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鬆臉色一僵,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這番話對我……以及霧都大學提出了極其嚴重的指控。”


    “您確實沒理解錯。”


    司徒鬆的臉色微微一沉,他確實沒想到鄔青陽會如此直接地表達出他的不滿。


    他原本以為,鄔青陽作為一個[魔窟]的使節,會更加懂得收斂和尊重,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似乎並不在意他的身份和地位,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不悅。


    “鄔青陽,你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處境並不容樂觀。”


    司徒鬆的語氣變得冷淡起來,


    “你出現在了我女兒遇害的現場,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作為校長,我有責任查明真相,給我的女兒一個公道。”


    “我明白,司徒校長。”鄔青陽點了點頭,臉上依舊保持著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我也希望您能明白,我並不是兇手。而且,我相信您也不希望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對吧?”


    “這是自然。”


    司徒鬆冷冷地說道,


    “但在我找到真正的兇手之前,你必須留在這裏,接受我的調查。”


    “調查?”


    鄔青陽笑了笑,


    “司徒校長,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來霧都大學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我不能在這裏久留。而且,我相信您也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我就是兇手。”


    “鄔青陽!”


    司徒鬆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


    “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嗎?”


    “不,司徒校長,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鄔青陽毫不畏懼地看著司徒鬆,


    “而且,我相信您也不會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扣留我。畢竟,這對您來說並沒有任何好處。”


    司徒鬆被鄔青陽的話噎了一下,他確實不能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扣留鄔青陽,


    畢竟,鄔青陽是[魔窟]的使節,而且他和軍部還有合作關係,如果他無故扣留鄔青陽,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他也不能就這樣放任鄔青陽離開,鄔青陽是他女兒遇害的唯一目擊者,如果不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他無法向司徒婕羽交代。


    “您身邊的邪惡悄然滋生,您卻在關注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你什麽意思?”


    “我還以為您已經發現了,咱們不必遮遮掩掩的,


    霧都人民都以為霧都大學慘狀是傳說中的[死亡]降臨所致,知情者都覺得是[七原罪]的爪牙在肆虐,


    但我知道……您心中應該另有答案。


    如今,您高高在上的身份反而成了累贅,讓您無法親自追查兇手,為您的女兒報仇,


    您孤立無援,才會焦躁不安。


    但別擔心,我肯定是站在您這一邊的。”


    司徒鬆的表情在聽到鄔青陽的話後變得愈發深沉。他緊緊地盯著鄔青陽,試圖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鄔青陽卻依舊保持著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鄔小友這麽為我著想,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那麽像你這樣的青年才俊,應該不會收取迴報吧?”


    司徒鬆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戲謔挑釁的意味,


    他就是要鄔青陽親自把狼子野心暴露出來,


    鄔青陽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微微一笑,


    “當然,您自然不會因此損失什麽。


    我隻想取迴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人身自由,以及……”


    司徒鬆眉頭緊鎖,心中卻開始泛起漣漪。他確實感覺到鄔青陽知道些什麽,鄔青陽果然是朝[魔石]而來,


    “[魔石]對嗎?”


    “沒錯,看來司徒校長果然知道我的目的了。”


    “[魔石]——我的記憶告訴我那個東西要是迴到了[魔窟]手上,隻會掀起腥風血雨,你能保證擁有了[魔石]的你們,不會再度投身黑暗之中嗎?”


    鄔青陽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認真之色,


    “司徒校長,您應該清楚,[魔窟]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魔窟]了。我們已經在努力改變,尋求光明。”


    “尋求光明?你們真的能做到嗎?


    像[魔石]這樣的貴重的物品,恐怕隻比其他迴報更加昂貴。”


    司徒鬆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但您也要知道,若想要真相水落石出,一點高昂的風險是必須的。”


    “鄔小友,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比起我這樣活了半輩子的老人更加不要臉皮嗎?


    我從不承擔任何風險,[魔石]必須由霧都大學掌管。”


    司徒鬆的態度異常堅決,仿佛[魔石]的歸屬權是他生命中不可妥協的底線,


    鄔青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明白這場談判已經達到了一個瓶頸,


    “真沒得聊?”


    “不要讓我拒絕第二次。”


    “好吧,事先說明,取迴[魔石]並非為了掀起腥風血雨,而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尊嚴。


    至於調查令女的事情,您總要給我點權限吧,在這個社會,沒點權力可是寸步難行。”


    “哼,你的妥協比我想的要更快一些。


    隻是,什麽時候一個騙子也會想要染指權力了?你們不都是靠一張嘴與別人辯駁換取想得到的信息嗎?


    我可以給你權力,但在哪之前,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司徒鬆緩緩站起身,臉上的神情充滿的陰霾,他緩緩拿出一個鈦合金屬打造的扁平的匣子,


    放在鄔青陽麵前,眼神淩厲地看著他,


    “——果斷被你放棄的[魔石],真的還在這個匣子裏嗎?”


    鄔青陽隻是微笑著,並沒有立刻迴答司徒鬆的問題,兩人之間就這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鄔青陽正準備開始扯謊,忽然隻感覺到身側的魔能快速向司徒鬆身邊凝聚,緊接著就聽見他的低喃:


    “祝福:[諫言]”


    一連串的紅色詭異符號從司徒鬆口中念出,然後緩緩凝聚成實體,在鄔青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詭異符號就依附上了他的手腕喝胸口,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鄔青陽極快地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的情況,但結果卻是一切如常,這讓他很是疑惑,


    “……你做了什麽?”


    “在祝福的光照下,一切罪惡無所遁形,接下來的兩分鍾內,你需要通過迴答問題自證清白,並得到我的信任。”


    “笑話,我憑什麽聽你的?”


    鄔青陽不屑,這樣莫須有的東西他一向來是不信的,


    即便親眼目睹了那些詭異符號鑽入了他的身體。


    司徒鬆一臉無所謂,似乎很有把握拿捏鄔青陽,


    “那就試試看吧——看祝福的光輝會不會變成詛咒的鉤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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