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路過白鹿洞書院,是受目前在燕子坪天平學堂,講學的帥夢齡先生之托,送幾封信給書院洞主、家人及朋友。


    白鹿洞書院,位於江州的五老峰南麓。始於唐、盛於宋,已有數百年曆史。


    白鹿書院建築群 沿貫道溪自西向東串聯而築,書院坐北朝南,為三進院落;方位格局上布局考究,為大四合院建築;建築材質結構主要為石木或磚木結構。書院內有禦書閣、明倫堂、白鹿洞和思賢台等建築。


    趙璂一行人,隻是與書院洞主武粱兵老先生簡單見了一麵,聊了一下帥先生的近況,轉交信件後便告辭離去。原計劃要在這裏待幾天,聽聽那些在士林中,飽受歡迎的老先生們的課程。隻能遺憾的留待以後了。


    一行人棄船換車,三輛車分別由向天峰、柳淳和安允才執鞭。沿著官道前往龍虎山。老君洞的青熙道長有書信和蜀地特產,讓趙璂親自交給,在龍虎山清修的師弟青燾道長。青熙道長既然要求趙璂親自送,那就必須親自去。


    這日來到景德鎮地界,瓷都的大名廣播九州四海。這一路上,在竇鵬的帶領下,趙璂等暗中查看了,沿途州府丐幫分舵的情況。君山大會後,各項變革措施正在有條不紊推進。幾乎每個分舵都會有高階弟子調整,一時間下麵的人幹勁十足,對未來充滿期待。對年輕的幫主,讚不絕口。


    趙璂與趙瑋、成忠全、安允才四人漫步在瓷都的街頭,隻見臨街的鋪子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瓷器。琳琅滿目、精美異常。在其他州府被視為珍品的東西,在這兒不過隻是大路貨,俯首可見,隨手可觸。


    突然,前方的人群朝旁邊的一條小巷湧了過去。趙璂本來不感興趣,無奈被趙瑋拉著,非要去看看,到底有啥熱鬧可瞧。想來是,從君山下來後,除了趕路和練功,好像是沒見過啥有趣的事兒。


    “顏細崽,當心你的左邊!”人群中有人發聲道。


    “好,好!這一腳踢得好!”


    “這一拳再高點就好了。”


    “少爺,快躲開...”


    趙璂四人擠進人群,一高一矮兩個少年正在打鬥。矮個子的衣衫襤褸,高個子的錦衣華服。不明白這二人為何會在街上鬥了起來。


    一群閑漢在旁邊呐喊助威,兩個家丁模樣的人,也不停的為錦衣少年加油鼓勁。


    兩少年打得都還有模有樣,不似尋常小孩子那樣毫無章法。顯然是有練家子指點過。


    突然,矮個子從高個子腋下穿過,用右肘擊中對方的肋骨。錦衣少年吃痛,“啊”了一聲,轉過身,馬上拔出腰間的匕首衝了過來。


    “啊?少爺,使不得!使不得!”兩個家丁連忙喝道。


    “嗬!不可!不可!顏細崽,快退!”人群不自覺的往後退。


    顏姓少年,一看對方手持利刃衝過來,也慌了神,才後退了兩步就被自己絆倒了。錦衣少年追上來,雙手握匕,朝顏姓少年的腹部刺了下來。


    “少爺!不可,不可啊!”家丁們,一邊喊一邊衝過來,去拉錦衣少年的手。


    圍觀的人群中,膽子小的都閉上了眼睛。那些個生怕事情鬧不大的閑漢們,竟然還有人說:“鄭少爺,好樣的,真有種!幹掉他!”


    眼看悲劇就要發生,然而錦衣少年半弓的身軀,和握刀的雙手都停住了。


    顏姓少年,趁著這會兒,立馬起身,往人群中擠。


    家丁們,拉住了錦衣少年的手和衣服。因用力過猛,三人都往後一仰摔倒在地。


    “郝二,我動不了啦!!”錦衣少年倒地後,依然是弓身握刀的樣子,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


    地上的兩個家丁,連滾帶爬的起身後,趕忙去拉少爺。


    鄭少爺起來後,還是隻能原樣站在那裏。除了能說話,眼珠能動外,連腳指頭都動不了,模樣甚是滑稽。


    “郝二,快想辦法啊!”鄭少爺這下急了。聲音中都有了哭腔。


    圍觀的人群,也感到很奇怪。


    “不會是菩薩顯靈了吧?”有人說道。


    “鄭少爺,是不是中邪了?”


    “剛才真是驚險啊。如果不是菩薩顯靈,顏細崽今天就折在這兒了。”


    “肯定是顏細崽,父母生前行善積德,感動了菩薩。讓他躲過這一劫。”


    ......


    本已擠出人群的,矮少年又迴了。看到鄭少爺還這副樣子,道:“少爺,來啊。來殺我噻?狗日的不要臉,說好了不用兵器。你硬是當放屁喲?”


    少年一邊說,一邊用手去戳鄭少爺。


    “顏瘦猴,少爺我今天宰不了你,下次繼續來。我就不信幹不過你!”鄭少爺人不能動,但不能輸了陣。


    “鄭少爺,是被人點了穴?”一個閑漢圍著,錦衣少年轉了一圈,說道。


    “點穴?”人群中又是一陣嘩然。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終於發現了四個陌生人。人群自動分離,四人與街上的街坊鄰居,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撥兒。


    “四位大俠!還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家少爺!”兩個家丁噗通一聲跪在四人麵前。


    “你家少爺,沒事兒了。起來吧。”趙璂道,屈指朝鄭少爺輕彈了幾下。


    “叮”的一聲,錦衣少年手中的匕首墜地,手腳都能動了,身板也直起來了。


    “小兄弟,你過來。”趙璂朝顏姓少年,招了招手。


    全場人都靜靜悄悄的,看著這邊。


    “這位大俠,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少年來到趙璂身邊,跪了下去。趙璂右手輕抬,止住了少年的下跪之勢。


    “小兄弟,怎麽稱唿?”趙璂問。


    “我叫顏後。顏色的顏,前後左右的後。”


    趙璂點了點頭。


    “鄭少爺,你也過來,”趙璂對鄭少爺道。


    鄭少爺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與顏姓少年站在一起。


    “你也站出來。”趙璂指著一個二十多歲,穿著花哨,嘴角有兩撇八字須的人說。


    “我?”八字須,一臉迷惑的來到場中。


    “你們兩個,一起上。去揍他!”趙璂對著兩個少年道。


    “這,這....”兩個少年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頭霧水。


    場中那人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大俠,這與我何幹?”


    “與你何幹?剛才那句‘鄭少爺,好樣的,真有種!幹掉他!’是不是你說的?”趙璂問。


    “這個,這個。”八字須摸了摸腦袋,迴答道:“我忘了,一天說那麽多話,我咋記得住?”


    “你記不住,我記住了!站在他旁邊的幾位,有沒有聽到他說這句話?”趙璂道。趙璂有一個別人沒有的技能,就是隻要是被他聽到過的聲音,他就會記住,下次聽到立馬就能分辨出來,絕不會錯。這個是天生的技能,別人沒法學。發現他有這個技能的是仲棠先生,先生也曾明確告訴他,不可把這個事情告訴任何第三人。


    剛才站在八字須旁邊的人,點了點頭。


    “嘴巴不就是拿來說話的嗎?說話有錯啊?”八字須繼續辯解道。


    “的確嘴巴是用來說話的。‘禍從口出這句話’,你該聽過吧?他們兩個小,不懂事兒。你一個大人,難道不知輕重?剛才你不勸架就算了,還出言慫恿,這是何居心?啊?”趙璂厲聲質問道。


    “這,這個,這個...我,我,....我,也沒想那麽多啊......”八字須結結巴巴的迴答。


    “哼!你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點起碼的,憐憫、惻隱之心都沒有!此等心思與禽獸何異?如果今天兩個孩子,要是有人受傷甚至斃命了,你是不是會覺得與己無關?”趙璂繼續問道。


    “又不是我動的手,幹我何事?”八字須迴答道。


    “說得好。他們兩個打鬥與你無關!那就來點與你有關的。既然你喜歡看熱鬧,那今天我就讓你變成熱鬧!你們兩個上!一定出大力揍他!”趙璂道。這個八字須顯然是個,拎不清的混球。不吃點皮肉之苦,看來長不了記性。


    兩個少年,都是比較機智的人。平常見到這個外號“花耗子”的無賴,也覺得他欠揍,既然今天有人撐腰,揍他一頓又何妨?


    二人一左一右,向花耗子撲了過去。花耗子平常仗著,無賴的做法和人多勢眾,經常幹些街坊鄰居,痛恨的醃臢事兒。夠不上罪,講不成禮,更難懲罰。就如同餐桌下的雞糞,不傷大雅,但瞧著惡心。


    平素被花耗子一群人作弄,甚至欺負的人,這會兒無不興高采烈。看著他在場中,被兩個少年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能抱頭鼠竄。


    一高一矮兩少年,應該是時常過招。二人配合起來倒也默契,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前一後,完全擋住對手的退路,讓花耗子挨了好些拳腳。


    場外圍觀人群,看到狼狽不堪的花耗子,時不時的哄堂大笑,有的還忍不住拍手叫好。


    與花耗子一夥的幾個閑漢,一臉緊張和尷尬,生怕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場。走也不是,待也不是。一個個笑也不敢笑,隻能站在那裏幹瞪眼。


    “住手吧。差不多了。”成忠全開口道。


    二位少年聞言,停手來到四人身前。鄭家的兩個家丁,也跟著站了過來。


    已是鼻青臉腫、衣服上滿是腳印的花耗子,還直愣愣的傻站著。想走,又不敢走。


    “都散了吧。難道還想看一場熱鬧?下一場可要收費的咯?”安允才道。


    眾人一哄而散,一個閑漢過來攙著花耗子,一瘸一拐的離開。


    “你們二人,今天聯手合作,感覺咋樣?”趙璂微笑著問二人。


    “很好。早就想揍他一頓了。就怕打不過他。”顏後很幹脆的答道。


    “他還有幾個幫手,如果他們一起上的話,我們還是打不過。”鄭少爺道,這也不像剛才那個衝動拔刀的少年啊?


    趙瑋看了這個,有自己肩膀高的鄭少爺一眼,問道:“你姓鄭,是吧?你剛才為何準備行兇呢?”


    “這個,這個。”鄭少爺看了看,漂亮姐姐一眼。滿臉通紅,不知道如何迴答。


    “嘿,不過是打急了眼唄。這位姐姐,你莫看這個鄭少爺比我高,最近三場都輸給了我,估計是覺得丟人,所以才這樣的。我不怪他。”顏後代替鄭少爺迴答。


    “四位大俠,要不到家裏坐坐?喝口茶?”那個叫郝二的家丁小心翼翼的問道。


    “鄭少爺,你家離這兒遠嗎?”趙璂問。


    “不遠,就在巷口右轉後,幾十丈的地方。”鄭少爺答道。


    “那好,我們去瞧一瞧。”


    鄭少爺本名鄭朝淩,家裏有兩座瓷窯,家道殷實。顏後,孤兒。以前是為鄭家養牛的,父母不幸亡故後,隻能靠吃百家飯過活。鄭家時常會施舍一些舊衣服,或者吃食給他。顏後隻比鄭朝淩小半歲,今年都是十一歲。但是個子矮了大半個頭。二人算是發小了,鄭府的護院會些拳腳,在無聊的時候就教二人。兩個人也可算師兄弟,隻是沒有拜師而已。


    二人還約定,兩人不定期比試。鄭朝淩輸一次就給顏後五十個銅錢,顏後輸一次,隻給對方十個就可以了。這十天以來,鄭朝淩連輸三次,今天這次輸贏未定。前麵還有五十個銅錢沒有給顏後。今天一是吃痛後發怒,二是心有不甘,一時沒有控製住自己才拔的刀。


    “顏瘦猴,今天也算我輸了。欠你一百個銅錢,等會兒一起給你。”鄭朝淩算條漢子,雖沒有道歉,能大方認輸也屬於難得。


    “不著急。我們倆誰跟誰啊?我又不怕你跑了。”顏後豪氣的道。


    說話間,來到鄭府。郝二和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漢子,在門前迎接。


    “爹!”鄭朝淩叫到。


    “你們倆,今天又打架了?”鄭員外問。


    “是。爹。我又輸給顏後了。”鄭朝淩耷拉著腦袋。


    “那你不多用點功!”


    “不好意思,幾位大俠。怠慢了,快裏邊請,裏邊請!”鄭員外道。


    “不請自來,還望鄭員外莫要怪罪才好!”趙璂拱手道。


    “貴客駕臨,蓬蓽生輝。請進,請進。”


    四人落座後,自有下人送上茶水。


    “鄭員外,可否讓我等見見,貴府教鄭少爺功夫的護院?”趙璂道。


    “這有何不可?鄭均,你去把夏侯師傅請來。”鄭員外吩咐道。


    夏侯清明,一個三旬剛過的精壯漢子,眉宇間帶著憂慮。


    “夏侯師傅,哪裏人士啊?”安允才問道。


    “小可來自荊楚。敢問幾位,是哪路高人?”夏侯清明道。


    “高人稱不上,我等從巴蜀而來,路過這裏。看到鄭少爺與顏後當街打鬥,二人出拳踢腿皆成章法,顯然是經過專門的師傅指點過的。好奇來見見真人。還請夏侯師傅莫要怪罪。”趙璂客氣地道。


    “哦。這位公子客氣了。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豈可為人師?蒙鄭老爺不棄,賞口飯吃。閑暇之餘,教鄭少爺和顏後招式。全當打發時間。”夏侯清明道。


    “夏侯師傅,正當壯年,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一身拳腳定是不弱,當有三流上下的水準。為何不收二人為徒呢?二位少年資質、人品都不錯。”成忠全問道。


    “幾位,在下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便名言。還請見諒!”


    “哦?那就不勉強了。”成忠全道。


    “夏侯師傅,可是出身於荊楚拳館?”趙璂盯著夏侯清明道。


    “你們?”夏侯清明緊握雙拳,霍地站了起來,雙目炯炯的盯著趙璂。


    “夏侯師傅,不要緊張。我們不是你的仇家,也非受任何人所托來為難你的。”趙璂示意,夏侯清明坐下。


    “夏侯師傅,你放心。在荊楚道和江南三道,目前還沒有人能指使我等四人如何行事。”成忠全補充道。


    夏侯清明鬆開手指,重新坐下。


    “喝茶,喝茶!”鄭員外,連忙道。


    眾人各懷心思,端起茶杯。


    “顏後,你家就你一個了嗎?”趙瑋突然問道。


    “是啊。姐姐。”顏後大聲道。


    “想不想學,更厲害的功夫?”趙瑋問道。


    趙璂看來姐姐一眼,又看向成忠全,成忠全也疑惑的看了看趙瑋。


    “想啊,當然想。”顏後迴答道。


    “那你願意離開這裏,跟我們走嗎?”趙瑋接著問。


    “願意!”很果斷的迴答。剛才在街上看到了傳說中的點穴功夫,不見任何動作就定住了鄭少爺,別提有多羨慕啦。


    “你不怕我們給你,帶出去賣了?”趙瑋問道。


    “姐姐,我早就看出來,你們不是壞人啦。不然怎會救我?又怎會教訓那個花耗子?”顏後迴答道。


    趙瑋看向趙璂道:“帶著他,和小文作個伴,可以嗎?”


    “隻要他願意,當然可以。”趙璂道。


    “鄭員外,顏後家還有沒有其他長輩,得去打聲招唿?”趙璂道。


    “他還有個舅舅,住在窯口附近。”鄭員外道。


    趙璂傳音給成忠全,見他點了點頭。


    “夏侯師傅,我是蜀中青城派的成忠全,善使一杆檀木槍。不管你是否聽過我的名字,我今天以青城的名義帶走顏後,以後如果有問題,可以來青城要人。”成忠全道。


    “原來是,‘蜀中槍王’成前輩。失敬、失敬!”夏侯清明起身抱拳道。


    “那我就放心了,鄭老爺,你也放心。青城乃名門正派,成大俠更是威名赫赫。顏後,你小子福氣不小啊!”夏侯清明進門後第一次有了笑臉。


    再看顏後,一張臉都笑開了花,一個勁的傻樂嗬。他不知道青城、槍王啥的,看到這幾個讓夏侯師傅都禮敬的人,身手一定不簡單。


    “爹,我也要隨他們去?”鄭朝淩一聽,顏後有更厲害的師傅了,那以後自己更不是對手了,連忙著急地說。


    “你啊,你隻有留在景德鎮了。哪裏也不準去!”家中隻此一個獨子,練功隻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鄭員外怎麽可能讓他在江湖上遊蕩呢?


    “我們住在城中的,佳朋客棧。顏後你去和你舅舅打完招唿就過來吧。”趙璂道。


    一個時辰後,夏侯清明帶著顏後走進了,佳朋客棧。


    “成前輩,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不要怪罪剛才的怠慢!”夏侯清明抱拳致歉道。


    “好說,好說。”成忠全道。


    趙璂、成忠全和竇鵬與夏侯清明落座後,安允才和趙瑋帶著顏後去見其他人。


    “夏侯師傅,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才躲在這兒給人當看家護院?”趙璂直接了當的問。


    “哎。既然,趙公子問了。我也沒啥好隱瞞的。既然我無法奈何他的所作所為,起碼多一個人知道他的真麵目,也是好的。”夏侯清明喝了一口水,好像是為了壯膽似的。


    “我原本是荊楚拳館總教頭甄一的徒弟,諸位當知道甄一是一等一的高手。在荊楚黑白兩道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他更是丐幫傳功長老,陳公博最好的兄弟。我哪裏敢惹他,惹得起他?”夏侯清明道。


    趙璂和竇鵬對視了一眼,都沒有發問,等著聽下文。看來,他還不知道陳公博,已被丐幫驅逐之事。


    “甄一不但身手了得,同時好色如命。可以說荊楚道所有州城、府城的煙花柳巷都有他影子。在長沙府的一個私宅裏,養了不下十個,來自各地的美女。有花錢買的、有人送的、也有暗中搶的。隻要他看中的人,無論用什麽手段,都必須得到手。更可恨的是,直接用強,甚至為了達到目的,不惜濫殺無辜。”


    “拳館的人知道的多嗎?”趙璂問。


    “有當然有,知道的要麽裝聾作啞,要麽就是他的心腹爪牙。迫於他的威勢哪個敢說?”


    “夏侯師傅就是看不慣甄一的作為,才出走的?”竇鵬問。


    “甄一為了美色作惡多端,欲豁難填。他前年開春,看上了我一遠房親戚,派我去說項。這個事情我咋能開口?隻好通知親戚家連夜跑路。我也隻能流落異鄉。還在我是孤身一人,否則還得連累家人。唉!”


    “多行不義必自斃。夏侯師傅,你放心。他會受到懲罰的。”趙璂道。


    “陳公博和甄一來往很多嗎?”竇鵬問道。


    “陳長老基本上每半年,就會和甄一見麵。一般都是在長沙的私宅。他來不需要通報,直接進去。感覺那個房子是他們共同的一樣。”夏侯清明道。


    “你可曾聽到過,他們二人的交談內容?”竇鵬接著問。


    “有一次,聽他們說開銷大。拳館的收入不夠用。甄一說荊楚船幫,是老字號。肯定家底豐厚,可以想想辦法。”


    趙璂三人俱是一驚!


    “他們還有沒有,提到其他的呢?”


    “陳長老還讓甄一多和漕幫接觸,甄一說,漕幫更是肥羊。他已派人打進去了。具體是誰,有幾個我就不曉得了。”


    “謝謝你了,夏侯師傅!在上月的丐幫大會上,陳公博已被廢除武功,驅逐出幫了。”竇鵬道。


    “哦。那就好。我一天都鄭家待著,很少打聽江湖事。這樣的話,甄一相當於失去了一個靠山。很好,很好!”


    “夏侯師傅,你拳法已很有基礎,隻要勤加練習,還能進步。如果有意再入江湖的話,可以找到本地的丐幫舵主,告訴他說趙璂和竇鵬介紹你入幫的。”趙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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