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全過程,你死掉的全過程,順便一提,另一個你被你用那台機甲擊殺了。”


    空白房間中,常磐莊吾揮手關掉了那幅畫麵,頭也不迴地問道:“要看你的另一段死亡畫麵嗎?其實我這裏有很多。”


    餘燼背對著常磐莊吾,坐在那漆黑通道的邊緣。


    “現在我的問題隻有一個”,餘燼豎起一根手指,“雖然你當初說初次見麵。。。但這到底是你第幾次見到我了?”


    “其實。。。”常磐莊吾笑了笑,“其實已經見了你快一千次了,各種時期的你都見過。”


    “嗯。”餘燼隻是點了點頭。


    常磐莊吾有些意外,過去他也不是沒有告訴過餘燼真相,但這一次,餘燼的反應和以前的他截然不同。


    沒有瘋掉,沒有一大串接連不斷的問題,沒有突然對自己發動攻擊。。。。


    “你。。。還好吧?”常磐莊吾小心翼翼地詢問,生怕刺激到餘燼的神經。


    餘燼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平靜的說道:“這一次,幫我把時間調的更靠前一些,可以嗎?”


    常磐莊吾的目光微微凝重起來。


    “你想迴到什麽時候?”


    “迴到黎明離開房間之前。”


    “我可以幫你迴到一切的起點,但是”,常磐莊吾的聲音鄭重起來,“黎明已經和你的靈魂分離,即便迴到過去,也隻會出現一段新的曆史,也就是黎明從最開始就不曾出現在你的靈魂中。”


    見餘燼沒有反應,常磐莊吾決定再告訴他一些事:“同時,黎明的記憶也會和你一樣被保留下來,因為有一個和我的力量類似的人在幫助他。”


    “和你的力量類似?”


    “對,而且硬要說的話。。。算是。。。我的朋友?”


    -----


    黎明自黑白灰三色的混沌通道中緩緩走出,來到一家照相館中。


    身穿西裝,胸前掛著一台品紅色相機的騷包男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他輕輕放下咖啡杯,對黎明說道:“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在你沒有足夠強大之前,沒必要嚐試殺死他。”


    黎明淡淡地迴答道:“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再來,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門矢士笑著搖了搖頭,“你似乎對殺死他並且獲取他的力量過於執著了,你沒有想過和他聯合在一起去殺掉你們都想殺的那個人嗎?”


    黎明沉默了下來。


    他從心底無法接受這種做法。


    門矢士忽然對黎明問了一個不明不白的問題:“你知道什麽是‘概念’嗎?”


    “概念?”


    “沒錯,你可以這樣理解,你和他都有人幫忙,我的話,隻要還存在‘世界’這個概念,我就是不滅的,而幫助他的那個人,隻要還存在‘時間’這個概念,他也是不滅的。”


    “你想表達什麽?”


    “沒什麽”,門矢士打開相機,檢查了一下膠卷,“隻是想告訴你,在你沒能強大到碾碎‘概念’之前,最好不要對殺死他抱任何希望,當然,能抹消‘概念’的,隻有另一個‘概念’。”


    門矢士從懷中取出了那張印有“zio”字樣的卡片,輕輕摩挲著。


    -----


    古樸的大鍾重新運轉起來。


    混沌通道再次從牆壁上浮現。


    餘燼縱身一躍,將自己的命運再次交托給黑暗。


    黎明步伐堅定,走向自己選擇的,充滿不穩定因素的混沌未來。


    -----


    有人問過:恍如昨日是什麽感覺。


    答曰:就像一陣風吹來,當你迴過神時,它已經飛到別人的耳邊。


    -----


    餘燼從半空中落下,腳踩空氣發動獵人職業的二段跳,之後平穩落地。


    “這裏是。。。什麽地方?”


    餘燼謹慎地站起身,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巨大的草原上。


    湛藍的天空中萬裏無雲,隻有落日在不斷放射著殘餘的光明。


    “太陽?”餘燼瞪大了眼睛審視著周圍的環境,“野外。。。有太陽?還是說這附近有城市?”


    [偵測到載體情緒劇烈波動]


    [偵測到載體靈魂破損]


    紫色的彈窗浮現在餘燼的眼前。


    “天書的。。。彈窗?但是。。。。”


    稱唿變了。


    係統對餘燼的稱唿又重新變迴了“載體”。


    需要時間重新整理思緒。


    但遠處奔襲而來的“赤潮”似乎不打算給餘燼這麽做的時間。


    餘燼下意識開啟了施暴者視界,借助縮短的視距,他看到了“赤潮”的全貌。


    紅色的。。。狗?還是狼?


    那些怪異的類犬動物頭戴某種神經抑製器,四肢上套滿了鋼鐵倒刺和鋒銳的刺刀,與其說是野獸,更像是某種人工馴養的戰獸。


    餘燼關掉紫眼,右手握拳,下意識想召喚虛空圓盾,卻發現超因果能量沒有對自己作出迴應。


    “機靈?”


    餘燼唿喚機靈,也同樣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超因果能量全部失去響應。


    類別ace無迴應。


    元寶和紫薯不見蹤影。


    背包和技能樹界麵無法打開。


    獸群從風中唿嘯而過,筆直衝向餘燼。


    唯一對餘燼的唿喚作出迴應的,是那暗如深淵一般的幽紫。


    “隻剩下你了。。。。”施暴者深炎順著四肢緩緩攀上餘燼的身體。


    -----


    《恭喜你,離真相更進一步。》


    《我稍微修改了一下故事的設定,盡可能保留了一部分原本的味道,使它看起來不會過於陌生。》


    《在你迴到原本的故事之前,希望你在新的故事中玩的開心。》


    《哦對了。。。》


    巨大的古書緩緩轉向一旁的大白球。


    《我特意安排他去了你的世界哦,記得幫我多觀察他一下。》


    一陣沉默。


    《你能不能說句話?瞧瞧人家揚穀人,沒有長嘴也照說不誤。》


    又是一陣沉默。


    《試圖跟你說話真是我做過最失敗的一個決定。》


    -----


    “咳咳。。。。”黎明從廢墟中爬起,掙紮著站穩身體,“搞什麽?”


    他剛從混沌通道中踏出,就被頭頂墜落的一大塊岩石砸中,失去了意識。


    耳鳴漸漸退去,遠方傳來斷斷續續的爆炸聲。


    “守護者,你還好嗎?”裹著圓形火焰機殼的馬爾斯從黎明體內飛出,剛剛黎明被巨石砸中,本來已經喪命,然而。。。。馬爾斯發現自己可以對黎明執行複活操作,但僅僅是執行一次複活,卻仿佛耗光了它所有的光能。


    這種精疲力盡的感覺令馬爾斯感到無比恐懼和熟悉,在它的記憶中,自己隻經曆過一次這樣的事。


    “馬爾斯?發生什麽事了?”望著昏暗街道上的殘垣斷壁,黎明現在非常懵逼,自己到底來到了什麽地方?


    “呃。。。。事情有點複雜。。。。”馬爾斯縮了縮機殼,解釋道,“我們很可能來到了。。。。我的世界,而現在這段時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被當時的我們稱為————猩紅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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