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死亡播報!沒有!”


    “她沒死,她沒死……”


    方承魘進入了一種歇斯底裏的狀態,他雙眼猩紅,像一頭狂躁的野牛,噗嗤噗嗤喘著粗氣,恨不得把眼前的一切全部撕爛踏碎。


    “她會殺了我,係統,她一定會殺了我的!”


    第五次時空迴溯了,方承魘剩餘的靈感值已經無法支持他再次使用時空錨點。


    現在的他除了七竅承受不住地流血外,皮膚也開始出現了反應,大片皮膚皸裂脫落,乍一看就像是患了魚鱗病。


    更可惡的是他現在渾身瘙癢,忍不住想撓,越撓越癢,越癢越撓,渡風那張白嫩的臉被他抓爛了一半,順著脖頸向下直到手背腳背已經沒有一處好肉。


    “這一次,是生死局了。”方承魘喃喃。


    “我會在那裏等著你,老朋友。”


    女殺手的話夢魘般糾纏著他,如同索命閻羅,猙獰著要治他於死地。


    “我已經徹底激怒了她,我試圖殺死她。可她並沒有死,都被普羅米修斯燒成那副模樣了居然還沒死,她一定擁有極為強大的血肉再生能力,說不定她也是一名剝奪者!”


    方承魘此刻已經徹底慌了,“我不能再繼續待在第三迴廊了,我必須立刻離開。”


    拉了拉遮臉的圍巾,又壓了壓帽簷,方承魘將墨鏡重新戴好,此刻他裹著一身長風衣,整個人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就連半根手指都不露出來。


    他打著傘低頭逆著人流疾走,因為玻璃屏障的裂痕,北風卷著飛雪幾乎以摧枯拉朽之勢攻進來,伴著不止的滂沱大雨,整座城市泥濘潮濕一片。


    溫度陡然降低,好幾處甚至出現了結冰的狀況,宛若寒冰地獄。


    這個時候打扮成這樣幾乎不會引起旁人的猜疑,方承魘和幾位行色匆匆、茫然無措的路人擦肩而過,他們正在撤離,因為第三迴廊東北角的玻璃屏障已經碎裂塌陷了。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關隘他是出不去了,隻有從裂口逃出去,才有一線生機。


    “該死的,我的原身還留在第三迴廊內!”方承魘憤憤然。


    “要不是那個混蛋卸磨殺驢也不至於這樣,當時我告訴他暗月三號點的具體位置就是為了讓他帶走我的身體,誰知道他居然玩這一手。”


    他仰天長笑,“好啊,蛞蝓,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係統,為我規劃一條逃亡路線。”方承魘在心底唿喚自己最得力的夥伴。


    他發誓,一定要蛞蝓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付出代價。“認為我會乖乖坐以待斃嗎?嗬嗬,現在可不止你一個人想要我的命呢,死了那麽多次,要是還不懂給自己留後手那我可是太蠢笨了。”


    【已為你策劃出最佳逃亡路線。逃出北大區最保險的方法是乘坐雪國列車,隻要離開了邊境線,以你的能力換一副新身體輕而易舉。到時候隻要在西大區韜光養晦等待時機即可。】


    “好,好,就這麽辦。”已經被逃亡念頭衝昏頭的方承魘並未深思就答應了。


    【現在隻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他的係統又提醒道。


    “你說!”方承魘情緒激動,深怕係統突然否決這份方案,斷了他的後路。


    【這裏距離雪國列車必經之路足足有150公裏遠,以你現在的體能,無法在猛烈的雪暴中連續行走超過半個小時,所以你需要換一個方式登上雪國列車。】


    “這……”方承魘遲疑了,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憤懣,他為什麽奪舍的不是女殺手那樣體能如狗熊的主控角色?


    “你有什麽好建議嗎?”他問。


    【現在有兩個解決方法。】係統迴答。


    【一、從關隘離開,於第五迴廊經停點登上雪國列車。】


    【二、擊殺一位具備空間轉移能力的超凡能力者,並剝奪他的能力。】


    “……不行,第一個方法不行,據我的線人傳來的消息,維和員已經通過斯庫爾向坐守第五迴廊的銀翼天使求援了。如果我現在貿然前往關隘,很可能會和他們撞個正著,那和自投羅網有什麽區別?”


    方承魘把腦袋搖成撥浪鼓,說什麽也不願意冒險。


    【那就隻有第二種方法了。】係統也不和他囉嗦,果斷為他敲定計劃。


    誰知道計劃敲定後方承魘卻又遲疑了,“可是……”說實話,他真的被殺怕了,女殺手投射而來的陰影就像是一隻蟄伏的巨獸,森冷的氣息噴吐在他的脊背上,令他不寒而栗。


    【以你現在惹下的這些麻煩,想要安然無恙地離開,簡直癡人說夢。】係統冷酷地說。


    “可惡!”方承魘後槽牙都要咬碎,他紅著眼睛簡直要嘶吼咆哮,“該死的蛞蝓,我誠心誠意同他合作,他卻因為自己的偏見背刺我。”


    “要不是因為他,哪有這麽多麻煩?要不是因為他我早就離開了,女殺手這輩子都別想找到我。”他狠狠地磨牙,仿佛下一秒就能將自己的敵人生吞活剝。


    蛞蝓自己逃走事小,害得他現在騎虎難下事大,此仇不報,誓不罷休。


    方承魘被怒火填滿,他眉頭皺成川字,一秒鍾也不能多等,一秒鍾也不想在第三迴廊多待。他已經有了目標,他要立刻去殺了那個人,剝奪他的能力,離開這個鬼地方。


    迴到北極星主幹道上時已經過了中午,他連續走了好幾個小時,體力早已被榨了個幹淨,就算渡風體能過硬也難以抹消他在趕路過程中受到的精神摧殘。


    論意誌力他是不怎麽堅定,當初在愚人號上時就可見一斑,夜鶯這個角色是個二五仔,還是那種被下放到敵對組織最底層摸爬滾打的那種。


    也許原身精神意誌力堅定也說不定,但方承魘肯定自己沒有,要不是他擁有剝奪的能力,開局殺死了一位藏在他房間裏的倒黴蛋偷渡客,他興許早就死了。更別提忍受原身一身舊傷帶來的疼痛了。


    自知之明方承魘是有的,就是不多,正如他不久後壯著膽子走進一家豬排飯店一樣。


    方承魘:tmd,這小子dna動了。


    渡風喜歡吃豬排飯,奪舍了渡風身體的方承魘也受到了一部分影響,原本一直開著信息侵入能力就十分消耗能量,現在又有香噴噴的豬排飯勾引他的饞蟲,他早就已經兩眼昏昏,把危險警戒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餐廳遠離東北角的坍塌點,並沒有隨那裏的摩天大樓一同傾覆,再加上聯邦和司家的及時補救,便保住了這片區域的安寧。


    方承魘在餐館門外的玻璃櫥窗上照了照,帶著墨鏡吃飯,在不摘帽子,微微鬆開圍巾的情況下沒人認得出他。


    這樣想著,方承魘便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提步泥鰍似地鑽進了餐館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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