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雙目緊閉,卻敏銳地感受到危險氣息。


    楚長歌的拳風淩厲,又帶著一股不可一世威勢。


    在這危急關頭,蚩瑤丹田內的萬毒蠱忽然蠕動起來。


    它似乎感應到了外界的威脅,開始散發出幽暗的毒霧。


    那毒霧猶如萬鬼夜行,陰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毒霧在空氣中極速蔓延,瞬間便籠罩了整個院落。


    那些原本翠綠的竹子,在這毒霧的侵蝕下,迅速變得幹枯而脆弱。


    它們失去了生機,顫顫巍巍地搖曳著,最終化為殘渣,隨風飄散。


    呂大與尤勝兩人見狀,心中大駭。他們連忙再次撤離,生怕被那毒霧所傷。


    他們退到幾十丈外的安全距離,但仍然能夠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毒霧氣息。


    而楚長歌的攻擊並未因此而停止。


    他的金色拳頭破空而來,帶著勢不可擋的力量。


    然而,在觸碰到毒霧的那一刻,金色拳頭所包裹的金色真氣卻開始迅速消減。


    楚長歌眉頭微皺,心中暗自驚訝。


    這毒霧竟然能夠腐蝕他的真氣,實在是不容小覷。


    真氣在體內洶湧澎湃,猶如江河決堤般磅礴而出。


    他的身子被金光籠罩,好似變成了一尊金光閃閃的戰神。


    不斷湧來的毒霧腐蝕著楚長歌身上的金光,爆發出陣陣刺目的光芒和刺鼻的氣味。


    “老子行走江湖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毒。”呂大感慨。


    正在為自家孩子療傷的尤勝,望著那毒霧不由的一懵。


    “媽的,老蚩騙人,問他多少次萬毒蠱,都說那隻是傳說,沒想到讓他閨女給練成了。”


    …………


    蚩瑤緩緩睜開眼,周圍的毒霧也稀薄了一些,得瑟一笑。


    “不良帥,這萬毒蠱實在厲害,我也有些控製不住。”


    “莫怪!”


    “哼!”楚長歌冷哼一聲,“所有陰邪,毒晦之物都逃不過雷霆,姑娘別自誤。”


    話音剛落,整片竹林突然間金光大盛,有無數的金色雷電細線支撐一個大網。


    直接將那些毒霧籠罩,隨著雷網的躍動,金光一閃,毒霧瞬間被撕裂成無數碎片,消散在空氣中。


    蚩瑤:“你這是什麽意思,威脅我?”


    楚長歌:“我隻是想明白你,我二人的差距。”


    微風輕拂過竹林,帶動著一片片落葉輕輕飄落,沙沙作響。


    蚩瑤猛然抬頭與楚長歌眸子相對,就在此時,兩人目光就像兩把出鞘的利劍,相互碰撞,迸發出鏗鏘之聲。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蚩瑤不自覺向後退了三步,她的心髒砰砰亂跳。


    他就算以萬毒蠱為基,但在這氣勢的比拚中還是弱了楚長歌幾分。


    就在此時,呂大女婿從地窖內鑽了出來,原本受傷的他生龍活虎,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喜悅之色。


    而是雙眼發紅,眉頭緊皺一臉的焦急:“丈人。”


    他的聲音充滿了擔心。


    呂大一聽也顧不得什麽連忙衝了自家女婿身旁,“可是孝孝出了什麽事?”


    “不是,是臣臣。”


    “什麽!?”呂大大驚,心髒咯噔一下,飛快向地窖內跑去,這可是他唯一的孫女。


    尤勝看著呂大焦急的背影,連連跺腳,垂眸看著內力顴骨已經成為廢人的兒子。


    “這他媽都是什麽事,我倆個兒子,結果一個比一個不爭氣。”


    “早知道當年把你倆甩牆上了,也省得讓我擔心。”


    楚長歌略懂藥理,他瞥了一眼尤勝。


    尤勝頓覺身子一寒,連忙閉上嘴。


    楚長歌未曾多做停留,便緊隨呂大的腳步衝入了地窖之中。


    地窖內,燭火搖曳不定,昏暗的光線使得即便是青天白日,這裏顯得異常暗沉與潮濕。


    空氣中也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冷氣息。


    地窖裏堆放著一些蘿卜,還有一些酒壇,上麵隨意地鋪著一件破舊的衣服。


    衣服中央,一個嬰兒靜靜地躺著,雙頰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暈。


    她小小的身體不斷地抽動,哭泣聲很是虛弱。


    天孕星抱著她掩麵哭泣,呂大女婿焦急站在一旁,手緊緊握住。


    呂大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手搭在自家孫女那纖細的手腕上,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心髒砰砰亂跳,仿佛要從胸腔中躍出。


    “這是沾染了風寒嗎?”呂大蹙眉思索,心中的擔憂也少了幾分。


    “快快去熬薑湯來!”


    呂大的女婿一聽,急忙轉身欲走,卻被楚長歌伸手攔住。


    “前輩,依在下所見,這並非簡單的風寒所致。”楚長歌沉聲說道,目光銳利地審視著那嬰兒的症狀。


    呂大聞言,連忙站起身,向楚長歌俯身一禮:“據說您醫道之術傳承於老大帥,老朽隻會一些粗淺的醫術,實在無法診斷準確。


    既然大帥有所發現,定有良策。老朽懇請大帥出手相救,救救我可憐的孫女。”


    楚長歌微微頷首,走上前去。


    他俯下身子,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搭在嬰兒那纖細的手腕上。


    他的雙眼緊閉,仿佛在用心感受著那微弱的脈動。


    過了片刻,楚長歌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


    “這怎麽可能?”他低聲自語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她才多大啊。


    “嬰兒的身體內的經脈原本應該極其脆弱,如同細絲一般。”


    “但這嬰兒體內卻蘊含著內力。”


    呂大一聽此言,眉頭立刻緊鎖起來,自家孫女那麽小,怎麽可能有內力呢?


    但大帥之言又頗為認真。


    呂大深知內力對於嬰兒這種稚嫩的生命體來說,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有不慎內力便會衝毀她脆弱的經脈,造成無法挽迴的後果。


    “大帥,您可有什麽解決的方法嗎?”呂大急切地詢問。


    天孕星和她的夫君也向楚長歌投去了擔憂的眼神。


    楚長歌一笑,身負九幽玄冥神功,這門神功有著獨特的吸取他人內力的能力。


    當初他體內的內力混雜,未曾使用過這一能力,但此刻,他卻覺得這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


    他伸出手指搭在臣臣的丹田之上。


    頓時,臣臣體內的真氣便被他引動,如同涓涓細流般湧入他的體內。


    楚長歌小心翼翼地操控著那股內力,將其如同涓涓細流般緩緩引入自己的經脈之中,然後經過周密的調控,再將其融入體內。


    原本躺在上麵不斷掙紮、哭泣的臣臣也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她的唿吸變得均勻,麵色也恢複了正常。


    呂大見狀,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楚長歌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多謝大帥救命之恩!”


    天孕星也連忙向楚長歌道謝,她的眼中閃爍著感激的淚光,憐惜地抱著自家的女兒。


    楚長歌淡然一笑,擺了擺手,轉身向外走去。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地窖中顯得格外高大。


    突然,楚長歌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來。


    “你們可以迴洛陽了,“袁天罡所派遣的任務,也可以撤迴了。”


    呂大:“這…………”


    “袁天罡的擔憂或許有其道理,他害怕未來的帝王昏庸無道,試圖通過一些手段來警醒。


    然而,這種想法卻是大錯特錯。”


    “如果帝王真的昏庸無道,警醒沒有任何用,還不如抽他兩巴掌換個人來坐這龍椅。


    “水源若是不清,即便再如何努力清理下遊,也是無濟於事的。


    “我所做的是找到問題根源,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在封建古代,這番話無疑是驚天霹靂,也是誅九族的大罪,呂大忠於皇室。


    他本想反駁,但楚長歌剛救了他的孫女,他也隻是歎息一聲。


    楚長歌無言,人影閃動瞬移到蚩瑤麵前,看著她的漂亮的紫眸:“走,隨我我去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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