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到塞凡德到飛船起飛不到一分鍾,很快,曲率飛船輕盈浮起,迅速拉升高空,消失在了夜空中。


    不出半小時,廣袤的黑暗將飛船包裹,飛船開始全速前進。


    完全沒有實感,飛船像是懸浮在無盡的虛空裏,感覺不到有沒有前進,也感覺不到後退。


    原來,真正的深空不是電影裏那樣的星光璀璨,而是永無止境的黑暗,是粒子的振動和波的曲折,是以光年和萬億計數的時空。


    時間的概念在宇宙裏存在,又不存在。


    一排排儀表盤上,淡藍色的數字此起彼伏地閃爍,發出淡淡的熒光。


    江沚專心致誌地調整好飛船的狀態,它已經進入了自動行駛的狀態。


    夏瑟一直在看著她做完這一切,沒有打擾她。


    江沚淡然地望著舷窗外,好整以暇地對夏瑟道,“估計隻要五個小時就能到地球了。”


    夏瑟見她已經忙完,慢慢靠了過來。


    “我想你了,沚沚。”他輕聲說。


    “我也想你。”


    兩個多月不見,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此刻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從禮堂見到他,逃出來,直到現在,江沚都沒有好好地看他。


    她終於可以好好看他了, 她日思夜想的人。


    他還穿著那件服務生的衣服,但與生俱來的優雅貴氣連這種普通的襯衫都穿出了特別的性感,眉深鼻挺,下頜清晰,薄唇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他的眼裏似乎有什麽燃燒起來了,是捕獵者的眼神。


    他用手指輕輕地抬起江沚的下巴,吻上去。


    這是個極致溫柔的吻,從嘴角開始,他濕潤的唇瓣輕輕擦過,一點一點吻到中央,他用唇輕輕地推著、壓著、揉撚著,向她表明這麽久以來的相思之意。


    江沚閉上雙眼,睫毛輕顫,迴應著他。


    她的心跳加速,從他身上好聞的青草氣息中,嗅到了洶湧的荷爾蒙和燃燒起來的欲望。


    她鼻頭酸了起來,密集的雙睫擋住了湧上來的水氣。她太想他了,太想念他的氣息,他的味道,他的懷抱,他的一切。


    江沚微啟雙唇,情難自禁地把舌尖探進他的嘴裏。


    夏瑟身體一滯,溫柔轉為肆虐,瘋狂地汲取著她的一切。


    可憐的已經半破的旗袍被“刺啦”一聲徹底撕爛。


    夏瑟的瞳孔猛然一縮,像剛飛深空隧道時,透過護目鏡也能看到耀眼無比的恆星的光芒。


    很快,彼此就不滿足於相互試探,急迫地攻城掠地,相互掠奪。


    難以自控,唿吸交纏,體溫燒到頂點,腦海中的理智燃燒殆盡。


    為什麽夏瑟還是穿得這麽整齊,這不公平,江沚掙紮著去解他的腰帶,卻怎麽也弄不開。


    夏瑟笑著看著她的笨拙,意味深長地道,“沚沚,兩個多月沒見,你變得大膽了。”


    江沚唿吸不穩,腰帶被她發抖的手指不得要領地拽來拽去,他也不幫忙,他早就忍不住了,但他現在想欣賞她的嬌縱的模樣。


    江沚發狠,抽出放在一旁的手包裏的那把匕首,三下兩下割斷他的腰帶。


    她的耳邊響起他情熱難耐的急促低喘,剛才還遊刃有餘的夏瑟,終於被江沚捏住了命門。


    而她點綴著櫻桃與花朵的小小領土,也城門大開,徹底淪陷。


    他的名字散落在她的唇齒間,破碎得幾不可聞。


    她抬眼,看見他眼中的星河,星河中倒映著她。


    星未落,夜未央。


    江沚大口喘息著,精疲力竭地躺在夏瑟的懷裏,他親吻著她的額頭,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著她的頭發,等待她在自己的臂彎中一點點地恢複神誌。


    “我真沒想到你會來救我,我很意外,也很驚喜。”夏瑟的喉結慢慢滾了滾,輕輕說道。


    “我說過,哪怕你離開我,我也不會放棄,會去找你、追你。我要說到做到。”江沚聲音輕軟,“倒是你,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擄掠到地球,你當真願意嗎?”


    “我那時候把你擄掠到薩因,也沒經過你的同意,咱們扯平。”夏瑟的嘴唇輕輕劃過她的額頭和耳朵,“我太願意了,我也早就想離開那個破地方,去好好看看你的家鄉是什麽樣子的。”


    “隻是,不知道洛林要怎麽辦……”


    “你放心不下他?”夏瑟幽幽看向她。


    “其實現在想想,我不應該和他舉行婚禮的,那時候隻是為了獲得一個主君夫人的身份,可以比較順利地見到你。但是他……”


    “他當真了,他想要這個婚禮,”夏瑟淡漠開口,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竟然還吻了你。”


    “吃醋了?”


    “吃!”夏瑟恨恨地道,“你知道笛亞菲每天都給我喂春藥,想讓我就範,我是費了多大的勁才沒失身的?”


    “啊,那真是辛苦你了。”


    夏瑟有些幽怨地盯著她,“你就這麽不在意笛亞菲對我做的?你一點吃醋的感覺都沒有?”


    江沚笑道,“我信任你。”


    “信任也不耽誤吃醋!”


    “可是,你是被迫的……”


    “那我要是沒克製住呢?”夏瑟語氣開始差了。


    江沚深吸一口氣,狠狠瞪他一眼,“那我就把笛亞菲弄死。”


    夏瑟莫名暢快,滿意地道,“真狠。那你呢,洛林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沒有,其實那個吻也沒有親到嘴唇,隻是親到了側臉。”


    “親臉也不行!”夏瑟怒道。


    “已經是最保守的行為了,哪對新人婚禮上不接吻的?”


    “你還有理了?我的女人竟然先跟別人舉行過婚禮了。你看我跟笛亞菲,我還設法弄個假的去糊弄她。”夏瑟滿滿怨氣。


    “我也是沒有辦法,要去救你也不能光憑一腔孤勇,笛亞菲那麽心狠手辣,如果我不用主君夫人的身份去,恐怕還沒到她的地盤就要被暗殺了。”


    夏瑟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以示懲戒,“那你要補償我。”


    “怎麽補償?”江沚問。


    夏瑟抓過她的手往下探去。


    野獸頃刻間複蘇。


    他親親她的頭頂,“喜歡嗎?”


    江沚害羞地點點頭。


    “那,補償我再來一次。”


    “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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