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無彈窗免費!當然,我對黎菲也隻能想想。先別說耳朵還得靠她治,這小丫頭腰裏還別著飛刀呢,急眼了給我一下呢。先辦大事要緊。


    我有些期待,終於可以進到幻象裏看那篇,我急切想看看關於我的結局如何。


    上完藥我掀開白幔布走到裏麵,盤膝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外麵的黎菲輕輕撫琴,撥動琴弦,曼妙聲音陣陣,透過幔布而進,如水一般在我的周圍蕩漾。我深吸口氣,全身有些冷,意識漸漸模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猛地一睜眼,我發現自己正靠在走廊裏的長椅上,我一骨碌坐起來,使勁揉揉眼,看看電子表,睡的時間不長也就二十多分鍾。


    我想起自己為什麽會到這裏,這是一家古董店,我帶著從河裏撈出來的盒子到這家店,希望能把它賣出去。


    老板拿著我的盒子到裏麵找師傅鑒定,我在外麵的走廊等著。


    這裏很冷,窗戶沒有關,我瑟瑟發抖,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


    心頭忽然湧起一陣很是莫名的情緒,覺得以前好像經曆過這麽個場景,似曾相識,想說又說不出來。


    正遲疑時,辦公室門開了,一個穿著特潮的男人出來。這男人是這家古董店的老板,和我同齡,都是五十三歲,可人家特別年輕,看起來像四十歲,穿的比年輕人都潮。而我看看鏡子,行將就木,更像是七十歲的老人。


    在這個老板麵前,我是深深的自卑,不敢和他對視。


    “剛才我們店裏的赫師傅掌了掌眼,看看你帶來的盒子。”他把盒子遞給我。


    我接過來,摩挲了一番,有不好的感覺,估計是不值錢,賣不出去了。


    老板摘下眼鏡,用絨布擦了擦:“赫師傅的祖輩師父以前在清朝時候就是打鼓的,哦,就是當鋪櫃上收東西的。他眼力極好,不但國內的古董,外國的好玩意兒也見過不少。老王,你這東西拿到別處可能還真就當破爛處理了,幸虧是赫師傅掌眼道出了它的來曆。”


    我心跳加速:“怎麽講?”


    “這樣吧,你進來,和赫師傅麵談。談完之後,關於這東西怎麽處理,咱們再商量咱們的。”


    老板把我請進裏麵,辦公室是一處類似茶室的房間,紅木紅椅,古香古色,牆角還有熏香。我很少來這種地方,腳有些發軟,怕自己露怯,有些麵紅耳赤。


    不知為什麽,這間茶室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好像以前經曆過。我仔細思索,看著一張紅木椅發呆,突然腦子裏閃過這樣一幅畫麵,很久之前我似乎見過有人在這樣的椅子上喝著咖啡吃著小點心,手裏還拿著一張報紙。這人麵白如玉,長得像是大姑娘。


    我正待細細思索,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個記憶,古董店老板說道:“老王,這位就是赫師傅。”


    我趕緊搖搖頭,從幻想中掙脫出來,看到對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花白胡子的精瘦老頭。這老頭看著像高人,可一點架子沒有,看到我非常熱情,拉著我的手坐下。


    老頭說:“你就是老王?”


    “赫師傅。”我趕忙站起來。


    他做個手勢:“別這麽客氣,你要這麽客氣我渾身不得勁。老王,你是做哪一行的?在哪裏混嚼穀?”


    我支吾了兩聲,還是說道:“我現在給一個單位當門崗,晚上有時間就去清水河撈魚食。家裏孩子不爭氣,沒工作,全靠我一個人養活。”


    赫師傅道:“嗨呀,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就別為他們操心了。應該放他們出去單過,也嚐嚐社會的艱辛,老指望咱們老人能指望到什麽時候。我那幾個孩子都出去自己混,想從我這拿錢沒門,等我死了全特麽捐了,誰也別想拿一分。”


    旁邊老板咳嗽一聲:“老王,赫師傅家裏以前可是在旗的八旗子弟,大清不亡擱到現在,赫師傅最少也得是個貝勒,四阿哥什麽的。赫師傅,閑嗑等會再嘮,你給老王講講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麽。”


    赫師傅果然是高手範兒,拿起桌子上一塊白毛巾擦擦臉,又擦擦手,然後招唿我把那盒子遞給他。


    他小心翼翼捧著盒子說:“這東西叫式鬼五行盒。”


    我趕忙說:“什麽意思?怎麽寫呢?”


    赫師傅道:“式是‘開幕式’的‘式’,剩下幾個字你都理解,‘鬼’,‘五行’。什麽意思呢,這話說起來得往前走了。老王,這個世界上除了咱們普通人,還有一些奇特的人,他們通過自身的修煉,能夠擁有一些超越普通人的能力,這些人叫做修行者。”


    我趕忙說:“是不是就像現在什麽網絡裏寫的,修行修真成仙之類的。”


    “差……不多吧。”赫師傅也沒法再跟我深解釋:“你還看網絡?”


    我訕訕笑:“我兒子就是窩在家裏寫這些東西的,我也跟著看看,了解了解。”


    赫師傅不以為意:“嘛胡說八道,但事確實有這麽個事。咱就說這盒子,它的出處並不是在咱們中國,說話也不遠,漂洋過海到了東洋扶桑,此物出自扶桑。”


    “日本啊?”我說。


    “對了。”赫師傅說:“咱們中國有修行人,日本也有修行者,兩國淵源可就深了,一衣帶水。細究起來能寫本書,咱也沒那工夫細嘮。單講這物件,日本的修行者有一派名為陰陽師,陰陽師裏又分一派,名為伊賀穀,此物就是伊賀穀的東西。”


    我被這些名詞繞暈了:“那有啥用呢?”


    “陰陽師知道是幹什麽的嗎,”赫師傅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專門占卜陰陽的,就是能占卜未來過去事。他們用的法術有些邪門,名曰式神,其實就是咱們中國人說的孤魂野鬼。這個盒子,”他端起來說:“就是伊賀穀的陰陽師們驅動鬼神占卜未來的一個法器。”


    讓他這麽一說,我和古董老板麵麵相覷。我嚐試著說:“赫師傅,我跟你說個事,你們可別透漏出去。”


    “但講無妨。”赫師傅道。


    “剛弄到這盒子的時候,那天夜裏,我剛一打開,好家夥,裏麵有顆人頭,差點沒把我嚇死。等第二天起來再看,盒子裏空空的,連血跡都沒有,我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呢。”我說。


    “你這不是做夢,”赫師傅拿起盒子看看:“你看到的很可能是未來。”


    我嚇得一哆嗦:“未來我能看到人頭?”


    赫師傅搖搖頭:“未來之事,咱們誰能揣測?這等奇幻法器所出來的征兆,玄妙非常,就算告召未來,我們也未必能破解,隻有事情發生才能恍然大悟。可事情既已發生,又要此征兆又何用處呢,雞肋雞肋。”


    他連唿兩個“雞肋”。


    “跟你們說一件趣事吧,咱們隻是關起門說說。”赫師傅道:“我為什麽能認識此物呢,說這話遠了,解放前吧,那時候有一位梟雄,傳說為靈龜轉世,代號龜先生。這位龜先生可是要爭天下的主兒,極信天道,聞聽扶桑伊賀穀流派的占卜術天下無雙,便邀請那時候的穀主,名為鬆葉的陰陽師遠赴重洋來到山城。當時龜先生包了一家大茶樓,整整一包間坐滿了奇人異士,其中就有我師父。那時候的我還是小童子,跟在師父身邊開眼界。”


    赫師傅喝口茶說:“當時那些命相學家對於龜先生的轉世相貌讚不絕口,說這是上天注定的真命天子之相。龜先生飄飄然,請鬆葉上座,讓他占卜。鬆葉解開行囊,拿出這個盒子。”他拍了拍盒子。


    “鬆葉在盒子上凝注法力,催動盒子發動,上麵的櫻花圖案紛紛飛舞,煞是好看,當時我就在人群後麵,都看呆了。鬆葉打開盒子,讓店小二取來清水,緩緩倒進盒子裏,慢慢的盒子裏浮現出一幕景象。”


    赫師傅說到這裏,就連古董老板也吸引住了,側著耳朵聽。


    “盒子裏出現的景象是這樣的,”赫師傅說:“顯示的是京城的一處城門,這個城門講究多了,但凡有新皇上登基坐殿都要來這昭告天下。城門前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好家夥密密麻麻全是人啊。出現這等景象,茶樓裏所有人都知道,顯示的一定是江山穩固,改朝換代,新世界到來的那一幕。隻是不知道站在城門樓上的天子是誰。眾人屏息凝神,等著看新皇是誰……”


    “然後呢?”我著急地問。


    “就在這時候,出了點小意外。”赫師傅說:“茶樓裏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是首打油詩,名曰‘昔日天罡推淳風,乃道天機不可露,如今鬼神演未來,顛倒本幻亦非真。’這人說完這首詩,盒子裏的未來影像頓時湮滅,成了一汪清水。龜先生大怒,喝問是誰這麽無禮,眾人跑到茶樓窗口往下看,隻見從茶樓裏走遠一人,背影像個叫花子。有看客大驚,說了聲居然是他?!龜先生問,這人是誰。有人告訴他,這個叫花子可不是一般人物,乃是天下最厲害的風水大家,真名不詳,有個江湖號,叫做不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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