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靈花了好一番功夫收拾檢查沈佑唯的私人休息室,又利用沈佑唯電腦黑進帝斯曼家族的人工智能,她曾經偷學過有關人工智能編程的知識,為的就是提防這一天。


    最後沈祈靈利用沈佑唯的權限在主係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更改了整棟樓的人工智能程序。


    在絛蟲病毒的協助下,沈祈靈現在可以隨意進出整棟建築的所有房間了。


    在完成了一係列工作後她就隻剩下一個麻煩尚未解決。


    沈祈靈走向仍舊昏迷在沙發上的沈佑唯,心中盤算著怎麽在帝斯曼家族的守備之下*偷*到腦機。


    如果隻是簡單的秘密行動也許還好辦,可現在她要越過一個實驗基地的哨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祈靈心中天人交戰,突然,她的心頭浮上一個人和一個點子。


    如果是他,也許可以。


    沈祈靈在心中掂量,她正打算把這一方法列入自己的行動列表,卻發現心中之人已經來到了眼前。


    “奧幕?!”


    沈祈靈先是愣怔了一瞬,而後快速奔向無聲劃開的金屬門口,把頭伸出門外四下打量。


    沒人,沒人跟蹤奧幕,也沒人威脅他。


    “你為什麽會在這?”在確定奧幕尚能信任後沈祈靈開口問道。


    “我算著時間,來為你慶祝行動的勝利。”奧幕張開手臂,做出一個擁抱慶祝的動作,但沈祈靈直接錯開了他伸向自己的胳膊。


    “你算計我!”沈祈靈惡狠狠說道,這句意味深沉的話突然從一個小孩子的口中說出來,總叫人有些不習慣。


    “我可以為自己申辯一下嗎?我真的很冤枉,就算你今晚的行動失敗了,我也會來。”


    “一舉多得的計劃,如果我失敗了,你可以*舉*報*我,踩著我的骨頭活下去。”沈祈靈直接打斷了奧幕的話,她可不相信奧幕是一個會相信和奉行“殉*葬”的悲情主義者。


    “我們之間的信任脆弱得可憐,我既傷悲又無奈,但我理解你現在的感受。”奧幕的臉上露出一個悲愴的神情,就像一個努力學習人類表情的木偶娃娃。


    “我不需要你理解我,我現在隻需要一個解釋。奧幕你說我們之間的信任脆弱不堪,那你告訴我,像我隱瞞那個東西就是你所謂的增進信任的方式嗎?”


    沈祈靈舉起自己的左手,舉起銀質簪子在手掌心劃拉出一道縱橫手掌的傷口。鮮*紅的*血*肉*瞬間翻了出來,但它並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它又在一種莫名的驚人能力下愈合如初了。


    原本割開的傷口上泛著淡淡的粉紅,皮膚柔嫩如初,甚至更加光滑細膩,連結痂都過程都直接省略了。


    “為什麽我的左手會擁有這種能力?那團能夠蠕動的黑色物體究竟是什麽?”沈祈靈舉著愈合如初的手掌質問奧幕道。


    “起作用的隻是你的左手嗎?”奧幕盯著沈祈靈愈合的左手掌心輕聲問道,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沈祈靈的手掌上,眼神奇怪得嚇人。


    沈祈靈意識到不對勁迅速收迴手掌,奧幕的眼神這才恢複過來。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迴答我奧幕!”這種語氣是沈佑唯最喜歡使用的,在威脅時極有用處,但是沈祈靈貌似忽略了自己個沈佑唯身份上的差距。


    這一次奧幕沒有立刻迴答,他的臉色突然沉下來,一把拉拽沈祈靈的右手,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多功能折疊刀,貼著沈祈靈的手掌心重重剌開了一道口子。


    劇痛猛然襲來,沈祈靈整個人疼得一顫,整條右臂都在哆嗦著打顫。


    奧幕下手很重,劃在沈祈靈手掌心的傷口又深又長,血珠子不住地朝外湧,要不是奧幕立刻給沈祈靈注射了一支愈合劑,她的右手估計早就已經血*肉*模*糊、血*流*遍*地了。


    “右手居然不行。”奧幕緊盯著沈祈靈正在緩慢愈合的右手,喃喃自語道。


    沈祈靈此時才意識事情的詭異,她隻有左手才有愈合能力,左手並沒有。


    “你現在已經親自驗證過了,滿意了?”沈祈靈從奧幕手中抽迴手,不悅地揉著酸疼的手腕。


    “怎麽可能,不應該啊……”


    對於沈祈靈的質問,奧幕就像完全沒聽見一樣,繼續自言自語,直到他突然拍案而起。


    “難道是他太老了?”


    “你到底在自言自語些什麽?”沈祈靈看奧幕時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精神病。


    “你聽我說,羅斯蒙德,我們的籌碼減少了,要想徹底贏下這局棋,就必須下定決心和狠心。”


    奧幕一把攥住沈祈靈的肩膀,他雖然身形是個小男孩,但是日常一直堅持鍛煉,手勁雖不及大人卻也大的很。


    沈祈靈被奧幕捏得不舒服,她認為奧幕一直自說自話,甚至自我陶醉的模樣簡直故弄玄虛、莫名其妙。


    “我不管你現在在發什麽瘋,你都最高給我清醒點,如果你還想要繼續……你那個前無古人的目標的話。”


    “當然,當然。”再沈祈靈冷淡的嗬斥下,奧幕果真乖巧了不少,甚至主動向沈祈靈解釋起來。


    “那東西的真實身份其實不難猜,沈佑唯對誰最有執念?簡憶為誰瘋狂了大半輩子?我都提醒到這個程度了,想來你心裏應該已經有答案了吧?”


    “現在可不是玩猜題遊戲的時候,奧幕。”沈祈靈冷聲道,但這並不是因為她要斥責奧幕,而是她已經明白到了那個不可思議的真相。


    “你說那東西有真實身份,又稱唿它為‘誰’,難不成那東西是個人?亦或是人的一部分?”


    “如果你肯賦予仿生人真正的人權的話,恭喜你,猜對了。隻不過在大多數人類眼中,他們隻能算是類人,就像我們一樣。”奧幕迴答說。


    沈祈靈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有*悖*人*倫的答案,雖然她早就猜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親口道破它時的感受又要另當別論了!


    沈祈靈感覺自己的整個胃都在翻江倒海,一種無法遏製的惡心感湧上她的心頭。


    “它是亞當……的一部分?”


    “你可以這麽理解,但你看到的那團蠕動的黑暗應該屬於那部分的最本源形象。”奧幕補充道。


    “我不管它的本源究竟長什麽樣,我隻想問,為什麽它都……已經脫離本體了,卻還能*蠕*動?”沈祈靈努力讓自己的思緒發散出去,隻要一想起那團蠕動的黑暗,沈祈靈的頭皮就發炸。


    “這就是為什麽那份大腦檢測數據匯總表會讓我覺得瘋狂的原因。”奧幕故意賣了個關子,他轉頭瞧向一旁沙發上的沈佑唯,對沈祈靈開口道。


    “我們現在的時間不多了,我可以給你解釋,但你需要做出抉擇,在沈佑唯這個麻煩和真相之間做出抉擇。”


    奧幕抬手指了指沈佑唯,沈祈靈沉默了幾秒,而後立刻做出決斷,她要先解決決沈佑唯這個變數。


    得到了沈祈靈的迴答後,奧幕滿意地笑了,“耐心是成功之花最合適的肥料。”


    他放下背上的背包,從裏麵取出幾個零散的零件,開始拚接起來。


    “這是……腦機?”沈祈靈沒什麽能幫得上奧幕的,治好蹲下身仔細觀察。


    “帝斯曼家族居然允許你擁有這種東西?”沈祈靈從背包中拾起一小塊精細的零部件,仔細端詳後更加確定那零件和腦極的迴路裝置相似卻並非真正的迴路裝置。


    沒錯,那一包都是冒牌貨,奧幕模仿帝斯曼家族的腦機造出了一部屬於自己的腦機。


    “果然是我小看你了,複刻腦機,虧你想得出來。”沈祈靈將零件遞給奧幕時開口說道,她是個實際的人,願意承認旁人的優秀。


    “當初隻是出於單純的模仿複刻記住,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派上用處,想來這就是命中注定吧。”奧幕故意用沈祈靈不喜歡的宿命論刺激她,後者果真上套了,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為防止沈祈靈突然暴走對自己發難,奧幕靈機一動,向她提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是直接覆蓋沈佑唯的記憶,還是篡改?”


    奧幕的為題很有技術含量,沈祈靈立刻陷入了沉默與深思。其實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能達到兩人自保的目的,但是為了讓情況更有利於自己,沈祈靈選擇了篡改。


    “篡改,你複刻的腦機能勝任這個任務嗎?”沈祈靈問。


    奧幕一臉吃了大癟,他把自製腦機抱在懷裏,一臉悲傷。“還沒上場就被質疑了,難道這就是小作坊的必然宿命嗎?”


    “別戲精了,我說真的。你很清楚奧幕,一旦你的機器出了什麽故障,我們都得玩完。”沈祈靈無情打斷道。


    聽沈祈靈這麽說,奧幕這才又換了個表情道:“我很清楚,羅斯蒙德,我也同樣很謹慎,因為現在這盤棋中,不僅有你,我也算上了自己。”


    沈祈靈眉梢動了動,一股無名的怒氣湧上心頭,這家夥是真把自己當成擺布萬物的執棋手了?


    “別廢話了,動手吧,對了,為我重新複製一份沈佑唯的神經信息,在幫我在她的意識海洋裏留下一個後門,我需要留有一招後手。”


    “包你滿意。”奧幕咧嘴一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是他這麽久以來笑得最真心的一次沈祈靈第一次覺得他的笑容像束光。


    搞了高久,知道東方的太陽快要爬上地平線兩人才操作妥當,悄無聲息地返迴屬於自己的私人休息室。


    沈祈靈約好完成和希爾頓的約定後兩人再找時間見麵,沈祈靈已經準備好讓奧幕吐出所有的真相了。


    借著太陽升起之前那短暫的間隙,沈祈靈又補了一會覺,等鬧鍾再次叫醒她,已經到了她該起床洗漱、收拾出門的時間了。


    為了掩蓋眼中的紅血絲和眼底的黑眼圈,沈祈靈吞了好幾粒自己從前一直不屑一顧的維生素藥片和內調藥片。


    沈祈靈如往常一樣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一切,她快步走出房門,拐進走廊,而後又從宿舍樓的大門離開,整個過程她都在努力平複心情、保持冷靜,就算最晚已經確定了一切解決得很幹淨也很徹底,但是沈祈靈還是忍不住擔心,這是她的老毛病了。


    她多疑的老毛病讓她懷疑沈佑唯會在下一秒從宿舍樓大門內衝出來,然後在和帝斯曼家族的通訊頻道中指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徒,最終,她將如自己曾經無數次擔憂的那樣被再一次無情地丟進銷毀爐。


    不過事實說明一切,這一次是沈祈靈的想象力太過豐富了,直到她按照平時的課程安排來到上課的地方,也沒有一個帝斯曼家族的人來找她的麻煩,一切都風平浪靜,她貌似已經從昨夜的陰霾中徹底脫身了。


    沈祈靈按照課程表繼續上著預期中的課程,這些課程中的知識都是她未曾接觸過的,所以她學得很賣力,基本上可以用如饑似渴來形容。


    臨了臨了,在記下老師布置下的課後作業後,沈祈靈一天忙碌的學習終於結束了。


    不過課程雖然結束了,但她並沒有立刻離開,她需要保證自己的行為和往常沒有絲毫不用,即使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激動得萬馬奔騰。


    等沈祈靈迴到私人休息室時夜色已經爬上天空了。雖然白天一整天都沒有人突然來打擾她,凡是沈祈靈依舊放不下心,她密切地關注著門外的動靜,最後一根毒針還別在她的發間,這是她最後的籌碼了,她必須要將它隨時帶在身上,寸步不離身。


    在房間裏幹等不是辦法,沈祈靈又為今夜的碰頭行動設計了不下十個行動計劃,但是最後大部分又都被她否決了,隻剩下三個她認為最穩妥的計劃分別作為na,nb和nc。


    每次執行任務之前先確定三個計劃,一個主要依照執行,兩個備用,這是沈祈靈從出生時就自帶的天性,也是她無論如何都改不掉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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