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懷疑,這些都是你,我想象中的你。”


    “當然也不盡然。”


    “你不是早就懷疑我每晚給你的牛奶裏下了東西嗎?”


    薄瑾屹主動提及這件事。


    他決定把一切都說出來,他不怕她知道,隻怕她對於他對她的渴望了解不夠透徹,總抱有他能放手的幻想。


    這話一出,稚寧立刻被自己從前的愚蠢可笑刺痛,她對他的信任對他毫無意義,隻是他利用的手段!


    她竭力維持冷靜,裝得不在意,可打顫的唇齒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你對我做了什麽?”


    薄瑾屹微笑,“挺多的,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做了。”


    “聽昨晚應珣說話的口氣,你也該猜到了,在你昏睡時,我究竟做了什麽,能引得他勃然大怒,想要殺了我,他那嫉妒的嘴臉……”


    薄瑾屹冷笑,語氣玩味,“不過自認為你已經完完全全屬於了我。”


    “可你本來就是我的,我給他些和你交往的機會和時間,他就真當自己能擁有你了,實在可笑。”


    薄瑾屹牽著稚寧的手,讓她在每一幅畫前走過,仿佛是要拉她一起見證他愛慕她的心路曆程。


    稚寧在心底裏默念,他不會這麽傷害她,他珍愛她絕不會背地裏侵犯!


    哪怕諸多細節撐不起這份自欺欺人,可她無法承受,她會瘋的!


    但她看到了什麽?


    某幅畫中薄紗下的一粒紅痣,那是即便穿泳衣也看不到的,除非一絲不掛!


    她記得這粒紅痣是她成年後才長出來的,她苦惱過要不要祛除,畫上出現,這就意味著他真的——


    那不是小時候幫她洗澡看見的!


    “如果我沒看過,這些畫又是怎麽來的?這些是想象,也是寫實。”


    他擁著她的腰,低頭吻她後頸,利用唇上滾燙的熱意,告訴她身為一個男人,他對她的渴求。


    “你說我對你的感情不是喜歡,那麽你來告訴我,你不喜歡我,會想要我嗎?”


    “會想的渾身發疼睡不著嗎?”


    “會想要吻我觸碰我嗎?”


    “不會。”


    “可我會,知道這些畫上斑駁的汙點是什麽嗎?”


    “是每次擦拭過後留下的痕跡。”


    “你說……該是做了什麽,才需要擦拭?”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鼻尖輕嗅,“檸檬好聞嗎?”


    ——


    稚寧隨即想到了什麽,那段時間每天醒來手心殘留的香味,不是她不留神蹭到的,而是他——是他!


    稚寧的力氣在他麵前不值一提,薄瑾屹捉住她手,吻了吻手心,如癡如醉。


    “這小小的一隻手,沒多少肉,怎麽會這麽軟?”


    “還得我用力握著才肯上勁……”


    稚寧目眥欲裂,“你放開!你還要不要臉!你個畜生!你放開!”


    薄瑾屹偏要抓緊她,“你說,我對你這不是喜歡、不是愛是什麽?”


    “還記得你身份曝光不久後,我出國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嗎?”


    “幾乎每次跟你打電話時,我都是看著你的,你也在這幅畫裏看著我。”


    “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麽畫裏的你那麽恬靜乖順,現實裏你卻連個電話都吝惜打給我?你難道不想我嗎?為什麽我那麽想你?”


    “你對我撒謊,談論的話題全是你愛的另一個男人,你求我幫他,說他多好多好,你知道我那時是怎麽想的嗎?”


    薄瑾屹掐緊她的手腕,“我發誓我一定要把你關起來,把他從你腦子裏一點一點全部挖出來,我要讓你疼,讓你後悔這麽上心愛過他!”


    “你瘋了……你瘋了!”


    “你這是犯罪!”


    他俯瞰著她,望著她氣憤發抖的模樣,低聲發笑,“嗯,我承認,所以你大可用那個賤種教你的本事對付我,不成功你活該認罰,我做什麽你都受著!”


    “乖乖,以後你的‘ 哥哥’留著床上叫吧。”


    “你說什麽……”


    他叫她什麽?


    “怎麽很難理解嗎?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隻愛你,我想要的從頭到尾隻有你一個,哪裏有什麽別人?”


    稚寧目光倉皇,所以那次他知道是她,想要侵犯的也是她……


    怪不得!


    怪不得她總覺得那晚他好像認出了她,一會喊她稚寧,一會又滿嘴另一個人的稱唿,原來從一開始就都是她!


    稚寧嘶叫著打他,薄瑾屹感受到了痛,卻笑得享受。


    “忘記告訴你了,那次是我裝的,我沒喝醉,全程清醒,我就是想碰你。”


    “還滿意你在浴室外麵看到的嗎?和你私底下偷看的東西比起來怎麽樣?”


    她怒瞪著他,不肯答。


    “另外,剛才頓飯我很不滿意,所以很遺憾,你的朋友暫時還沒法得到自由。”


    “薄瑾屹!”


    “嗯,就這麽叫。”


    非得他威脅她才肯吭聲。


    他捏住她下巴,“你記住了,我不想做你該死的哥哥,想繼續做家人,可以,你嫁給我,我們生個孩子做一家人。”


    稚寧瘦弱的身子像勁風中總也吹不折的草,不停地打顫,“你做夢!”


    薄瑾屹拉著稚寧在他每一幅畫前看了個透徹,跟她講解其中的故事,後續的願想,各種地點應該怎樣做……


    那一句句讓令人臉紅羞死的話,讓人難以接受他前後形象上的顛覆。


    厚顏無恥的流氓!


    待走到盡頭看完最後一幅,才肯放過她。


    天光已經昏暗。


    稚寧吼叫謾罵了一下午,嗓子啞了,眼睛也痛,她再也擠不出眼淚,在昏暗的房間裏團抱住自己,一度想過去死。


    她逃不掉。


    不論是原文內容的設定、還是這麽多年來的切身經曆,都毫無疑問摧毀了她逃離的可能。


    薄瑾屹的本事,就連男主周正都比不過,那是劇情給予女主角的偏愛和依仗,任她為所欲為,橫行霸道。


    如今卻被用來壓迫磋磨她!


    她該怎麽逃?


    他還想她給他一個孩子,企圖將她永遠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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