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掌拍到地麵,強大的力量如同一道道雷霆一般在地底遊走,整個地麵又變成了如同水麵的液體,隨後再往上一撩,方圓十裏的大地盡數被殘千落一手帶了起來,地麵上閃爍著紫紅色的電弧,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盾牌,將長河一般的劍意悉數擋下。


    強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爆炸的餘波,直接將月亦行又震出了一口鮮血。


    殘千落又是一掌拍出,掌風帶著這塊盾牌一般的地麵朝著兩人砸了下來。


    月紅塵剛要飛身上前,地麵突然鑽出數道紫紅色的閃電,將兩人如同囚犯一般,捆綁了起來,閃電在兩人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冒出一陣陣白煙。


    “去死吧。”殘千落看都不看直接轉身朝白晝走去。


    就在兩人必死無疑之時,一道金色的光芒衝天而下,將兩人身上的閃電盡數斬斷。


    “親家!”月亦行驚唿道。


    來人是君家族長君語夏,君語夏出手如電,將兩人帶離險地,就在三人離開的一瞬間,那塊大地瞬間爆炸,揚起的煙塵衝天而起。


    月紅塵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成慘白色,自己雖然突破到了聖君,但是剛剛與厲魂一戰,又被殘千月的吼聲震傷,如今更是傷上加傷。


    君語夏掏出兩枚丹藥遞給兩人:“快恢複傷勢,這個女魔頭是真正的魔。我來頂住,你們恢複了功力就快走!”


    “他殺了千秋和婉兒!”


    “我知道,要是我們都死在這,誰來報仇!別忘了,婉兒是我女兒!”


    殘千落哼了一聲:“想走?問過我了嗎?”


    手指指著天空,殘千落身後出現一道血紅色的鳳凰虛影,四周的陰氣,在鳳凰出現的一霎那又變成了猩紅色的妖氣。


    “這個賤人除了鬼族功法竟然還會妖族功法?”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聲道。


    天空中的鳳凰發出了一聲震顫心神的鳴叫,隨著殘千落一指點下,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鳳凰嘴裏射向三人。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衝散了那道血光,黑光直插在三人身前,一股鋪天蓋地的煞氣席卷而來,四周的溫度一時間下降了十幾度,漆黑的地麵隱隱覆蓋上了一層白霜。


    光芒散盡,一柄漆黑古樸的彎刀插在地麵上,殘千落看著彎刀,眼睛眯了起來:“哼,千秋恨!”說完揮手驅散了鳳凰虛影,朝著天空飛去。


    “等狂歌醒了,本宮會親自去月族接人!”霸氣的聲音從天空傳了下來。


    君語夏看著殘千落消失在高空,連忙將昏迷的白晝抱了迴來,將一顆丹藥喂到他的嘴裏。


    “跟我去一趟君族,這把刀是小影帶過來的。”


    “小影?”


    “是我孫媳婦兒,殘千月的手下。”看著月亦行疑惑的表情,君語夏說道。


    隨後幾人劈開空間直接走了進去。


    君家族地,君睿淵焦急地在屋裏轉圈,小影在一旁溫柔地安慰道:“別著急,他們一定會迴來的。”


    話音剛落,幾人在君昊的攙扶下走進了屋裏。


    將白晝放在床上,月紅塵和月亦行緩緩坐了下來。


    “小影,你來說吧。”君語夏一臉慈愛地對小影說道。


    小影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殘千落是主人的妹妹。”


    “這我們都知道。”月紅塵咳嗽了一下說道。


    “主上讓我告訴你們,殘千落是魔族至純血脈,布局千年,身具人,魔,鬼,妖,神五族功法,而且她與主上神魂相連,主上不死,她不滅。”


    聽了小影的話,屋裏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主上還說,殘千落是他妹妹,你們殺她他不阻止,但也不會幫忙。”


    “殘千月如今怎麽樣了?”


    “心神受損,差點走火入魔。”


    “不如我們去請天君,兩個聖君肯定有一戰之力。”君語夏擰眉說道。


    “天君已經自身難保了。”小影說道,“主上告訴我,人族的氣運正在變淡,天君恐怕要走火入魔了。”


    “這也是殘千落的手筆?”


    “是,殘千月以天下書為引,將一絲魔氣引到天君的識海了。”小影認真地說道。


    “她把我們所有的路都斷了?”


    “能殺她隻能靠天道了。”君語夏想了想說道。


    “不行,天道被殘千月打傷了。”月紅塵說道。


    “什麽!”君語夏震驚地說道,“這也是她的算計嗎?”


    “恐怕是的,她破了殘千月的心神,殘千月打傷了天道,我以為當時隻是她太激動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思竟如此可怕。”月紅塵又咳嗽了一聲。


    “殘千月是她哥啊。”君語夏有些不解。


    “她是不會在乎親情的,她在乎的隻是能不能複活君狂歌那已經成了她的執念了,千萬年的執念,她才是真正的魔。”月紅塵說道。


    “君狂歌?我們君家的一位老祖?”


    “他現在的神魂在晝兒體內。”月紅塵皺著眉頭,新傷舊傷讓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麽,朝天空射出一道血光。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從內屋跑出來慌張地說道:“老爺不好了,少爺不見了!”


    在場眾人都是臉色一變,跑到內屋,看到床上空空如也,白晝已然不見蹤影。


    “晝兒呢?”君語夏臉色難看的有些嚇人,丫鬟連忙跪下顫顫巍巍地說道:“奴婢去為少爺取水擦洗傷口,等奴婢迴來少爺就不見了。”


    君語夏臉色鐵青,剛要發怒,突然神色一動,化成一道殘影朝著朝著君家祖墳掠了過去。


    等幾人到了祖墳之後,便看見白晝站在當初君狂歌的墓碑前呆呆地一動不動。


    “晝兒。”君語夏喊道。


    白晝迴過頭,臉上帶起一絲無奈的笑容:“看來我爹,死都沒有原諒我。”話音裏帶著一絲悲涼的氣息,聽了白晝的話,君語夏疑惑了一下隨後試探地問道:“老祖?”


    白晝摸著已經變成碎片的荒墳:“我已被他逐出君家了,這一聲老祖,實在是當不起。”


    月紅塵看著君狂歌,小聲地對小影說道:“千秋恨是殘千月的魔刀,煞氣異常,神鬼難控,你快去把它收走,要不然它插著那片土地就會變成絕地。”


    小影說道:“月皇不必擔心,主人在上麵設了符咒禁製,不會有事的。”


    隨後月紅塵放下心來,看向君狂歌說道:“前輩,您雖然不承認君家,但是您沒有毀了晝兒的魂魄,您的心裏還是把他當做晚輩的。”


    君狂歌笑了一聲,慢慢走下來:“一體雙魂,就算我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要麽我死,要麽他死,你覺得我會怎麽選?”


    君狂歌說完,大笑了一聲,便將身體交給了白晝,白晝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竟然已經好了,隨後疑惑地問道:“我怎麽來這了,外公,爺爺,二叔,你們怎麽也在這?”


    月亦行歎了一口氣道:“君狂歌的神魂在你體內,你現在是一體雙魂。”


    “那我這傷也是老祖醫好的?”


    “應該是吧。”君語夏說道,“老祖當年天生廢脈無法修習內力,一身毒功天地震顫。”


    “二叔,我現在去一趟凡世,憐兒還受著傷呢。”白晝說完便要飛身離去。


    月紅塵咳嗽了一聲摁住他的肩膀說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派血海去接她了。”


    白晝想了想說道:“我也迴去一趟吧,帶著憐兒去天月看看。”


    “嗯,也好,你去吧,萬事小心。”月紅塵想了想說道。


    天月太廟,大殿之中煙氣渺渺,白衣站在大殿的中央,身後是天月所有帝王的靈位,白笙和白羽跪在白衣身前。


    白衣將兩人扶起來說道:“羽兒,我會在太廟守護三年,算是為我天月服喪,我畢竟是鬼身,待在天月對國運有礙,你和笙兒去一趟九天找她的另一個師父,去求一串佛珠,用來洗滌我身上的鬼氣。”


    “是師父。”


    “是老祖!”兩人行禮道。


    剛要出門白衣隨後又道:“記住,要在佛前供奉至少百年的佛骨佛珠。”


    “為什麽要百年以上的啊,師父。”


    “笙兒,師父是鬼王之身,我在天月,普通的佛珠恐怕連城門都進不來就已經變成飛灰了,如何洗滌我的鬼氣,這種佛珠凡世沒有,隻有九天之上了,不過你們也不用著急,先皇文帝將他的龍氣給了我,天月的氣運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事,去吧,路上小心,我已經給夜相思傳信了,他會在月影台等你們。”


    “是!”


    再次踏入人間,白晝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站在高空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白晝內心煩躁的心情一下子被衝淡了不少,確認一下方位,白晝留下一道殘影直衝玉唐皇宮而去。


    正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秦暮雲瞬間睜開了雙眼,把旁邊的冷清秋嚇了一跳,秦暮雲來不及解釋,朝著皇宮飛掠而去,剛剛站上城牆,便感受到一股驚天的氣息瞬息而到,秦暮雲剛要抽出長劍,白晝便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笑著說道:“怎麽,二哥是要對我拔劍相向嗎。”


    秦暮雲滿臉狐疑地繞著白晝走了一圈,隨後將放在劍柄上的手放下,喘了一口氣道:“這次是你吧,妹夫。”


    “不是我還能是誰。”白晝一臉笑眯眯地說道。


    “你是不知道,決戰那天你身上的氣勢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不過還好,你終於是迴來了。”


    白晝拍了拍秦暮雲的肩膀:“二哥,憐兒還好嗎?”


    “好多了,血海鬼王帶來了療傷聖藥,憐兒的傷勢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了,你跟我來。”


    說完拉著白晝朝皇宮走去。


    大殿之內,秦清和秦暮風正在商討戰後恢複的事,這時聽到侍衛來報:“陛下,楚王殿下和駙馬求見!”


    聽了侍衛的匯報,秦清和秦暮風連忙起身,激動地說道:“快讓他們進來!”


    白晝與秦暮雲並肩走了進來,看到秦清,兩人同時跪下行禮:“給父皇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秦清激動地將白晝扶起來,秦暮風扶起秦暮雲,秦清仔細打量著白晝關心地問道:“晝兒,你這傷。。。”


    “父皇不必擔心,我已經好了,這次來是陪憐兒在凡世待幾天。”


    “好啊,好。”秦清帶著高興地笑容,“來人,今天在公主的寢宮設宴。”


    “是!”


    秦清拉著白晝一直問他最近的狀況白晝都一一作答,隨後秦清帶著白晝來到了憐傾的寢宮。


    憐傾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麽,身旁放著玉凰劍與殘陽拜月劍,突然殘陽拜月劍發出一聲輕鳴,憐傾連忙驚喜地看向門口,秦清和白晝便走了進來。


    “夫君!”憐傾激動地喊了一聲便撲到白晝懷裏,感受著白晝心髒的跳動,憐傾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白晝輕撫著憐傾的後背溫柔地說道:“不哭了,我迴來了,不哭了。”


    憐傾點了點頭,看到自己父皇還在身邊,便又一臉害羞地鑽出白晝地懷抱衝秦清行禮。


    “一看到自己的夫君連父皇都忘了啊。”秦清扶起憐傾笑著說道。


    “哪有。”憐傾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小聲說道。


    “哈哈,讓晝兒好好陪陪你吧,朕就不叨擾你們小兩口了,朕已經吩咐人在你宮裏設宴了,今天咱們好好喝幾杯,唉,好久都沒這麽高興了。”說完拍了拍白晝的肩膀。領著秦暮風和秦暮雲走了出去。


    白晝將憐傾抱住:“憐兒,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憐傾抬起頭什麽也沒說,直接吻上白晝的嘴唇。無盡的相思和委屈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月族大殿內,夜相思看著白羽和白笙一臉的笑容。


    “師父,您笑什麽?”白羽問道。


    “好久沒見你了,我當然高興了,聽說你殺了琉璃法王,以萬仙之境擊殺帝王境,不愧是我的好徒兒啊。”


    “是師父教的好。”


    “哈哈。”夜相思高興地拍了拍白晝的肩膀。


    “師父,是師伯救了我,而且還給了我這個。”說完白羽拿出了一本古樸的卷軸。


    看著卷軸,夜相思溫柔地說道:“這《永夜賦》是我夜族鎮族之寶,夜族立足九天萬年,靠的就是這《永夜賦》,《永夜賦》練至大成可到聖君境,你師伯他對你很好。”


    隨後又看向白笙說道:“笙兒,你師父在人間九天都是聲名赫赫,他的功法自然都是頂級的,伯父沒什麽能給你,這是我的劍法,送給你吧,還有《永夜賦》你和羽兒一起修煉吧。”白晝溫和地摸著白笙的頭說道。


    “謝伯父。”白笙閃著水一般的眼睛興奮地說道。


    “嗯,你們在月族休息一晚,明天我帶你們去取佛珠,然後去夜族看看,你們就下凡去吧。”


    “是,師父。”


    一個侍衛將白羽和白笙帶到後殿,血海看著兩人的背影說道:“你和白衣都收了個好徒弟啊,這資質都不能說上乘,隻能說是驚才絕豔啊。”血海羨慕地說道。


    “你怕什麽啊,以後肯定也能有個好徒兒的。”夜相思眼睛都笑成一條線了,看著血海安慰道。


    “但願吧,看在你有這麽好的徒兒的份上,今晚請我喝酒怎麽樣啊。”


    “好啊,晚上來蒼月宮吧,我讓你喝我自己釀的長夜醉。”


    “一言為定啊,我把青老鬼也叫上,他也沒徒弟,怕不是跟我一樣也要孤獨終老了。”


    “一起來吧。”夜相思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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