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執把人帶到了車子旁邊,手毫不留情的往前一甩,就把人甩到車頭位置。


    “祝懷曼,是誰給你的膽子鬧到麵前來?”


    祝懷曼揉著被他捏疼的手腕,想上前湊近他,可看到他滿臉的怒容,又有些膽怯。


    “阿執,我隻是擔心你。”


    溫執冷笑道:“擔心我?嗬!”


    “你所謂的擔心,就是派人跟蹤我,試圖掌握我的一舉一動嗎?祝懷曼,你當我溫執是什麽人?”


    祝懷曼被他冷冽的語氣嚇得一顫,她從未見過溫執如此動怒。


    在她心中,他一直是溫文爾雅、從容不迫的,可此刻的他,卻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隨時都可能將她吞噬。


    “我……我沒有……”祝懷曼慌亂地解釋著,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助和恐慌。


    “沒有?”溫執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那你告訴我,這些照片是怎麽迴事?”


    他說著,將手機打開調出幾張照片,甩到祝懷曼的麵前。


    照片上,她的人正鬼鬼祟祟地跟在他的車子後麵,試圖捕捉他的行蹤。


    祝懷曼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無法否認這些照片的真實性,因為她確實派人跟蹤了溫執。


    “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想法,否則——”溫執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他一步步逼近祝懷曼,聲音低沉而冰冷,“你最好不要再惹我,我既然能把你們送到國外去一次,就能送第二次。”


    祝懷曼看著溫執那雙深邃而寒冷的眼睛,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恐懼。她知道,溫執不是在說笑,他真的有那個能力。


    她緊緊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阿……阿執,你對我真的沒有曾經情意了嗎?”


    溫執譏諷地說道:“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我們的情意,不是在你爬上溫帆的床的那刻起,就沒了嗎?”


    ~~~~~~~~


    網絡上關於七公主和池爭的緋聞如火如荼,江月汐不禁心生憂慮。


    然而,江池爭卻表現得異常冷靜,仿佛對此類傳聞早已司空見慣。


    依他的經驗來看,隻要當事人選擇沉默不迴應,這些緋聞的熱度總會隨時間消散。


    他甚至說,未來兩人隻需偶爾撒撒“糖”,挺過一段時間就行,最後再澄清實際的關係,畢竟他們在微博上從未公開確認彼此是情人。


    但江池爭對紀雲淮的了解顯然不夠深入,他忽視了紀雲淮的個性就如同頑強的八爪魚一般,難以捉摸。


    江月汐還在想,已經讓紀雲淮做好應對措施,可他怎麽像無動於衷一樣?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姓紀的憑借一己之力再次掀起了波瀾。


    他個人注冊了微博賬號,並發布了第一條信息,竟是一封赤裸裸的告白信。


    彩色的信箋上,字跡清晰,每一筆一劃都透露出書寫者的心血和情感。


    這些字是用毛筆書寫的,字裏行間充滿了深厚的藝術功底和獨特的個人風格。


    字體既有力度,又不失柔美,仿佛已有了大家風範,令人驚歎。


    這封告白信被精心分成了三部分,每一部分都承載著不同的情感和信息。


    首先,他用了一堆華美的辭藻來讚美七公主的美貌與智慧。


    他形容七公主如同璀璨的明珠,不僅外表美麗動人,內在也充滿了智慧和魅力。他進一步稱讚七公主在處理萌之芽事務上的幹脆利落和從容大度。


    接著,他表達了自己在聽聞七公主已名花有主時的驚愕和震驚。


    他坦誠地承認自己的失落和痛苦,並向七公主報以最真摯的歉意。但他也明確表示,他會尊重七公主的選擇,祝福她幸福快樂。


    信的最後,他最真摯的情感表達了自己對七公主的愛意。


    他寫道:“自從遇到你,其他人對我而言就是黑白色的背景板。無論你和誰在一起,我都會默默地祝福。但是,我對你的愛就像數學中的無限大,無論怎麽計算,都無法估量。我不會把這個難題交給你,但隻要你迴頭,我依舊還在。”


    這些字裏行間充盈著深情的感慨和堅如磐石的決心,觸動人心,令人動容。


    他的言辭懇切而深情,激發了無數人的共鳴。那些曾經熄滅的“世萌粉”熱情再次被點燃,將世衍和yg再次推向風口浪尖,引起廣泛關注。


    江月汐的心情可謂是一言難盡,她迅速撥通了紀雲淮的電話。


    可這王八蛋還挺有先見之明,一大早就跑悉尼去了,說是去和yg簽署合作協議,現在都快登機了。


    江月汐朝著電話那邊的人說:“你弄出來的爛攤子,你趕緊滾迴來收拾好!”


    電話那頭的紀雲淮卻顯得異常平靜,他淡淡地問道:“我在查悉尼迴國必買清單,聽說有綿羊油、木瓜膏、考拉熊玩具,還有什麽奶粉——哦,對了,這個還用不著。你有沒有什麽想讓我幫你帶的?”


    江月汐被他這種風輕雲淡的態度氣得差點暈過去,她發現對待這種厚顏無恥的男人,絕對不能給他好臉色。


    於是她狠狠地掛斷了電話,坐在沙發上調整唿吸。


    誰知電話再次響起,她低頭一瞥,見是王八蛋發來的信息,內容簡短而神秘,僅三個字:【萌之芽】。


    江月汐感到一陣意外,一時之間並未領悟這三個字的真正含義。紀雲淮的手機已關機,讓她無法直接詢問這其中的深意。


    但江月汐深知,紀雲淮的每一個舉動都絕非表麵那麽簡單。即便是他偶爾的不正經,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深刻用意。


    她細細思索一番,把他之前的告白信拿出來又看了一遍,裏麵那句“在處理萌之芽事務上的幹脆利落和從容大度”讓她豁然開朗。


    原來是這個意思……


    【咦,話說,想問問七公主,萌之芽什麽時候恢複營業啊?】


    【是啊,自從萌之芽關門後,業餘活動少了很多了,期待迴歸。】


    【我家孩子以前身高不夠,很多項目玩不了,現在身高夠了,孩子天天問什麽時候能去?】


    【血書求七公主早點恢複營業!】


    【血書+1】


    【血書+身份證號】


    萌之芽的暫時停業隻是短暫的沉寂,它終會再次迎來璀璨的時刻。


    江月汐一直在思考什麽時候才是最適合公布萌之芽複業的消息?她心裏總是想要找到那個最為完美無缺的時機,但卻始終拿不定主意。


    紀雲淮恰到好處地給了她提示,讓她頓時有了一種醍醐灌頂般的感覺。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江月汐和江月潮共同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趁著這個絕佳的契機,正式對外宣布萌之芽即將重新迴歸!


    這樣做不僅可以提前營造出熱烈的氛圍和聲勢,還能夠吸引更多人的關注和期待。


    於是乎,一場精心策劃的宣傳活動悄然展開……


    不久,萌之芽的微博再次煥發生機,lunn宣布萌之芽將在來年的七月七日正式迴歸。


    這次事件最終被以這樣的方式扭轉,江月汐實在沒想到,紀雲淮用自己的名譽替萌之芽鋪了一條路。


    她給他發去一條感謝的信息。


    紀雲淮迴她:【不客氣,畢竟我就是想讓你再讀一遍告白信。】


    溫執獨自坐在房間內,傾聽著樓下傳來的歡聲笑語,感覺自己仿佛成了局外人,與他們格格不入。


    他迴想起自己曾孤獨地在萌之芽裏徘徊的日子,目睹了無數的歡樂與溫馨,卻始終難以感受到內心的溫暖。


    他從抽屜裏取出相冊,細心地拿出每一張照片,用柔軟的手絹輕輕擦拭,然後緩緩放迴原位。


    這個動作他重複了無數次,然而無論多少次瀏覽這些照片,那個深藏在記憶裏的人影似乎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漸漸模糊。


    照片中,一位溫婉的女士懷抱著幼小的孩子,從咿呀學語到蹣跚學步,止於背著小書包走進幼兒園,仿佛一條短暫的成長軌跡展現在眼前。


    這本該是一個幸福的家庭,但照片中的男子卻被刻意抹去。溫執輕撫著那空白之處,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愁……還有難以掩飾的恨意。


    在他內心深處,那個唯一帶給他溫暖的女孩,就像天邊的明月,無論他如何努力,無論他嚐試多少次,他始終無法觸及那輪明月。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讓他的思路瞬間被打斷,他輕輕地把相冊放迴原處,隨後起身開門。


    “小執,你爸爸讓你下樓去吃些水果。”傭人說道。


    “嗯,知道了。”溫執淡淡的迴應,隨後跟在傭人的身後,緩緩下樓。


    如果不是答應了外公每個月迴來一次,這個家,他或許真的不想再踏入。


    “小執,快來,這裏有你最愛吃的哈密瓜。”溫書記熱情地唿喚著,臉上洋溢著慈愛的笑容。


    在他的旁邊,溫帆和祝懷曼一左一右地坐著。


    溫帆的身材魁梧,膚色略顯黝黑,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射向他。


    兩人的氣度與樣貌截然不同。


    而溫執卻置若罔聞,悠然自得地坐在離他們最遠的位置上,選了一塊熟透的哈密瓜,慢條斯理地品嚐。


    溫書記笑容滿麵地提議道:“小執啊,我們剛才商量著,今年過年大家都有空,咱們全家一起去旅遊過年,你覺得怎麽樣?”


    溫執依舊神色淡然,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隻是簡單地應了聲:“好。”


    祝懷曼一聽,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急切地問道:“那你想去哪裏呢?”


    溫執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三人,除了溫帆外,其他兩人都顯得格外興奮。


    他輕輕笑了笑,將水果叉準確地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然後緩緩開口:“最近不是都在提倡憶苦思甜嗎?不如我們去嶼城吧。”


    他的話音一落,對麵的三人頓時麵色大變。


    溫帆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問道:“溫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溫執不以為意地嗬了一聲,站起身子,雙手撐在桌子上,微微傾身,以緩慢的語氣說道:“怎麽?去不得嗎?哦,對了,那裏是你的老家,聽說有不少人,不守婦道呢,的確去不得。”


    “溫執,你——” 溫帆的衝動被溫書記和祝懷曼及時製止,他們兩人緊緊夾住了他,防止他有過激的行為。


    溫書記道:“小執,和你大哥道歉。”


    溫執卻在這時大笑起來,他的聲音充滿了嘲諷:“溫書記,看來你真的是歲月不饒人啊。難道你都忘了,我媽隻生了我這一個兒子,哪裏來的大哥呢?如果要論個先來後到,那也應該是他喊我大哥吧?二弟?弟妹?”


    說完,溫執並沒有去觀察幾人的反應,轉身便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樣的爭執,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家常便飯,每次都如此激烈,卻又總是無疾而終。


    溫執心想,既然如此,為何還要一次次地叫他來麵對這樣的場麵呢?難道不能讓他在房間裏,平靜而安寧地度過這一天嗎?


    他如今已經學會了抽煙,嫻熟地掌握了技巧,尼古丁的苦澀從舌尖逐漸蔓延至肺底,仿佛經過一道過濾,將他心中的怨恨再次喚醒。


    他靜靜地聆聽著隔壁刻意製造的撞擊聲,笑了笑。


    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浮現那晚江月汐柔媚的眼神和嬌弱的身體。


    也是讓人佩服,那麽烈性的藥,把她折磨得不成樣子,她依舊是死命扛下來了。


    明明中藥的是她,可誰知,沒忍住的是他?


    他把煙摁滅,起身走進衛生間。


    隔壁的動靜沒多久就停歇,溫帆抽身退開,抽事後煙。


    祝懷曼躺在一邊,瞪著天花板發呆。


    溫帆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說道:“他從未喜歡過你,你這般痛苦,倒好像是我拆散了你們兩個。”


    祝懷曼微微一動,緩緩起身,走進了衛生間。水流聲輕輕響起,她在鏡前整理自己,換上了一套睡裙。


    再次走出衛生間時,她的麵容已恢複了平靜。


    祝懷曼說:“他喜歡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深愛江月汐。”


    “江月汐啊……”這個名字他知道,從他們迴來後,溫執身邊的人他早就查清楚了。


    他與溫執,如同冰與火,不能共存。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要麽溫執將他置之死地,要麽他讓溫執萬劫不複。


    但在生命終結之前,他絕不讓對方過得如此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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