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常樂愣怔一瞬,將手遞了過去。


    又是幾分鍾過去。


    季清麥一聲不吭,把杜允和杜常樂都搞得有些緊張起來。


    季清麥收迴手,看向兩人,“你們倆月經前後,或者月經期間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症狀?”


    季清麥這麽一問,兩人都開始迴憶起來。


    “我放屁多,還拉肚子,腰腹偶爾也會疼痛。”杜常樂說出自己月經期間的不適。


    杜允則是搖搖頭,“我好像沒什麽不舒服,就是下麵好像每次來有些麻木,有些水腫。”


    季清麥點點頭,接收到兩人緊張的神色,她還是謹慎的開了口,“我建議你們倆去醫院做個全麵的婦科檢查。”


    杜常樂率先開口,“我們上個月才去做的檢查,報告上沒什麽問題,而且我們每年都會去固定體檢,所以我們到底怎麽了?”


    她不是不信任季清麥,而是想問清楚,有個心理準備。


    季清麥組織了一下措辭,“是這樣的,我懷疑你們倆卵巢裏麵可能有瘤,但卵巢癌早期是沒有任何症狀的,要是不特意去查,基本都是沒問題。”


    “不可能,我和允兒都沒交過男朋友,這病是怎麽來的?”杜常樂皺眉。


    “這個病和有沒有性生活無關,和遺傳有關,不止你們,我建議夢雅阿姨也要去檢查一下,這個病早期是不會有任何特別大的特殊症狀的。”季清麥解釋道。


    杜允手有些抖,拉住杜常樂,“姐,我們聽清麥姐的,去檢查一下吧。”


    “好。”杜常樂努力保持鎮定,“不過我媽一早就和我爸出去了,估計要下午才迴來,我們先去檢查看看。”


    “嗯,初步看來,你們這都是屬於早期,很可能查不出來,我建議你們去查腫瘤標誌物,更準確。”


    “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杜允看向季清麥。


    季清麥搖搖頭,“我去了也沒什麽用,別怕,我就在宋奶奶家待著,如果是我誤診或者真是早期,都不是什麽特別大的事,早期的卵巢瘤隻需要切除便沒什麽大事。”


    季清麥其實很相信自己的醫術,但她不能直說,看向杜常樂,“盡量還是讓夢雅阿姨去檢查檢查。”


    杜允和杜常樂沒有過性生活,兩人生活也很規律。


    但已經步入中年的夢雅恐怕就沒那麽幸運了。


    杜常樂心中微涼,拉著杜允就迴房換衣服,兩人早上都沒來得及吃早餐,套上厚厚的羽絨服,就讓司機出了門。


    杜老太太見兩人風風火火,有些皺眉,但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多說。


    季清麥微微歎口氣,她此刻無比希望是自己誤診。


    一直到下午五點,杜允打來電話。


    季清麥手指滑動,接了起來,“喂,清麥姐.....”


    杜允略帶哽咽的聲音剛傳來,就被杜常樂焦急的聲音打斷,“清麥,我和杜允卵巢裏真的有瘤,醫生說都是早期,切掉就沒什麽大事了,但我媽那我聯係不上,怎麽辦!”


    杜常樂今天在醫院裏找醫生徹頭徹尾的了解了一下卵巢癌,心中大驚,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蔓延開。


    往事種種可疑跡象浮現出來。


    最近這兩年杜如山和夢雅為什麽一直在國外打拚?


    除非家裏有大事才會迴來看一眼。


    連過年都要去談生意,以往是絕對不會的,而且什麽公司會大過年還談生意?


    夢雅好像越來越瘦了。


    她這兩年見過夢雅次數,屈指可數。


    她不是傻子,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她不敢想!


    她害怕。


    淚糊了她一臉,顫抖著對著電話那頭的季清麥開口,“清麥,清麥,你救救我,救救我們。”


    剛剛醫生的話縈繞在耳畔,醫生都驚詫,兩人身上的腫瘤其實連症狀都沒顯現出來,兩人上個月的ct體檢,什麽都沒檢查出來。


    要不是今天做了腫瘤標誌物,根本不能確診。


    季清麥居然肉眼能看出來,肯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姐,你先坐著,別著急,我們再聯係聯係一下媽那邊,或許爸媽真的就隻是去談生意,他們倆本來就是工作狂。”杜允拉住杜常樂坐在走廊旁邊的椅子上。


    季清麥拿上包,“你們在哪個醫院?”


    “溫氏私人醫院。”杜常樂有氣無力的開了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越是往深了想,她越是害怕。


    咬緊後牙關,杜常樂拿出自己的手機,打給了杜向東。


    “姐,怎麽了?”電話那頭,杜向東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才剛醒的感覺。


    “杜向東,你今早怎麽不在家裏?”杜常樂聲音裏帶著顫抖。


    “我和兄弟出去會所裏玩了玩,迴來晚了,幹脆就住在酒店。”杜向東依舊迷糊的開口。


    “606病房家屬,帶著病人去空腹抽個血.....嘟嘟嘟。”電話被猛然掛斷。


    杜常樂深深唿出一口濁氣,淚水不受控製的落下。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向東兩個字,在屏幕上閃動著。


    “姐?”杜允聲音有些顫抖,“你怎麽了?”


    杜常樂看向對麵的杜允,良久,抬著手摸摸杜允的頭,“我們允兒已經長大了是不是?”


    “嗯。”杜允努力點頭,“我已經成年了。”


    “乖,允兒,我餓了,你去幫姐姐買個早餐好不好,我餓昏了。”杜常樂努力忍住淚水,掛斷了杜向東的電話。


    她現在不知道怎麽麵對杜向東,她剛才是清楚的聽到了醫院的聲音護士的聲音。


    她此刻隻想見到季清麥,那是她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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