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能發出超聲波,”廖警官不太相信這個結論,他想了想說:“?翔如果真能聽到鬼的聲音,說明那個兇手已經變成鬼了,”


    默默聽著的秦丹插嘴說:“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我們看她,


    秦丹說:“這個男人被惡鬼附體,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他,在他的身體裏藏著一個鬼,”


    解南華點點頭:“這也是我的結論,這個兇手本來是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為什麽突然間變的這麽殘忍,再一個,你看他殺人時的自拍照片,典型的鬼上身,廖大哥,這個案件你們想怎麽處理,”


    廖警官苦笑:“你們說的鬼上身,根本不足以作為法院量刑的考慮,現在他被押在單間,不能再安排犯人和他同牢房,出點什麽事,責任擔不起,如果這隻是孤例,我是不會來麻煩你們的,該怎麽判怎麽判,直接槍斃完事,現在又出了另外一個類似的案件,”


    廖警官介紹起來,就在前幾天,大台子莊出了一件惡性殺人案,婆婆和媳婦發生口角,結果媳婦把婆婆給殺了,這種事說起來也不算太稀奇,可能兩人動了手,越吵越厲害,媳婦惡向膽邊生,一時衝動殺了人,這個案子可怕在後麵,媳婦殺了婆婆之後,沒有驚慌失措,逃之夭夭,而是把屍體搬到柴房,那裏放著鍘刀,是給牲口鍘草用的,媳婦把婆婆的屍體放到鍘刀下,“噗嗤噗嗤”肢解了,


    肢解還不算,用刀子把婆婆的心髒挖出來,切碎入菜,炒了一份雞蛋羹,她老公,也就是婆婆的兒子務工迴來,媳婦就用這份雞蛋羹給男人吃,


    男人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吃了自己媽媽的心,


    晚上,男人在家焦躁不安,老娘出去怎麽不迴來,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出去找鄰居親戚什麽打聽,都沒有媽的下落,他著急啊,想到柴房找手電筒再出去找找,等門開了,人傻在那,


    柴房淋淋漓漓全是血,腳踩進去都打滑,他一眼就看見老娘的頭被砍下來,扔在一邊的桌子上,眼睛沒閉上,半開半睜瞅著自己,那一瞬間,男人的魂都嚇飛了,


    他勉強鎮定精神,還算機靈,誰也沒告訴,跑到外麵小賣店用公共電話報了警,警察一來,案件大白於天下,


    這媳婦被抓的時候,一直沒說話,臉上居然還帶笑,是個愚昧無知還殘忍的殺人犯,


    就在押著她走的時候,媳婦的氣場和神色忽然變了,臉漲得通紅,眼睛裏一片妖異的黑色,就連身經百戰的老刑警都不願和她對視,十分邪門,


    警局有專門記錄案件的人員,把一幕拍了進去,


    卷宗到了刑偵大隊,廖警官查看之後,忽然想到殺妻扔子的案件,他把兩個兇手的照片放在一起看,頓時倒吸口冷氣,


    這兩個人呈現出一種狀態,都是臉特別紅,而眼睛發黑,神態幾乎也差不多,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絕對不是正常人應該出現的,妖異的讓人窒息,


    廖警官想到,兩個案件從作案手法,到兇手表現出來的狀態,都極為相似,其中有沒有聯係呢,一個在市內,一個在偏遠農村,兇手彼此間沒有任何相通之處,這裏到底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這兩個兇犯都不是孤例呢,那麽,會不會出現第三個兇手,再出現第四個,


    廖警官越想越覺得詭異,覺得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自己看不清摸不著,隻好來求教八家將,而解南華就把我引到了賊船上,


    我們在這裏討論,就可以天馬行空,不必像警察那樣必須尊重科學,顧慮社會影響,我們隻服從一樣東西,那就是邏輯,隻要符合邏輯鏈,什麽結果都有可能,


    “你們覺得呢,”廖警官把殺婆婆的媳婦照片擺在桌上,兩張兇手的照片排在一起,


    解南華問我:“?翔,你怎麽看,”


    我還沉浸在剛才的怪聲有點緩不過神,勉強鎮定下來說:“他們兩個可能都是惡鬼附身,但我還要確定,想分別見見兩個兇手,”


    “我可以安排,你還有什麽想法,”廖警官問,


    我想了想說:“我其實在琢磨一件事,假如說這個案件是惡鬼附身,那麽惡鬼找人是隨機的呢,還是有一定的規律,”


    秦丹說:“一般都是隨機的,誰碰上誰倒黴,”


    解南華沉吟片刻,搖搖頭否定秦丹,他說:“?翔的想法有意思,或許是整個案件的關鍵,以往鬼上身的事件很多,我們也經常處理,但每個上身的情況都略有不同,至少不會像眼前這兩個案例相似度這麽高,我估計應該是同一種類型的鬼,或者,”他頓了頓:“就是同一個鬼,”


    秦丹放下花生,驚疑地說:“可能嗎,一個鬼能同時附身兩個人,”


    “我也僅是猜測,”解南華道:“不管是多少個鬼,但我直覺上感覺,它們找人的話應該不是隨機的,而是存在某種機製和規律,隻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廖大哥,”


    廖警官一直摸著下巴在思索,聽到叫自己,點點頭:“你說,”


    “我讓小雪和?翔去看看嫌犯,可以安排嗎,”


    廖警官點頭:“可以,?翔,你有什麽想法都說出來,”


    我知道自己上了船下不來了,索性辦利索吧,我說:“廖大哥,你可不可以帶我到兩個案發現場去看看,”


    廖警官表示沒有問題,商量妥當,他拿著電話去安排我見兇手的事宜,解南華又給小雪打了電話,讓她過來,


    趁著廖警官打電話的工夫,解南華說:“?翔,你的能力和小雪有些類似,小雪天生陰陽眼,能和鬼物打交道,你們好好配合,現在的八家將就指著你們幾個,我已經是廢人了,”


    我看著他,不知說什麽好:“南華,你要振作起來,我相信你會有一天恢複正常的,”


    解南華笑笑:“但願吧,”


    廖警官安排好了,說是明天早上到看守所,安排我們見麵,解南華通知了小雪,


    解南華對我說:“其他事你先不要管,把這件事做好,以後知道的會讓你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了市局,小雪也到了,她神色很落寞,鬱鬱寡歡,我們之間沒有太多的交流,互相寒暄一下,發生了太多的事,她需要安靜安靜,


    我們上了廖警官的車,一起開向郊外的看守所,不知為什麽,氣氛有些壓抑,誰也沒怎麽說話,到了看守所,廖警官辦完手續,把我們帶進去,


    看守所裏有專門的審訊室,我和小雪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長桌後麵,坐著一個穿著紅色馬甲囚服的人,


    我一眼認出來,正是給自己家滅門的那個中年男人,


    他剃著光頭,身上沒有四兩肉,骨瘦如柴,肋骨都能看見,臉頰消瘦,下巴胡子拉碴,像剛從集中營解救出來的犯人,


    他的手拷在椅子上,癡癡傻傻盯著前麵,我們進來,他都沒有察覺,甚至眼皮都不撩一下,如同雕塑一般,


    廖警官把我們引到桌子對麵坐好,他打個手勢,讓警察把門關上,


    小雪盯著這個男人看,在細細觀察,


    我眯眼側著耳,使勁去聽,不過從這個男人身上聽不到任何聲音,是死寂一般的沉靜,


    廖警官看我,我輕輕搖搖頭,很困惑地說:“我什麽都聽不到,”


    小雪道:“我可以走近看看他嗎,”


    廖警官猶豫一下:“注意分寸,這裏有攝像頭,”


    小雪走到男人麵前,蹲在他的麵前,用手在眼前晃了晃,那男人的眼皮不仔細觀察還以為根本不眨呢,好半天才動一下,


    “你好,”小雪說,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小雪慢慢探出手,在他的?子下試了試,想測測?息,


    我有點緊張,這個男人曾經給我留下很可怕的印象,不知他為什麽現在會是這種狀態,


    小雪探完?息站起來,踱步到男人的身後,兩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把他向後扳,那意思像是讓他身體坐直,


    那男人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人,怎麽擺弄怎麽是,坐直後,頭抬起來一些,


    “他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我輕聲問,


    “應該是昨天,我不在,聽同事說的,”廖警官說:“睡一覺起來就這樣了,對外界的刺激,不管是聲音還是圖像,幾乎沒有反應,今天醫生會來全麵體檢,如果總是這樣,隻能申請保外就醫,”


    “他應該是死了,”小雪突然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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