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殺害了太上皇寧仁皇?肖太後一步一步緊逼楊三,這並非一場玩味的遊戲,而是滿載著殺戮之意。楊三瞠目結舌,似乎無法相信這一指控,我?這怎麽可能?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即使太上皇寧仁皇對我有所疏遠,他仍是我的丈夫,我深深敬仰的人。肖太後的聲音因痛苦而顫抖,“你為何要殺他?為何?”


    你瘋了!楊三此刻才如夢初醒,他驚愕得如同遭受雷擊,我為何要殺太上皇寧仁皇?我怎麽可能殺他?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無稽之談?肖太後的眼神仿佛要將楊三吞噬,你本沒有機會,也沒有人能想到你會有這樣的能力。但事實是,太上皇寧仁皇已經去世了,而且與你有關。任何人都能輕易判斷,你就是那個兇手。


    與我有關?楊三堅決否認,這不可能,我這幾天都在商鋪忙碌,除了前幾天來過皇宮,就再也沒有來過,很多人可以為我證明。


    殺人並不一定需要自己動手。肖太後依舊不依不饒,太上皇寧仁皇雖然疑心重重,但他卻對你深信不疑,結果因此丟掉了性命。


    “我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楊三的喊聲撕心裂肺,他緊握雙拳,竭盡全力地辯解。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麽肖太後會一口咬定是他殺害了太上皇寧仁皇。楊三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無辜,太上皇寧仁皇的去世對他來說絕非好事,他的集團還需要依靠太上皇的支持。


    “有沒有?有沒有?”肖太後的聲音陰森詭異,像是一個複仇的鬼魂在低聲重複。


    何以寧仁皇在與女色纏綿之際會噴血而亡?緣何禦醫們堅信他是因過量服藥導致血脈暴裂而亡?而這段時日,寧仁皇唯一攝入的藥物便是你楊三煉製的冰火九玄丹。對此,你又有何說辭?


    這一連串尖銳的質疑,令楊三心神大亂,他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四肢顫抖不已,幾近失控,口中支吾著:“他……他……是……是服藥過量而死的。”


    肖太後補充道:“更確切地說,是服了你的藥而死。”她的話語中透露出堅定,“不僅是皇帝的禦醫團如此認為,就連我私人聘請的藥師也持同樣看法。整個皇宮皆知,寧仁皇服用其他藥物皆無效,唯獨你的藥,他堅持服用。”


    楊三的心防逐漸崩潰,麵對肖太後私人藥師的確認,他無法再懷疑這是誣陷。他意識到,太上皇寧仁皇的死因已然明朗,正是因為服用壯陽丹藥所致。


    肖太後突然淚如雨下,她往日的雍容華貴此刻消散無蹤,展露出如同尋常女子般的脆弱:“劍士團已派人前去捉拿你,我之所以讓皇室衛隊先將你帶來,是不願你落入劍士團之手。”她的表情冷漠,“我隻想知道真相,若真是你害死了太上皇,我不介意親自手刃你。”


    麵對肖太後絕望的言辭,楊三並未感到恐懼。他深切體會到肖太後內心的悲痛和悔恨,這不僅僅是作為寧仁皇的妻子,即便是楊三這樣的局外人,聽到太上皇的突然離世也如同失去了至親。


    合歡老人此刻突然開口,他的聲音比平日裏更為正經,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她若殺了你,自己也將難逃一死。”


    楊三驚愕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問道:“肖……肖太後?你要殺我後自殺?”


    肖太後的苦笑中透著無盡的蒼涼:“你以為你能夠置身事外嗎?這世間的秘密總有被揭開的一日,你和我之間的糾葛,終究會大白於天下。你是寧仁皇的兇手,那我豈不也成了幫兇?”


    楊三憤怒地咆哮:“我根本沒有殺太上皇寧仁皇!”


    肖太後冷漠地迴答:“誰又會相信你呢?連我自己都不信。”


    楊三的情緒瞬間失控,他朝合歡老人怒吼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的藥會害死人嗎?”他恨不得將合歡老人從體內挖出來,狠狠地掐死。


    合歡老人含糊其辭:“有可能。”


    楊三的憤怒更加熾烈:“有可能?你為什麽之前不說?你為什麽總是在事情發生後才告訴我這些後果?你為什麽之前不說!!”


    合歡老人也提高了聲音:“我為什麽要說?每種藥都有它的毒性,人生就是一場賭博,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我又不是神仙,怎麽能預測未來?”


    楊三愣住了,雖然他對合歡老人充滿了怨恨,認為所有的災難都是他帶來的。但更多的時候,他在自責。他清楚合歡老人說的是事實,任何事物都有兩麵性,最終結果如何,隻能看命運的安排。


    而這一次,楊三的運氣似乎已經耗盡……


    他無力地坐下,聲音沙啞:“如果你覺得殺了我能解決問題,那就動手吧。”


    肖太後對於楊三的自言自語並不感興趣:“你終於肯承認殺了太上皇嗎?”


    楊三口中低聲囁嚅:“我並未殺人……至少,我沒有那個意圖。”他頓了頓,繼續道:“誰會愚蠢到用自己的方式行兇,那豈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們兇手是誰嗎?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打算。或許,隻是我的運氣太差了吧。”


    肖太後默默地點了點頭,她輕輕抬起手指,那雙曾讓楊三體驗過極致歡愉的玉手,此刻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宛如純淨的白玉一般。這,正是肖太後的獨門武技——“天蠶指”,一種據說源於古老巫術的指法。這門武技,肖太後是從一本塵封的古籍中領悟而來。雖然鮮少有人親眼見識過它的威力,但太上皇寧仁皇曾評價說,若肖太後真的動了殺心,恐怕整個皇宮中也隻有寥寥數人能與之抗衡。


    皇宮中高手如雲,有皇室衛隊和皇家劍士團駐守,而肖太後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此刻,她那平日裏難以一見的指法,就在楊三眼前閃爍,蘭花般的玉指翹起,仿佛隨時都會插入楊三的咽喉,奪走他的性命。


    然而,就在生死攸關之際,楊三卻突然開口:“在這皇宮之中,究竟誰才是主宰者?”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盡管他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命運,但他仍然不甘心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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