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裕臉上看不出任何傷痛。


    或許確實沒有任何傷痛。


    他從金一變成祝裕的那一天,這些事都在他的腦子裏過了一遍,所以他還挺能接受,也挺願意接受。


    祝裕手上把玩著一個玉章,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美人:“金丹芝,你現在的身份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吧?”


    金丹芝被綁在了椅子上,冷笑道:“那你拿根破麻繩綁住我,是想證明什麽呢?”


    祝裕笑道:“誰都知道這根繩子綁不了你,但我就是想綁,怎麽了?”


    金丹芝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這段時間金大小姐過得非常難受。


    被軟禁在自己的家,自己出不去,嫡係也進不來,每天除了正常吃飯睡覺之外,就是麵對祝裕這張臉。


    有一說一,祝裕長相還是不差的,但金丹芝隻想把這張臭臉給撕碎!


    感應了一下腦子裏的開關,金丹芝暗自歎了口氣,這是父親留下的最後的後手了,除此之外,隻能希望金五爭點氣了。


    ····


    萊特剛迴到衛隊總部的時候,是有些意興闌珊的。


    為什麽呢?


    跑了這麽遠,一槍沒放,又迴來了。


    當然盟友們是非常的客氣,完事之後盛情款待了衛隊的所有士兵,很認真的表達了感謝,說是他們去了就已經是最大的支持了。


    但萊特就是心煩。


    畢竟沒見到妹妹。


    但他心煩的有些早了,斯提克馬上就讓他更心煩了。


    “什麽玩意!?什麽時候決定的?”


    “就你走的那段時間!”斯提克理直氣壯,“怎麽著吧!弄死我!?”


    這一天萊特拿著報紙,氣勢洶洶的跑到參謀部問責,當然結果也是無功而返。


    您各位別嫌玩笑,萊特確確實實是一個隻會打仗的人,這些事他從來不管,全權交給了斯提克負責。


    萊特掩麵,欲哭無淚。


    ····


    金陵,三環。


    秦尚城時隔幾年,頭一次迴了這座城。


    金陵城一環套一環,秦尚城是正兒八經的王公貴族,住在三環也理所應當。


    三環有一條街很出名,一條街全都是幹撿漏的。


    每個攤子上都保底有一件真寶貝,每件東西統統三元,但就考驗人的眼力,一人一天一個攤子上隻能消費一次,猜錯了錢花了東西還得還迴去,猜對了三元錢東西打包帶走,沒人攔著。


    這條街叫三元街。


    三元街的街尾處,有三家裁縫鋪,據說都是皇家的產業,裏麵的布料你找遍整個金陵也沒有比他們家更好的了。


    就算老話說同行是冤家,但這三家從來也沒有過任何爭執,這也側麵印證了老百姓們的猜測。


    但事實究竟如何呢?


    老百姓想多了。


    這三家其實是同一個老板幹的,租了三個門麵,起了三個名字,為的就是這個噱頭。


    秦尚城還沒來得及迴家看看老婆孩子,就想起來一件事——大王爺秦海望的長女秦尚環,也就是前文書提到過的“環姐”,和他在這兒有個約會。


    秦尚環今年32歲,表麵上是個大齡未婚富家王族千金,實際上在紙鳶鋪任職“大飛燕”。


    一身輕功暗器武藝,神出鬼沒殺人於無形,從小就跟著六王爺秦海連,可幹了不少事。


    秦尚城穿著一身素衣,混在簡陋的人群裏,慢慢朝中間那家裁縫鋪靠近。


    啪嗒。


    一個小石子落在麵前,秦尚城左瞧瞧右看看,一個閃身,進了巷子。


    “環姐。”


    巷子裏赫然就是秦尚環。


    秦尚環笑著看向秦尚城:“喲,怎麽迴家了還拉著個臉啊?”


    秦尚城苦笑道:“姐姐,您有什麽事趕緊吩咐吧,我還沒迴去看看老婆孩子呢。”


    “怎麽不先去啊?”


    “不行,雯雯眼睛厲害著呢,我要是心裏有事,第一個就瞞不過她。”


    秦尚環不客氣的嘲笑道:“哈哈哈,秦外員還怕老婆呢?”


    秦尚城真是無奈:“環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秦尚環擺了擺手,正色道,“小寐率兵親征了。”


    “這我知道。”


    秦尚環深吸一口氣:“好,還有一個關鍵,她一個本家人都沒帶上!”


    秦尚城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環姐,你意思是陛下她···打算以身犯險?”


    “意思對了,程度差著。”秦尚環歎了口氣,“我怕她根本就沒想著迴來。”


    “!?”


    看著震驚的秦尚城,秦尚環這才點點頭:“現在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秦尚城還是有些不解:“可是環姐,您不是一個月前就叫了我嗎?難道您之前就知道了?”


    秦尚環遲疑道:“之前找你不是因為這個事···”


    “那之前是?”


    “四叔好像,想往上麵爬。”


    “四叔!?”秦尚城張大了嘴,“四叔雖然沒兵權,但品級已經是從一品了,他不會是想···”


    秦尚環抬手止住了秦尚城後麵的話:“你別急,六叔關注著呢,暫時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岔子。”


    秦尚城麵色複雜的歎了口氣:“唉,怎麽會這樣呢?”


    秦尚環冷笑道:“怎麽會?怎麽不會!不都是為了權力嗎?”


    “四叔的權力還不夠嗎?”


    秦尚環循循善誘:“可是他沒有實權啊!你自個想想,金陵這麽些個親王王爺呢,權力哪能分在咱們手裏啊?”


    秦尚城又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


    西又已經很久沒出場了,不是忘了,而是她有她自己的故事。


    事務所地下室裏。


    西又笑眯眯的削著蘋果,由於糟糕的刀工,讓果皮連同大塊的果肉一起被削掉了。


    一旁幾周滴水未進的努雅眼睛都要瞪出血來了。


    浪費!


    大大的浪費!


    西又削完之後,其實也剩不了多少了,看上去更像削了皮的甘蔗。


    西又微微蹙眉,隨手就把蘋果扔地上了。


    努雅張大了嘴,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沒錯,她被度瑪禁言了。


    北銀對待這種難弄的敵人就是這樣的,你不是神體嗎?那區區饑餓肯定害不死你吧?那簡簡單單的口渴肯定不致命吧?閑著沒事割兩片肉···也應該沒啥事吧?


    所以努雅一直接受著各式各樣的折磨。


    這幫人又不會跟她客氣,用得上的時候,叫上明天,帶上一個小桌板,啪的一聲支好,坐那就開始問話。


    說了,給一滴水。


    不說?


    嘿嘿嘿,監禁女神是吧?


    這不得用烘幹機狠狠的烘烤!


    ····


    您以為呢?


    這些也就不提,關鍵有這麽一件事。


    咱們前麵說到過,可愛的西又妹妹,有一個小小的毛病。


    腦子有毛病。


    當西又妹妹把眼睛睜開的時候,就變成了瞪眼殺人濺血不眨眼的檸萌姐姐了。


    莫名其妙的看努雅不爽,手裏麵不管有啥吧,提起來就是哢哧唿啦一頓耍。


    哎喲那叫一個血肉模糊。


    等弄完了,把眼眯上,輕飄飄的又是一句:“哎呀,姐姐你臉怎麽髒了?我幫你擦擦~”


    綜上所述,努雅從了。


    但從了又咋地?


    北銀他們是好人嗎?你從了就給你放了?


    想都別想!


    不弄死你是你還有用!


    比如這天,地下室的門緩緩拉開,西又驚喜的迴頭。


    “北銀哥哥!明天哥哥!你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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