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一閃來到書房,開始翻看漠北秘術。


    以自身的器官做載體,以他人的軀體做熔爐。


    以漠北上古陣法做引子把人體放入陣法中,得此不老之造化。


    開篇第一句便讓楚長歌眸子皺縮,“以自身器官做載體,那需要技藝高超的醫師,在活著的時候把器官掏出。”


    “這可能嗎?”


    “或者這樣生還的幾率大嗎?”


    楚長歌倒吸一口氣,越翻越覺得心驚。


    “漠北的陣法?”


    “難道多闊霍就是這樣長生的?”


    “還是他吃了不死藥,活了那麽久?”


    楚長歌的眸子一抬,“誰?”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


    院落內,突然出現了一位神秘人物,他身穿紅袍,全身上下僅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凝視著突然出現的楚長歌。


    “漠北邪術,殘忍至極,成功率極低,我勸你慎重考慮。”神秘人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警告楚長歌。


    楚長歌卻毫不畏懼,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罡子,別以為隻露一雙眼,我就認不得你。”


    “胡說,吾乃一行人而已。”神秘人物似乎有些不悅,聲音中透著一絲惱怒。


    “我呸,你下棋輸了,還沒叫爹呢!”楚長歌突然調侃道,話音未落,那人已化作一道殘影,消失。


    袁天罡心中驚歎不已:“我從來不穿紅衣,我都這樣了他竟然能認出我!?”


    楚長歌則吐出一口濁氣,懸著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他摸著下巴微微一笑道:“我隻是胡亂試探一番,沒想到真是罡子。”


    洛陽城外,一棵大樹上。


    身穿紅袍的袁天罡,坐在如腰一般粗的樹幹上,右手摸著骨灰壇。


    “剛剛我大意了,他明顯就是試探我。”


    “我當時就沒反應過來,都怪你,把功力傳他幹嘛。”


    “搞得這小子實力增強如此之快,現在竟敢調侃我了。”


    “關鍵是我真的沒想到,我下棋會輸給一個少年。”


    “如果你泉下有知,肯定會笑我的,對不對。”


    “還有他如此大不敬,如此對我。”


    “你今晚就入他夢裏,揍他一頓,為你的摯友我出出氣。”


    袁天罡說著說著,低頭歎了一口氣,“自從上古聖君“堯”創圍棋以來,所有的棋譜你我二人都見過。”


    “不過,他下的棋真是詭異多變,我這一生都沒見過。”


    “不過他的每一招,每一式,我都記在腦中。”


    “而且我還繪製了一張,我二人對局的棋譜。”


    袁天罡從懷裏取出一張紙,在他旁邊的骨灰酒壇揮了揮:“我現在就燒給你,如果你還有心的話。”


    “就在泉下研究,研究,或者托夢和我一起研究。”


    他想了想又道:“我認為還是咱倆研究,討論較好,畢竟咱倆棋力相當。”


    “因為我研究了大半天都沒研究出來,你自己估計也不行。”


    “所以還是托夢給我吧,今晚我就躺在這裏陪你。”


    “記住,托夢給我。”


    袁天罡輕輕一揮手掌,樹下早已精心準備的五壇美酒仿佛受到一股無形罡氣的吸咐,應聲騰空而起,穩穩地落在袁天罡所在的碩大樹幹之上。


    微風一吹,樹葉晃動,但那樹幹枝上的五壇酒就紋絲不動,好似被什麽力量固定


    袁天罡悠然自得地打開酒壇的封蓋,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


    他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大口,然後默默地倒在地上一口。


    就這樣周而複始,不嫌煩。


    這位活了百年的老怪物,喜歡沉默寡言的老怪物,不知怎的,這一夜竟說了很多話。


    楚侯府內。


    楚長歌把手中的書籍壓在硯下,燭火輕搖。


    他盯著這副硯,“當時送我的那個人說價值萬金,我怎麽越看越爛,越看越舊。”


    “大帥。”一道人影從暗處走來,天速星手持幾張紙。


    楚長歌隨手一接,掃視完之後。


    “這些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會玩呀!”


    帶他掃描,最後一張,隻有九個字:“郭敬之疑似暗通吐蕃。”


    楚長歌皺眉,盯著天速星:“什麽疑似?”


    天速星嚇得連忙跪下:“據天巧星傳來的消息,此人去茅廁,將近兩個時辰。”


    等他走後,天巧星上去查看,發現有紙的灰燼,說他曾經燒過什麽?”


    “待天巧星傳來消息那一刻時,他的府邸已經被圍,絕對傳不出任何一點消息。”


    聽到此處,楚長歌眉頭才微微展,“身為不良人,你應該知道碟子的作用。”


    “有時候一個碟子能關係到一場戰爭的結局。”


    “不過,有時候碟子亦可當我們的助力。”


    “不要看得太緊,想辦法讓他把消息傳出去。”


    天速星不解:“大帥,這?!”


    “如果你的計劃被吐蕃知曉,那……?”


    楚長歌,道:“天藏星千變萬化,把他替換下來,讓他潛入郭府。”


    “其他的事情不用我說,他自會明白。”


    天速星毫不遲疑地迴應:“是。”


    緊接著,他的身影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融入了四周的暗影之中。


    楚長歌皺了皺眉,若有所思:“郭敬之……這個名字怎麽有點熟悉。”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也悄然消失在了原地。


    郭府外。


    這偌大的院子旁,各個死角,各個陰影藏滿了不良人。


    書房內,郭敬之在書寫著什麽,一個八歲的孩童,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父親,是不是要打仗了呀?”


    郭敬之摸了摸自家兒子的頭,“是呀,父親作為隨軍校尉,自然要為國出征。”


    “父親我認字,你為什麽寫向吐蕃索要三百萬兩紋銀,你的俸祿一百年也沒那麽多呀!”


    “寫的什麽,猛攻晉中城,那不是我們邊疆重鎮嗎?”


    就在此時,郭府的房梁上竟然沒有一絲聲音,瓦片的極小的縫隙內多了一雙眼睛。


    楚長歌看到這些字,不對呀?


    他想了想,下一息,做了一個手勢。


    其他的不良人懵了。


    因為這是撤退的手勢。


    這密密麻麻,幾十位各個分部的精英。


    隻猶豫幾息便消失不見。


    隻有天巧星呆呆地陪在楚長歌身旁,還有剛趕過來的天藏星。


    書房內。


    楚長歌猶如鬼魅般憑空出現。


    他身後,天藏星與天巧星如影隨形,一左一右,分站兩邊。


    令人驚訝的是,這對父子並未流露出絲毫的慌張,反而顯得異常鎮定。


    郭敬之急忙上前行禮,同時示意自己的孩子也一同參拜。


    “小子郭子儀,參見大帥。”孩子稚嫩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


    天巧星打量著這個年幼的娃娃,眼中流露出讚賞之色:“小小年紀便如此沉穩,日後定能成為一員虎將。”


    楚長歌走到書桌旁,拿起郭敬之的字跡仔細端詳。


    “倒是有些意思。”他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興趣。


    郭敬之:“謝,大帥誇獎。”


    楚長歌並未將目光投向郭敬之,而是看了一眼郭子儀,內心暗自思忖。


    這孩子的麵容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貴氣,也難怪往後有如此成就。


    對於那個時期大唐來說,他可比李白重要百倍。


    郭敬之敏銳地察覺到了楚長歌的眼睛,立馬說道:“放心大帥,我兒既然看到上麵的內容,戰爭結束之前我不會讓他與外人接觸。”


    楚長歌點了點頭,便瞬移離去。


    “不住咋滴。”


    剛迴到屋內的楚長歌,就奇跡般的打一個哈欠。


    不一會兒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股金光自他丹田內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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