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人疑惑地表情,殘千月眼神瞬間變得冷漠了起來,在辰天震驚的目光中,殘千月身影一閃,一把抓住來人的脖子,將他提到半空,身上驚天的氣勢瞬間爆發了出來,身為辰皇的辰天在這股絕強的氣勢中直接跪了下來,這股氣勢比殘千月剛剛脫困的時候強了太多,辰天甚至感覺到上一次隻是殘千月想跟他們玩玩,而這次,他真的動了殺心。


    地上匍匐的血屍被這股氣勢直接碾壓成碎片,血紅色的屍氣被殘千月的氣勢刮成了一道血紅色的龍卷風直衝天際。


    殘千月陰冷地盯著來人說道:“你就是妖王的屍骨?”


    感受到殘千月強大到讓人絕望的威壓,來人艱難地點了點頭。


    殘千月鬆開手,將人直接扔到地上,來人立即跪下說道:“大人,我本是一具上古大妖的屍骨借這不化山無數陰氣化開靈智,修成不化骨,在此棲身已有上萬年了。”


    “你還記得生前之事嗎?”殘千月看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不化骨說道。


    不化骨慘白的臉色帶著一絲迷茫:“大人,我本為僵屍,已沒有了三魂七魄,生前對我來說已是前世了。”


    “這些大骨上的凡人屍首是怎麽來的。”


    聽到殘千月的語氣有些陰冷,不化骨連忙解釋說:“三千年之前被一位黑衣人直接抓來釘到巨骨上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聚陰陣,從此不化山便開始產生這些血屍,我當時與那黑衣人也曾一戰,,我不是他的對手,這三千年來我一直在不化山鎮守這些血屍,不然這方圓萬裏恐怕已成人間煉獄了。”


    殘千月點了點頭:“你好好在這不化山上待著吧,本尊有事再來找你,好好活著。”


    說完殘千月轉頭下山,隨手一揮,一陣颶風平地而起,直接將巨骨化成的聚陰陣刮成齏粉。


    強大的氣勢之下,所有的血屍紛紛讓開一條通道,銀發飄揚的殘千月看了一眼跪在兩旁的血屍,頭也不迴地下山去了。


    辰天跟在殘千月的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兩人到達山腳以後,辰天才看清楚殘千月的肩膀上不知什麽時候落了一隻雪白色的蝴蝶。殘千月也沒有理會,任由蝴蝶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伸出右手,屈指輕彈,一道紫色的靈氣化成一條絲線將方圓千裏的不化山圍在其中,隨後對辰天說道:“你去準備一些香燭紙錢,隨本尊去祭拜一位故人。”


    殘千月像是吩咐仆從一般使喚辰天,但是作為九天三皇之一的辰天沒有感覺絲毫的丟人,甚至內心有些小小的歡喜,直接去準備東西了,殘千月也不怕他逃跑,甚至辰天自己心裏也更本沒有逃跑的想法,因為他知道現在跑了,遭殃的,可能就是整個辰族了。


    不到一刻的功夫,辰天帶著一堆東西迴到了殘千月這裏,儲物戒指裏除了各種香火紙錢,甚至還準備了好幾套華麗的衣服,殘千月看著辰天如此識相也是有些無奈。


    殘千月挑了一套紫色長衫,白色絲綢的內服,銀色的長發隨風飛舞,俊美的臉龐在紫色瞳孔的點綴下妖異得讓人不敢直視。


    “你可知君家在哪裏。”殘千月對辰天說道。


    “大人,知道,您隨我來。”


    “好。”


    “他從不化山出來了?現在朝著君家的方向去了?”天君盯著下方的言詩問道。


    “是的,君上,他們去的方向就是君家的方向。”


    “辰天怎麽樣了。”


    “辰皇沒有受傷,也沒有半點被脅迫的樣子。隻是。。。。。”


    “隻是什麽?”看著言詩欲言又止的樣子,天君問道。


    “隻是他們剛離開,不化山就憑空消失了。”


    “什麽!”天君大驚到。


    “隻是看不見了,但我還能感覺到不化山其實還在。還有就是,兩位月皇也趕去君家了,似乎是在追趕他倆。”


    天君細長的手指捏了捏雪白的袖口,說道:“本尊知道了,你接著去跟蹤吧。”


    “是。”


    “月紅塵和月亦行是不要命了麽?”天君有些疑惑地說道。


    君家的族地處於九天西南,身為五帝之一的君家族地自然也是靈氣充裕,環境優美,成排的樓閣雖不威嚴,但是處處透著一絲絲靈韻。


    族地的外門是由盤龍柱組成的守陣,陣中刻著九九八十一道上古道紋,堅固無比,就算是天君加上三皇一時半會也無法強行破開。


    看著煙霧渺渺的大陣,殘千月的表情還是那麽平靜,守陣的弟子看到兩人就上前說道:“來者何人,前方君家族地,兩位還請迴去。”


    殘千月沒有說話,身旁的辰天說道:“朕乃辰族之皇,開門!”


    那位弟子沒想到來的就是辰皇,剛要跪下行禮,就看到一旁的殘千月直接走進了大陣之中,隨後大陣中便傳來了一聲聲龍吟與雷聲,在辰天與守門弟子驚訝地表情中矗立了千年的守門大陣直接灰飛煙滅了。


    “走。”


    一個淡淡地聲音傳到辰天的耳朵裏,辰天沒有說話,直接越過守門弟子跟了上去。


    半天才迴過神的守門弟子趕緊掏出預警的煙花釋放到空中,隨著一道絢爛的火光閃過,君家家主君語夏帶著八位執事直接閃身出現在兩人麵前。


    君語夏看到辰天,剛剛想要驚訝一下,隨後又看到辰天旁邊的殘千月,剛剛養好的內傷差點又被嚇了出來。


    “上古魔王殘千月,他怎麽來了。”君語夏嘀咕了一句。


    殘千月連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徑直朝君家內地走去,君語夏這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不知大人來我君家有何貴幹?”


    殘千月沒有迴頭,也沒有說話,就像根本就沒聽到君語夏說話一樣,看到這裏,辰天對著君語夏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你是何人,沒聽到我族族長跟你說話嗎?”


    君家一位執事看不下去,直接吼了一句,聽到這句話,君語夏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君家,完了。


    前方的殘千月聽到這句話也停下了腳步,周身紫色一閃,一股不同於靈力的狂暴氣息自殘千月的身上席卷而來,直接將那位說話的執事震飛了出去。


    那股狂暴的氣息隨後又倒流迴殘千月的身上,順帶著將在場的所有人卷到殘千月的身後,殘千月看都沒看又朝內地走去,身後的眾人如同身在湍急的大河中一樣,隻能隨著水流前進,根本無法掙脫。


    走了有一柱香的功夫,殘千月脅迫著眾人來到君家的祖墳,看著密密麻麻的石碑,殘千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徑直走到最裏麵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那裏有一座被困龍陣封住的無字墓碑,殘破的石碑周圍雜草叢生,與周圍打理幹淨整潔的墓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殘千月伸手摸了摸石碑,手指在石碑被時間侵蝕的凹凸上起伏,一旁的辰天恍惚間竟然看到一行清淚順著殘千月的眼角流了下來。殘千月看著被封住的無字墓碑,輕輕伸出另一隻手,細長的手指輕輕一點,君家眾人頓時感覺肩膀上似乎被壓了一座大山一般,全部跪在了地上,地麵隱隱出現了細小的裂紋。


    殘千月緩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似乎是想起了往事,慢慢地說道:“這個無字墓碑下躺著的,是我這個魔頭的一個朋友,一個很好的,朋友。你們君家沒有被本尊滅了滿門,就是因為他的麵子,當年本尊欠他一條命。”


    殘千月撇了一眼辰天,辰天連忙上前將香燭紙錢拿了出來,一點一點細心地擺好,在他擺的時間,殘千月上前親自一把一把地將附近的雜草拔了出來。


    辰天擺好香燭紙錢,殘千月就席地坐到墓碑旁邊看著燃燒的紙錢發呆。


    君家眾人跪在地上,誰也不敢發出一絲響聲,甚至有些人竟然用功力屏住了唿吸。


    看著一點點變成飛灰的紙錢,殘千月又朝辰天撇了一眼,辰天連忙掏出一壺酒遞了過去,殘千月打開瓶蓋,將酒倒在地上,飛濺的酒花就如同他此時的心情一般,一個寂寥的聲音從殘千月的嘴裏傳了出來。


    “多少年了,記不清了,你們都不在了,甚至連舞青墨都沒了,嗬嗬,我們的故事就像這墓碑一樣,長滿了雜草,被遺忘在了角落,死?我早就想死了,可惜啊,可惜,這世上卻沒有什麽能殺得了我,我甚至連自己都殺不了自己,你說我這是幸運呢還是悲哀呢,哈哈哈!”


    看著有些激動的殘千月,辰天與君家眾人都有些害怕,雖然殘千月剛剛說不會對他們怎麽樣,但是都怕他一不小心就給自己弄死了,他可是上古大魔王啊,誰知道他說話算不算話啊。


    殘千月收起了情緒,似乎看出了他們的想法對辰天說道:“本尊自脫困一來還沒有殺過人,但是你們記住,本尊不殺人不是因為本尊仁慈,而是因為你們不配死在本尊手上。”


    君語夏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突然耳朵一動,一個聲音傳到了自己的意識之中:“這個墓碑下埋的是誰?”


    辰族秘術,神識傳音,聲音直達神識,外人根本無法偷聽,君語夏看向辰天,辰天還是一副恭敬地模樣:“墓碑下埋的是我君家的一位先祖,君狂歌,傳說他喜歡上了一位魔族妖孽,被我君家除名了,死後墓碑不能有字,上古困龍陣困著他的神魂,永世不得超生。”


    殘千月收拾了一下情緒,起身向外走去,君家眾人連忙閃開了一條通道,辰天連忙跟了上去,看著殘千月飄飛的衣擺,銀色的長發,還有那讓人近乎絕望的力量,辰天心裏生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


    隨著殘千月的離開,君家眾人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功力稍弱之人當場就吐出了一口鮮血,君語夏的臉色也是有些發白,吩咐眾人收拾一下,就連忙去閉關了,自己幾百年沒有受過傷了,這幾日被殘千月僅僅用氣勢傷了兩次。


    “萬妖圖經在你手裏嗎?”前方的殘千月淡淡地說道。


    “因我發現有人盜去了一頁,所以我將萬妖圖經封到我族禁地了。”


    “好,那現在就去辰族。”


    兩人剛剛走到君家大門,那剛剛被毀的守門大陣還散發著陣陣雷光,殘千月眯起眼睛,目光落到守山大陣外的兩個人影身上。


    月紅塵與月亦行兩位月皇跪在大陣外,這千古難見的景象直接驚掉了辰天的下巴,月紅塵與月亦行是什麽人,九天出了名的桀驁不馴,能讓他們心甘情願下跪的,恐怕是有事相求了。


    殘千月走到兩人身前,輕輕揮了揮手,兩人就直接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托了起來:“本來以為你倆又要找本尊打架,但是看你們的樣子又不太像。”


    聽到這話月亦行拜了一拜說道:“我們確實有事相求。”


    殘千月紫色的眸子掃了兩人一眼:“那個凡世的小子怎麽樣了。”


    兩人心頭一喜,說道:“晝兒全身筋脈盡斷,丹田被毀,羽兒,憐傾和暮雲身中三更天毒,目前昏迷未醒。”


    聽到憐傾也昏迷未醒,殘千月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你們先迴凡世,本尊將這裏的事處理完就會去看看,怎麽說本尊也借了白晝那小子的肉身一用,不會讓他死的。”


    說完直接撕開了虛空,朝裏麵走去,辰天看著兩位月皇有些忌憚,殘千月淡淡地說了一句:“走。”


    辰天連忙跟了上去,穿過虛空直接落到辰族領地。


    兩人剛剛落地,殘千月微微皺起了眉頭,右手虛握,周圍的空間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抓碎露出了本來的麵目,一道道透明的細線連著辰族所有的人,就連辰天的眉間也連著一道透明的細線,辰天看到這些驚恐地說道:“這,這是。。。”


    “因果纏身,虧你還是一族之主,連老家讓人端了都不知道。”殘千月嗤笑一聲說道。


    “天下書,這是天下書,是誰這麽大膽,竟然私自動用天下書!”


    “好了,這事以後再說,把萬妖圖經給本尊拿來。”說完右手再次握緊,連著辰族各人的細線直接崩斷了。


    與此同時九天深處,那個神秘白衣人的棋盤上所有的棋子全部崩壞,細小的碎片將白衣人臉上劃出一道傷痕,摸著滲出的血跡,白衣人笑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道:“魔王,終究是魔王。”


    辰天被殘千月這輕鬆斬斷因果的操作著實嚇了一跳,他知道殘千月的實力很強,可沒想到竟然這麽強,強到讓人絕望,這因果屬於天道,無跡可尋,饒是日月雙皇這樣的絕世強者也隻能稍微感受到一點,殘千月不僅能將因果線顯露人前,而且還能揮手間斬斷因果。


    “魔王,你究竟是什麽境界?”辰天在心裏默默的說了一句。


    看著辰天的背影,殘千月似乎聽到了辰天內心的話,邪魅地一笑,淡淡地說了一句:“無雙世間,一念。”


    片刻之後,殘千月紫色的瞳孔激動地盯著眼前一本泛著金色光芒的古書:“這便是萬妖圖經?”


    辰天在旁邊點了點頭說道:“大人,這就是萬妖圖經,十萬年前為我先祖所得,從此我辰族便能掌控星辰,安排宿命。”


    萬妖圖經懸浮在殘千月身前,一頁頁自動地翻動著,無數上古大妖在身鄖之後化作天空的星辰融入萬妖圖經之中,而這三百六十五頁的萬妖圖經便是上古妖王淩天的一身精血所化,看著缺失的這一頁,辰天也是一陣後怕,要不是殘千月相信自己,不,他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覺,那整個辰族,恐怕就成一縷塵埃了。


    殘千月將萬妖圖經推迴到辰天麵前:“好了,本尊走了。”


    說完不等辰天迴答,殘千月徑直朝門外走去。


    “大人,這經書?”辰天望著殘千月的背景說道。


    “好好收著,用你的命保護好,若再有遺失,本尊踏平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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