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重的氣氛中,華央從包裏拿出一瓶自製提神噴霧,在自己身上噴了噴,清涼柔爽的氣味飄蕩鼻間。


    曹晴等人覺得心頭噴湧待發的怒火和煩躁都得到了撫平。


    華央適時開口:


    “那邊有住宿牌子,我們去看看。”


    躁氣平複下來,大家漸漸找迴原先親和的模樣,沒有提出意見跟著華央走。


    掛著牌子的是一戶二層房子,外觀裝修是當地住戶的風格,想來這應該是當地的民宿。


    一進門就看到一位婦女在做手工活,華央看了曹晴一眼,讓她前去溝通。


    對比前遇到的前兩位老板,這位婦女簡直談得上溫柔似水,不過華央還是看得出是她擠出來的勉強笑意。


    婦女是這棟房子的女主人,她領著華央他們到二樓的房間去參觀,大家看了一圈,裝潢簡單整潔,都還挺滿意。


    民宿的房間還是比較寬敞,所以直接定的兩間房,男女生各一間。


    談好價格,女主人把房間鑰匙交給曹晴,走的時候經過華央,她特地停了下來,帶著和善的微笑說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


    感受來自女主人身上的善意,華央迴以一個微笑,然後問旁邊的曹晴什麽意思。


    曹晴明顯一頓,把女主人的話翻譯出來。


    “哦,晴隊麻煩你幫我傳達一下感謝。”


    曹晴把華央的謝意傳達給女主人,女主人才微笑離開,離開時好像還帶著一些意猶未盡。


    “華央,你怎麽不說通用外語?”


    “我不會。”


    “不會?!你的成績……嗯?不會?”


    曹晴可是聽他爸誇過華央成績優秀的,語氣裏無不讚賞其拔尖,不過顯然他們都不知道華央的扣分點。


    華央把背包放下,慢慢道:


    “我偏科,不懂外語口語聽力。”


    曹晴:“!!”


    一旁的張悅插話,語氣帶著一絲鄙夷:


    “連簡單的打招唿和道歉都不會啊,那你成績,可不咋樣喲。”


    華央在收拾東西沒搭理她,張悅見華央沒搭話,她努了一下嘴又說:


    “誒,你身上的香水什麽牌子的,把鏈接給我。”


    “不是香水,沒有鏈接。”


    “嘁”


    張悅不爽地嗤了一聲,正打算說她不稀罕,一聞就知道是垃圾貨,誰知華央接著開口。


    “自製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便宜收費。”


    “自己做的?還收費?自製的東西,都沒有經過合格檢測,誰知道用了之後有沒有問題。”


    一聽是自製的,張悅就遲疑,語言裏都是不相信。


    華央看了她一眼,“那算了。”


    張悅張了張嘴,沒再說話,雖然那個氣味真的很好聞,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拉不下臉的張悅一腔鬱氣拿著衣服去洗澡,留下的曹晴似有所感。


    “你自製的是什麽?也是用藥草做的嗎?”


    “嗯,有提神醒腦功效的噴霧。你想要嗎?”


    “要!”


    曹晴果斷迴答。


    她之前一聞到這個氣味就覺得心情舒服,而且是華央自己製作的,效果肯定不一般,這樣的好東西,她又不是張悅這種不識貨的,當然不會拒絕。


    “你怎麽賣?我轉賬給你。”


    “一瓶八萬八,你不用轉賬。”


    “啊?我身上沒那麽多現金,還是等迴去我再給你,可以嗎?”


    華央把噴霧放到曹晴手裏,淺淺一笑,


    “我給你的,不收費。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這是八萬八買的,不要斷了我的財路。”


    曹晴悟了,美美收下這份“暗箱”小禮物。


    華央東西收拾好,拿著明天出海的狀況圖在看,若有所思對曹晴說,


    “明天不隻我們新世紀出海吧。”


    曹晴謹慎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華央聽著洗手間裏的動靜說,“她還在洗。”


    曹晴靠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說了葉局兩個字。


    華央帶著了然的神色,難怪,憑新世紀是弄不出那麽專業精確的海洋狀況圖。


    但如果是葉軍偉,那就不奇怪,而且她能那麽輕易從夏季集訓裏出來也說得通了。


    “是秘密行動,隊裏的人不知道,我們給葉局打配合。”


    “嗯。”


    “明天……”


    “噓——”


    耳邊的水聲停了,華央打斷曹晴,朝洗手間的方向示意,對方秒懂,拉開距離繼續幹著手上的事。


    果然沒幾分鍾,張悅便帶著熱氣從洗手間出來。


    民宿可以提供用餐,每道菜都是按價收費,為了方便和休息,曹晴他們都選擇在民宿解決。


    給客人上好菜,女主人才準備自己人的飯菜,她有三個孩子,大的是兒子,兩個小的是雙胞胎女孩。


    單單是叫這三個孩子吃飯,女主人就費聲費力用了半小時,在隔壁桌女人的怒罵和孩子的吵鬧哭喊裏,華央放下筷子。


    本來吵吵嚷嚷的,吃飯都吃不安寧,大家也陸續吃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一個魁梧男人走了進來。


    路過華央他們時他隻是冷冷瞥過,然後徑直走到女主人那一桌,對著還在發脾氣的小孩就是一巴掌。


    “啪”


    “啪”


    “啪”


    三個小孩三巴掌,但是這反而讓孩子鬧得更兇,大兒子拿著碗朝地上一砸,言語激動與男人對罵。


    男人手往桌上一掃,盤子碟子全碎了一地,女主人對著他怒說了一句,男人轉身就是一巴掌。


    女主人很快也抬手對著他臉上招唿,她雙眼猩紅,表情猙獰,與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男人動作粗魯,天生的力氣懸殊女主人被推倒在牆邊,男人憤怒逼近,抬腿對著她的肚子用力踢。


    突然一股清香飄來,他的腳才拿起,後背的衣服一緊,他整個身體被猛地往後一拉,隨後一張白淨漂亮的側臉出現在眼前。


    華央嘴巴輕動:“你們把人扶起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被華央一提醒才反應過來的幾人終於有所動作。


    “放開我!你這個賤人!小心我揍死你!”


    被華央揪著衣服的男人怒吼。


    雖然華央聽不懂,但是看表情她也大概知道他想表達什麽。


    男人才說完,見華央不迴答也沒放開他,他脾氣上來握著拳就往華央臉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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