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樂湖寢宮在湖麵靈芒的照耀下,金燦燦一片,雖然沒有遺族王殿看起來那般壯闊雄偉,但是作為魔尊後殿也足以,而且此處湖光斑斕、水色氤氳,在整個魔境都是一絕,白日悠閑、夜晚燦爛,沒有比這更加宜人愜意的住所。


    然而宮殿美景愜意。


    其主人似乎卻並非如此。


    一陣又一陣淩亂的氣息從殿內傳出。


    預示著其主人此刻身上的情況並不太樂觀。


    唿轟——唿轟——唿轟——


    丁恆坐於殿中,身上衣物一處又一處如巨包般鼓起,仿佛隨時都會連人帶衣一同炸開,此乃他心境之道失控的跡象!


    先前他對峙風盜行之時曾論過自己的心境之道不會失控,將風盜行那老東西壓得不能還口,然而如今看來還是說早了,也許他心境之道沒有問題,但是他修行卻出現了問題。


    而問題所在。


    自然是他心境在動蕩!


    夤夜幽深,夢人癡想。


    是魂牽夢繞,亦是輾轉反側。


    此刻。


    丁恆甚至無需刻意去想,腦子裏便全是那女人美妙的仙影。


    他分明是靜坐於自己的寢宮之中,卻仿佛如同白日一樣跟那女人坐在香輦上同遊。


    腿側是她玉體的溫度,口鼻是她酮體的蜜香。


    腦海中亦不由自主地出現一幅又一幅畫麵:


    她澹靜聖潔的麵容。


    她狐裘包裹的身子。


    還有素白靈動的玉手。


    裙擺下藏著的纖纖雪足。


    他仿佛被她下了精神毒藥一般,無法靜心,無法平息,雖表麵平靜,但內心卻宛若要發瘋。


    他給那女人種下了心劫之中,每兩個時辰心劫便會爆發,衝擊她的心靈,令她承受心魂激蕩的滋味。


    然而那女人什麽也沒有做,卻也在折磨著他,令他感覺痛不欲生!


    ……


    「白簡不會壓製丁公子的心種,反之,希望丁公子也要在心裏時刻念著白簡。」


    「如今丁公子與白簡之間沒有立場,沒有恩怨,隻有男人跟女人。」


    「丁公子是男人,白簡是女人。」


    「女人……」


    「女人……」


    ……


    他仿佛被下了迷魂湯。


    無論在哪,無論做何。


    都無法從腦海中割去她的身影!


    令他體內的心境之道動蕩不已!


    丁恆睜開雙眼,不由心驚。


    “我難道真在沉迷她的美色?”


    他承認那女人絕色無雙,乃天仙下凡塵,可是他身邊能夠與那女人比肩的絕色也不少。


    如美人師叔。


    又如女魔頭。


    她們故而能夠擾亂他的心念,故而能夠令他心緒動蕩,但是能夠無緣無故便令他“心境之道”失控的,那女人還是第一個!


    丁恆微微蹙眉。


    “不對,是那女人的仙靈之體!”


    四女守在殿外一整夜。


    雖然殿內安靜如常,然而每一次公子氣息產生波動她們都能清晰感受到,而且動蕩得越來越劇烈,令她們心生焦急。


    “公子這可是怎麽了?”


    秋蘭、冬菊焦急得來迴踱步,從入夜開始不知轉了多少圈,腿兒發酸,但是心兒更著急。


    夏梅倒是與她們相反,在原地一動不動,但是眸兒緊緊注視著殿中,未曾移開一分,一張唇口咬得蒼白失血。


    春竹瞧了三位妹妹一眼,也無法幫助她們緩解心中之急,因為她自己也是如此,隻能猜測此事之因。


    “定是與那位白仙子有關。”


    “那……那公子這樣,我們有何能為公子做的啊?真是急也急死人啦!”


    ……


    翌日,薑含薇直接出現在樂湖。


    “公子,含薇姑娘來了!”


    先前一戰過後,整個天魔境百廢俱興,她這幾日為了王城與樂離道之事,可是忙得焦頭爛額,丁恆沒想到她會來。


    暖風從雲間吹拂而來,淑影衣裙蕩蕩,輕捋雲鬢。


    “今日你要去哪?”


    丁恆詫異地望了她一眼,沉吟許久。


    “先去擺渡人那裏。”


    “我陪你一起?”


    “好。”


    ……


    他成了魔尊,當日便有無數人上門拜訪,當然,其中尊他之人有,不懷好意之人也有,所以他幹脆所有人不見。


    解決魔人之事後他便一直未露麵,其餘天魔十八道之人他可以不見,但是樂離道這些勢力他都得親自去一趟。


    丁恆到了聖台,北宮南飛見到他欣喜不已。


    “丁兄,你可終於來了!”


    “數日不見,北宮兄可還好?”


    “哈哈!好,當然好,有丁兄在便更好了!哈哈!”


    丁恆與他相聚一番後,黑魂老人露麵,告訴他擺渡人的使命未變,依舊守著聖台,同時也會為李氏一脈守護樂離道,丁恆不由道謝。


    老者用欣慰目光看了他幾眼,“魔尊已經將眾人從魔紋烙印之中救出,其餘事情其實也無需著急。”


    丁恆知曉老人是何意,目光之中又不由露出一絲感激之色。


    “多謝前輩,晚輩會看著辦。”


    ……


    二人走出聖台。


    薑含薇沉思,“北宮一脈守護聖台,是為贖罪,看來唯有天魔境完全得到解放,他們才會考慮離去。”


    丁恆點點頭。


    所謂的完全解放,自然是將眾人身上的天魔詛咒全部消除,讓眾人不被魔境所束縛!


    二人又去了雪宗,雪宗依舊在離湖岸邊,如今雪宗可是風光無限,當日丁恆將眾人從魔紋烙印之中拯救而出,身旁之人有薑含薇這遺族女王與雪宗大小姐,薑含薇與他的關係眾人都知曉,暫且不提,從他成了魔尊之後,便有人將雪宗的大小姐稱唿為“魔妃”,這數日來,上門拜訪雪宗的人不計其數,可以說那些被他拒之門外之人,許多都去了雪宗。


    “哈哈,雪宗乃是以魔尊名義接待他們的,魔尊無需擔心。”


    雪驁見麵便喊他姐夫,雪宗宗主看他眼神更是親切,宛如一家人,一下子將他們自家的姐姐與女兒弄得滿臉羞紅。


    “魔尊放心,雪宗依舊追隨劍主!”


    雖並直接表明,但是他此意亦是指,師叔與他一體,追隨劍主便是追隨他,就算師叔不在,雪宗也會追隨他。


    “如此,丁某先幫師叔謝過宗主了。”


    雪大小姐俏盈盈地站在他身旁,小臉紅彤彤,那日她悲鳴鬼體消耗太大,直接暈厥過去,於今日才醒來。


    幽憐身影目光落在他身上,似迷離又幽怨,小聲開口。


    “應該是雪宗謝你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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