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紀年209年


    春和鎮


    祭祀


    冰牢內,大祭司所期望的戰鬥並沒有打起來。


    正如之前說的那樣,直播畫麵是呈現給每個候選者的。


    所以現在,厲升和溫特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光板,一場激烈的戰鬥轉瞬間變成了一場意料之外的觀影活動。


    “真是讓人感到意外,我還以為祭祀世界中第一個死的人是你。”厲升盤腿坐在積滿厚雪的地上,絲毫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


    “嗬,我怎麽覺得第一個死的是你?”溫特趴在窗沿上,嗤笑一聲,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厲。


    兩人彼此對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不累嗎?一直維係著那個牢籠。”溫特又指了指籠罩著整個山頭的冰牢,看似好心的說道,嘴角卻掛著嘲諷的笑意。


    厲升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累?看到那永不斷裂的金色藤蔓了嗎?那是我的信仰,隻要信仰不滅,我的力量就永遠不會枯竭。”


    “可能這麽說你不太能理解,那我換一種說法。”厲升嘴角裂開一個誇張的弧度,“我可以在這裏和你耗到死,你也別想踏出整間屋子半步。”


    “信仰?怎麽你的信仰不是上麵那位?”溫特挑挑眉,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厲升輕笑一聲,眼神中透出一絲深邃的意味,“嗬嗬,你覺得呢?”他的話語含蓄,傳到溫特耳中也就變了味道。


    溫特的笑容逐漸消失,他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麽。


    “你是他的人?”


    厲升沒有正麵迴答,隻是冷冷地看著溫特,目光堅定且毫不動搖。


    他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的信仰並非是春和鎮的神明,而是某個更加神秘而強大的存在。


    “有意思,先前那人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是有跡可循。”溫特眯著眼睛,瘮人的目光仿佛要把厲升給吞吃掉。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如同一條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隨時準備出擊。


    厲升微微一笑,仿佛對溫特的威脅毫不在意,“哦?那人?誰?是我想的那個嗎?”


    這兩人都在打啞謎,都在那裝謎語人。


    “想知道?求我啊。”溫特又露出欠打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挑釁。


    厲升沒有迴應他犯賤的話語,反倒是打了個響指,一道無形的天幕頓時覆蓋在冰牢之上。


    那天幕如同一層透明的屏障,將冰牢和祭祀世界完全隔絕開來,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人。


    “這天幕能隔絕一切聲音和信號傳輸,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了。”厲升突然站直了身體,拍了拍手,仿佛要撣去什麽無形的塵土。


    溫特挑了挑眉,表情依舊輕佻,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緊張。


    他不知道厲升突然這般是為了什麽,但是還是十分謹慎的做出了防禦姿態。


    當然這裏的防禦姿態是舉起手裏的步槍對準了厲升。


    “你不會真的以為熱武器對我有用吧?”厲升有點可笑的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到了我們這個境界,熱武器的威脅在逐漸降低,除非是極其針對性的武器,否則很難殺死我們。”


    溫特完全不聽厲升在那放屁,隻是用手指了指厲升身上的傷口。


    被冰渣凍結的傷口顯得有點猙獰,但是其中的血肉也在緩慢蠕動恢複著。


    他的意思很簡單,就算殺不死你,能製造些許傷口也是足夠了。


    “我們沒有必要繼續纏鬥下去,我隻想確認你說的人是否是我熟悉的那個人,僅此而已。”厲升背在身後的右手悄然凝聚出一股寒意,但表麵卻依舊誠懇無比。


    似乎是意識到不敵之後的故意討好。


    “你不用告訴我名字,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即可,你覺得呢?”


    溫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利弊,“可以,你說吧。”


    厲升思索了幾秒後,緩緩吐出幾個字。


    而他也分明看清了對麵那人的微表情,是那種被猜出心中所想的表情。


    看來自己猜對了。


    溫特一見厲升那如釋重負的狀態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不過這都不是什麽大問題。


    因為他和那位本身也就隻是合作關係而已,並不是什麽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


    如果出現意外的話,這種脆弱的合作關係隨時可以解除。


    溫特見厲升猜對了,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看來你對他的了解還不少啊。”


    厲升冷笑一聲,“了解?那是自然。隻是沒想到,他會找到你這種人。”


    溫特聳了聳肩,“機緣巧合罷了。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各取所需而已。”


    厲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但是你以為你真的能在這場祭祀中活下去嗎?太天真了!”他的話語中帶著一股冰冷的嘲諷,如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指溫特的內心。


    溫特嗤笑一聲,“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能活著離開這裏,隻要他能活下去,我也死而無憾了。”


    厲升聞言,冷笑更甚,“原來如此,你甘願為他犧牲,真是忠誠得讓人感動。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死也許根本毫無意義?他未必會在意你的犧牲。”


    溫特卻毫不動搖,反倒是目光更加堅毅,“不,你不會懂的,不僅是你不懂,連你的信仰也不會懂。”


    “哼,信仰。”厲升低語,仿佛在嘲笑,又仿佛在自言自語,“我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加美好的未來,都是為了我們族群能夠長久不衰!而你們呢?!除了挑起戰亂和無盡的破壞還會做什麽?可笑的計劃,可笑的輪迴!”


    溫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單純的重複了一句,“你不懂。”


    厲升沒有再說話,他知道,繼續這場對話沒有意義。


    兩人之間的默契和敵意在這片刻間變得更加清晰,他們都明白,這場祭祀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他們都有攜帶任務之人,都要在這場祭祀中達成自己的使命,甚至犧牲生命。


    “那麽,讓我們結束這場鬧劇吧。”厲升冷冷地說道。


    “正合我意。”溫特迴敬了一句,手中的步槍發出猛烈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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