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眼神如同一柄利劍:“不錯。”


    “既然救了她,那你就替她去死吧。”萬俟君臣再次一指點出,一道透明的空間波動朝著白衣人飛速射來。


    “公子小心!”紅葉有些虛弱的喊道。


    白衣人正是白晝,在迴天月的路上便感覺萬俟君臣必會殺了紅葉,所以便中途折迴,來到九天之上,剛好擋下了致命一擊,救了紅葉。


    麵對萬俟君臣,白晝不敢托大,體內的魔訣開始瘋狂運轉,右手一揮,一道血紅色的光芒飛射而出,兩道力量相撞,兩人中間的空間瞬間破碎,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紅光飛迴白晝身前,顯露出原形,殘陽拜月劍。


    “小小年紀能擋下本王一擊,不愧是天選帝王。”萬俟君臣無喜無悲淡然地說道。


    “禦景王謬讚了。”


    “罷了,本來就是派紅葉去殺你,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本王的身份,今日本王親自送你一程。”萬俟君臣爽朗地長笑一聲,曲手成爪便朝著白晝淩空抓去,強大的力量瞬間湧入白晝體內。


    白晝眉頭一皺,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喃喃說道:“好霸道的力量。”顧不上恢複傷勢,一把抓住身前的殘陽拜月,一劍刺出,萬俟君臣麵對閃著血光的劍身,不閃不避,僅僅隻用手格擋,劍身與手指普一接觸便發出金鐵交擊之聲,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


    白晝迴轉劍身,將體內的狂氣瘋狂湧入血紅色的寶劍之內:“劍七,諸侯滅!”


    閃爍著紫紅光芒的殘陽拜月化身萬千劍影,隨著白晝一劍揮下,天空中下起了一陣紅色的劍雨,遮天蔽日的劍氣,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朝著萬俟君臣唿嘯而去。


    萬俟君臣冷哼一聲:“好劍法,可惜本王不是諸侯!”說完一指點出,一道寒冷至極的白色光芒脫離萬俟君臣的指尖,迎著如雨幕一般的劍氣激射而去。


    白色寒氣直接衝開劍光的包圍,無數劍光被甩向兩邊,砸在地麵上,一個接一個的爆炸聲瞬間從地麵傳了出來,強大的力量將整個地麵炸成了一個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本來生機勃勃的土地在劍光下變成一片焦土,綿延數百裏。


    萬俟君臣身影一閃隨著白光朝白晝點去,白晝橫劍格擋,瞬間感覺一股寒冷無比的氣息衝入自己體內,還沒等白晝反應過來,萬俟君臣的身影出現在白晝身前,一指點在紫紅色的劍身之上,殘陽拜月發出一陣悲鳴,白晝感覺劍柄傳來一股狂暴的力量,直擊自己的心髒,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傷勢,又是一口鮮血奔湧而出,自己被擊退了數丈。


    萬俟君臣再次一指點來,不給白晝一點喘氣的時機,這次他要一擊必殺:“什麽天道認可的主宰,哼,這個世界隻有本王一個主人!”


    空間在萬俟君臣的指尖湮滅,似乎這一指直接將整個九天劃成了兩半。


    “小子,你不是他的對手。”白晝恍惚間聽到識海內傳出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隨後白晝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此時外界的白晝隨手一揮,一道青綠色的煙霧憑空出現,組成了一麵護盾,護盾一出,白晝轉身向旁邊斜飛數米。


    萬俟君臣的指勁隻被護盾抵擋了一息,便瞬間穿透護盾,出現在白晝剛剛站立的地方,身後的綠霧被強大的氣勁吹散消失於天地之間。


    萬俟君臣負手而立,眼中冒著寒光看著剛剛躲過自己致命一擊的白晝冷聲說道:“青山翠,竟然是你。”


    “過了千萬年,殿下的禦天指還是如此霸道。”白晝溫和一笑,順手抹去了自己嘴角的鮮血。


    “嗬嗬,當年的君狂歌何等意氣風發,如今竟然委身一個小輩體內,當真可笑,不知一體雙魂死了之後會不會變成兩隻鬼。”


    “殿下若是好奇,大可一試。”


    “好!”萬俟君臣再次點出一指,指勁就是一道透明的漣漪,細小筆直卻夾帶著令整個天地都顫抖的力量朝著君狂歌飛射而去。


    君狂歌眼神一凝,手掌輕揮,一股灰色的氣息慢慢凝聚,隨著氣息的出現,方圓百裏的動植物全部化成飛灰,生機盡失,天空中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絲線在氣息的影響下慢慢變得扭曲了起來。


    禦天指勁瞬息而至,狂暴的力量足以摧毀一切,但是指勁射入灰色氣息的瞬間,便被一道道彎彎曲曲的絲線不停地減弱,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萬俟君臣看著自己的指勁就像是插進水中的樹枝一般,被水光折射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萬裏悲秋,不錯不錯,竟然可以擾亂天道法則。”萬俟君臣目光閃爍,“既然有你作保,那他的命本王便過幾日再來取。”說完便直接化成一道寒芒朝著天空激射而去。


    看著萬俟君臣離開,君狂歌吐出一口血氣,跪在地上苦笑一聲:“還好把他嚇住了。”


    “公子!”紅葉掙紮著要去扶起白晝,君狂歌擺了擺手道:“無妨,就是內息有些亂了,到底是上古戰王,小子這神皇境快不夠看了。”


    “公子,禦景王修煉千萬年,當年他便是尊上之下第一人,從來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麽境界,屬下拜謝公子救命之恩。”紅葉說完便掙紮著要跪下去,君狂歌起身扶住她說:“紅葉不必這麽客氣了,我先送你去神隱村吧,有殘千月在,想來他也不敢再去找你的麻煩。”


    聽著白晝的話,紅葉總感覺這個人是自己認識的人,但是聽到殘千月的名字,紅葉眼睛頓時有了光彩,剛剛的疑惑便被驚喜所取代,剛要起身便看到不遠處,殘千月負手站立在空中看著他們兩人。


    紅葉看到殘千月,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連忙飛過去跪在殘千月的身前驚喜恭敬地說道:“尊上!”


    看著紅葉身上不停冒著鬼氣的傷口,殘千月沒有說話,輕輕揮了揮手,本是萬裏無雲,陽光明媚的下午,直接變成了皓月當空,涼風習習的夜晚,一道道清冷的月華慢慢滲入紅葉的體內,一點一點修複著她的傷勢。


    “多謝尊上!”


    “他竟然沒死,他也應該沒死。”殘千月低頭淡淡地說了一句毫無邏輯的話隨後對君狂歌說道,“這個時代的天選帝王已經出現了,天下必將大亂,你保得了他一時保不了他一世。”


    “我好歹也是借他的肉身而活,他若死了,我連鬼都做不了。”君狂歌淡然一笑道。


    “那是他的劫,你若插手就會變成你的劫。落兒如今在神隱村養傷,該出來的不該出來的都出來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紫袍一揮,將紅葉收進袖子內,一步邁出,身影消散無蹤,隨後整片天空再次恢複成白天的模樣,剛才的景象就像是幻境一樣。


    看到殘千月離開,君狂歌溫和的眼神慢慢變得冰冷異常:“萬俟君臣,傷了落兒,我必要將你碎屍萬段!”


    說完這句話,眼神一變,又恢複成白晝的神魂,白晝知道是自己的那位老祖宗又救了自己一命,但是這位老祖宗的妻子與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時間又有點不知所措。


    “你和落兒決戰之前我就會消散,不必考慮我的感受。”一個聲音從識海內飄了出來,似乎看透了白晝內心的想法。


    白晝笑了笑,笑得有些淒涼,隨後開始打坐,魔訣在體內運轉,經過這一場大戰,自己的經脈在狂氣的滋養下變得更加堅韌,自己的境界也慢慢提升到了半步聖君。


    吐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地說道:“果然提升境界最快的捷徑就是經曆生死大戰。”說完起身準備返迴凡世,突然想起來君靈淵的事,便直接身化流光朝著君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君家的會客大廳內,君昊陪著一個少年公子在品茶,少年長得眉清目秀,身穿一身華服,如果不是眼神中閃過的一絲陰冷破壞了氣質,當真便是濁世佳公子。


    少年輕輕吹了吹茶湯,慢慢喝了一口說道:“世伯,不知靈淵去了哪裏?”


    君昊聽了少年的話放下茶杯有些無奈地說道:“唉,這個孩子大了就管不住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這兩天我一直在尋找。”


    少年放下茶杯,眼中陰狠的氣息再次閃過:“不知我和靈淵的婚事世伯可還答應?”


    君昊笑著說道:“瑾兒,你和靈淵的婚事我是沒什麽意見,主要是看靈淵同不同意。”


    “世伯,我和靈淵的婚事關乎我們兩族的盟約,還望世伯勸勸靈淵。”


    “那朕要是不同意呢!”一個霸道的聲音從大廳的外麵傳了進來,聲音中帶著滾滾天地威壓,強者的氣息如同一陣驚雷在大廳內炸開。


    少年便是言家三公子,言詩的孫子言瑾,言瑾頓時感覺體內真氣猛然一頓,喉嚨處傳來一股猩甜的味道,強壓住身體的不適,言瑾看向大廳的門口,一身白衣的白晝剛好邁了進來。


    白晝走進大廳看都沒看言瑾直接向君昊行禮道:“舅舅。”


    君昊看到白晝也是一臉開心,連忙扶起白晝笑道:“迴家了怎麽還這麽客氣呢,聽你外公說你繼承了月皇之位,你爹娘在天之靈也可以安心了。”


    “嗯,事出倉促還沒來得及通知,爺爺和二叔都閉關了,就把皇位傳給我了。”白晝隨即瞥了一眼言瑾問道,“這是誰?”


    君昊剛要介紹,言瑾便上前行禮:“月皇萬安,小可是言家少主言瑾。”


    “就是你求娶靈淵?”白晝微微眯眼,看著言瑾雖然一表人才,但是身上時不時傳出一陣陣血腥和陰冷的氣息。


    言瑾連忙說道:“到時還請月皇做我們的主婚人。”


    白晝擺擺手道:“你剛剛沒聽到嗎?朕何時同意你和靈淵的婚事了?”


    “月皇這是何意?”言瑾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麵對白晝還是強壓住憤怒笑著問道。


    “因為靈淵不願意。”


    “月皇初來九天可能不知,家族婚約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朕如果滅了言家是不是就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白晝眼中閃動著寒光,言瑾話裏話外說自己身份不明,白晝沒有當場滅了他已經給足了言家麵子了。


    “是誰這麽大的口氣要滅了我言家。”一個憤怒的聲音從院外的高空傳了出來,白晝迴頭冷笑一聲,身影一閃,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高空之上,看著眼前之人說道:“言帝,朕說得這話可有什麽不妥?”


    言詩本來是陪自己孫子求親的,君家隸屬曜族,自己順路去拜見了一下曜皇,誰知道自己剛到君家就聽見有人要滅了言家,憤怒之下立馬開口說道,但是令自己尷尬的是,說這話的人自己是真的惹不起,且不說白晝身後是整個月族還有君家,就算白晝一個人他也惹不起,白晝弱冠之齡便是神皇境,放眼整個九天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


    言詩尷尬地一笑隨即行了一禮道:“不知月皇親臨,還請月皇恕罪。”


    白晝神色淩厲說道:“言帝說笑了,朕本是凡世上來的不明之人,怎敢勞煩言帝行禮。”


    聽了白晝的話言詩瞬間明白自己的孫子剛剛說了什麽,隨即臉色一凝,飛身上前一巴掌扇到言瑾臉上:“混賬!你就是這麽跟月皇說話的!”


    言瑾捂著已經紅腫的臉,眼中的陰冷更加明顯強壓著怒火賠禮道:“是小可的錯,還請月皇責罰。”


    “那就自廢武功吧,或許朕還能饒了你的性命。”半空中的白晝淡淡地說道。


    “什麽!”言瑾臉色大變,“你雖然貴為月皇但是也不能這麽欺負人!”


    “月皇,這,這、”言詩看了一眼君昊,想讓君昊求情,君昊笑了笑說道:“晝兒,言瑾還小給他的教訓就罷了,廢他的武功還是太重了。”


    “舅舅,晝兒不是小心眼之人,怎麽會為了他一句話而廢了他,隻是他身上帶著血魔之氣。”


    白晝說完虛空一抓,手中出現一股強烈的吸力,言瑾看到白晝出手,立即轉身就要逃跑,白晝冷哼一聲,吸力再次加大,直接將空中的言瑾吸到自己手上,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言瑾的眉間一縷縷血紅色的氣息被白晝扯了出來,氣息中帶著一股狂暴躁動的感覺。


    言詩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子體內竟然藏著血魔的氣息,既心痛又痛心,不等言詩說話,白晝瞬間就將言瑾體內的血魔氣全部抽了出來,用力一抓在手心裏形成一個血紅色的光球,光球內狂暴的氣息令人心驚。


    一把丟下一臉死灰的言瑾,白晝緩緩落了下來,言詩連忙將言瑾扶起來,看著再無任何靈氣的言瑾,言詩就像是老了幾百歲一般:“你這個孽障啊。”


    “爺爺、、、爺爺、、、我隻是想。。。變得。。。變強大。”說完便昏了過去。


    “那你也不能與虎謀皮啊。”言詩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隨後走到白晝麵前行禮道:“我言家出了這等事,還請月皇恕罪。”


    白晝扶起言詩道:“言帝言重了,有勞言帝等令孫醒了之後問問他這血魔氣是從何處尋來的。”白晝看著手裏的光球接著說道,“這血魔氣雖然能短時間提高一個人的功力,但是也會慢慢侵蝕人心,時間久了就會變成毫無人性隻知道追求力量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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