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警官把我扶起來,問我反應為什麽這麽大。我把二龍的事說了一遍,眾人麵麵相覷。


    藤善道:“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和二龍有關係?”


    我腦子一片混亂:“現在還無法確定這種對話模式是偶然出現的,還是有規律在。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廖警官苦笑:“事情越來越玄奧了,我辦過這麽多案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齊震三說的有道理,對話模式類似,未必就能確定兩人有什麽關係。”


    “不管怎麽說吧。”一直沉默的解南華道:“還是要找到二龍,或許就能解開其中的謎團。”


    廖警官站起身:“我局裏還有點事先走了,案子先和你們打個招唿,你們人脈廣,幫我在坊間多掃聽掃聽,看看有什麽線索。”


    把他送走之後,我們四個簡單吃了點飯,能看出藤善對姚君君有點意思,有話沒話總是拉著她聊天。


    我看看解南華,解南華麵色如常,看不出波動。也不知道他對姚君君是什麽情況。


    算了不八卦了,吃完飯我就撤了。在路上反複想著這兩件事,二龍最後和我說的話,還有神秘兇殺案裏女病人對醫生說的話。


    想的腦子發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其後幾天,生活很平靜,每天正常工作,迴家有時候和老爸一起做做飯,他教我兩手小廚藝,日子過得風平浪靜。


    我漸漸把兇殺案的事拋到腦後,說句心裏話,八家將也是普通人,不可能遇到個麻煩事就主動往身上攬。案子確實離奇,可也沒必要工作生活都不要了,就忙活這個去,說句不好聽的,警察給我們多少錢。


    平常我們就是該幹什麽幹什麽,遇到線索支愣著耳朵幫警察打聽打聽,這就算盡了義務了。案子雖然離奇,可也算不得什麽大案。現場封鎖得很好,所有當事人都打過招唿不準謠傳,所以市井坊間知道這個事的人很少,沒什麽影響力。


    隨後幾天市裏出了幾件大事,一是反賭,清了一遍大小夜場。二是抓捕從湖南流竄來的殺人犯,這兩件事鬧的全城風風雨雨,醫院發生的那檔子事早就沒人記了。


    過了這個月,領了工資,老黃找到我,說後天和他一起出去休假,出去兩三天就能迴來。


    他提前和我打過招唿,現在反悔不去不好,我和土哥打招唿,土哥聽說我和老黃要出去旅遊,眼睛瞪眼了,說你們倆不會有事吧。


    麻杆在旁邊賤笑,老菊和老黃要去過二人世界。


    老黃臉皮也厚,和他們打岔。土哥看看我們,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老菊,該找對象了,要不然容易變態。”


    假還是請下來。我問老黃去什麽地方,老黃信心滿滿:“你迴去收拾東西吧,咱們這次進山,我報了個驢友的小團,他們專門去神秘的無人區。”


    我無所謂,出去轉轉挺好,最近心累,去哪都行。


    下了幾場雨,天氣轉涼,考慮到進山,短袖穿不住了,我準備一套單薄的衝鋒衣,拿了些吃的喝的,隨身必備的用品。


    到了這天,一大早就趕到市內的汽車站。老黃告訴我,這裏有專車載我們過去。


    到了之後,果然找到一輛麵包車,旁邊有人舉著牌子,驢友團出發離境觀。


    老黃跟我說過,這次進山的目的地是離市區西北大概七十多裏的深山,山裏有座道觀,名字不俗,名曰離境觀。不知起於哪年哪月。


    這道觀極有特點,鑿在懸崖峭壁上,下麵騰空,險峻非常。早年沒什麽香火,更沒有道士,十分破敗。等到這二十來年,國人有錢也有興致,到處旅遊,這裏漸漸有了煙火氣,可並不旺盛。


    一個原因是道觀離市區太遠,又在深山,進山裏再出來,一進一出就得一天。再一個道觀極其破敗,沒什麽值錢的玩意,唯一噱頭就是淩空修建。逛一圈頂多半個多小時完事,沒有風景,逛無可逛。


    早年還聽說觀裏有道士在,這兩年好像沒人了,更加落敗。後來這裏不知怎麽成了驢友們的聖地,經常有驢友組織過去,就在去年出了一檔子事,驢友去的也少了。


    有兩個大學生驢友到道觀去踏青遊玩,一去就沒迴來,失蹤了。


    驢友組織、警察、失蹤者親朋好友,組成龐大的搜索隊,進山好幾趟,沒發現兩個人的影子,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


    找了半個月,毫無下落。別說人了,就連他們進山帶的裝備也沒找到一件。大家都認定,這兩個人已經遭遇不測,很可能摔進哪個不知名的懸崖底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種事並不少見,大家惋惜哀慟唏噓一聲,生活裏畢竟還有其他事要做,漸漸就淡忘了。


    可隨後發生的一件怪事,使整個失蹤事件陷入到層層詭異的迷霧中。


    驢友組織裏有三個人在事發兩個月後,他們居然宣稱在市裏見到了其中一個失蹤者。


    那失蹤者當時正在拉麵館裏吃拉麵,身上穿著紅色衝鋒衣,和失蹤時的裝扮一模一樣。三個驢友看到後非常驚訝,其中有個驢友還是失蹤者的好朋友。三個驢友在街對麵,他們要穿過馬路去找那失蹤者,等他們過了紅綠燈來到對麵的拉麵館時,失蹤者已經離開,消失在茫茫人海裏。


    這件事先是在群裏發出來,而後又上了朋友圈,傳的沸沸揚揚,後來衍生十幾個版本,真真假假,誰也不知道到底怎麽迴事。


    經過這件事一鬧,道觀渲染上了不同尋常的色彩,去的人少了。不過呢,還是擋不住驢友中的發燒友,就有那年輕人找刺激,還漸漸的形成了一條路線,有專門的向導帶著往裏進。


    老黃不知腦子哪根神經錯亂,竟然報了這條驢友線。


    行啊,去就去吧。我根本不怕鬼,大風大浪都見識了,真的有鬼對我來說都是幼兒園級的。


    上了麵包車,我們看到已經有兩個人在了。一男一女。麵包車比較狹窄,加上擋著窗簾,十分晦暗,這兩人坐在最後一排,麵無表情,臉色發黑,我第一眼看過去心裏就咯噔一下,非常不舒服。整個車廂因為這兩個人的存在,充滿了某種晦暗的陰霾氣息。


    我和老黃對視一眼,我們坐在倒數第二排。這時,導遊上來,收了牌子,笑哈哈對我們說:“大家要一起進山,都是同伴,來互相認識認識,做個自我介紹。”


    我們四個人全都沉著臉,一個迴應他的都沒有。


    導遊撓著頭,可能沒見過我們四個這麽奇葩的。他還是笑著說:“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在驢友圈裏叫老森,大家都可以這麽叫。這麽帥哥怎麽稱唿。”老森問老黃。


    老森這人不錯,挺熱情的,遇到我們這幾個奇葩,也表現的特有涵養,我對這人印象不錯。


    我說:“咱們都是老字輩的,我網名叫老菊,這位姓黃,叫老黃。”


    “哈哈,行,咱哥仨挺投緣,老森,老菊,老黃。後麵這位美女叫什麽?”老森問坐在最後一排的女人。


    我迴頭去看,離這麽近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個女人。


    這女人第一眼就讓人不舒服,不是醜,五官倒也端正,雖然談不上漂亮,也算是稍有姿色。可長相不舒服,高顴、直眉、圓臉,看著就乖戾。加上她坐在陰影裏,光線暗淡,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負能量。


    女人用一口帶著南方音的普通話說:“我網名叫雨佳,管我叫佳佳就行。”


    “我叫大強。”最後一排那個男人開口說。他戴了一頂帽子,縮在窗角,把自己的臉蓋得嚴嚴實實。


    “這不就成朋友了。”老森坐在前麵的座位,招唿司機開車。


    車子啟動,這一路不近,路程頗為顛簸。


    老黃悄聲對我說:“後麵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太好相與啊。”


    我困得不行,應付說:“你又不和他們談對象,他們是什麽人跟你我都沒有關係。”


    “話是這麽說,這個叫佳佳的女人你看了沒有,長得那樣就不像省油的燈。”


    我支支吾吾幾聲,睡了過去。中午時候,我們到了休息站,簡單買了點吃的,我們幾個人湊在一桌吃泡麵。滿桌子就聽老森說話,他絞盡腦汁開話題,勾著我們聊天。


    可我們四個全在吃悶飯,誰也不主動聊。


    佳佳和大強之間幾乎沒有交流,互相看都不看,他們兩人應該先前都不認識,和我們一樣都是這次活動的新人。


    吃完飯再次上車,晃晃悠悠,開了不知多長時間,天色漸黑的時候到了山腳下。今晚是不能上山了,我們找一家旅店住下。


    我和老黃一個房間,到了晚上這小子腳都不洗,唿嚕打的震天響。我被他折磨的沒法睡,靠在床頭看手機。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旁邊屋傳來一聲尖叫,正是佳佳的聲音。


    我把老黃推醒,他揉著眼:“幹嘛?”


    我做個手勢,示意他聽,隻聽佳佳哭著喊:“救命啊,我屋裏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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