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舒服的向前滾動著,橋下的霧仍不見散。聽穆陽說橋下是一麵湖泊,蕭世何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在空中觀賞湖麵。這麽多年,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湖泊,這麽高的橋居然隻建一條火車道。


    別說大的湖泊了,在夜陽村那兒,能看見一條幹淨的小溪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座橋有多長?我擔心在霧霾散開前我就錯過這個機會了。”蕭世何看著湖麵上的那層霧,根本看不到清澈的湖麵。


    “這座橋隻是途中的一部分,前麵還有一座跨海大橋。相比之下,眼下這座橋顯得格外的短。那種差距就像你的身高和一棟將近三十層樓的高度放在一起去比較。”穆陽笑道:“你是不會看到湖麵了。”


    “為什麽?”蕭世何問:“你不是說這座橋很長的麽。”


    “除非你能讓火車停在橋上等霧散開,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下午茶時間到了,看著一個穿著規規矩矩的人推著車平穩的走在路中間,沒有一絲因火車行駛而影響到她。


    穆陽看著她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來,輕輕拽了蕭世何一把:“有人來了,注意形象,別像個井底之蛙一樣總是往外看。”


    蕭世何轉過頭調整一下坐姿,本想給乘務員留下一個好印象,卻被一雙鞋子攪局。


    果然,蕭世何的這雙鞋子不管走到哪裏,迴頭率都是非常高的。給他挽迴一些顏麵的是坐在旁邊的這位西裝革履的帥哥——穆陽。


    “乘務員,我要一杯純咖啡,不加奶不加糖的。”


    還是同一位乘務員,穆陽從零城來的時候彼此見了一麵,這一麵是第二次。


    隻見她動作稍微有些緩慢,輕輕的將咖啡送入穆陽手中,同時還給穆陽留了一個眼神,


    此時,她有些小鹿亂撞,手裏還握著車把手,在穆陽這裏刻意停留了兩秒,有眼睛的都能注意到這個細節。


    “先生您好,請問您想喝點什麽?”還沒等蕭世何說話,乘務員就主動問候。


    “跟他一樣,咖啡不加牛奶不放糖。”蕭世何輕輕晃了晃腦袋,簡單示意一下乘務員。


    乘務員還是很有禮貌的將同一款咖啡遞給蕭世何,除了那雙鞋能吸引別人注意以外,全身都還很整潔。


    這時,乘務員沒有多做停留,將咖啡送出去就向前走,唯有在穆陽麵前多做停留。


    看著她走遠,蕭世何才輕輕跟穆陽說起了悄悄話。


    “她好像對你有意思啊。”蕭世何微微眯眼,輕輕一笑。


    穆陽看著手裏的咖啡,並沒有及時迴話。他似乎在發呆,靜靜的看著咖啡做不出迴答。


    這杯咖啡並不像水一樣清澈能當鏡子用,咖啡當中並沒有顯示穆陽的相貌。


    “嘿,你在想什麽?”見穆陽遲遲沒有說話,蕭世何輕輕碰了碰他。


    “哦,沒事。”穆陽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故作淡定。


    “我剛才跟你說什麽你還記得嗎?”蕭世何問道。


    “額…我沒聽清。”穆陽心裏有些緊張,說話都變得支支吾吾的。


    “你和剛才那個乘務員是不是認識啊?”蕭世何問道。


    “坐火車從零城來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麵。”穆陽稍微有些臉紅。


    “連續兩次都是她,還真巧。”蕭世何看著穆陽的臉色,有點想笑。


    “我看你們兩個挺適合的,對方都主動了,你還在猶豫什麽?”蕭世何說:“你還單著吧,剛才她留給你一個眼神,注意到了嗎?反正我是注意到了。如果說你們是在火車上認識的,就見了兩次麵,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關於這方麵的事,到了零城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說。”穆陽喝一口咖啡,本想讓內心平靜下來,可突然感覺味道稍微有些變化。


    也許是錯覺,因為剛才有點緊張。總之,不能因為一杯咖啡就把她叫過來吧。


    蕭世何端著咖啡一絲未動,咖啡在他手裏就像被無視一樣。他時不時的迴頭看向窗外,等待著霧霾散開。


    “我們還在那座橋上嗎?”蕭世何迴過頭問道。


    穆陽也向外看了一下:“現在還是,不過快到頭了。下一段是跨海大橋,那座橋是特別長的,等走過跨海大橋以後就離零城不遠了。”


    “別高興的太早,下了火車以後我們還要坐船。除了開車去,坐船是通往零城最好的辦法了。”穆陽道。


    “不能坐車去嗎?”蕭世何覺得,這趟火車就已經把他折磨的夠嗆,他可不想在路上多耽擱。更何況,跟火車相比,輪船是很慢的。


    “這趟火車是通往離零城最近的一個小島,那裏以旅遊為主,漁業豐富。如果你對釣魚感興趣,可以在那逗留一會兒。”穆陽道。


    蕭世何這才知道,下了火車也並沒有抵達零城。


    “我還以為坐火車就能到零城,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蕭世何根本沒想到還要做船。


    “很正常啊,畢竟你沒去過零城。”穆陽說:“那座島也屬於零城的範圍,隻不過他和市區隔著海。從意義上講,下火車以後就屬於抵達零城了。還有,零城是簡稱,它叫零都。”


    “你在火車上能睡著嗎?”蕭世何可從來沒有在車上過夜。


    “剛開始肯定不適應,後來慢慢的就適應了。怎麽?換個地方就睡不著了?”


    “隻是不適應罷了,這個環境怎麽睡。”說罷,蕭世何抿了一口咖啡,他想提提神。


    “從咖啡端在手裏到現在,你才喝了一口,”穆陽說:“我都快喝完了。”


    “明天上午下火車,然後坐船,明晚之前能到市區吧。”蕭世何問道。


    “用不上。”穆陽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明天下午兩點左右就能到。”


    蕭世何看著穆陽手裏的杯子,裏麵的咖啡已經被喝完。他扭頭看著乘務員,想幫穆陽一把。可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火車上有這麽多人,敘舊也要找個好地方。


    “今天晚上你打算坐著睡覺?”蕭世何說道。


    “火車上有臥鋪的,沒必要坐著。現在將近四點,臥鋪七點啟用。如果你習慣的話,可以空腹睡覺。”穆陽道:“你擔心火車的臥鋪不幹淨?”


    這裏的“不幹淨”不單單是指衛生方麵的不整潔,蕭世何擔心睡覺時會丟失某種物品,比如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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