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球已經全部失守,塞凡德不得已迴集中已經疲憊不堪的剩餘力量到北半球支援洛林。


    “主君,我沒打過這麽憋屈的仗,為什麽我們不能使用大規模的鯊傷武器?”塞凡德一臉的不服氣。


    “那樣會傷及太多無辜。”


    “主君太天真了,敵人不會因為我們的忍讓就會留情。反叛軍這次是殺瘋了,他們可絲毫不管薩因人的死活。”


    洛林無奈地閉了閉眼。


    “前麵就是亞未克城了,如果這個城失守,帝都就危險了。”塞凡德看洛林一副沒有鬥誌的樣子,提醒他戰情的緊急。


    “我知道,夏瑟呢,他答應出麵了嗎?”洛林問


    “發過來的消息說,他在亞未克城等你了。”塞凡德答。


    洛林仰望著頭頂的星空,遠處的戰火照得他的臉忽明忽暗,“憑什麽要讓我放棄她?”


    其實沒有月光的薩因的夜晚也不是純粹的黑色,星辰、爆炸、共同照亮了最致密的黑暗,將他調成一種摩卡咖啡一般浪漫而柔和的色調。


    當夏瑟和洛林麵對麵的時候,他們彼此都想到了上一次這樣麵對麵還是約定要正式決鬥的那次。


    “弟弟,你能不能成熟點?你知道你這麽做傷害了多少無辜的薩因人嗎?”洛林嗬斥道。


    夏瑟顯然對他這一聲“弟弟”非常反感,“那也是因為你搶你弟妹在先。”夏瑟冷冷地道。


    “江沚是我先認識的,我是他法定的丈夫,我們舉行過正式的婚禮。你才是奪人之妻的人!”洛林劍指夏瑟,怒道。


    夏瑟不屑,“那又怎樣,沚沚愛的人是我,你就算把她禁錮到死,她的心裏也隻有我一人。不如你成人之美,你好好當你的主君,我帶我的沚沚走,或許她還會對你心存一份感激。”


    洛林,“既然無法談攏,那也別多費口舌了。你現在立即退兵,還民眾一個安寧,我與你單獨決鬥!”


    夏瑟輕嗤一聲,“現在?不奉陪了,洛林,我讓你主君這個位置,你一點也不念我的好,還要搶我的沚沚,不好意思,這政權和沚沚我都不想讓了。現在局勢你也看到了,你還有什麽和我談條件的資格?”


    “你……”洛林舉起劍就要砍過去。


    夏瑟靈活地閃過。


    黑暗中,隻有兩柄反光的劍,偶爾在黑暗中交錯碰撞,劃起的弧線和火光不停撕扯著黑色的夜幕。


    急促的來電鈴聲一直響個不停,洛林沒有理會,可是那鈴聲像中邪了一樣一直孜孜不倦地響著。


    “該死的!”洛林咒了一聲,一個閃走,暫時躲過夏瑟的攻擊範圍,他隻瞄了聯絡器一眼,就方寸大亂。


    是柳依。


    “怎麽不接電話?江沚要生了!”聯絡器裏傳來柳依的超大嗓門。


    洛林一個恍惚,夏瑟刺過來的劍躲閃不及,劃破了他的右手臂。


    “住手!不打了!”洛林踉蹌退了幾步道。


    “認輸了?這麽快就認輸,早知道我答應決鬥了。”夏瑟有些得意地笑著。


    “我沒認輸,夏瑟,現在沒空跟你打了,沚沚她,要生了,我要迴去陪她。”洛林說完,瞬間閃走,迅速跳上飛行器,飛走了。


    直到洛林的飛行器完全消失,夏瑟都沒反應過來他最後說的話。


    沚沚要生了,生什麽?孩子嗎?


    夏瑟就近抓住一個薩因民眾,“繁育者是什麽情況?”


    該薩因人沒認出來他是誰,說道,“你不知道繁育者的情況嗎?這全薩因都知道啊,繁育者幾個月前有孕了,好像最近要生了吧。”


    夏瑟心中突然被擊中的感覺,沚沚有孕,而且都快要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竟然現在才知道。


    “真是造孽啊,洛林主君又要忙打仗,又要忙接生,希望他們的孩子能為薩因帶來福祉,別再打仗了。”這個薩因人念念叨叨的。


    什麽意思!


    夏瑟揪住要離開的薩因人,惡狠狠地道,“說清楚,誰的孩子?”


    “主君和繁育者的孩子啊,當時官宣的啊。”薩因人一副你都不上網嗎的表情。


    主君和繁育者的孩子!


    夏瑟的心突突地跳著,幾乎要咬碎了後槽牙。


    “洛林,我要殺了你!”


    夏瑟狂妄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


    ……………………


    一陣又一陣的抽痛兇猛來襲。


    一次比一次來得猛烈。


    江沚的指甲狠狠抓著床邊的欄杆,用力得仿佛要在上麵留下慘白的痕跡。


    經過五六次的陣痛後,江沚開始害怕得哭起來。


    因為她發現,每次疼痛的時候她都以為這世界上沒有比這更疼的了,然而到了下一次,她就會發現自己錯了。


    這還隻是宮縮階段,跟真的生產時的那種擴張和撕裂比還隻是小兒科,她怎麽可能熬得過去?


    “我不想生了,柳依,我肯定生不出來的……”


    柳依檢查了一下,這才開了兩指,還早得很,後麵還會更疼。


    “沚沚,已經打了無痛針了,而且胎兒也不大,你肯定可以自己生出來的,別泄氣啊。”柳依在地球接生過很多嬰兒,沒有哪一次有今天這麽緊張。


    又是一陣劇痛洶湧而來,江沚的慘叫又有了新的內容,“王八蛋夏瑟,用得著你的時候死哪去了?”“為什麽我要一個人在這裏生孩子啊,生了也不給你了,混蛋!”“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差勁的爸爸”……


    洛林趕了迴來,他執意要進產房,“我是醫生,我必須進去。”


    他看到江沚快要掐斷了的手指,他摳開她緊緊的手指握住,“這樣會受傷,握我的手,如果想抓就用力抓。”


    “我不要。”江沚嗚咽,眼淚順著眼角淌進脖子裏,與汗水混在一起,打濕了淩亂的頭發。


    “嗚嗚……混蛋,這種時候,你為什麽不在我身邊,這種時候,為什麽陪我的是別的男人……”


    “沚沚,我不是別的男人,我和柳依都是最出色的醫生,我們會幫助你的,你要勇敢一點,好不好?聽話,現在還不到時候,省一些力氣,後麵還需要很多體力。”洛林也前所未有地緊張和慌亂,他隻能強壓著這些情愫。


    江沚睜眼瞪著他,急促地喘著氣,然後借著新一輪的疼痛把指甲狠狠掐進他的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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