


    “感謝四王子盛情。本王帶來南朝特產四擔為謝。”梁王朝後一揮手,四名壯碩的軍士把禮品送上來。


    “梁王殿下客氣啦!多謝多謝!裏麵請!”托克吞熱情的拉著梁王往裏走。


    自有下人來接受禮品,不過是些糕點瓜果、醋酒蜜糖之類的尋常之物,但對於隻產馬牛羊的草原來就不是普通人能享用得到的。


    九月初的草原夜晚涼意襲人,上弦月在夜空中格外醒目,滿天的繁星靜靜的跳動著。


    大帳內外都點著紅豔豔的火堆,梁王等隨主人進到帳內。一張大桌安放在正中,左右各有五六張較小的桌子,桌上都擺著純銀製作的酒器和碗碟。


    “來,來,來。我為殿下介紹一下今天帳內的諸人!”托克吞道。


    “好!”梁王點頭答應。


    “第一位,我朝國師宗顏大喇嘛;八王子托允允;侄子木穆薩;駙馬西門德川;郡主薩拉娜日勒;表妹耶律采薇……”


    這個木穆薩就是年初被軒轅煜相揍了一頓的家夥,隻是沒有想到他隱藏了身份。據黃羽衛的資料顯示,此人為二王子的長子,精幹強悍,深的北狄可汗的賞識,是同輩中最受矚目之人。


    木穆薩用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盯著軒轅煜相,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軒轅煜相毫無懼色,神色自若,眼神從他的臉上一閃而過。


    軒轅坤熙看見木穆薩喉頭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接著又握了握拳頭,最終沒發出聲音。


    “前來觀看比賽的嘉賓有:吐努番王子艾爾肯,波斯王子波西亞,烏斯藏國師光照法王,庫頁島首領亞瑟文雄,蒼龍堡少堡主西門德慶。”


    西門德川乃西門衝之子,他多年前就成為北狄駙馬,黃羽衛早已知曉。他肯定對其父死在軒轅王朝的刀下心懷仇恨。在與梁王打招唿時麵無表情,不發一語。


    軒轅坤熙特別注意那個叫亞瑟文雄的人,不高的個頭,蓬鬆的亂發,鷹鉤鼻,大胡須,一雙小眼不停的閃動。絕對是個機警多疑、詭計多端的人。


    梁王又為對方介紹的己方人員。年輕俊俏的軒轅煜相、儒雅俊逸的軒轅坤熙、玉樹淩風的公孫昆山、英武壯碩的軒轅煜閣、溫文爾雅的軒轅坤和、粗獷魁梧的軒轅煥然、精幹斯文的謝家兄弟……


    南朝王公的氣質一進大帳就讓所有人為之側目,特別是幾位女子的眼睛一直在軒轅煜相與公孫昆山身上打轉,恨不得生吞活剝對方。


    除西門兄弟與耶律采薇、波斯王子四人衣著比較得體,身形勻稱外,其他的人,無論來自何處都毫無貴氣可言。唯有壯碩的軀體、胡蘿卜似的手指和完整幹淨的衣裳能說明這些人不缺吃穿,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


    “請入座!”托克吞道。


    南朝來客於主人的右手落座,其他人則坐在左側。梁王一個人獨坐一桌,其他人都是兩人一桌。強洪林紋絲不動地站在梁王身後,閔端則化妝成挑擔子的軍士留在了帳外。


    物產匱乏的草原除了牛羊肉及奶製品外,鮮有能用來招待貴賓的其他美食。桌上竟然有魚幹,估計是其他部族的貢品。甜點是來自西域的葡萄幹、杏幹。


    “梁王殿下及南朝的貴賓們,歡迎你們來到草原。沒啥好東西可招待大家,不過牛羊肉管夠!”托克吞道。他站起身來,用手指沾酒連彈三下,接著道:“這第一杯酒………”


    自古都是宴無好宴,特別是時常紛爭不斷的兩國。梁王的手上就沾有北狄人的血,對方也不例外。


    看似和氣、熱鬧的大帳內,暗流湧動。木穆薩一直憋著氣,想著如何找迴場子。西門兄弟對整個南朝王公都充滿敵意。


    公孫昆山對西門兄弟更是視如仇寇,兩家現在也是死敵。如果是不在此地,作為兩大武林世家未來掌舵人的公孫昆山與西門德慶二人一定會拔劍相向。故,在席間兩人都是怒目以對!


    “來,來,十三皇子。我再敬你一杯!”已是第三次來到軒轅煜相桌前的耶律采薇,端著滿滿一杯酒,大聲道。


    軒轅煜相搖搖晃晃的起身,拱拱手迴道:“多謝郡主,我實在喝不下了,還請見諒!”


    今晚就數他最慘,被北狄的五個女子輪番灌酒。如果不是一旁的軒轅坤熙傳授他以內功逼出部分酒勁,他早就趴下了。


    “相國公,美人敬酒豈能不喝?”木穆薩道。按輩分,依中原的稱唿,耶律采薇是木穆薩的表姑。他口中的美人,用漢人的審美最多就是中人之姿,還比不上北上打擂四姝中姿色最弱的劉天燕。但在這裏,稱其為美人不算過分。


    “喝、喝、喝!”托克吞也跟著嚷嚷。


    “等等,本王有句話講。”畢竟是自家親兄弟,梁王大聲道。


    “我家十三弟酒量有限,這是最後一杯了,好不?喝完這杯,請諸位放他一馬,如何?”梁王接著道。難得他有此好心,軒轅煜相朝兄長躬身為謝。


    “可以,可以!十三皇子好福氣,有個疼你的兄長!”托克吞道。


    宗顏國師和光照法王二人吃得很少,冷冷的打量著眾人。軒轅坤熙也在觀察他們,對方肯定多少獲知了自己的身份。宗顏國師不以武功見長,但那個光照法王據聞是雪域數一數二的高手。兩人都是念佛的喇嘛,是否還有其他淵源還無從得知。


    既然雙方主事人都發話了,其他人就隻好同意。


    宴席喧喧鬧鬧持續到子時方散,不勝酒力之人被侍衛抬迴營帳。軒轅坤熙與公孫昆山也喝了不少,但內功深厚,很快無事。


    “你們就不怕他們在酒裏麵下毒?還喝這麽多!“軒轅娜看著這群喝得東倒西歪的長輩,問道。這裏她輩分最低,又是女子,所有人都可以使喚她,反之她也可以對所有人撒嬌。


    “嗬嗬嗬嗬,娜娜。今天三叔祖把膽子全借給他們,他也不敢。不過賽後嘛,那就不好說囉。”梁王的舌頭也有些打結。


    “你們都迴去休息吧。沒事兒,啊,放心…沒事兒……”梁王揮了揮手,自顧自的往前走。其餘人也紛紛散開,迴各自的住處。軒轅坤熙與公孫昆山走在最後,二人此刻比其他人都清醒,有為他們保駕和斷後之意。


    令狐青蘿拍了拍軒轅娜的肩膀,道:“梁王殿下說得很對。這個不用擔心。”


    黃蓮上下仔細打量軒轅坤熙,雖未言語,那關切的眼神足讓人心醉。確認無虞後,才拉著劉天燕離去。這讓黑暗中的某雙眼睛感到十分無奈,暗自歎息的同時也有些欣慰。


    公孫昆山推了推目送幾人離去的軒轅坤熙,道:“都走遠了,快去睡吧。”已是過來人的公孫昆山心中暗自發笑,這個看似一本正經的漢王並非那麽的不解風情嘛。


    比賽場地東側的水窪旁的緩坡上,也搭建起不少的帳篷,東一叢西一頂,雜亂無章。這是專門為聞訊而至來觀賽的江湖人士劃定的區域,南北兩座江湖,有好事者不惜千裏奔波來此開眼界。先到的自然將最好的位置占據,後來者隻能靠後。


    次日午後,侍衛稟報軒轅坤熙,說轅門外有人求見漢王。


    軒轅坤熙快步來到轅門處,看到黃攀和有些狼狽的三霜。


    光天化日之下不能讓他們進營區,軒轅坤熙隻好出去,三人離開轅門數丈後,才開口說話。


    “殿下,我們從北狄王庭南歸,途中遇到一夥人,禽察爾發現一個人很像亞瑟端端的叔父,於是就和向少爺稍稍跟了過去。我和劉大俠趕著馬隊跟在他們身後,如此走了五天都沒事兒。到第六天,就失去了與他們的聯係。劉大俠不放心,就去尋找,他讓我繼續南下,待他找到二人後來追我。我們分開後約定,在額仁淖爾碰頭。到今天已過去八天了還沒有見他們三人的影子。”三霜開口道。


    “三霜你辛苦了!禽察爾看到的那個人應是亞瑟端端的叔父亞瑟文雄無疑,昨晚我已在北狄的營帳內見過此人。至於劉叔幾人為何突然沒了蹤影,肯定與他們有關係。“軒轅坤熙道。


    “攀哥,黎叔呢?額仁淖爾離此地多遠?”軒轅坤熙道。


    “額仁淖爾離這裏不足百裏。他當時無法確定劉叔幾人的位置,就繼續往北找了過去。他說再往北走百裏,如果沒有線索就折迴來與我們匯合。”黃攀迴答。


    “攀哥,你如何看待此事?”軒轅坤熙問。


    “我猜測禽察爾和向大哥應是被對方發現後遭擒,劉叔就不一定。”黃攀道。


    軒轅坤熙點了點頭,接著道:“出現在北狄大帳的還有蒼龍堡少堡主西門德慶,吐努番、烏斯藏、波斯的人。劉叔是否曾與他們發生衝突還未可知,我覺得禽察爾和向大哥暫時當無性命之危。亞瑟文雄肯定還想從禽察爾那裏打探端端的信息。”


    二人點了點頭,“殿下,接下來怎麽辦?”三霜問。


    “這個事情我先想一想,你先把你們打探到的信息說一說。”軒轅坤熙道。


    “好……”三霜捋了捋思路,劈裏啪啦講了兩刻鍾。


    待他說完後,軒轅坤熙道:“三霜,你們幾位都辛苦了。劉叔幾人的下落我自會派人尋找。你帶著馬匹南下雲中城,以後與四降一起都跟著成將軍,好好為國效勞。”


    “是,殿下!”三霜應道。


    “攀哥,你安排兩個兄弟護送他迴去,另外給他些銀兩。你帶人去北狄營區後方監視他們,千萬小心!如果有緊急情況用穿雲箭發號,我和黃大哥將快速趕來。如果黎叔迴來後也與你一道行動。不出意外,劉叔也落在他們手中。”軒轅坤熙道。


    “好。明天就開賽了,你自己當心。隻要他們三人暫時性命無礙就好,隻有先委屈一下三人。”黃攀道。


    軒轅坤熙快速返迴自己的帳篷,當然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去有心人眼中,他們隻是無法聽到幾人的言語。


    入夜,黃七郎潛入軒轅坤熙的帳篷。二人以傳音入密的方式簡單交流幾句後,便消失在月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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