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先把結婚證領了,酒席什麽的延後再談怎麽樣?”


    張悅眼帶欣喜抬頭,直直對上王毅天呆愣的臉,此時的王毅天已經被驚喜砸懵。


    張悅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王毅天?我和你說正事你居然走神發呆?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沒有!沒有!”


    王毅天一激靈下意識抱住張悅,“對不起,我是,我是太開心了!你居然願意和我結婚,我,我真的,我真的高興得想發瘋!”


    張悅被他激動無措的模樣逗笑,“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不怕我說給陳昊他們笑話你。”


    “悅悅,你說出去怕是讓這幾個單身狗對我羨慕嫉妒恨了。”


    “臉呢?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隻要你就好了。”


    王毅天摟著人親,張悅推了好幾下才把人推開,“喘不過氣了。”


    王毅天笑得蕩漾,“悅悅騙我,你可是潛水員呀。”


    “不開玩笑,胸悶得慌,心率也不太正常。”


    張悅臉色微微泛白,王毅天察覺到這點馬上收起笑臉,“胸悶嗎?還有哪裏不舒服?我陪你去找醫生。”


    “說不出的感覺,反正不舒服。”


    兩人牽著手換了去醫院的路,不過兩分鍾王毅天便感覺握著的手變得異常滾燙,他再度緊了緊手指擔憂看向身旁的人:


    “悅悅,你的手好熱,你發燒了!”


    王毅天摸到同樣滾燙的額頭,聲音忍不住提高。


    “毅天。”


    張悅拉下王毅天的手,五指下意識用力,指甲牢牢扣入肌膚,力度之大讓他一個錚錚大漢都抽痛吸氣。


    “悅悅,你怎麽了,你是不是哪裏疼?”


    “我,額…”


    張悅嗓音發抖嘴裏擠出幾個字,“我想,打,人……”


    不對,她更想殺人!


    全身的細胞在叫囂殺,殺掉麵前的人,把他撕爛,把耳邊討厭煩躁的唿吸聲撕碎!


    殺!


    殺掉他!


    “不!”


    張悅嘶啞著大喊,王毅天一驚,神色更加擔憂。


    “悅悅,怎麽了?我帶去醫院,你堅持住,你別嚇我。”


    王毅天抱起張悅跑起來,懷裏的人溫度高得不像話,才這麽一下灼熱的溫度透過衣服熾烤皮膚。


    “不!不可以!”


    張悅的手不知何時貼在王毅天右胸,手掌下的心跳鮮活有力,一聲又一聲,刺耳。


    驀地手掌攥成拳,張悅咬緊牙斷斷續續漏出話:“停,停下,毅天,停……”


    王毅天由跑變成走,低頭看,“悅悅,怎麽了?”


    “停,停下!”


    張悅的聲音實在不對,王毅天腳步頓滯依言停下。


    此時他正大聲喘著氣,前胸烈起伏,唿吸聲放大在張悅耳裏震耳欲聾,殺戮感幾乎噴湧而出。


    “走!”


    “你,快走!”


    張悅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用盡力氣嘶喊讓王毅天離開。


    “悅悅!”


    王毅天肉眼可見的慌張。


    “走啊!”


    “我不走!醫院很快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悅悅。”


    王毅天鼓著氣飛跑,即使前胸出現刺痛也分散不了他半點注意力。


    “啊!不!不可以!”


    眼前的鮮紅喚迴她一絲理智,張悅痛苦難捱收迴手,“你會死的……毅天……停下,你會死的……”


    哭腔支離破碎,張悅拚命掙紮阻止王毅天義無反顧的奔跑,最後懷抱的手脫力,張悅翻摔在地。


    王毅天幾乎第一秒追著張悅的身影跪在地上抱起她,“悅悅,你有沒有摔疼?不鬧,很快就到醫院了,馬上就到了,你堅持一下。”


    剛準備抱著人起身,脖子就被一股力氣死死掐住,他錯愕對上一雙掙紮的眼睛,艱難出聲:


    “悅悅,你,怎麽了?”


    怎麽了?


    張悅也不知道她怎麽了。


    明明她從來沒有碰過、吃過任何保健品,為什麽她會發病,偏偏還是在她和男朋友見麵的時候變成這樣。


    對麵是她的戀人,哪怕被掐得滿臉通紅透不過氣都沒有對她動手的戀人,她怎麽能殺他?


    “你會死的。”


    張悅滿眼痛苦,淚水湧出,一字,一頓:“殺了我,快,殺了我!”


    王毅天從喉嚨裏發出一個字:“不。”


    “我,會殺了,你。”


    抓著脖子的手越縮越緊,王毅天雙手生理反應擺動,才抬起一瞬被強製壓下。


    他的臉上出現瀕臨窒息的灰白,眼淚不停流下,眸眼眷戀溫柔要把麵前的那張臉刻到骨髓。


    王毅天堅持不住閉上了眼,那一刻張悅的心漏了一拍,仿佛是真正的她跟著戀人共赴黃泉。


    “嘣”


    槍響,張悅的手本能鬆開,王毅天身體軟綿綿滑落地上。


    “張悅你瘋了嗎,你差點就殺人了。”


    華央收好槍,人還未靠近就見張悅伸手朝她抓來,力度之大超乎常人,華央很是驚奇感受著臂彎的麻意,這絕不是張悅會擁有的力量。


    “張悅。”


    華央試圖看到她哪怕有一絲的清醒,可對麵的人明顯不再是張悅,一招招往脖子、心髒去,奔著殺人奪命。


    明明與平常無異的指爪刹那撕下布料,鋒利無比的一下令華央心沉了沉,她毫不猶豫拔槍射擊,子彈擊中小腿和手臂,張悅動作一頓,顯然她是能感覺到痛的。


    華央舉著槍緩慢靠近,單跪在地上的人動了,張悅捂著手臂邁著受傷的腿迅速跑起來。


    她要逃!


    意識到這一點華央又開一槍,這個對稱的彈口出現在另一條腿上,即使如此張悅還是沒有停下。


    她很不一樣,她知道惜命,知道時機不對趕緊跑。


    在交手時華央便感覺出張悅隻是失去人的清醒,但她會變通,懂得趨利避害,不是那種一通蠻力不動轉變的兇狠。


    張悅是不一樣的,和之前發病的人不一樣。


    “小楚,有手銬嗎?”


    在給王毅天做急救的楚臣安頭也沒抬答沒有。


    華央:“你的皮帶丟過來!”


    正在按壓胸腔的手一頓,很快落到卡扣上解開皮帶,楚臣安看了個大概的方向對著人丟去,力度多少帶點個人情緒,但是華央身手好,瞄著準頭接住。


    聽到槍聲的護衛隊趕來,華央剛好捆住張悅雙臂,王毅天在楚臣安不懈的專業急救下終於有了微弱的唿吸,護衛隊接過傷患和兇手,一個送醫院,一個送牢裏。


    “等下,這個人帶到研究室。”


    “是,華指導。”


    護衛隊從華央手裏壓過張悅,她身上的傷口血流不止,精力卻很好還能拚命掙紮大叫。


    華央在一旁忍不住提醒:“看牢她,不要被她傷到。”


    押送人員鄭重點頭,特地拿布袋裹住張悅雙手。


    ……


    印著蘭國標誌的飛艦再次懸臨屋外,他們聯通安全屋內的通訊信號申請通話聯絡,濃醇外語從通訊器傳來,


    “我們知道現在夏國內部發生大混亂,很多人受傷、死亡,隻要你們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可以控製夏國的混亂。”


    外交員:“你們的條件是什麽?””


    “我們要北邊最大的庇護所。”


    外交員濃眉半飛手動閉麥,對一旁的領導們道:“那群蘭國人來我們這偷家打劫,他們提出要我們的五號安全屋!”


    一領導拍桌怒起:“強盜!我不信他們消息那麽靈通,現在這種情況他們隔這麽遠還知道我們內部的事情。他們賊喊抓賊吧!”


    另一領導:“不能順了他們的心意,我們的安全屋,我們的領土,憑什麽拱手相讓。”


    “對!不能引狼入室。”


    “蘭國人對我們的情況那麽清楚,怕是潛伏的間諜通風報信。”


    “走狗,叛徒!國家給他們吃,給他們住,這些人賊心不死賣國,我呸!”


    說到間諜激起眾怒,一個個大領導麵色黑沉,有些國人的做法實在太令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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