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汐覺得有點悶,想讓他挪開一些,抬頭便看到紀雲淮朝她做了個口型:“老婆。”


    這把江月汐氣得抬腳狠狠碾在他皮鞋上,紀雲淮臉色變了變,倒是老實不少。


    兩人出了地鐵,紀雲淮看到旁邊有男生幫女朋友背包,有點羨慕,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又能幫江月汐背包。


    到了樓下,江月汐悶著頭往前走,紀雲淮上前攔住她。


    “幹什麽?”江月汐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紀雲淮說:“我明天執飛,這兩天不在京市,有事給我打電話。”


    “嗬,有事找前男友?我是瘋了嗎?”江月汐嘲諷道。


    紀雲淮不怒反笑,“前男友這幾個字你往後省省吧,你可以重新定義一下,比如追求者?”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麵前的人,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傍晚的氣溫比中午降了不少。


    工作期間,江月汐保持著專業且端莊的穿著,一件精致的修身棉麻上衣搭配著湛藍色闊腿褲,展現出她的獨特氣質。腳上穿著一雙黑色高跟鞋,使她整個人的姿態顯得更加挺拔優雅。


    這種自然的知性美,讓她猶如一朵悄然綻放的幽蘭,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紀雲淮情不自禁地迴憶起上午與她聊公事時的場景,她的自信、大方的舉止以及得體的言談,都深深地打動了他。她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獨特魅力,仿佛一道璀璨的光芒,令人無法抗拒。


    他的心中泛起陣陣漣漪,在她身上,他看到了各種不同的美麗,每一種都令他著迷。


    江月汐說:“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追求者。”


    紀雲淮眯了眯眼睛,語氣有些危險,“你追求者很多?”


    確實,江月汐的美麗令人驚歎,從小到大她的追求者肯定數不勝數。就拿那個叫溫執的人來說,他的糾纏就讓人感到十分厭煩。


    江月汐打定主意不再和他討論下去,他願不願意追求是他的自由,而她是否答應則是她自己的選擇。


    第二天下午,江池爭的航班是晚上八點到達,下班後過去,時間正好。


    江月汐在接機口等了一會,便看到朱成左手推著一個半人高的超大行李箱,右手也推了個20寸行李箱走出來。


    “朱成哥。”


    “七小姐。”


    江月汐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江池爭,“二哥呢?”


    朱成指著身後說,“喏。”


    江月汐瞥了好幾眼,那個方向上,隻有一個女人格外引人注目。


    她身穿紅色的皮短裙,腳踩黑色網眼襪,頭上戴著一頂寬大的漁夫帽。而最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是她那紅唇,烈豔得如同綻放的火焰,簡直搶盡了風頭。


    江月汐還在找,誰知那女人走在她麵前,和她打了個招唿,“嗨~”隨後把帽簷往上掀了一下。


    “……二,二哥?”


    “嗯哼,寶貝,來抱一下?”


    江月汐迅速將雙手交叉置於胸前,江池爭將她虛摟進懷中。當她的手臂觸碰到他身上那層柔軟且圓潤的物質時,雖然理智告訴她這是假的,但她的臉頰還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羞澀的紅暈,“二哥,這就是你總結出的經驗嗎?”她輕聲問道。


    江池爭哈哈一笑,手臂帶著她轉了個方向,搭在她肩膀上往外走,“瞞天過海,有用就行。”


    朱成已經提前安排好車輛,那行李箱太大,放後備箱有些吃力,江月汐抱怨他,“你是要住多久啊,帶這麽多行李?”


    江池爭斜睨她一眼說:“最大那個是爺爺和你哥給你準備的東西,小的才是我的,不想要扔了也行。”


    江月汐立即笑嘻嘻地說,“噯,二哥住多久都行。”


    朱成把車開到江月汐樓下,江池爭幫她把超大行李箱送上樓。


    江月汐猜到她二哥肯定會到她住的地方看看,提前把拖鞋什麽的該準備的都準備好,楚寧沒在家,和吳行約會去了。


    江池爭送到後沒急著走,讓江月汐給他下碗麵。


    江月汐見到自家哥哥,高興得很,樂得去忙活。


    江池爭的目光在她的屋子裏遊走,其中充滿了不屑與嫌棄。這狹窄的空間,甚至比不上她在大馬的臥室一半大,出身豪門的大小姐,竟然在這樣的簡陋之地生活,真是讓人費解,她到底追求的是什麽。


    他一邊看著,一邊詢問江月汐關於工作和生活的情況。江月汐則選擇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簡單迴答了幾句。


    吃麵的時候江池爭不小心把油濺到衣服上,正好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緊,穿著也不太舒服,便要洗澡。


    等江月汐收拾好廚房,江池爭穿著浴袍站在她臥室門口正在擦頭發,調侃她現在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正在談笑的時候,防盜門哢嚓一聲,江池爭一抬頭,便和吳行正好對上。


    江池爭“臥槽”一聲,“你誰?”


    吳行心裏也有一群草你馬撒丫子奔騰,這情形擱誰誰亂想,他第一反應是:紀雲淮被綠了……


    “吳不行,讓開啊,攔著幹嘛?”


    楚寧從他身後擠進來,一進來就看到江池爭,冷不丁興奮的大喊一聲,“啊!你是那個,那個池爭?!”


    江池爭已經想起江月汐提前說過現在有合租室友,他攏了攏浴袍,抬手朝門口的兩人揮手致意,“嗨,你好,是小七的室友?”


    “小七?”


    江月汐沒料到楚寧迴來這麽快,她怕江池爭亂說什麽,畢竟現在楚寧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便急著把他推進屋,“你先進去。”


    吳行看她那焦急的樣子,更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內心是震驚的,想不通林妹妹這次玩這麽大?都帶男人迴家了?!


    他都還沒敢在這裏住過呢。


    “月月,他,他——”


    江月汐反手把門關上,看著楚寧覺得難為情,倒不是因為其他,而是瞞著的事差點露餡的窘迫,“他……是我朋友。”


    “哇塞!月月,他是池爭,唱《致七月》的那個池爭?”


    “嗯……是。”


    “啊,我太激動了,我竟然看到明星了。”


    比起楚寧的興奮,吳行顯然更沉得住氣,“你男朋友?”


    江月汐剛要說不是,可不知怎的,腦子裏亂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點頭,“啊,是。”


    “嗷,月月,”楚寧一把抱住江月汐跳了起來,語氣是壓不住的激動和興奮,“我閨蜜的男朋友竟然是明星,還是池爭!太酷了!”


    江月汐捂住她的嘴,在她唇上輕輕劃過,做了拉拉鏈的動作,“噓——”


    “明白明白,他是明星,你們是地下戀?”


    “嗯。”


    吳行看著嘰嘰喳喳的兩人,歎氣,這兩傻子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呢。


    楚寧和吳行沒多待,畢竟江月汐把“男人”帶迴家了,他們留下不太合適。


    “你舍友走了?”


    “嗯。”


    江池爭已經換好了衣服,那大隻行李箱雖說基本都是江月汐的東西,但他的衣服也有那麽兩三件。


    這次穿了正常的男裝,臨走的時候還扣了鴨舌帽和墨鏡,江月汐遞給他一個口罩,再三強調,“你一會出去可千萬要小心點啊,千萬千萬別被人拍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江池爭嫌她煩,對著她腦門彈了一個腦瓜崩,“我明天一早進山拍封閉mv,朱成和我一起,電話估計打不通。”


    “嗯嗯,好的。”


    江池爭走到門口,對著玄關鏡又照了照,確定沒什麽問題才出門,臨走的時候想起一件事情,扭頭問:“你把朱妙喊來了?”


    朱妙,朱成的妹妹,也是她在大馬的保鏢。


    “嗯,讓她幫我做點事。”


    江池爭點點頭,沒多問,看了走廊一眼離開。


    夜色裏,吳行尋了個安靜的包廂給紀雲淮打電話,他今天執飛,一大早就離開京市了。


    電話接通,吳行也不知道要怎麽說,東拉西扯天南地北瞎扯一通,把紀雲淮煩得都想掛電話了,“你囉哩囉嗦到底要說什麽?借錢沒有,減租免談。”


    吳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是,先不說我借不借錢吧,你竟然和我說沒錢?”


    紀雲淮說:“借給你,你再給我交房租?”這事吳行幹得出來。


    吳行深吸一口氣,媽的!紮心了,這岌岌可危的兄弟情,他還顧慮個屁啊!


    “行,那你聽好了,江月汐找男朋友了。”


    “不可能。”紀雲淮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真的,被我和楚寧捉奸——不是, 她都把人帶迴家了,還穿著她浴袍呢。”


    “那人叫池爭,是個明星,挺火的。”


    紀雲淮聽到前麵還覺得不信,可聽到池爭的名字又有點不確認,他想起兩年前的熱搜,那首成名曲,還有江月汐的手機鈴聲,似乎兩人之間的確有著道不明的關係。


    吳行等待了許久,紀雲淮那邊卻無聲無息,唯一能聽到的就是手機裏打火機反複開合的聲響,吧嗒吧嗒地迴蕩在靜謐的空間中。


    “喂,雲淮,你在聽嗎?”


    “嗯,這幾天別讓楚寧迴去了,先住你那裏吧,其他的你們別管了。”


    “好,你——”紀雲淮異常的冷靜,吳行反而更擔憂,“你可別亂來。”


    “我知道,沒事掛了。”


    紀雲淮掛了電話,給周信打過去,“你現在帶人去江月汐家裏,不管是誰,把屋裏的男人給我丟出去。”


    “好的少爺。”


    他現在胸膛裏憋了一把火,有一股想毀天滅地的衝動,不管江月汐和那個叫池爭的到底什麽關係,她敢把人帶迴家,那肯定不行。


    紀雲淮又給趙奇打,“不管花多少錢多少精力,立刻給我申請一條返迴京市的私人航線。”


    “現在?”趙奇驚訝,他原本返迴的航班是明天晚上的,現在突然迴來,還得重新排執飛的人。


    “要我再說一遍?”


    趙奇聽他語氣不對,立馬答道:“明白了,小紀總,我馬上去辦。”


    江月汐通常每晚學習都到淩晨十二點左右,可這幾天她在核對萌之芽的工資明細,快一點了還沒睡,門鈴響起她透過可視對講看去,隻看到周信站在門外按門鈴。


    “有事?”


    “江小姐,少爺讓我給你送個東西,請開下門。”


    江月汐遲疑,“太晚了,明天吧。”


    周信又一次按響了門鈴,那尖銳刺耳的鈴聲劃破了夜的寧靜,仿佛一把銳利的刀刃。


    江月汐眉頭緊皺,對周信這種無理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悅,“明天再說,現在我已經休息了。如果你還不離開,我就要報警了。”


    周信一愣,立即給紀雲淮匯報,“少爺,江小姐不開門。”


    紀雲淮覺得她肯定是心虛,屋裏一定藏男人了,寒著嗓子說:“那就給我把門砸開。”


    周信沒敢真的砸門,又按響門鈴,“江小姐,大晚上的,您別為難我,送了東西我就走。”


    江月汐越來越不耐煩,他的行為已經嚴重擾亂了他人。由於紀雲淮已經離開了,周信應該不敢輕舉妄動,她思索了一下說:“那你等一下。”


    她返迴屋裏,把桌上的資料收拾好,拿到臥室鎖進保險櫃,做完這些,才把房門打開。


    誰知道她想錯了,周信看著木納老實,不曾想也是個小人,他兩側分別藏了三人,她一開門,幾人就迅速衝進去,在房間裏翻找起來。


    江月汐被嚇到,大晚上的看到幾個身穿黑西裝的人,像黑社會一樣闖進來,誰都有點怕。


    “你們幹什麽?”


    周信急忙上前安撫她:“江小姐,您別怕,我們找個東西馬上就走。”


    江月汐從驚怕中慢慢迴過神,又氣憤不已,“周信,我警告你們馬上離開,要不然我立即報警!”


    周信心中苦,江月汐既不能打也不能罵,反而需要小心供著。要是其他人,他早已簡單粗暴地捆綁起來扔一旁了。


    “江小姐,您再稍等幾分鍾。”


    江月汐拿起手機正要報警,周信動作極快地把她手機收了。


    “你——”


    “江小姐,您再忍耐一下吧,不然我也沒法交差啊。”


    江月汐冷笑問:“你們要找什麽?說出來我幫你找。”


    找男人!可這話沒法說啊!


    “信哥,沒有!”恰好,保鏢找了一圈上來說道。


    周信問:“都找過了?”


    “是,都找了。”


    周信沒多說什麽,隻是在心中悄悄地鬆了口氣。說實話,他內心深處其實非常害怕能夠找到那個人,因為一旦真的找到了,事情可能會變得更加棘手,難以收場。


    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眾人退出,隨後恭恭敬敬地將手機雙手遞給江月汐,語氣充滿歉意,“江小姐,對不起,是我們搞錯了。”


    江月汐怒不可遏,迅速搶過手機,手指飛快地在按鍵上跳動,隨著電話的接通,傳來了那邊接線員的聲音:“喂,你好,這裏是110報警中心,請說出您的緊急情況。”


    “我——”江月汐迴頭一看,屋裏靜悄悄的,別說人了,鬼影都沒有了。


    “喂,女士你好,是否需要幫助?”


    “啊,不需要了,不好意思。”江月汐頭疼得很。


    “女士,真的不需要了嗎?”


    “嗯,已經解決了,謝謝。”


    “好的,再見!”


    剛掛斷電話,江月汐的電話再次響起,是紀雲淮。她正處在憤怒的頂點,接起電話後,還未來得及開口責罵,就聽到紀雲淮用冰冷的聲音說:“江月汐,你他媽給我等著!”


    這人還敢罵她!豈有此理!


    “你你你,你——王八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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