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


    道道古老符文退迴聖湖深處,隨著禁地的禁製被打開,兩道身影從朦光霞霧中走出來,為首的紫裙長發,白紗蒙麵,仙姿婀娜,自然便是月魁大祭司,丁恆跟在其一旁。


    “禁地被打開了,有人出來了!”


    “是大祭司!還請大祭司出麵,重振我太陰聖地!”


    “禁地不是禁止男子踏入嗎?怎會有男子身影……”


    “……”


    隨著一道困惑之音響起,眾人亦安靜下來,氣氛詭異,麵麵相覷。


    長老一側,一雲裳老嫗皺眉,她為婺長老,乃如今太陰聖地輩分最高之人,要不是太陰聖地突遭大劫,她迫不得已出關,眾人還以為她已經坐化。


    “婺長老。”


    月魁輕啟芬芳柔唇,百年前她作為大祭司入禁地之時,見過其一麵,婺長老輩分極高,卻是與她師尊一直不合,所以對她作為大祭司一事亦不認同。


    “大祭司。”


    婺長老語氣犀利,自有一番威嚴大長老的風範。


    “聖主與聖女皆於「靈災」中犧牲,如今聖地唯有大祭司能出麵主持大局,卻不知我聖地的聖物月晷……如何了?”


    月魁聽到聖主聖女的死訊眼中亦閃過一絲惋惜,太陰聖地這代聖主與她同輩,曾是她的追求者之一,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早已下決心侍奉神月,其雖天賦不如她,但亦是第四劫的強者,然而在「靈災」麵前依舊如同螻蟻。


    還有太陰聖女,是她這百年來為數不多相見的人……


    而說到聖物,她臉上亦露出愧色。


    一眾長老聽聞當即嗬斥起來。


    “什麽?!我太陰聖地的聖物毀了!!!”


    “那可是我聖地的道統,這該如何是好……”


    鎮道之寶乃道統顯化,關乎一宗氣運,說是一宗道統亦不為過。


    “聖物如此重要,大祭司負責看守聖物,豈能失職?”


    “身為大祭司,聖物已毀,人……卻還活著……”


    “……”


    說到最後,一些聲音連丁恆聽了都皺起眉頭。


    這些人隻看到聖物被毀。


    又有誰提起了,她曾豁出性命,擋在「靈災」之前,守護眾人?


    “「靈災」何其可怕?能摧毀一方道統,大祭司能夠保下聖地,已是不易,還請諸位長老息怒,卻不知大祭司強行擋下「靈災」,是否傷了,身體可有礙?”


    弟子一側,為首的男子為大祭司出麵,他名陰青羽,乃太陰聖主唯一的弟子,一身青裳,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平日裏對待同門關愛有加,諸位長老亦十分欣賞他。


    他為聖主的親傳弟子,說話自然有一定重量,而且如今聖地凋零,以他為首的一眾弟子,便是未來聖地的全部希望。


    月魁沉默了一會兒,將情況告知,如今她的確沒有資格再擔任大祭司。


    “什麽?!大祭司修為沒有了?!”


    “這……”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先前還指望大祭司出麵重振聖地,可如今大祭司喪失了修為,這可如何是好?


    “大祭司知曉聖地規矩,禁地禁止男子踏入,怎能讓他出現在此?”


    那雲裳老嫗淩厲的目光令丁恆心頭一驚,而眾人看他目光更是不善,如若不是一旁的大祭司,恐怕他們已經將他活剮。


    丁恆不由望了旁人一眼,這女人不應該將他一同帶出來的,她一直待在禁地之中,與世隔絕,不知人心險惡。


    月魁輕聲開口,櫻唇瓊鼻於輕紗下若隱隱若現,她聲音平靜空靈,不如婺長老那般犀利逼人,卻穩穩掌控著局勢。


    “婺長老有所不知,神月並不排斥他。”


    丁恆一怔,剛誇她純真無瑕,這便打了他的臉?


    她這是在……騙人?


    此言一出,眾人喧嘩。


    “神月竟然不排斥這男子?千年了,難道我聖地終於又要出一位聖子了嗎?”


    所謂太陰聖地的聖子聖女,便是被神月所認可的存在,亦是未來大祭司的人選。


    丁恆對其並不了解。


    月魁大祭司小聲與他說到,“千年前,那永夜宮宮主曾混進太陰聖地,當上了大祭司,以逆天神通,暗中偷竊了神月的力量,神月震怒,因而對男子極為厭惡,也是自那以後太陰聖地才隻有聖女沒有聖子。”


    丁恆心頭一跳,怎麽這麽巧?他如今便身懷永夜傳承,要是暴露,豈不是會被這太陰聖地不顧一切地追殺?!


    “他也獲得了神月的認可?”


    婺長老的話令眾人一震,也?還有誰,也被神月認可了?


    卻是那聖主的親傳弟子,陰青羽。


    婺長老道,“我親自驗過了,的確不假。”


    諸長老與弟子驚訝的同時,內心亦是激動,竟然一同出現了兩位聖子的候選人,他們太陰聖地終於要再次崛起了不成?


    有長老詢問。


    “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唿,可是我太陰聖地的弟子?咦?你臉色怎地如此蒼白?”


    丁恆的確大事不妙。


    因為他又感應到了那詭異的氣息。


    不理會眾人詢問,他內心已然亂成一團。


    先前從她身上奪取的元陰無故消失,如今果然出問題了,到底怎麽迴事?這女人不會是“假”女人吧?!


    “你怎麽了?”


    月魁眉梢輕顰,亦看出他的不對勁。


    丁恆冷汗直流。


    怎麽辦?


    怎麽辦?


    說來便一定會來,那「仙禍」可不會跟他講道理!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蠻橫無理的東西,那陰陽劫渦簡直是他祖宗!


    “大祭司,我有話單獨要與你說。”


    他豁出去了,於太陰聖地眾長老弟子前向他們的大祭司開口。


    “現在?”


    月魁更覺奇怪了,如此著急,會是什麽事?


    丁恆已然顧不得那麽多。


    “是,很急!不能有其他人!”


    月魁大祭司望了眾人一眼,如今正在商量與聖地未來有關的要事,此刻走開,讓她有些為難,不過最終還是頷首答應。


    在眾人疑惑且懷疑的目光下,月魁大祭司跟丁恆進了一間密室。


    ……


    ……


    “——哢嚓!”


    密室石門緊緊關閉,且被布下隔音法陣。


    這是太陰聖地長老日常修行打坐的地方,有茶幾、蒲團,夜明珠閃閃發光,木板幹淨整理,一塵不染。


    “你要說何事……”


    她話音還未落下,一隻手便從後方朝她脖子敲去,卻有一道光暈擋在她身上,將那手掌彈開。


    月魁大祭司轉身,她款款站立在光圈之中,體態婀娜,身姿卓越,麵容平靜,睜著一雙紫眸望著他。


    丁恆暗叫一聲不妙。


    他本來想將她打暈,然後行事,沒想到她竟還有手段,是那月晷?破碎了竟然還能夠護住她!


    他知曉他這一步走錯了。


    密室之中空氣沉默。


    兩人對視。


    這是何其尷尬?


    那陰森詭異的氣息,卻是令丁恆心中一凜,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我也沒辦法,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這才出此下策,好讓我們不會那麽尷尬。”


    如果是師姐或是那神女,丁恆定然直接索要,可是麵對這大祭司,他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月魁大祭司沉著臉,聲音漸冷,“你也知道我不會同意,你卻還要這般做?先前是我重傷昏迷,才讓你得逞,如今你見我沒了修為,依舊覺得好欺負?!”


    “也不是第一次,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如何?”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果然看錯了你!你表麵裝做是好人,實則狼子野心!先前我還以為你隻是被那女魔頭威脅,如今看來你們二人是狼狽為奸!如若再放任你不管,定然會繼續危害我太陰聖地!”


    一股沉重的氣息彌漫,道道古老的符文顯現,交織成一座巨嶽,要將丁恆鎮壓!


    丁恆腦子一片混亂,已然被「仙禍」氣息帶來的恐懼衝昏了頭,不由怒斥,“你也對我動手了,所以別怪我!”


    “是生是死,全憑本事!”


    月魁心靈歸於無瑕,除去心頭諸多雜念,不再留手。


    月晷雖已破碎,然而作為一方古宗的鎮道之寶,何其不凡?古老而玄奧的符文迸發強烈光輝,將整座密室照亮。


    丁恆被震的氣血翻湧,渾身骨頭劈啪響動,一道符文在他身前炸開,恐怖的元炁將他吞沒,險些給他胸口開了一個大窟窿,他以陰陽二氣全力防禦,這才隻是被震飛出去,他“砰”地重重撞在石壁上,隻見厚壁凹陷進去,裂開密密麻麻的痕路。


    ——呲!


    一道紫芒亮起,刺眼光芒將四周照亮。


    “幻滅紫光!”


    丁恆驚聲而出,頭皮發麻,這女人竟然將一道幻滅紫光藏在了月晷之中,如若被此招斬中,他定然不得好死!


    “你當真要殺我?!那便怨不得我了!”


    他額頭冷汗直流,迴過神來怒喝一聲,拿出黑劍鞘亂棍掄去,又催動陰陽劫渦的力量,與那道紫芒拚殺,最後“砰、砰、砰”地將一道道禁製粗暴地砸開。


    月魁大祭司沒想到他竟如此生猛,心中驚悸,小臉慘白,紫眸中閃過絕望之色。


    她修為如何強大,那也隻是過去,如今她就相當於一個凡人。


    “這是你欠我的,先前那時候你不應該對我下手!”


    那奪了她身子的男人向她一步步走來,巨大的陰影將她柔弱的嬌軀籠罩,令她感到天昏地暗,頭暈目眩。


    她被強製轉過身去,背對他,又被一隻有力的大手壓低了腴嫩柳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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