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看看,都把徒弟教成什麽樣了?”齊羽瞥了一眼澤言,後者正氣定神閑的喝著酒,一臉寵溺的看著若離。


    “我看著挺好。”澤言笑著說道,他的徒弟能不好嗎?


    若離跑到了子衿身邊,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悄悄話,她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眸大放光彩,臉頰微紅,一臉興奮的樣子。


    齊羽一愣,旋即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你這是護短,會寵壞了那小子的,你可不知道這殿中有多少的神仙被‘他’招惹過了,如今又有了你這麽塊大靠山,小離子肯定是要無法無天了,這往後神界可是要不得安寧咯。”


    澤言不知道若離多會闖禍,是因為他避世在清辰宮內悠閑度日,哪裏會知道神界的那些八卦,可是他就不同了,雲遊四海,什麽消息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暫且不說澤言對若離有沒有存別樣的心思,單從他剛剛對龍王說的那一番話,就可以知道若離在他心中的分量了,一向低調的他能如此高調說出那樣的話,可想而知,若離在他之中的分量已經超脫師徒關係了。


    其他神仙給他們十個膽,他們都不敢往這方麵揣測。


    但是齊羽知道,澤言已經陷入泥潭中了。


    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龍陽之好雖說無甚過錯,卻不被世俗接受,更不被天道所容,但願澤言能好好的控製住這感情啊。


    此時的齊羽不知自己完全是庸人自擾了,當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哭笑不得都不能夠詮釋他的心情。


    澤言將視線移了迴來,看了齊羽一眼,輕挑眉梢,“護短又如何,難道他們還敢說什麽不成?”


    忽然殿中響起一片嘈雜聲,隻見在人群中,兩名錦衣華服的男子各站一邊的鉗製住了一名淚流滿麵的女子,即便如此還是能看出女子清麗的容貌。


    “父王,你讓我上去吧,我保證不會亂來,求求你了!”女子拚命的掙脫兩名男子的鉗製,奈何她哪裏是她兩個哥哥的對手。


    原來女子是東海龍王唯一的小女兒婉月公主,而鉗製住她的兩名男子分別是龍二太子和龍三太子。


    老龍王低聲嗬斥道,“住口,帝君豈是你可以接近的?快快死了這條心,你們把她看好了,要是衝撞了帝君,可有你們的好果子吃!”真是逆女啊,且不說帝君不會承了她的情,就連她想靠近帝君那都是難如凡人登天,還不如讓她徹底死了心才好。


    婉月公主不僅人美,還擅長音律,對音律的癡迷程度也隻是僅限於齊羽神君。


    五萬年之前她曾到過廣華宮虛心向齊羽請教,齊羽素來不會拒絕美人的請求,又看在她在音律上尚有幾分天賦,便指點了一二。


    一日,澤言恰巧到廣華宮做客,他正在園子裏同齊羽對弈時,婉月因有一處困惑前來請教,當看到齊羽身邊的澤言時,隻一眼就沉淪了。


    迫於澤言的看似淡然如水實則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她不敢上前說話,隻好退後了幾步,遠遠的看著他。


    待他離開之後,她一問才知,原來那是避世的澤言帝君。


    迴到龍宮後,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腦海裏整日整夜想的都是澤言,終於有一日她鼓足勇氣到清辰宮找他,奈何清辰宮的大門始終緊閉,如果不是知道那就是澤言帝君的宮殿,她一定會覺得裏麵是沒有人的。


    在宮外守候了好多天都等不到澤言出現,卻等來了到九重天抓她迴去的兩個哥哥,迴到龍宮後,她被老龍王大罵了一頓,還借此封住了她的法力,讓她再也上不了九重天。


    本來她是不想參加宴席的,在珊瑚叢裏喝悶酒時,偶然聽見了外麵有女子嬌羞的笑聲,仔細一聽,才知道她們口中說的是突然出現在殿中的澤言帝君!


    她二話不說的衝出珊瑚叢,也顧不得外麵受到驚嚇的幾名女子,她腦海想的隻有澤言帝君。


    原打算隻是遠遠看一眼的,奈何方才在珊瑚叢內喝了不少的酒,再被兩個哥哥阻攔之後,酒勁壯了膽之後,她想要看到澤言的心思愈發的堅定,不僅要看,她還要近距離的看。


    主位上,不愛管閑事的澤言隻是輕輕蹙眉。


    齊羽放下杯盞尋聲而去,開口問道,“何事喧嘩?”這樣的宴席都有人敢鬧事,也不知道鬧事的人是心大還是人傻。


    殿中的人聽到齊羽的問話,都稍作安靜了片刻,婉月見兩個哥哥一愣,連忙掙脫束縛,提起嫩黃色的裙裾朝著金階方向奮力跑去,等到兩位太子迴過神來時,她已經拾階而上了,如果此刻貿然前去把她抓迴來,隻會把事情越弄越糟,但願能如她所言,不會亂來吧。


    原本還在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的眾神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滿眼好奇的抬頭望向主座的方向。


    這龍公主的膽子怎生的這般大,連他們都不敢貿然上去,她倒好,冒冒失失的就衝了上去,也不怕惹惱了帝君。


    而且,聽聞帝君最是厭煩女子了,但願這嬌生慣養的龍公主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啊,不然,恐怕龍王出麵都沒用了。


    齊羽看清麵若紅霞,眼角含淚,極力跑來的女子時,對她微微一笑,問道,“原來是婉月公主,可是有何事啊?”說完之後,眼神往澤言的方向瞟去,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婉月心儀澤言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在未見到澤言之前,她到廣華宮倒真的是虛心請教,但是在見到他之後,婉月每每問的都是澤言帝君何時會再來廣華宮?


    久而久之,她對澤言的癡迷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對音律的興趣,他便是厭煩了,醉溫之意不在酒的人,任憑她天賦再高,也學不到什麽,就打發了她迴龍宮自己琢磨,沒想到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對澤言念念不忘。


    到底要說她是癡情還是執著呢?


    情愛這種東西,他是從不沾邊的,更是體會不到這個中感受,不過他知道的是澤言對婉月是不會有興趣的。


    澤言收到了他的眼神,迴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後繼續喝著酒,對婉月的出現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走上金階被齊羽喚作婉月的人是誰。


    婉月對齊羽行了個禮之後,連忙走到澤言跟前,作嬌羞狀的地下了頭,欠了欠身低聲細語的說道,“帝君。”因為太過激動,連說出的話都帶了幾分顫音。


    然而澤言恍若未聞的拿起案上的杯盞,沒想到這麽多年沒出席宴席,第一次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心情難免有些不快,頭也不抬的喝掉了手中的美酒。


    見到他的杯盞已空,婉月連忙又靠前了幾步,略略彎下腰身,一手拿起酒壺,一手剛要觸碰到他的杯盞時,一隻嫩白的手將杯盞搶了過去。


    她吃驚的直起身子,抬頭看著麵前比她還要矮上幾分的若離,從她的眼神裏她看到幾分挑釁。


    “龍公主,你這是想幹嘛?”若離拿著杯盞,不冷不熱的問道。


    她曾在西天王母的壽辰上見過若離,知道她如今拜在了帝君的門下,也得知帝君對他甚是疼愛,想要取得帝君的好感,可千萬不要惹到了若離啊。


    無視她的挑釁,婉月依舊低聲細語的說道,“.我就是見帝君的杯中無酒,想給帝君斟酒罷了。”


    若離二話不說的奪過她手中的酒壺,斟滿酒杯,不管澤言此刻喝還是不喝,將它強行的塞進他手中,還不忘瞪了他一眼。


    禍害!


    “現在酒杯裏有酒了,公主可以退下了。”她就是見不慣有別的女子近他的身,之前以為怨靈是靜檀,她才隻能用跟蹤的方式,避免他們單獨相處,而對於眼前的龍公主,她並沒有太多的顧慮。


    “你!”婉月到底是龍王最小的孩子,平日裏深得龍王和龍太子們的疼愛,恃寵而驕,剛剛不過是給帝君一個麵子,她才對若離客客氣氣,不料她居然將她的台階給拆了,叫她下不得台。


    而且剛剛若離說完話後,她明顯的看到帝君嘴角揚起淺淺的笑,在她看來帝君一定是在笑話她,這就更讓她惱火了。


    抬手將若離推了開,剛觸碰到澤言的廣袖就被他身上乍現的金光給彈了開,不過隻是退後了兩步而已。


    澤言是個有分寸的人,雖然厭煩她剛剛的舉動,但東海龍王對神界的貢獻可是功不可沒的,這麽做已經是給足了龍王的麵子,如若不然,婉月早已被他退到了金階下。


    “帝君,你也收婉月為徒吧,我的資質比若離高了不知多少,‘他’學不會的,我定能學會。”婉月不敢上前,隻好站在原地,懇求道。


    “不需要,本君喜歡有挑戰的事情。”一貫清冷的迴答。


    他從來就不需要收什麽徒弟,如果定是要收的話,按照他的要求絕對是不會選擇若離這樣差到極致的資質,可他隻願收這麽一個徒弟,不論是璞玉還是頑石他都認了。


    站在一旁的若離偏過頭來,憤憤不平的剜了他一眼,這不是明擺著說她笨嗎?真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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