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簡單談了談他最近的一些搜尋工作。

    “我相信伏地魔會把魂器放在再他生命經曆中非常重要的一些地方,我進來一直在尋找這些地方的線索,也取得了一些進展。例如戒指被放在岡特家的廢墟裏,雖然得到日記本是個偶然。”

    “日記本不是,”哈利思考了一下說,“我想應該是被他給了馬爾福保管。”

    鄧布利多驚訝地聽哈利講述了多比透露的一些信息。

    “我想盧修斯·馬爾福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不然伏地魔要是知道他的一片靈魂就這麽沒了,那馬爾福的命運——按照伏地魔的風格,一打鑽心咒可能還不夠……”

    哈利努力抑製不讓自己笑出來。

    “這仍然是一條非常坎坷的道路,盡管伏地魔還沒有獲得一個足夠他公開興風作浪的身體,但我想快了,這麽多年,理論上足夠他做好準備——完成所有的魂器,也許他隻是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除非我們消滅了所有的魂器,不然對上他本人的時候不會有勝算。即使如此,靈魂受損的伏地魔仍然是這個世界最危險最強大的黑巫師之一,我希望你一定要記住,到了最後麵對他的時候,你隻能依靠更偉大的力量去戰勝他——愛的力量,那是你父母給你的、讓你活下來的力量,也是撫養你的親人給你的,保護你平安長大的力量。”

    “斯拉格霍恩建議我躲到國外去。”哈利猶豫了一下說。

    “他不會是唯一一個建議你這麽做的人,”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你會嗎?”

    哈利搖搖頭,盯著鄧布利多的右手。

    “我有不止一個理由要留在這裏,伏地魔給魂器下的保護魔法一定非常危險,您能帶上我一起嗎?”哈利小心地問,“你剛才似乎說——”

    “當然,”鄧布利多露出了笑容,“實際上我邀請你的心情非常迫切,魂器不是一個適合廣而告之的話題,我們要在伏地魔察覺之前盡可能做得更多,而在這一過程中,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一個人做這項工作確實有所欠缺,但我現在必須非常謹慎,不能輕易——但哈利,你是我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也會給我最大的幫助。”

    最後一句話讓哈利心裏充滿了自豪感,胸口像捂了一個暖暖的小火爐。

    “可他的魂器被毀,伏地魔感覺不到嗎?”哈利突然想到。

    “我想不會,不然他現在就沒有那麽沉得住氣了,”鄧布利多似乎對這個推斷很有信心,“我

    相信現在伏地魔身邊已經有了幾個追隨者在為他做事,但食死徒的活動似乎在低潮——也許他們優先計劃幫伏地魔獲得一個穩定的身體。根據去年抓住的食死徒的情報,伏地魔仍然需要幫助才能移動位置。不管伏地魔是不是因為身體形態的原因對魂器的變化毫無感覺,我們都要充分利用這一點。”

    哈利突然覺得有些恐懼,鄧布利多在避免任何信息泄露的可能,可他的大腦分明還可能和伏地魔有著奇怪的聯係,自從得到魂器的信息後,他總是不由自主地迴憶伏地魔的那些故事。

    “先生,”他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半夜離開校長室的時候,鄧布利多仍然沉著臉,菲利克斯的心裏惶惶不安,但是鄧布利多隻是簡單地告訴他睡前一定要清空自己的大腦,無論如何要切斷這種奇怪的聯係,這些話和蓋勒特告訴他的幾乎一模一樣。

    “哈利,我想你不是在做夢,你所看到的是真實的。伏地魔對你的影響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你絕對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鄧布利多非常詳細地問了所有那些夢境出現具體景象,甚至他觀察的角度,菲利克斯複述著,校長室裏一片寂靜,畫像們也都不說話了。明明是在溫暖舒適的校長室,菲利克斯坐在扶手椅上卻是如坐針氈。雖然鄧布利多沒有說出來,但菲利克斯感覺到了他眼神裏的凝重。

    如果他能看到伏地魔,伏地魔也能看到他,如果伏地魔知道他們在找魂器——菲利克斯不敢再想了。

    “如果,”菲利克斯沮喪地問,“難道我們不能利用這點來掌握敵人的動向嗎?”他不能否認自己對伏地魔的近況十分好奇,更好奇他到底在計劃什麽。

    “哈利,伏地魔是操控記憶的專家,我也可以確定地告訴你,他非常擅長攝魂取念,即使是受過足夠訓練的巫師也未必在他麵前藏得住秘密,更別說是缺乏經驗的你,我們冒不起這樣的風險——你和他之間的這種特殊的聯係,比一般的情況更令人擔憂。”

    離開之前鄧布利多還特別提醒他最好隨時把隱形衣帶在身上,不要隨便借給別人,菲利克斯懷疑他知道了尤裏安在霍格沃茨夜遊。他想起來這兩天他還遇到斯拉格霍恩,但魔藥課教授表現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難道尤裏安是幫他收尾了?鄧布利多似乎有些意見,也是,換了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也會不舒服。

    迴去之後菲利克斯強忍著睡意,咬著牙一遍遍地清空大腦。

    別偷懶,別放縱自己,他對自己說,如果因為你的失誤一敗塗地,你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父母。

    菲利克斯時常帶著黑眼圈出門,因為他不清空大腦根本不敢睡覺,尤裏安非常擔憂,每天都監督他吃下大量的食物,理由是睡眠不夠要靠能量補充。

    “你的壓力太大了,需要放鬆。”亞曆山大則中肯地建議,“別總讓魂器這種惡心的東西占滿你的大腦。去打場球吧,痛痛快快地出一次汗,再親親女朋友,對你有好處,缺愛的伏地魔估計肯定不喜歡看這種迴憶。”

    菲利克斯從心底更支持這個方法。進入四月,天氣開始暖和起來,每一個晴天都像是在對他發出邀請,更別提他最近收到的那把新掃帚。

    這把比賽級的掃帚在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中引起了轟動,在幾個男生的委托下,尤裏安轉告了他們參觀掃帚的願望,菲利克斯大方地把這把昂貴的掃帚放在了帆船下層的餐廳裏。

    癡迷魁地奇的羅蒙索夫把掃帚看了又看。

    “和克魯姆的那款一樣,是為找球手設計的特別型號,犧牲穩定把加速性能達到了極致……菲利克斯,你真的有個很好的朋友呢。

    嗯,特別好的朋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還是一條狗,菲利克斯想。

    “要是什麽人送我這種東西,我會懷疑他想謀殺,”亞曆山大是唯一一對此興趣不大的男生,“玩魁地奇的時候摔斷脖子聽上去是個完美的意外。”

    顯然大多數人都不這麽認為,每當菲利克斯看見尤裏安亮晶晶的眼神時,他就覺得尤裏安似乎長出了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他受不了這個,以至於收到掃帚的一個星期後尤裏安把自己曬黑了一圈,菲利克斯還沒摸過掃帚幾下。他太忙了,他要跟著霍格沃茨的七年級學生上課,準備下一次da聚會的內容,還要抽空練習各種複雜和臨敵的咒語……現在他隻能在吃早飯的時候和金妮說上幾句話。雖然上次da聚會不盡愉快,但是菲利克斯還是有所期盼。在一群人中他沒能和金妮說話,但是他時時刻刻能感受鼓勵的目光,這讓他充滿了信心。

    可是另一個難題他就不那麽確定了。剩下的魂器是什麽,究竟在哪裏?鄧布利多顯然全身心地投入了尋找魂器的工作,學校裏都很難見到他。等著別人做飯不是菲利克斯的風格,他也知道自己等不起。特裏勞妮的第二個預言說得非常清楚,伏地魔會迴來,以往的夢境也印證了這一點,伏地魔在等待時機——一切都在提醒他等不起。

    亞曆山大對尋找魂器興致勃勃。

    “我們可以去看看博金-博克,”他又露出了看見古董的那種癡迷目光,菲利克斯甚至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像看到掛墜時的伏地魔,“找找線索,淘淘東西,還可以在翻倒巷逛逛放鬆一下,我和尤裏安上次隻在對角巷的幾家店裏轉了一圈。”

    “翻倒巷很危險,”菲利克斯正色道,“我去年路過了入口,那裏麵的人就差在腦門上寫著‘黑巫師’了。”

    “所以我不能一個人去,要帶上夠格的保鏢。”亞曆山大笑嘻嘻地說,“這對於你也是有幫助的,要知道你以後的生活中,單打獨鬥不是常態,群毆才是巫師戰爭,你應該勇於實踐,充分發揮自己的潛力……”

    尤裏安皺起了眉頭。

    “照你的理論,應該菲利克斯和我兩個人去,你隻會拖後腿。”

    “不能去的是你,”亞曆山大不客氣地說,“你父親在某個圈子裏的知名度太高了,連帶著你也很出名。”

    尤裏安抬起一隻手指著菲利克斯,無聲地抗議。

    也許命中注定自己要跑一趟倫敦,菲利克斯想。納威在一堂草藥課後叫住了他,小聲問他周末能不能騰出半天時間。

    “有幾個朋友,以前都是da的成員,他們畢業後也一直和我們保持聯絡,很想見見你。”納威征求他的意見,菲利克斯表示很榮幸能見到納威的前輩們,“本來他們都願意來霍格莫德,不過村子就這麽大,我覺得你應該不願意讓許多人圍觀,對吧。”

    菲利克斯讚同地點點頭,心裏暗想不管是豬頭酒吧還是三把掃帚大概都不會歡迎他。

    “韋斯萊兄弟願意提供地方,”納威接著說,“他們剛剛在對角巷租了店麵,準備暑假前開業。”

    菲利克斯和亞曆山大確認了周末的安排,他們出校門的時候守門的一個矮胖男巫倚在鐵門上,穿著破布一樣的衣服,像是睡著了。他們先幻影移形到了對角巷的一個角落,菲利克斯隨後立刻披上了隱形衣,跟在亞曆山大後麵進入了陰森森的巷子。亞曆山大難得穿上了一套考究的深色的外套和厚厚的黑色鬥篷,帶著兜帽,看上去人高馬大。太早了,街上還沒什麽人,但菲利克斯看得分明,有鬼祟的身影從他們進入翻倒巷就開始尾隨,他抓緊了手裏的魔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博金-博克不難找,亞曆山大緩慢地推開厚重的店門,確認菲利克斯也跟著他進入了店裏才把門關上。周

    圍的擺設、商品和街道的風格非常統一,菲利克斯轉了一圈,目光掃過華貴的蛋白石項鏈,枯萎的人手和各色各樣的人骨骷髏,他對於英國魔法部的寬容十分震驚。

    大概是由於格林德沃的緣故,好像德國和奧地利對於類似物品的管理要嚴格得多,他想。

    亞曆山大也在觀察店裏的商品,他比菲利克斯看得更仔細,但是很快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沒人?”他嘀咕。

    菲利克斯推了他一把,提醒他注意櫃台上的一個鈴鐺。亞曆山大上去搖了一下,一個駝背的老頭出現在櫃台後麵,頭發上似乎抹了很多發膠,亮得油膩。他挑剔地打量著亞曆山大年輕英俊的麵龐,眼神掃過鬥篷裏巫師長袍上隱隱透出的暗金色花紋和長筒靴上的金屬搭扣。

    “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地方?”他看著亞曆山大懶洋洋的笑容,“我從來沒見過您。”

    “我第一次來,”亞曆山大操著一口標準的倫敦音,“我聽說您這裏有非常特別的東西,尤其是曆史悠久的,不過從店裏的情況看也不怎麽樣。”

    菲利克斯沒有忽略老頭眼睛裏閃過的一絲鄙夷。

    “我們有最寶貴的收藏,不過不能隨便拿出來給人看,任何寶物都需要足夠——合適的主人。”老頭慢悠悠地說。

    “如果我是你,就算店裏什麽也不擺,也不會放上那些垃圾。”亞曆山大毫不客氣地說,指了指那隻枯手和天花板上掛下來了一個巨大的眼珠,“除了角落裏的那個櫃子還算有點格調,可惜不是一對。”

    老頭的眼神變了,他又打量了一會兒亞曆山大。

    “說說你想要什麽。”

    “錢不是問題,”亞曆山大微微翹起嘴角,“我想要有曆史的東西,不是那些妖精造的頭盔武器之類,這些對於我沒有收藏的必要,必須是多代傳承的,有著名巫師的印跡的——”

    老頭還沒來得及迴答,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巫師,奔到了櫃台前,菲利克斯差點沒躲開。

    “博金,給你三天時間配齊上麵的東西。”進來的這個男巫帶著兜帽,臉藏在陰影之下,他惡狠狠地扔給櫃台後麵的老頭一張羊皮紙。

    博金扔下亞曆山大,迅速打開了羊皮紙。

    “有些沒有現貨,至少要等一周。”

    “不可能!”男巫單手撐著櫃台低吼,“博金,你知道的,我為誰服務——”

    博金瞄

    了一眼旁邊的亞曆山大,男巫剛剛意識到屋子裏不止兩個人。

    “博金先生,我改日再來拜訪。”亞曆山大急忙往外走,但男巫已經抽出了魔杖,博金急忙吼了一聲。

    “別在我的店裏,梅林——”

    男巫還沒來得及放出一個咒語就摔倒在了地上,魔杖脫手了,博金急忙從櫃台後麵跑出來把他扶起來,男巫似乎有點暈暈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希望您理解我自衛的心情,”亞曆山大停住了腳步,注意到被博金扔在櫃台上的羊皮紙浮在了半空,“我剛才說的那些東西——”

    “你要是再不走,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麽。”博金老頭沉下了臉,“我不做你的生意,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亞曆山大感覺到衣服被攥了一下,轉頭推門離開,走出商店十米遠他聽到了菲利克斯用俄語跟他小聲說話。

    “一些黑魔法的煉金器皿和違禁的魔藥,這家店水很深,我們冒失了。”

    “不稀奇,他曾經還是神秘人的老板呢,鄧布利多也沒從他那裏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們還是走吧,”翻倒巷的氣氛讓菲利克斯非常不舒服,“那店裏的東西大部分都帶著黑魔法的詛咒,而且從進入這個巷子就有人在盯著我們。”

    走過拐角的時候亞曆山大被人攔住,一個老巫婆抱著一盆血淋淋的鱷魚心髒擋在他麵前,亞曆山大果斷拋棄了少爺派頭,放出幾個極有威力的咒語,在混亂中離開了翻倒巷。衝進了對角巷的範圍。

    “無功而返。”他很是沮喪。

    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的動靜,菲利克斯脫下了隱形衣,送了口氣。翻倒巷是與他們的生活截然不同的一個世界,難道這就是那些年長的巫師們說的,真正的社會比學校要複雜得多?

    他不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亞曆山大嫌棄地盯著自己袍子上沾到的汙漬。

    “我想我們隻是沒找到進入的正確途徑,那條街道和對角巷的分界線不是這樣簡單,”他迴頭望了一眼陰森森的巷子,“也許那個老頭隻做熟客的生意,光靠衣服還不夠。擺出來的東西隻有那個消失櫃有點意思。”

    “消失櫃?”菲利克斯好奇地問。

    “角落裏壁爐旁的那個櫃子,”亞曆山大比劃了一下,“我從書上看到過,怪不得覺得眼熟呢。這種東西很罕見,很多不了解的巫師都誤以為躲進這櫃子能消失一段時間,隻能給小孩子玩

    玩捉迷藏,但這是非常有用的東西。”亞曆山大露出憧憬的表情,“消失櫃其實是成對的,隻要把成對的櫃子放在兩個不同的地方,鑽進一個就能從另一個出來,是不是跟壁爐有點像?而且不會沾到煤灰。所以飛路網普及之後,魔法工匠們就再也不做這種造價昂貴的東西了。我小時候一直想要一對,一個放在臥室,一個放在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平淡的一章……寫完了就放上來。

    小劇場:

    亞曆山大:作為伏地魔先生的前任老板,您有什麽體會和心得?

    博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亞曆山大:我換個問題,湯姆·裏德爾真的是靠出賣色相拓展業務的嗎?

    博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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