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麥拿出手機遞給周雨欣看,“昨晚加班,我和外婆發過消息了今天迴來。”


    周雨欣點點頭,“奶奶老花加散光,信息肯定沒看到,你別往前去,客廳裏出了點事。”


    季清麥趕忙點點頭,“怎麽了?”


    周雨欣搖搖頭,看向客廳裏圍坐的一群人和警察,“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二叔說鬧鬼,報了警。”


    “二叔母被送去醫院了,我看了一眼,下半身全是血。”周雨欣聲音淡漠,沒有一絲關心。


    季清麥偏頭看向周雨欣,“你好像對二舅二舅媽不怎麽關心?”


    周雨欣神色頓了頓,“又不是我父母,個人有個命。”


    “難道你關心?”周雨欣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好笑的看向季清麥。


    季清麥突然伸手拿下周雨欣的黑色鏡框。


    周雨欣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把全臉展露在她麵前,周雨欣皺著眉想要去拿眼鏡。


    季清麥嘴角微勾,“表姐原來那麽漂亮啊,我說嘛,這黑框眼鏡怎麽和市麵上的不一樣,就好像是表姐專門用來遮擋美貌的。”


    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年輕時就是一對璧人,生下來的孩子越發漂亮。


    到了他們這一輩,隻有周雨欣,周佑霖,和她三人。


    周佑霖她那天看了兩眼,雖然脾氣跋扈囂張,可樣貌還不錯。


    按照遺傳學來說,姚紅就算是普普通通,和周歲年生的周雨欣也不應該完全不突出。


    甚至有點醜。


    果然,拿下眼鏡的周雨欣,圓圓的杏眼加上小翹鼻,有種韓式美人的清純感。


    就嘴唇遺傳了姚紅的,普普通通不突出。


    難怪戴上眼鏡之後,便像是封印了顏值一樣。


    周雨欣歎口氣,“把眼睛給我,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季清麥規規矩矩把眼鏡放到周雨欣手上,周雨欣帶上眼鏡,“跟我來。”


    周雨欣從帶著季清麥後門上了樓。


    客廳裏的吵鬧仿佛和她們無關。


    進入周雨欣臥室,她將門反鎖上。


    指著書桌旁的椅子,“坐。”


    季清麥乖乖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她。


    周雨欣嘴角勾了勾,“你這裝的還不錯,我差點都信了。”


    “?”季清麥疑惑看向周雨欣。


    周雨欣拿下眼鏡,“二叔和二叔母的事情,是你幹的吧。”


    季清麥瞳孔猛然收縮一瞬,隨後垂眸,“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


    周雨欣也不解釋,起身在衣櫃的角落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到季清麥麵前,“這個東西,我想對你在查的事情可能有用。”


    季清麥抬眸和站著的周雨欣對視幾秒,伸手接住,翻看了起來,裏麵是人口拐賣的信息。


    比季勝利留下的那份更加全麵,且都是近三年的。


    “你剛進周家的那天,我就知道你的目的和我的不謀而合。”周雨欣緩緩開口。


    “季氏的倒閉是你幹的吧。”


    周雨欣指著文件,“這裏麵的人有的是我親眼看著被擄走,但是轉瞬之間就消失無蹤,不論警局用什麽方法,都沒辦法追蹤到對方。”


    “這些人都是經驗老手,把所有的痕跡處理的滴水不漏。”


    “我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是我15歲,我的好朋友來我家玩,後來迴家的路上失蹤了,警察也調查不出來什麽。”


    “但我親眼看到她被二叔母帶走了。”


    “我去求過二叔母,”周雨欣聲音淡漠,“很可惜,她們是惡魔。”


    “警察那邊什麽都查不到,家裏的人都告誡我,不能毀了周家。”


    “這些東西憑你一個人怎麽能拿到?”季清麥輕掀眼皮,冷漠的和周雨欣對視打斷周雨欣的話。


    鍾寧和周梅的謹慎程度,她都難以查到實際證據。


    憑周雨欣一個人,這絕不可能,雖然這隻是一小部分的證據。


    “如果憑這個呢?”周雨欣從後腰處拔出一支手槍,和一本人民警察證。


    “我的好朋友消失後,她的父母瘋的瘋,死的死,這樣的家庭在她們的手上有千千萬萬個,可沒有實質證據,警察也沒辦法。”


    “後來我瞞著家裏報考公安大學,一直對外說是去國外鍍金。”


    “三年前,我學成歸來,便一直潛伏在家裏,這都是三年內光我知道的人數,已經高達一千多人。”


    “同事去追蹤,對方有熱武器,且滑如泥鰍,一直沒有辦法讓對方,人贓並獲。”


    “我們試了各種辦法,或許能讓對方消停一段時間,但是隻要中心人物不抓到,這條線便一直存在。”


    “你們警察都搞不定,警察可比我一個小市民厲害得多。”季清麥將手裏的資料丟到桌子上,神色冷淡。


    “你不是小市民,能在一個月把整個季氏扳倒,你的聰明才智無法估量,且你已經踏進來,這些幾天你一直追蹤的東西,和你原本要查的那件事,其實沒太大關係,可你一直在查,是為了什麽?”


    見季清麥神色鬆動幾分,周雨欣繼續說著。


    “而且這些東西不足以一擊致命,若是放跑任何一個人,那今後這樣的勢力一樣會起來,要抓就得一網打盡,為華國千千萬萬個家庭報仇,以絕後患。”


    “你昨晚的行動,我看到了,我也是實打實從警校畢業出來的,可你的身手在我之上。”


    “我需要你的協助,你要查的事情,隻要你幫我,我讓我爸告訴你真相。”周雨欣認真說道。


    “周歲年也知道,你們這盤棋是不是太危險了?”季清麥沉下臉來,眼色冷厲。


    “我爸他並不知道我具體在做什麽,但他知道我是警察,他也是周家唯一一個真正疼愛小姑的人。”


    周雨欣耳朵動了動,看向季清麥,兩人同時噤聲。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


    幾秒過去,門口傳來敲門聲,周佑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堂姐,你在屋裏嗎?”


    周雨欣故意捏著嗓子,帶著沙啞迴答,“在,怎麽了?”


    “警察走了,爸媽去醫院了,大伯母陪著爺爺奶奶去了後花園,我好無聊啊,我來和你說說,我出去網吧打遊戲去了,等會我爸媽迴來,你幫我說說。”周佑霖聲音繼續傳了進來。


    “家裏不是有電腦嘛,別出去了,我感冒了,萬一我睡著了錯過二叔和二叔母的詢問,那就不好了。”


    “不怕,我爸媽現在估計也沒時間關心我,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家裏總得有個人知道我去了哪裏不是。”


    “好。”


    周雨欣捏住嗓子,懶洋洋的迴答。


    門口腳步聲漸遠,季清麥和周雨欣對視一眼。


    季清麥在紙上寫下,“樂府江南6棟頂樓,帶著你的誠意晚上見。”


    周雨欣點點頭。


    季清麥趁著沒人注意,離開了周家。


    季清麥坐上出租,車子駛離周家,她的嘴角微微彎起,顯示她的心情還不錯。


    第一次見到周雨欣,從對方的言行舉止看來,她就知道周雨欣是個警察。


    這些天她也一直在求證。


    直到昨晚,她在行動時,感受到了來自四樓的視線追蹤。


    才敢確定下來,之所以留著現場,也是要周雨欣主動來找她坦白。


    榮格這條線的事情,光憑她是不可能掀翻得了。


    不然區區一個周梅和鍾寧,她早就可以下手。


    她是個華夏人,不可能在查到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時,袖手旁觀。


    但她需要警察主動上門來合作,不然她這些做法也是違法的,且還容易打草驚蛇。


    手機鈴聲響起,季清麥看到來自秦一的電話,迅速接了起來。


    “季小姐,盛副總這邊抓到兩名不懷好意的人。”


    季清麥掛斷電話,讓司機調轉車頭去往z氏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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