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走了幾步朝著四周望去,除了水流聲和鶴鳴聲之外再去其他的聲音。


    仙霧繚繞,流水匆匆,凡人常說的人間仙境,大抵就是如此吧。


    “這裏還有其他人嗎?”若離迴頭,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澤言微笑,“除了我們之外再無其他人。”


    幻洺天淵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來,神界裏能進出這裏的神仙不出五個,這也是帶她來此修煉的原因之一。


    這次出門連伏奇都沒帶,此處又無其他人在,那就是說明,這是她和澤言完全獨處的機會了?


    若離搖了搖頭,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這些東西,修煉才是此行的目的,也不知道澤言口中說的方法是什麽?


    夕陽西斜,橘黃色的光傾灑在河麵上,映照出天邊如火的雲彩,金邊鑲嵌,美輪美奐。


    澤言帶著她到了一棵大樹下,那棵足夠與雷音樹媲美的大樹,澤言對她一笑,弧度優雅的下巴微抬,示意她抬頭看去。


    若離想也沒想的就抬頭看去,此刻夕陽已沉入西邊,隻餘下淡淡的金光混著夜色照亮樹上的景象,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


    “咦,樹上怎麽會有房子?”,若離抬頭望去,隻見一間別致的小木屋建在粗壯的樹枝上,並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木屋內亮起了柔和的溫暖的光。


    看上去規格不大,卻很溫馨。


    澤言抱著她,問道,“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們就住這,這是我從前在此化的一間屋子,閑來無事也會來此住上幾天。”


    “喜歡,喜歡極了!”若離高興的說著,她還從未住過樹上的木屋,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體驗。


    澤言攬著她向木屋飛去,若離扭頭看著他,夜色下他的眸光有些深邃,背著光,他俊臉的線條愈發的分明,飽滿的額頭,如墨的眉眼,英挺的鼻梁以及淡如櫻瓣的唇,他察覺到若離火熱的視線,轉過頭來,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若離的心“咯噔”一聲,而後瘋狂跳動個不停,她鬼使神差的抬手抱著他的脖頸,仰頭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了一個吻。


    她小心翼翼的吻著,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吻他,有些膽怯又有些羞澀。


    這個吻,早在從外界進到幻洺天淵的漩渦時她就想了,隻不過四周唿嘯的狂風將她的小心思刮跑了。


    她感激著澤言為她所做的一切,也對這份感情倍感珍惜。


    澤言明顯的一愣,旋即眸光徒然深邃,主動的掌控了局麵,加深了這個吻。


    落在了木屋上,兩人緊緊相擁忘情的吻著,澤言微微彎下腰身雙手一托將若離抱近了些,走了幾步將她壓在木門上,啜吸著她柔軟的唇,攻城略地。


    若離的雙手抱著他的脖頸,被他攪得七葷八素全身沒了力氣,全然分不清是靠在門上還是掛在他身上。


    他氣息粗喘稍稍移開了些,見到若離酡紅的雙頰,迷離的雙眼,忍不住的又覆了上去,與他一貫的淡然不符的,霸道與炙熱。


    不知過了多久,澤言抱著她踹開了木門,將她放在床上,傾身壓下,隻在她唇上輕輕觸碰一下便移了開,目光沉沉的鎖著她。


    他眼底的隱忍一閃而過,待到若離睜眼時,他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淡然,清貴的嗓音有些黯啞,“你先躺會兒,恢複了力氣立刻修煉。”


    說著,不等若離開口,就出了木屋。


    若離一愣,直到他的身影離開了她的視線,她才將目光收了迴來,摸著自己尚還滾燙的臉頰,暗惱自己的衝動,澤言不會是被她嚇到了吧?


    太不矜持了,若離你太不矜持了!


    她一邊拍著腦門,一邊在心中怒罵自己。


    她坐了起來,環視了木屋一眼,入眼的隻是一些簡單的擺設,比之澤言殿還要素雅幾分,不過卻是別致的簡約,看著讓人覺得舒服。


    想到澤言說過曾在無事時會來此住上幾日,她心底就湧起陣陣心疼,在遇到齊羽之前,那些年他都是一個人走來的。


    好在,她迴到了他身邊,以後,再也不讓他一個人。


    可是他方才似乎是氣惱了,不然怎麽會無故丟下她一人在木屋裏。


    她的心底隱隱有些不快,越想越煩悶,她站起了身子,朝著木屋外走去,木門外還有一塊木板的空地,在最邊緣上圍了一圈的柵欄,高度到她的腰部上來幾寸的位置。


    此刻已入了夜,月光如洗,灑滿了整個天淵,不知道澤言去了哪裏?


    若離站在柵欄邊朝四處望了望,直到看到了不遠處閃爍著的盈盈水光,以及那抹白色的熟悉的背影。


    她飛身下樹,朝著那處水潭走去。


    幻洺天淵,澤言曾是帶她來過的,不過彼時的她因為同萬獸林裏的赤金飛蟒博鬥身受重傷而昏迷不醒,並不知曉自己曾來過。


    倚靠在水潭內的石塊上,澤言歎息的閉上了雙眼,想起方才的一幕,腹內燥熱的火苗又重新燃燒了起來,他緊鎖著眉頭,身子向下滑,將整個人淹沒在水潭裏。


    從林子裏走出來的若離見到眼前的一幕,眼底閃過一絲懊惱,緊咬著嫩紅的唇瓣,眼眶酸澀,急速飛了過去,二話不說的跳進了水潭。


    澤言聽到了響動,坐了起來,來不及掩下的訝異落在若離的眼裏,就完全變了味。


    “澤言,你混蛋!”她跳下水來一個沒站穩撲到了澤言的懷裏,握緊拳頭就砸向他。


    澤言微微蹙眉,任由她砸著也不吭聲,隻是眉眼沉沉的看著她。


    “怎麽不說話了?”,若離氣惱不過,又是一拳頭,“不就是啃了你嗎,你至於如此生氣,就跑到水裏憋氣嗎?”


    他深深的蹙眉,抓過她的手,將她拉近些,沉沉問道,“我何曾氣惱你了?”


    她看著他深沉的目光,氣焰一下子就全消了,低低的問,“你真沒氣?”


    他捧起她的臉,鎖著她泛紅的眼眶,自責不已,他將她一人丟在木屋裏,不過是因為生怕一時控製不住才跑到此處來泡水潭。


    沒想到,倒讓她誤解了。


    “是我混蛋,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我真的不是氣你。”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輕聲說道。


    “那你為何這麽做,還將整個人泡到水裏,憋不死了不起是嗎?”


    “那你呢,方才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澤言反問。


    “我......”,的確是不舒服,在藏書閣那次她的心底還隻是煩悶,不知為何,方才心底卻多出了刺痛感。


    “為何不告訴我,你大可以將我推開。”,如果不是他發現的及時,她是不是就要忍受著?想到這裏,他心裏就生出了一陣寒意。


    “我,我可以忍著,並不是很痛。”若離低下了頭。


    她的青絲濕了大半,濕漉漉的搭在臉頰兩側,淩亂又不失美感。


    她的話沒來由的讓他有些惱怒,更多的卻是心疼,他惱怒的是在她身上動手腳的人,心疼的是她的傻。


    “以後,莫要忍著,但凡有難受的地方都要告訴我,知道嗎?”,他攬過她,哪舍得責備她。


    若離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又為何躲進水潭裏,還說不是為了避開不見我?”


    澤言啞然,“的確是為了避開你,但不是不見你,我忍忍就過去了。”


    聽他這麽一說,若離緊張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將他從頭到腳瞧了瞧,一邊問道,“你哪裏痛?好啊你,隻顧著我的感受,那你痛了怎麽也不告訴我?”


    澤言拉過她在他身上四處點火的手,“我沒有痛。”


    “可是你說忍忍就好。”


    “我要忍的不是痛,我的傻姑娘。”


    “到底忍什麽?”


    “別問了,反正忍忍就好。”


    若離還是不放心,緊鎖著眉頭,再次問道,“那你老實告訴我,痛不痛?”,他一定是為了怕她擔心才不告訴她哪裏痛。


    “痛,也不痛。”


    “...這算哪門子迴答,到底痛還是不痛?”


    澤言苦笑,“不痛。”


    若離低頭看著身上濕透的衣裳,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可是當時的情形她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想也沒想的就跳了下來。


    “我們先上去吧。”她拉著澤言的手就想上岸。


    “上去做什麽?”澤言將她拉了迴來。


    若離認真道,“不是說好了要修煉嗎?”


    “嗯,就在這裏。”,澤言看著若離,從她的眼裏看到了難以置信,複又添上了一句,“就在這個水潭裏。”


    此處的水潭是幻洺天淵萬年活泉水匯聚而成的,他第一次將神力渡給若離時,她自身無法煉化,便借著這活泉水的潤澤煉化方才能為她所用。


    此次靈魂修煉也必須借著這活泉水的力量,一是為了修煉的力量更加精純,好為將來解開靈魂束縛做基礎,二是為了——


    “在水潭裏修煉,是什麽術法?”,若離有些不明。


    “修煉魂識,也就是靈魂力量,隻要靈魂力量強大了,你日後的修煉就會事半功倍。”,這確實是靈魂力量的一大優勢。


    聞言,若離眼前一亮,又疑惑道,“可你也曾說過,靈魂力量是上神級別才能修煉的,我的修為這麽弱,能修煉嗎?”


    她不是妄自菲薄,而是認清事實。


    澤言抿了抿唇,而後勾起了一個清淺的笑,“其他人的確如此,但你不同,因為我會幫你,但是否要修煉還是由你自己決定。”


    “當然了,這種事情還需要考慮的嗎?我要修煉,立刻馬上!”,若離一下子就振奮了起來,笑話,有了靈魂力量之後,往後的修煉就事半功倍了,誰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反悔。”,澤言提醒道。


    “不反悔,不反悔,傻瓜才反悔。”


    澤言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若離興奮不已,躍躍欲試,“要怎麽修煉?”


    “脫衣服。”,澤言淡淡的說出三個字,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若離神色一頓,“嗯?為什麽?”


    澤言湊近她,低頭看著她滿眼的狐疑,嘴角微微一勾,“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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