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首先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他一直認為馬爾福並沒有很強的獲勝欲望,現在看來,他對這個對手還是缺乏了解——要是沒有野心,馬爾福進不了斯萊特林。在空中飛行的那幾秒鍾,他依然抑製不住另一個自大的想法:就算馬爾福再怎麽想搶鏡,他終究是這場大戲命定的主角。

    這次不愉快的二人旅行出乎馬爾福的意料,落地的時候他甚至在原地呆坐了幾秒。菲利克斯先爬了起來,觀察周圍的地形。他們飛出了霍格沃茨的地界,因為看不見城堡周圍的環山。旁邊不遠的地方有幾個土坡,不遠處一座小教堂的輪廓莫名地讓菲利克斯有些熟悉,一些墓碑零散地分布在附近。

    “這是什麽鬼地方?”馬爾福迴了神,氣急敗壞地說,“獎杯應該把我帶到裁判席那裏——”

    “這個嘛,”菲利克斯捏緊了手裏的魔杖,警惕地感覺周圍的魔法痕跡,隨口說道:“大概門鑰匙出了一點你爸爸不能理解的偏差。”

    假冒的裁判和馬爾福不是一路,菲利克斯現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個。那個陌生人費盡心機也要把他從霍格沃茨帶出來,應該還有同夥在這裏進行下一步的行動。那個人在身體變化的同時,聲音也變了,像是在哪裏聽過……

    可這麽做不是過於複雜嗎?也許霍格沃茨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就像個鐵桶,但他來到英國後他不止一次離開霍格沃茨——是了,這段時間他從來沒有在外麵落單過,每次出門鄧布利多的人都知道。是食死徒們要抓他?說起來,自己真正的仇人隻有一個——

    “你對獎杯動了手腳!”在馬爾福大吼大叫的時候,菲利克斯敏捷地避開了他的咒語。思路被打斷,他覺得自己所有的修養和禮貌已經被馬爾福耗盡,幹脆利落地迴擊,馬爾福在空中翻了一圈,最後趴在地上,捂著小腿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

    “你——”

    “閉嘴!”菲利克斯壓低了聲音,覺得自己聽見了腳步聲,心提到了嗓子口,“我們不是朋友,你的死活與我無關。”

    他轉身就跑,身後傳來更多的腳步聲,和陌生人說話的聲音:

    “獎杯!我抓到他了!”

    “他不是波特!剛才還有一個男孩說話的聲音——那邊,他跑了!”

    他們為了哈利·波特而來。

    菲利克斯慌不擇路,向黑暗深處奔去,他剛才發現這片區域有阻止巫師幻影移形的魔法,對方早有準備。不知道他們施法的範圍有多

    大,但肯定有出口,這是片開放的區域——菲利克斯告訴自己。他聽長輩們講過許多化險為夷脫離險境的故事,但輪到自己才知道實際過程是多麽的無助和慌亂。他不敢用魔杖照明,跑得跌跌撞撞,不時踩進土坑或是撞到堅硬的石塊,大概很久沒有下雨了,菲利克斯覺得自己摸到的草沒有一點水分。風灌進嗓子,喉嚨一片腥甜。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現代文明的痕跡,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剛剛跑過的一塊硬地附近應該有一盞路燈。

    仿佛有人聽到了他腦海裏的想法,遠遠近近出現了幾隻火把漂浮在半空,照亮了周圍的景色。菲利克斯不由自主的迴頭看了一眼,山頂的小屋清晰了起來。他現在正奔跑在一條小路旁的草叢裏,不遠的一塊路牌上麵的字和記憶重合起來。路邊的灌木叢裏衝出來三個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幾根魔杖尖端發出的光芒直射向菲利克斯的臉,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右手的魔杖蓄勢待發和他們對峙,左手隨時準備拔出備用的武器。領頭的那個巫師身材高大,另外兩個看上去要稍小一些,三人都穿著暗色的鬥篷,帶著兜帽,臉藏在陰影裏。最矮的巫師露出了一團糾結的長發。

    “別掙紮了,波特,你跑不掉的,你想象不出我們為今天準備了多久。”領頭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高聲吼道,菲利克斯覺得他的口音很熟悉,“還有,你的同伴在我們手上。”

    “波特,你可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露出長發的原來是個聲音沙啞的女人,“幾個月來我們不得不在方圓幾英裏的範圍施各種咒語,趕走所有的麻瓜,以及確保像你這樣的客人進來就出不去。”

    幻影移形大概沒戲,菲利克斯想,大腦像精密的軸承一樣穩定轉動。三個成年巫師還不足以讓他感到恐懼,但如果他們的準備真那麽充分,短時間內自己找不出明顯的出口。還有其他辦法嗎?現在的位置他看不到那個巨大的獎杯,這些巫師會好心到做一個雙向的門鑰匙嗎?私自製造門鑰匙是違法的——雖然現在考慮這個有點多餘,但是自己還沒實踐過這個魔法……這三個人看上去隻是小嘍囉,他們的老板在哪裏?

    眼見菲利克斯似乎沒有把他們說的話當迴事,堵路的三個巫師都有些惱怒,魔杖冒出了危險的火星。

    “乖乖地扔掉魔杖!”領頭的巫師又開口了,“你鬥不過我們三個人。”

    菲利克斯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

    “小子,沒人教你尊重大人麽!”頭發糾結的女巫晃著自己的魔

    杖。

    “沒人教過你們對客人要有禮貌麽。”菲利克斯模仿了馬爾福的那種慢吞吞的懶散語調,“無名小卒。”

    個子稍矮的男巫吼了一聲,幾乎要撲上來,被同伴拉住了。“我是卡羅,魔法部的傲羅都沒能抓住我,你居然敢這麽說——等主人辦完了那件事,讓你落到我和我妹妹的手上——”

    “閉嘴,你有多閑才讓這小子套話!”高個男巫的語調變得危險,也讓菲利克斯聽出了更多的東西,握著魔杖的手心開始出汗,“波特先生,你也別耍小聰明拖延時間了,沒人知道你在這個地方,你對自己的處境應該很清楚,不然也不會那麽幹脆利落地拋下同伴逃跑。要是你不聽話,我們不能保證那個男孩發生什麽。“

    菲利克斯冷哼了一聲。

    “也許你對自己有自信,覺得我們隻有三個人?”高大的男人嘲諷道,“有道理,我也聽過你的一些故事,在象牙塔般的校園裏,麵對一群毛孩子你可以感覺良好,但這是你不知道的世界。不妨告訴你,我們還有其他的同伴,芬裏爾-格雷伯克,這個名字你不會陌生吧。”

    “我假設,從名字看,他是個英國人?”菲利克斯的語氣很像一個虛心求教的學生,顯然不是對麵三個人的預期效果。

    “他是狼人的首腦,他的徒子徒孫們可都在這周圍。”卡羅咬牙切齒地說。

    “哦,那是我孤陋寡聞了,”菲利克斯瞄了一眼不遠處被魔法的光線照亮的路牌,灌木叢後一些身影正在接近。鄧布利多給他看過的那些記憶一點一點從腦海裏拂過,“可為什麽我聽你們說了這麽一堆話,得出的結論是——你們想讓我不抵抗乖乖就範,免得出什麽意外,換句話說,你們隻想活捉我,你們老板的要求?”

    領頭巫師的魔杖對準了菲利克斯的胸口,似乎要否定菲利克斯的推測,菲利克斯的魔杖隨即劃出一道奇異的光線,半空中響起了類似鞭炮的聲音,兩道魔杖發出的光芒短暫地撞在一起又湮滅了。兩人都朝後退了一步。

    “哦,我們還是校友。”菲利克斯恨恨地說,心裏暗叫不好,單打獨鬥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你同伴的命——”高個男巫重複了剛才的威脅,不理會菲利克斯的試探。

    “我不關心盧修斯·馬爾福和你們的同事關係,”在壓抑的氣氛中菲利克斯終於有了一絲快意,“他兒子發生什麽意外我不會有一點心理負擔,那小子想整死我,我忍他很久了。我不認識什麽格雷伯

    克,但如果讓我選擇被狼人撕咬或者被伏地魔活捉後受折磨——抱歉,我喜歡熱鬧,一起上路——咱們先來頓烤狼肉怎麽樣?”

    有那麽一瞬間,所有聽到的那些戰爭英雄的故事似乎都在菲利克斯的胸膛裏點燃了,就像他的魔杖尖端噴湧而出的危險火焰,占滿了全部的視野,隔開了他和三個食死徒。厲火在空曠的原野上蔓延,原本跟在他附近照明的魔法火把噗噗地從空中落下,菲利克斯本能地轉身就逃,現在他不怎麽擔心敵人靠近了,每個人都自顧不暇。菲利克斯瘋狂地跑著,竭盡所學揮動魔杖,使自己和蔓延的火焰隔出一段距離,朝目標一點點靠近。周圍空氣的溫度越來越高,充滿焦糊味,隱約還能聽到幾聲意味不明的慘叫。在熱浪包圍中,菲利克斯覺得自己的心髒像北極圈的岩石一樣冷硬。

    真糟糕,他想,斯米爾諾夫先生說得對,當人隻想到要追求勝利的時候,就會變得極其卑劣。這地方不能幻影移形,要是逃得不夠快,就真的不妙了。現在再去懺悔實在是太虛偽了,如果今天他沒有把自己搭上,黑魔法造成的傷害也會讓他也被眾人唾棄。

    不,我不後悔,菲利克斯對自己說,我不是聖人,我隻想活下去。

    “為了自己能活,就隨意使用黑魔法嗎?”腦海裏有個小人氣憤地斥責,“不提那些食死徒和狼人,附近有麻瓜的村莊,你知道在空曠的野外使用厲火會有什麽後果?”

    他不知道,但就現在的結果看,他已經預定好去阿茲卡班的單程票了。

    他終於看見了奧格登珍貴記憶中的那棟房子,準確地說,是一片廢墟。擴散的空間太大,黑魔法火焰追擊的速度慢了下來,為了以防萬一,菲利克斯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放火燒掉了周圍的灌木和雜草及一切可能的引燃物。假設伏地魔不想讓人知道他在這裏藏了魂器,他手下的食死徒對大片區域施法的時候應該也會避開這個區域——菲利克斯唯一能想到讓他幻影移形離開的地方,如果這裏也行不通,就隻能冒險試試自己做一個門鑰匙了。

    貼著大腿的短劍燙得可怕,眼睛被煙熏得幾乎睜不開,不過這些菲利克斯都暫時顧不上,他第一時間用另一隻手抽出藏在靴筒裏的紫杉木魔杖,準備探探這個充斥著黑魔法的區域有沒有幻影移形的可能性。

    一聲清脆的長鳴穿透了重重熱浪和火焰吞噬一切發生的爆裂聲,從遠處傳來,菲利克斯一度還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他下意識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頭,盡管眼睛被煙霧刺激得不停流淚,透

    過重重的火光,他仍然看到了不同於邪惡火焰發出的,更為燦爛的紅色,以及隨著這抹顏色一起出現的一個淺色的身影。

    周圍依然是鋪天蓋地的火焰,但就在鄧布利多隨著福克斯降臨的那一刻,黑魔法的力量似乎一下子衰弱了。菲利克斯躲在一堵半蹋的石牆後,目視火焰一點點縮小退卻,明亮的空間重新被廣闊的黑暗一點點分割包圍,隻有地上殘留的星星點點和隨風飄蕩的黑灰記錄著可怕的火焰留下的痕跡。

    菲利克斯硬著頭皮,踩著發燙的地麵向不遠處的鄧布利多走去。白袍的巫師高舉著魔杖,一條條閃亮的銀絲像藤蔓一樣從魔杖尖端長出,福克斯萎靡地停在他的肩頭,尾巴上的羽毛似乎被燒焦了一截。

    菲利克斯到達他所站的土坡後過了一會,鄧布利多才收起了魔杖,目睹遠方的最後一片火焰消失。菲利克斯心口有些發堵,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難道說,先生,我覺得放火是個掩護自己的好辦法?

    “這有點超出我的想象,”鄧布利多開口了,仍然盯著遠處,沒有看菲利克斯,“誰放的火?”

    “我。”菲利克斯幾乎不敢抬頭。

    “菲利克斯,真是個幸運的名字。小馬爾福先生在哪裏?”

    “他被食死徒抓住了。”菲利克斯盡量用平穩的聲音說。

    “總算不是最糟的情形——你的命比我們都重要。福克斯受了傷,不能帶你離開,其他人暫時也過不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低頭從長袍口袋裏掏出一塊懷表,打開金屬外殼,魔杖指向表盤。

    “門托斯。”

    表盤發出一道耀眼的藍光。

    “帶著福克斯先走,這個門鑰匙通往霍格沃茨。迴去後千萬不要接觸卡卡洛夫,可以的話和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待在一起。”鄧布利多終於迴頭看了一眼菲利克斯。

    “您要去哪兒?”菲利克斯小心地抓住表鏈,有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當然是去找馬爾福先生。”鄧布利多的語調裏帶著深深的憂慮和疲憊,“我甚至希望伏地魔本人抓住了他,這樣他至少還在這場大火中有一線生機。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福靈劑了,看看它對可憐的德拉科做了什麽。”

    菲利克斯目瞪口呆,一時間不能理解鄧布利多在說什麽,幾十秒後他終於反應過來。

    “您說伏地魔本人在這裏?您不能去!”菲利克斯恐慌了,鄧布利多剛才消耗了那麽多魔力,怎麽能承受更劇

    烈的戰鬥?

    “我得把馬爾福帶迴霍格沃茨,這是我的責任。”鄧布利多頭也不迴,邁步向山坡上那頂小房子的方向走去,熱浪裹挾著火星吹過他白色的長袍,揚起地上的黑灰,“如果你不想迴去,就跟過來吧,帶上懷表,當你要使用的它的時候,按一下邊緣的按鈕就行。”

    菲利克斯壓下了心裏的恐懼和失望,他把懷表纏在手腕上,跟上鄧不利多的步伐,老人走得不快也不慢,每一步都很堅定。福克斯在他們的頭頂盤旋。

    “您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

    “我們看到了你發出的信號,”鄧布利多簡潔地迴答,“布魯斯當特女士第一時間抓住了小巴蒂·克勞奇,就是冒充巴格曼的人,吐真劑,小巴蒂告訴我們伏地魔要在這裏搞一個大活動,利用哈利·波特完成一個特別的儀式,可以讓自己重新獲得力量,我沒有那麽多時間詢問細節,馬上就過來了。”

    “除了冒牌的裁判這裏還有其他食死徒,”菲利克斯急忙說,“一個叫卡羅的,另外一個帶著奇怪的口音,不像是英國人的巫師說有什麽狼人的頭領在這裏……”

    菲利克斯匆匆忙忙把他剛才的遭遇講了一遍,把自己和食死徒們的對話一筆帶過。

    “我疏忽了,”鄧布利多似乎有些懊悔,“這陣子我並沒有重點搜集非魔法界的一些信息,這個村子幾乎沒有村民了,非常不正常,一定早就發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跑到了岡特的房子附近,現在迴想真是太魯莽了,萬一遇到伏地魔的話……”

    “你不會在那裏遇到他的,”鄧布利多的語調恢複了平靜,“但你險些鑄成大錯,如果幾天之後他迴過頭來檢查,就會發現我們已經取得的一些成績,我們會前功盡棄——快到了,”鄧布利多突然停住了腳步,“現在,我要你保證,從現在開始你要聽我指揮。上次在海邊我也這麽要求過你,但你自有主張,你的想法幫了大忙,但今天的情形不一樣。”

    菲利克斯可以感覺到鄧布利多湛藍色的眼睛從半月形的鏡片後凝視著他。

    “上次我們是去破壞,這次是去救人。不要對我的決定和行為提出異議,我叫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擊昏扔在角落裏。”

    “他父親就是食死徒!”菲利克斯無法理解鄧布利多的邏輯,“伏地魔會把他怎麽樣?殺了馬爾福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就算伏地魔惱羞成怒給馬爾福幾個鑽心咒

    加一個阿瓦達,那也絕對不是我們的損失,菲利克斯惡毒地想,殺子之仇,馬爾福還怎麽得到老板的信任。

    “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的父親很像,”鄧布利多歎了口氣,“誹謗、重傷對手,設計陷阱、圈套,野心勃勃不擇手段,但我一直認為,他的靈魂還沒有墮落到能去殺人。小馬爾福先生是你的同齡人,你會不自覺地把他和你認識的其他同齡人相比較,以此判斷他是個好人和壞人。但從我這個老人的角度看,小馬爾福先生以後選擇的道路,並沒有就此定論。”

    菲利克斯隱隱感覺到了什麽。

    “我有些擔憂,菲利克斯,關於你現在的狀況,如果你一開始沒有被帶走,我能完整地實施自己的計劃,我會極力避免現在這樣的情形,我也說不上是好還是壞。雖然看上去隻能聽天由命,我希望你還是能受到我的一點影響。我必須把德拉科帶迴去,必須救他。”

    “你不能被他那天說的話影響,今天是他先去搶的獎杯——”菲利克斯的話還沒說完,鄧布利多就抬起了手製止他下麵的發言。

    “恐怕他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我是他的老師,至少要為他創造一個選擇的機會。”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沒有再說話,菲利克斯突然覺得熱浪中甚至吹來了一陣陰風。眼前的一個小山坡上發出淡淡的光芒,來自一小團藍瑩瑩的魔法篝火,映著旁邊稀疏淩亂的石板。篝火不遠處,一個胡子頭發很長的人半躺在地上,剛才圍堵菲利克斯的高個巫師半蹲著身子,把一個小瓶子裏的液體倒在他的胳膊上,發出呲呲的聲音,他們身後零散地站著幾個穿著黑袍的人,圍著一把高背椅。

    高背椅上坐著一個奇怪的人,菲利克斯之所以認為那是一個人,是因為在他還在擺動一根像樹枝一樣的魔杖。這個人極其矮小,比嬰兒大不了多少,渾身上下裹著黑布,隻在頭頂的地方露出了一絲縫隙,抓著魔杖的手都無法看清,菲利克斯甚至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用的“坐”這個姿勢。

    菲利克斯正試圖從裹著腦袋的布料縫隙處發現一雙眼睛,傷疤突然劇烈疼痛起來。超出了他平時所能忍耐的極限。他猝不及防,單腿彎曲跪在地上,腦袋像炸裂一般,最後殘留的一絲清醒才沒有讓他鬆開手裏的魔杖。

    在他意識不清的時候,鄧布利多擋在他和陌生人之間,遮住了那裏散出的魔法光亮。菲利克斯的疼痛減輕後,終於反應過來他看到的是誰了。在一次又一次的夢境中,那個發號施令的,就是椅子上坐著的人——

    詭異的是,為什麽這個可能是伏地魔的可怕巫師看上去隻有半米高?

    菲利克斯強忍著傷疤的刺痛,抓住鄧布利多的胳膊站起來,試圖看清仇人的樣子,這時他才發現了剛才被他忽略的,鄧布利多此行的目標。

    小馬爾福蜷縮成一團,萎靡地半趴在高背椅旁,黑色的外套使他不是那麽顯眼。他腿被一個食死徒擋住,一條大蛇在他另一半身體上纏了一圈,三角形的腦袋擱在椅子的扶手上,鱗片閃閃發光。

    注意到鄧布利多和菲利克斯的到來,食死徒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他們。菲利克斯聽到了一聲古怪的笑聲,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

    “真可惜啊,鄧布利多,你的那些原則總讓你做出對自己不利的決定。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是啊,”鄧布利多平淡地說,“湯姆,好久不見。我同意你的觀點,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當寫到結尾的時候,作者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力不從心。並非沒有時間寫作,最近雖然動筆的時間少,但晚上睡覺前,平時走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在構思下文。前幾天糾結於故事以怎樣的一個合理的邏輯才能發展到定好的結局,這個問題還沒解決,發現人物的情感和思維邏輯又和前文有了一些衝突——這讓我不得不迴去複習自己寫的內容。在兩類邏輯還沒理清楚的前提下,更糟糕的問題出來:以本人的筆力,無法表達設想的人物情感和邏輯的變化,這文寫不順了!!!這不是靈感的問題,而是純粹的水平不足啊。作者真想哭~

    這章改了好多迴了!大家先看看吧,估計我還會根據後文修改的。

    爭取這個月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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