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世天的舉動看似膽大妄為,實則已經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當著家人的麵,就憑張天海揚言要弄死他父母這一條,都夠他死千百次了。


    他憑什麽如此猖狂?


    難道有些家底,就可以任意欺壓他人?


    雖然人人還做不到平等,但這個世道,還沒人可以肆意妄為。


    “果然叫喚的越厲害,挨揍就越重。”洛天賜喝著茶,嘖嘖兩聲。


    其他人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王曉梅和帝花語首先一臉焦急,為帝世天擔心起來。


    張天海從錯愕中驚醒,慘叫道:“阿生,給我殺了這個狗東西。”


    這個名阿生的保鏢一看就是練家子,出拳帶風,向帝世天襲來。


    “低賤之人,也敢對少爺出手。”


    帝世天握住他的拳頭,用力一掰,“你們自認為的高貴,在我麵前狗屁都不是。”


    阿生痛苦的握著已經廢掉的右手,心中一沉。


    不等他多想,胸口就如被火車撞擊了一般,忍不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飛出門外,生死不明。


    見到這一幕,張天海臉色變的煞白,阿生是他在此放肆的唯一依仗,卻被帝世天一腳踢的如死狗般趴在門外。


    再看帝世天看他如看死人的目光,終於忍不住牙關打顫,“你別過來,你這麽對我,我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帝世天臉上毫無波瀾,整個人平靜的有些可怕,他踩住張天海的臉,就這麽,慢慢的,一遍一遍在地上摩擦,不一會,血肉模糊。


    “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我會不會放過你。”


    “啊……”


    “你他媽知道我是什麽身份嗎?敢這麽對老子,被我爸知道,一定殺你全家!”


    “你口口聲聲你爸你爸的,我很好奇,你爸到底是什麽身份,竟讓你在外麵如此橫行霸道。”


    帝世天漫不經心的掏出手機,扔到他的麵前,“給你爸打電話,讓他登門道歉,不然今天你就不用走了。”


    張天海:……


    “真的讓我打?”幸福,對於張天海來說,突然來臨。


    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還是說,帝世天腦袋有問題,讓他打電話搬救兵,豈不是閑死的不夠快?!


    “廢話少說。”帝世天力道加重幾分。


    張天海頓時睚眥欲裂,“我打,我打。”


    “喂?”


    “爸,我是你兒子啊,我被人打了,對方還說要你登門道歉才肯放我走,嗚嗚……”


    “兒子,我是你爸,你先別急,慢慢說,對方是誰,你現在在哪裏?”


    “就是我一直想弄到手的那個賤女人的哥哥,啊!爸,他又踩我,我受不了,你快來。”


    “賤民也敢對我兒子動手,你在哪裏,報位置,我現在就帶人去殺他全家!”


    帝世天怕張天海又多說廢話,於是奪過電話,語透殺機,“老城區,三十二號,我等你來殺我全家。”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用來形容張天海父子再合適不過了。


    等掛掉電話,張天海瞬間恢複底氣,“哈哈,賤民就是賤民,就連智商都是低的可怕,等我爸來了,你們都等著死吧。


    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就這麽爽快的死去的,我要讓你看著自己父母,自己的妹妹被羞辱至死。


    你卻隻能幹幹看著,什麽都做不了,哈哈,是不是後悔對我出手了,我告訴你,現在求饒已經晚了。”


    “是不是因為你爸快來了?”


    “嗯?你怎麽知道?”


    帝世天略感悲傷,實在不解,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為什麽會如此心毒,是什麽樣的教育,環境縱使他變成這樣?


    這,泱泱大地,這類人,還有多少?


    “阿天,這,現在該如何是好啊!”王曉梅走了過來,都快急哭了,兒子這才剛迴來,怎麽就攤上了這樣的事呢。


    “哥,你實在是太衝動了,平時我隻要忍一忍就沒事了,這張天海家裏我是多少聽說了一些的,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我們怎麽鬥得過啊。


    要不你快跑吧,我和媽畢竟是女人,再加上爸隻是一個病人,他們應該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對我們出手的地步。”


    帝花語這時也走了過來,二十歲的小姑娘,什麽時候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明顯害怕的不得了。


    “哈哈,怕了吧,後悔了吧,晚了,一切都晚了,等我爸來了,你們都得死,哈哈,都得死。”


    張天海狂笑,一張臉扭曲到了極點。


    聽到小妹的話,再次讓帝世天心頭一痛,憑什麽,每次都是自己家人選擇忍,為什麽,就不能讓別人忍一次?


    “妹子,忍,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能保證,你忍得住,這個畜生就能忍?


    不會的,你越是忍,他們就越得寸進尺。”


    帝世天抬手,指天,“從今以後,隻要有我在一天,這天下之大,沒人能再讓你們忍!”


    今時今日的他們,或許還不知道,帝世天的這句話,究竟意味著什麽。


    “莫說這天下,就這小小的北海城,我張凱都不敢說稱王稱霸,你一介賤民,何膽?”


    突然,外麵一陣急刹車的聲音響起,一個頭發似被貓舔過的肥胖中年男人正好聽到了帝世天的話。


    他滿臉憤怒,身後跟著數十名家撲,氣勢洶洶。


    “爸,快救我啊,就是這個畜生,你看,我的臉都花了,以後還怎麽見人啊!”


    張凱的到來,讓張天海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見自家兒子落得如此下場,張凱隻覺怒火攻心,“賤民,你還有什麽遺言,沒有的話,老子送你們上路。”


    “人命,仿佛對你來說,很是廉價?”


    嗯?


    “你聽好,人命分兩種,有人生來高貴,有人卻生來低賤,我張凱,北海大酒店老板,身價上億,幾個賤民,如何殺不得?”


    張凱笑了,他身後數十名家仆也被逗的哄堂大笑。


    自詡不凡?


    天生高貴?


    可笑至極!


    帝世天看著他,詫異道:“你家酒店,還沒倒?”


    “你什麽意思?”張凱暴跳如雷,北海大酒店是他在北海城立足的根本,這小子竟敢詛咒他。


    “我北海大酒店,在北海城屹立幾十年,誰敢揚言讓它倒?”


    帝世天笑了,他本意,隻不過是希望那個地方成為一片淨土,不容他人隨意踐踏。


    就算推倒北海大酒店,該給的賠償一分都不會少,畢竟當年古楓的事與張凱父子沒有任何關係。


    但現在,他父子二人,多次欺壓自己家人不說,今天更是揚言殺他全家,這事簡單不了。


    “試試看。”


    帝世天攤手,拿出手機,撥通了雷狂的電話,“辦好了沒有。”


    “相關手續已經齊全,人員正在疏散中,就差通知酒店的老板了。”


    “他在我家,過來吧。”


    帝世天的舉動惹怒了張天海,他臉色猙獰,狠狠道:“狗東西,還敢打電話叫人,給我打斷他的雙腿先。”


    “兒子不要著急,一個賤民而已,就算叫人又怎麽樣?等他搬的救兵如同死狗般跪在我們麵前的時候,他就會知道我們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了。


    等那個時候,看著他一臉恐慌的求饒模樣,豈不是更有快感。”


    張凱擺了擺手,攔下了一眾準備動手的家仆。


    “嘿嘿,還是老爸會玩,那就給這個狗東西一個機會。”張天海雙手抱胸,戲謔一笑。


    十分鍾不到,一輛黑色商務車穩穩停在了老宅門前,雷狂下車,看著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大門,瞬間殺機凜然。


    這小小的北海城,竟有人敢堵帝世天的家門,找死!


    “家仆稍作教訓即可,這父子二人,打斷雙腿,帶走。”


    帝世天站在院內,平淡開口,眾人皆是哈哈大笑,“這小子是不是嚇傻了,還沒看清現在什麽狀況呢。”


    然而,笑聲噶然而止,就見身高近兩米的雷狂,身如閃電,如同虎入羊群,一抬手,倒下一大片。


    數十名家仆,被雷狂,僅憑單手,生生打穿。


    “你們,想怎麽死?”


    此時,雷狂已經來到了張凱父子麵前,身後隻留下一眾家仆在地哀嚎。


    被雷狂一雙虎目死死盯住,張凱父子隻覺得全身發軟,幾十個年輕力壯的漢子,竟連一分鍾都沒撐過?!


    這哪裏是人類,簡直就像是一頭荒古猛獸啊。


    不說他們感到難以置信,就連王曉梅母女都沒想到,這個跟在帝世天身邊做事多,說話少的年輕人,會如此兇猛。


    “你這樣的高人,為什麽要幫助這個賤民,他能給你什麽?隻要你跟隨我,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怎麽樣?”


    張天海雖感害怕,但這天下,有幾個男人不貪財好色,既然這人連帝世天一介賤民都願意幫,為什麽就不能投靠自己呢?


    “聒噪!”


    雷狂直接一巴掌將他拍翻在地,他,現役校官,白虎戰區十大統領之一,這世上,除了帝世天,誰配讓他跟隨。


    “我是北海大酒店的老板,隻要你放過我父子二人,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張凱敢怒不敢言,此時大勢已去,不得不低聲下氣,等他離去,有的是辦法玩死這些人。


    “北海大酒店老板?真是人不作死就不會死,從今天起,你將毛都不剩。”


    雷狂一把提起他近兩百斤的身軀,踢斷他的雙腿扔在地上,“別叫,再叫殺了你。”


    其後,又生生踩斷了張天海的腿骨,“跪好,現在還沒到絕望的時候。”


    張凱父子,麵露驚恐,剛剛還在說,要讓帝世天搬的救兵如同死狗跪在地上,卻不想,角色轉換的如此突然。


    這時,帝世天抬步,雷狂抓住張天海的頭發,讓其跪的盡顯誠意。


    “你方才說,要當著我的麵,殺我父母,辱我妹妹,然後,再殺我全家。


    我這人,一向瑕疵必報,所以,接下來,感受絕望吧。”


    說完,對雷狂意識道:“帶走。”


    雷狂點頭,然後如提小雞提著二人,丟進了商務車的後備箱。


    “媽,你們不必擔心,我去去就迴。”


    帝世天行為舉止間,透露著強烈的自信,讓王曉梅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兒子不再是十數年前的少年,他長大了,變得有本事了。


    再與洛天賜打過招唿後,帝世天坐進了商務車。


    因為帝世天在車上的原因,所以雷狂將車開的非常穩,等到北海大酒店附近尋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後。


    雷狂下車,提著張凱父子跪在帝世天麵前。


    “你們自詡不凡,天生高貴,不過是因為在本土有著一定的立足資本,仗著這些,橫行霸道,欺壓他人。”


    帝世天抬手,指向不遠處那棟三十三層的高樓,“如果這棟樓倒了,你們還敢如此嗎?”


    張凱父子皆是一愣,隨著他所指方向看去。


    這不是自家酒店嗎?


    “你什麽意思?”


    如果這棟樓倒了,他們在北海城將毫無地位可言,張凱不再是富翁,張天海不再是富二代,公子哥。


    這些年,他們仗著自己有點家底,得罪了無數人,到了那個時候,可想他們的處境會多麽的慘。


    可,北海大酒店在本土屹立了這麽多年,一年的利潤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張凱獨自一人如何吃的下?


    所以,在他的背後還站得有人,他們才是北海大酒店真正的守護神。


    有他們在,就連四大家族和鼎盛會那樣的存在都不敢揚言弄跨北海大酒店,這也是張凱父子行事一向囂張跋扈的原因。


    “我打算弄倒它。”帝世天伸手一壓,仿佛在描述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


    “你沒搞錯?”


    張凱聞言,瞪大了雙眼。


    一個老城區出身的賤民,竟開口閉口就要弄倒他家酒店?


    “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爸,別理這個神經病,他一定因為得罪了我們,明知自己死路一條,所以被嚇傻了。”


    被虐的慘不忍睹的張天海,幾乎瘋狂,他大聲笑著,眼神怨毒無比。


    此刻,他還不明白,接下來究竟會麵臨什麽。


    “我不是天王老子,但我跺跺腳,這片土地,都會跟著震動!”


    帝世天打了一個響指,對雷狂吩咐道:“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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