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快瘋了。」


    「你知道嗎?我想求你。」


    阮情壓根沒聽到他在說什麽,無奈又焦急:「夏先淵?你在說什麽?」


    夏先淵閉上眼睛,拚命控製自己想要弄開這扇門的暴力衝動,也克製著自己說出無可挽迴的話,更克製自己想要哀求阮情的衝動。


    他已經忍得很辛苦。


    從帝都迴來這麽久,他一直把自己埋在工作堆裏,昏天暗地的生活讓他感覺到無窮的絕望,壓力,甚至萌發出毀掉一切的衝動。


    隻有淩晨,迎著日出的片刻,他可以打開手機凝視阮情的電話號碼。


    本來以為隻要不說穿,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他就可以若無其事再迴到阮情身邊,沒想到這朵玫瑰刺那麽尖銳。


    她居然發信息都要跟他說清楚,拒絕他。


    忍忍忍,忍的再辛苦都沒有用!


    夏先淵睜開眼睛,這次眼神分明,裏麵確確實實裝著一隻等待獵食的兇獸,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阮情一愣:「夏老師?」


    夏先淵說:「叫我名字吧,阮阮。」


    阮情沉默片刻:「你……」


    夏先淵打斷她的話:「你剛剛說不想傷害我,是嗎?」


    阮情點頭,又發現自己點頭他看不見:「我們認識那麽久,我真的不想傷害你,現在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


    夏先淵問:「那我願意讓你傷害呢?」


    「阮阮,我知道你不想我暗戀你難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對於我來說被你疏遠才是最大的傷害。」


    阮情皺眉,連聲音都忘記偽裝,下意識道:「長痛不如短痛。」


    夏先淵:「不管長痛短痛,都比不上我願意痛。」


    阮情:「……」


    夏先淵拋開一切什麽尊嚴,輕聲說:「求你了,阮阮。」


    阮情腦袋嗡嗡的,她覺得跟喜歡自己,自己又不喜歡的人接觸不好,尤其是對這個人不公平。


    這個人卻反過來求自己?


    他不想要公平。


    阮情整個人麻得很,隻能說:「你沒必要這樣。」


    夏先淵認真解釋:「我喜歡你,阮阮。你可能想像不到,覺得沒必要,何必呢?還覺得我這樣是吃虧,是被傷害,那隻是你不知道我多喜歡你。」


    「比你喜歡任何一個人還要喜歡。」


    「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你。」


    「隻要你給我追你的機會,讓我見你,我願意自己承受一切後果。」


    「求你了,阮阮。」


    阮情瞪大眸子,心道果然是名校畢業,這張嘴肉麻起來真是夠夠的!


    她嘴皮子沒這麽利索,隻能說:「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考慮考慮。」


    這是一招緩兵計。


    夏先淵想都沒想,便迴答:「好,你慢慢考慮,我就在門口等你。」


    阮情:……


    考慮還沒有五分鍾,走廊裏傳來動靜,很快電梯停在他們這一層,阮媽媽從裏麵走出來。


    因為女兒剛迴家,她還特意捎迴來兩大袋零食,看見夏先淵愣住:「誒?小夏你怎麽在這?」


    夏先淵禮貌的說:「我剛來,正想敲門就撞到您。」


    阮媽媽迴想一樓電梯停留樓層,心中閃過疑惑,不過臉上笑容滿臉:「是嗎?那麽巧,那你跟我進來吧。」


    夏先淵說:「阿姨,東西我幫你拿吧。」


    阮媽媽提著兩袋零食確實不方便,她把右手那袋交給夏先淵,手放在指紋鎖上。


    滴的一聲,門開了。


    阮媽媽正要進門,卻發現地上躺著一個盒子,她迷惑正要撿起來看看,沒想到女兒突然出現,一下子把盒子搶在手裏,然後背著藏在身後。


    阮媽媽驚了,瞪著阮情道:「你幹嘛呢?」


    阮情臉脹得通紅,一時編不出謊話,隻能眼神朝夏先淵求助。


    夏先淵卻在發愣。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太久太久沒能見麵,還是真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夏先淵隻覺眼前的人美得不可思議。


    那雙看著他的眼睛……


    泛紅的臉蛋。


    沒有詞彙可以形容,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


    夏先淵心髒猛烈亂跳,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幫阮情解圍,望著喜歡的人發愣實在太蠢了,怎麽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可是他真的移不開眼睛,大腦發揮不了作用。


    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好美,阮情好美。


    這邊,阮媽媽看著兩人互動,她心裏猜測肯定發生什麽事情,兩個年輕人不願意說的事情,她作為長輩沒有必要當麵追根究底。


    私下當然要問。


    還有夏先淵看女兒那眼神,傻子也明白什麽意思。


    阮媽媽頭疼,夏先淵性子狡猾,為人深沉,以往很能掩藏自己真正的心意,現在卻對著她女兒發呆,愛意都要流出來了!


    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想法,阮媽媽看向阮情,故作嫌棄道:「阮情你怎麽迴事,怎麽連拖鞋都沒穿?」


    阮情愣住,低頭發現自己真的忘記把拖鞋穿迴來,連忙跑到不遠處把嫩白的腳丫子藏起來。


    夏先淵見眼前的瑩白消失,控製著自己表情,心髒卻依舊蹦蹦亂跳。


    難道這就是太久沒見麵的後果?


    腦子裏還在迴放剛剛阮情急忙塞腳丫子的畫麵,大概是因為當麵暴露自己假裝離開又悄悄迴來的事實,阮情臉上通紅通紅,過度羞恥的模樣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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