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三哥哥呢?三哥哥也不管阿妍嗎?”


    丹橘:“不知道,三哥兒好像有很多事要忙。”


    小桃嗤笑:“他當然事多,迴迴我出門都能見到他在路邊和可兒拉拉扯扯,有時見不到可兒,就和其他的幾個花兒果兒的說說笑笑,不知道的該以為他才是這院裏的主子。有功夫來咱們這勾搭可兒,卻沒時間去管他的女兒?嗬,還真是忙呢。”


    明蘭微微搖頭沒說話,心中暗歎:三哥哥這個作派,倒是跟父親一模一樣。


    上一世,明蘭和衛小娘在破落屋子裏幾乎快要餓死,她抓住給華蘭立功的機會去勸說盛紘來屋裏看一看,可盛紘卻推說自己事多繁忙,沒時間來看她們娘倆。事實呢?哪一夜不是在林小娘的溫柔鄉裏醉生夢死?


    丹橘:“哦,我想起來,好像有說三哥兒會私底下接濟阿妍。隻是每迴被四姑娘發現都要大吵一架。”


    明蘭愣了愣:“這消息可靠嗎?”


    丹橘:“我也說不準,反正跟我通消息的幾個人都是這麽說的。而且我剛仔細想了想,阿妍確實有可能有別人在接濟,不然她應該是要每天都來找靜安居士才對的吧?”


    這倒是出乎明蘭預料。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長楓比起盛紘倒還是略勝一籌的,好歹他真的有給自己女兒做點實在事。


    明蘭:“丹橘,林棲閣的人找你說話,你還是要多跟她們辯一辯,以免被人反向做局坑了去。”


    丹橘點頭:“知道的,肯定不能他們說什麽我就信什麽,多方打聽、互相印證,這是姑娘教過的。”


    明蘭:“不僅是打聽,包括物證也很關鍵。你剛才能想到用阿妍的食量去反推,這就很好。”


    丹橘笑起來:“都是姑娘教的好!”


    ……


    這日,天朗氣清,劉媽媽來到暮蒼齋。


    她遞過一張金漆單子,道:“這是海家姑娘的嫁妝單,還請六姑娘過目。”


    明蘭一眼都不敢往上瞟,連連推拒道:“不行不行不行……這是二嫂嫂的私人單子,要看也該是母親看才對,我看個什麽勁?”


    劉媽媽:“是大娘子特要我送來給姑娘看的,她說姑娘是如今家裏的管事,別管什麽私房不私房的,總歸得讓你過目才是。”


    “這是母親抬舉,我算個什麽呀。”明蘭一邊自謙,一邊雙手接過金閃閃的單子在頭頂晃了兩圈,立馬送迴劉媽媽手裏,“這就當是看過了,以後等二嫂嫂進門,我這當小姑子的可不能再僭越。”


    劉媽媽心說這六姑娘真是上道,滿意點頭,迴身從侍女手裏接過兩個木盒子打開:“這是海家單獨送過來的,說是象生花,不值什麽,給咱們家裏的姑娘一人送了一份,討個新鮮,六姑娘或用或賞,都是海家的一點小意思。”


    一盒十二支,以綢絹串紮成朵,栩栩如生,四季花樣齊全,各有風姿,靠近可聞得淡淡花香,果真貴而不俗,一看就是精心挑選過的。


    明蘭欣喜萬分地收下禮物,留劉媽媽吃茶,當著劉媽媽的麵讓翠微把這些花賞給暮蒼齋眾人,要翠微跟大家說明是未來二哥兒媳婦賞的,幫未來二嫂把人情先都鋪墊開了,聽得劉媽媽頻頻點頭。


    值班房裏,一群小丫頭收到好東西,興高采烈地互相簪花,隻有銀杏一人在旁悶悶不樂。大家看她這樣,惡趣味上頭,更加大力地誇讚海家姑娘人品貴重,還故意說要把最漂亮的一支花留給銀杏,氣得銀杏當場就把花砸了。


    九兒見狀,立馬開罵,嘲笑銀杏是沒有主人的命得了主人的病,樣貌、出身沒一樣能拿得出手,居然敢肖想二哥兒。把銀杏罵哭了尤不過癮,又東拉西扯地嘲笑可兒失身給三哥兒,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不一會兒,整個值班房裏的女使打成一團。


    翠微等她們打得頭破血流,才把人都罰到正廳門前跪下,讓她們自己交代事情經過。劉媽媽聽得怒火上湧:“這都反了天了!六姑娘還是快快將她們處置了吧!”


    明蘭踟躕半天才下決心道:“沒錯,是該罰!!!就……就罰她們半個月的例錢!!!”


    劉媽媽本以為她這迴要痛下殺手,沒想到隻是罰錢,心想這六姑娘果然是不會管家,耐心教導:“六姑娘心慈,可我們院裏都聽說了,那個叫什麽可兒的居然在路上和三哥拉拉扯扯……這管家從來就不是隻管錢糧,家裏的風氣名聲才是一等一的要緊啊!”


    明蘭聽完居然笑了:“劉媽媽您這話說的,可兒本就是三哥哥屋裏的人,是哥哥割愛才給了我,人家過來我應該疼她才是,若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就去罰她,那若三哥哥知道了,不得怪我呀?還更顯得我不知好歹、下他臉麵。”


    劉媽媽聽得咋舌,不自覺提高音量道:“這……這怎麽是小事?她們都打起來啦!”


    明蘭依舊滿臉天真道:“隻要沒鬧到外麵去,她們在我院子裏鬧騰也就鬧騰點,左右還顯得熱鬧些。再說了,不光是可兒,我二哥哥來時,銀杏也時常和他說兩句、追著他伺候茶水,這是她們心懷舊主,也是人之常情嘛。”


    劉媽媽再也忍不了,轉頭就去把九兒打了一頓,又去敲打銀杏,告訴她老實點,別胡思亂想動二哥的心思,誰知道這個小丫頭竟然同劉媽媽說:“媽媽,少操些心吧,我如今是六姑娘房裏的人,姑娘都沒說話呢,您管的哪門子事兒啊。”


    劉媽媽氣得不行,又不能打她,轉頭就迴葳蕤軒跟王若弗告狀。


    王若弗此時正抱著靜安居士送的經書在拜,聽得咬牙切齒但又怕犯口業,硬忍得青筋直突。


    劉媽媽繼續道:“大娘子,海家姑娘馬上就要嫁過來了,三哥兒在外頭生的孩子尚且還在家裏不明不白地養著呢,要是在咱們二哥兒身上再上演一出,那可就……”


    王若弗恭恭敬敬地把經書請迴木盒子裏,仔仔細細蓋好蓋子才道:“誰也別想礙著我長柏的路!”


    她轉身對劉媽媽冷冷地說:“都處置了吧。”


    劉媽媽抬頭看她:“都?”


    王若弗:“我們既不能留人了,隔壁那賤人的耳目就更要切了。”


    半盞茶功夫,王若弗帶著好幾名掌刑的仆婦殺到暮蒼齋,把明蘭院子裏的九兒、銀杏全部趕迴葳蕤軒自己眼皮底下,把三哥的可兒打了一頓送迴林棲閣,又把剩下幾個鬧事的一一發賣。


    暮蒼齋瞬間空了一半。


    明蘭的院子也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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