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樓裏激動的人不少,甚至還有人在高聲歌唱「今天是個好日子」,走到哪裏都是歡唿一片。


    孔南她們沒有跟著一起瘋,捕夠食人魚的數量後就直接迴家了。


    她和苗淇淇在拉船上樓頂的時候,林亞盛和楊雪玉也迴來了。


    林亞盛看向孔南她們問道:「現在雨停了,等過幾天樓裏其他人沒有雨水可以喝,可能會花物資去兌換水,我們要不要把以前弄迴來的水拿去賣?」


    孔南搖了搖頭,「不急,雨水是沒有了,但樓下還有一堆積水。等過段時間積水退了再說。」


    樓下的積水雖然髒,但隻要多過濾幾次,還是可以飲用的。就算要賣水,也要等積水退了一半,變得渾濁不堪後才能賣個好價錢。


    ……


    停雨之後,連續三天都是陰天。看著陰沉沉的天氣,所有人都擔心雨水會捲土重來。


    直到第四天,陽光穿破雲層,灑在水麵上。眾人懸著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


    隨著陽光的出現,水位也在慢慢的往下降,原本單元樓被積水淹到了16樓,現在積水已經退到了15樓。


    退水的速度比積水的速度要快,每隔七八天水位就能下降一層樓。


    孔南她們出行捕魚的時候,都需要經過剛冒出水麵的樓層,那股惡臭潮濕的氣息經久不散。


    這種惡臭的環境容易讓人染病,孔南和苗淇淇每次出門的時候都會戴上口罩,盡量不接觸那些髒汙的牆麵。


    迴到家,苗淇淇脫下身上的防護服和口罩,坐在海綿墊上扇風,「樓下好臭啊!什麽時候才能停止捕殺食人魚呀!」


    孔南輕笑一聲,「就算不出門,家裏也能聞到臭味。」


    雨水停止後,水麵的流動性減少了很多,樓裏的人不斷往樓下丟垃圾和糞便,導致整棟單元樓都被惡臭包圍。


    也不知道是不是苗淇淇的嘴開了光,她剛抱怨完第二天,鄒旭就派人來通知取消捕殺食人魚。


    苗淇淇聽到消息剛想歡唿一聲,就被下一個消息給扼住了喉嚨。


    孔南交出去的匿名信中提到洪澇過去之後,在太陽的猛烈照射下,濕潤的汙泥散發出一股惡臭,導致s市將近一半人感染疫病而死。


    直到氣溫達到四十多度時,那場疫病才徹底劃上了句號。但緊接著,就是異常的高溫,讓大家進入了幹旱的狀態。


    所以當市長看到雨水停止後,立刻讓人想辦法儲存積水。等積水儲存差不多後,抽出一半人手,讓他們去通知市民,從現在就開始清理汙泥。


    苗淇淇現在確實不需要去捕殺食人魚了,但她要和孔南一起去清理樓下剛冒出水麵的樓層。


    這可比捕殺食人魚難受多了。捕殺食人魚,也隻是出單元樓的時候痛苦一下。清理樓層,可是無時無刻都要忍受惡臭。


    無論苗淇淇再怎麽不願意,也還是要穿著防護服下去清理樓層,不然就會被列入黑名單。


    雖然她和孔南有一堆的物資,壓根不在乎什麽黑名單,但她們不想成為現眼包,大隱隱於市是最好的生存法則。


    下樓的時候,苗淇淇看到什麽防護都沒戴的謝家母女,多嘴提醒了一句。


    謝瑩瑩苦笑道:「淇淇姐,我家就一點口罩,不到萬不得已,我們可捨不得用。」


    苗淇淇想了一下說道:「交易點那邊應該有口罩可以兌換,你們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去問過了,價格很高,2個積分可以換一個一次性口罩。我家的物資……」謝瑩瑩輕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她現在都有些不認識自己的父親了,竟然把家裏的一半物資搬到巫曉梅家裏,還說什麽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這麽拙劣的藉口,誰會相信?


    黃曉敏已經放棄和謝永傑爭吵,她現在就想好好過日子,把謝瑩瑩保護好。


    現在這個世道,活著的每一天都很艱難,誰有空再去想那些情情愛愛的事。


    ……


    清理樓層雖然臭,但除了剛開始連續三天清理了四層樓後,之後基本都是每隔五天清理一次樓層,倒也不算太辛苦。


    隨著清理的樓層越來越多,水位下降的越來越快,天氣也逐漸變的燥熱,樓下的積水開始渾濁起來。


    水是人類的生命源泉,沒有水喝,三天左右人就會進入瀕死階段。


    市長下令,派巡邏隊給眾人免費送水,每人一天可以領取三升水。如果嫌水不夠,可以自行去交易點換購。


    林亞盛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去找孔南商量賣水的事情。


    孔南想了一下,開口道:「我建議再等一等,現在還不算是特別缺水的時候。」


    林亞盛皺著眉道:「在等下去,樓下的積水就要被曬幹了,到時我們出行都困難。」


    「那就等水曬幹了再賣。」孔南看向林亞盛,「外麵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熱,等積水被曬幹後,s市就會進入短暫的缺水狀況,到時候賣水,肯定能比現在賺不少物資。」


    林亞盛還想說些什麽,被楊雪玉給製止,「小南說的有道理,我們就再等等吧!」


    幾人又說了兩句,楊雪玉就扯著林亞盛迴家了。


    迴到家中,林亞盛看到滿屋子的水,心中有些煩悶,「阿玉,你剛剛為什麽不讓我繼續說下去?」


    「家裏這麽多水,如果等積水曬幹,我們就隻能賣給樓裏的住戶。現在樓裏的住戶六七十人,怎麽賣得完這麽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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