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作為獨立於邪劍守則之外但又可以通過邪劍守則變強的邪魔族,其潛力與潛在價值無疑是遠遠大於其他傀儡的,誰能拒絕一個沒有成長上限的傀儡呢?


    餘燼輕輕拍了拍劍鋒布滿骨質鎧甲的手臂說道:“走,給你找吃的去。”


    開局一條。。。一隻騎士,變強全靠吃。


    劍鋒聽話地跟在餘燼身後,一人一邪魔族就這樣繼續順著箭頭,順著通道,朝著發射井深處繼續前進。


    -----


    黎明和浩天氣喘籲籲地坐在控製室的地板上,周邊地板上如小山一般堆滿了邪魔族正在風化的屍體。


    “我指定得砍死他一迴,說什麽也得砍死他一迴,這個臭**。”黎明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哐哐哐哐。。。”


    沉重的腳步聲又在耳邊響起,邪魔族又來了。


    從半個小時前他們搞死第一隻邪魔族騎士之後,通道另一頭就源源不斷湧出潮水一般的邪魔族,兩人被密集的火力打的抬不起頭,隻能龜縮在控製室裏麵,把邪魔族大軍堵在通道裏打,這樣還能稍微削減一部分壓力。


    然而這群怪物悍不畏死的莽夫打法著實讓兩人頭大無比,雖然仗著自己有機靈,可以無懼體力上的消耗不停的打下去,但長時間的作戰對精神的損耗可不是開玩笑的,倆人從弄死控製室裏的邪魔族之後,已經被堵在這裏兩個小時了。


    平均每三秒就會有大概二十隻邪魔族從通道裏衝過來,單是從數量上就差點給黎明搞出密集恐懼症了,幸好它們的屍體會漸漸風化成沙,不至於讓黎明心肺驟停。


    其實這條路。。。。本來沒有這麽多邪魔族的,餘燼那一嗓子的確驚醒了它們不假,但是自從希烏阿拉斯注意到這邊除了餘燼之外還有其他天書力量的持有者,邪魔族的攻勢就變的越發瘋狂了起來。


    餘燼在無形之中坑了倆人一個梅開二度、火上澆油。


    長時間的消耗過後,黎明終於忍不下去了,他亮出烈日長劍,衝出了控製室。


    浩天見狀,知道黎明的忍耐已經達到了上限,於是也抽出電弧長矛,跟著黎明一起衝了出去。


    黎明劍刃閃著火光,輕易地劈開邪魔族的甲殼,將邪魔族士兵大卸八塊,黎明為了不暴露救贖者聖光的存在,隻能將聖光附在劍上,反正聖光的顏色和烈日光能差不多,稍微增加一點威力應該也不會被看出什麽。


    至於聖光的固有特性,現在這種情況不是很用得到,還沒到暴露它的時候。


    -----


    “哢!哢!哢!”劍鋒將覆蓋著施暴者深炎的邪魔族劍刃上下揮砍,在怪群之中左衝右突,殺的那叫一個爽快。


    但其實他能這樣肆意虐菜主要還是因為餘燼把除了冤魂和邪魔族仆從之外的怪物全打光了,除了那種名叫“蟲瘤”的大個子給餘燼帶來些許壓力,其他的怪物一概不是問題,在餘燼的可以控製下,一路上的騎士、女巫和蟲瘤全都被燒的連渣都不剩。


    為了給劍鋒喂吃的,餘燼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


    《在枯萎的星空上做著死者複活的噩夢:餘燼和黎明》


    如果沒有幼時那次衝突,餘燼和黎明的結局會是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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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就是不再尋求認同。”


    年幼的時候,床頭櫃裏塞滿了父親買的如小山一樣堆積起來的彩票,雖然從來沒中過,但摸獎這一活動好像是他們那個年代十分流行的事,我的父親為此付出了大量錢財並樂此不疲,而我的母親在懷著我的時候承擔家裏的所有家務並經常和父親吵架,我從記事起就無比討厭彩票和刮刮樂和幾乎一切概率性的事物。


    有一天晚上,年幼的我躺在床上睡著了,父親和母親不知為何吵了起來,父親衝進我的臥室,拽著我的雙腿把我從床上拖下來。“咣當”,我的頭磕到了地板上,又隨波逐流,躺到了冰涼的客廳中央,那好像是我第一次感到疼痛。又有一天晚上,我打好了水,坐在客廳洗腳,父親帶著詭異的笑容走過來,蹲下,“啪”,我的頭重重挨了一巴掌,我不知道父親打我的原因,但是我哭了,母親從臥室出來,開始和父親吵架。


    我喜歡唱歌,對音樂有一種近乎詭異的天賦,不管什麽音樂,隻要聽過一遍,我都能精準把調哼唱出來,但在外麵唱是不好的,母親說這是擾民,所以我在家裏唱,父親討厭我唱歌,當我開口時,一隻拖鞋就會伴隨著咆哮飛過來,如果我恰好關上了門,那扇門就會在我開口唱歌的五秒之內被踹開。


    每天放學,我必須在樓下等待母親迴家,和母親一起上樓。我的童年在恐懼中度過,後來我不再開口唱歌,一盤周傑倫的磁帶和一部錄音機支撐我度過了童年。


    小學沒結束父母就離婚了。


    過了不知多久,他們複婚的原因聽說是為了我,不過有一天晚上他們吵起來,父親拿著菜刀衝進臥室,我擋在母親身前,左手小拇指手心那一側挨了父親一刀之後,我不再認為他們複婚是為了我了。


    好疼。我舔了舔,很甜,有一種鐵鏽的味道,我好像對這種味道上癮了。之後的日子裏,我經常用小刀劃開我的手心,品嚐猩紅色泛著光芒的液體,但是從沒留下過疤痕。我變了。上高中的時候,我的兜裏常備兩把折疊刀,宿舍枕頭下壓一把。我的少年在茫然,麻木和對周圍環境的不安中度過。


    他們又離婚了,母親在外麵租房子,有一天我迴到家,和父親說我想去看看母親,他衝了過來,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用拳頭對著我的臉瘋狂的砸。我的左臉顴骨處的掛鉤出了問題,我的下巴歪了,直到現在有時張嘴閉嘴還會從左臉處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之後,我鼻青臉腫的走出了房子。


    我的父親永遠都在否認和拒絕我的一切決定和請求,除非這請求在他看來合理,所以我從高中到大學沒有任何請求被他同意,除了當兵。


    我想,封建社會封建家庭大家長的架子莫過於此。後來,我因為武裝部幹事在征兵群裏問了一嘴有沒有誰想去新疆的事,我和我父親提了一嘴,於是我又挨了一頓打,我的姑姑是一名老師,喜歡為我父親開脫:“再怎麽樣他是你爸,他可能性子急,但都是為了你好。”


    她永遠都在這麽說。


    我姑姑經常要求我,遇事多和父親溝通,總能說得清的,但結果就是除了滿是髒字的罵以外再無其它。我帶著武裝部幹事發的那則消息問了我父親,我父親指著我鼻子咆哮,說我是個膽小鬼,懦夫,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我說我不是,他衝了過來,用右手扇我左臉,一共三巴掌,我站在原地什麽都沒做,抬手試圖擋住,我的姑姑和弟弟在我擋住第三下之前衝了過來,一邊大叫著“你們別打啦!”一邊死死抱住了我的雙臂,我父親的第三巴掌順利落到我的臉上,我的雙臂被他們掐的滿是淤血,也許。。。。受了委屈的是父親才對吧。


    從父親的嘴裏得知,我是垃圾,懦夫,膽小鬼,廢物,不如狗的畜生,養一條狗比養我強。我悄悄的給自己加了一條看起來比較美觀的:工具。


    曾經,我的姑姑說,離婚時,我的母親大叫著不要孩子,隻要錢,我的母親說,她很想留下我,但是她沒有撫養我的能力,隻能忍痛把我判給父親。其實我早就不想知道答案了,也許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也許我早就死了。


    上麵說的隻是20年中的一小小部分事。


    姑姑說我應該多和父親溝通,我曾天真的以為我能向這個男人高大的背影不斷靠近,但在發生了無數事之後,在父親那裏經曆無數次碰壁之後,我的想法終於改變了,沒必要溝通了。


    我唾棄你們的世界。


    現在,我已不再指望我的父親或母親或任何“親人”能感受到我的真實想法,將我從絕望中打撈上來。


    準備好了。


    我要自己爬出這深淵。


    是時候離開了。


    我終於在一片陰影中找到了那個蜷縮在角落裏的孩子,鼓起勇氣向前一步,“我們離開這吧,孩子,不必再懼怕與忍受,不必再壓抑的活著,自今日起,你自由了,有我在的地方就是家。”


    “黎明。”


    你想要什麽?


    “餘燼。”


    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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