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如如何可知?


    這人宴請席宴,又選擇旁觀,不去和人交談。


    就連沈昭如和他的愛慕者季玉蓮在他眼皮子底下鬧事,也不擺出主人家的姿態進行阻攔。


    全程袖手旁觀,有蕭丞相當年風範。


    不過沈昭如最後能確認,還是因為沐蘭的那一張臉,和從前在畫上見到的蕭丞相極其相似,而那一雙眉眼,幾乎和蕭丞相無二。


    有了猜測,又有了明確的證據,以至於沈昭如自然而然的認定沐蘭,就是蕭丞相的第四子,蕭臨清的子孫。


    一張熟悉的葉片出現在沈昭如手裏。


    她那雙看誰都情深似海的眼睛十分清明,像是經曆過雨水清洗,變得清晰幹淨。


    沈昭如細細摩挲樹葉經脈,感受著手裏脈絡由筆直大道變得迷蹤複雜。


    她道:“這沐蘭有點意思。”


    “你這幾個月陪他玩玩。”


    車廂裏除了沈昭如,就剩下茵茵和樓曦雪,沈昭如是不會讓自己的婢女去的,所以她吩咐的是誰,在場所有人都心如明鏡。


    樓曦雪醉了酒,有些迷茫:“怎麽是我去陪他玩玩?你呢?你去幹什麽?”


    她不解,想要答案。


    馬車行駛在來的路上,沈昭如身子朝前,視線到是落在後麵,那是遇見某人背影的路上。


    她神色不明,嗓音有些低沉:“當然是有別的小崽子,需要我對付了!”


    樓曦雪醒了幾分酒,道:“你今日就和那季家姑娘鬥了下嘴,其餘的什麽也沒做。”


    “你不會是忘記你離開京城的目的了吧?”


    樓曦雪說著說著,自己也變得有些恐慌不安起來。


    她知道沈昭如此行的目的,若是沈昭如沒完成那些目的,隻怕是她迴去還要遭受她爹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


    隻因樓太傅礙著身份,兇不得沈昭如,就隻能把這次失敗讓樓曦雪一個人承受。


    美名其曰:積累經驗。


    況且她爹的“經累經驗”,不是挨打,也不是罰抄書籍,而是理清整件事情,讓她分析哪些地方該怎麽做,做錯的地方又如何改正。


    雖沒有冷聲規勸,但是卻像魔音繞耳,日日夜夜出現。


    沈昭如也明了她的意思,伸手敲到桌麵上,讓樓曦雪迴過神來,清泠泠的聲音似山間小溪帶有安撫的意思。


    “不會,這沐蘭也不是蠢才,若是你把他拿下,我們就不用再考慮其它。”


    “至於另一個人,現在看來怕是和沐蘭沒什差別。”


    蕭丞相的子孫,就算混的再差,那一身天賦也不會落下,況且今日樓曦雪試探他的那些,沐蘭皆能避重就輕,是個才能不一般的人。


    而街道所見的背影……


    那人一襲老舊衣服,打扮也近乎潦草,卻能在這南城裏,嫻熟的融入人群。


    此人沒有點實力,沈昭如可不相信。


    見過好的,沈昭如當然是不想提其它一般的。


    樓曦雪沒見到那人的背影,隻知道沐蘭這人和她看起來不相上下,聽了她的話,樓曦雪也算是放下心裏的擔憂。


    酒意濃鬱,一開始樓曦雪好能抵擋困意,後麵情緒一放鬆,勁兒就一下子上來了。


    半夢半醒間,她看見沈昭如拿著一塊玉佩把玩,而那一張綠葉被放在桌上,顯得格外清冷。


    她被黑暗籠罩,陷入睡意之中。


    沈昭如摩挲瑾大人的玉佩,心裏想到別的東西。


    馬車一路行駛,最後停在海棠宅院裏。


    沈昭如喊來沈貳沈伍把睡著的樓曦雪給搬迴去。


    沈貳疑惑:“夫人,你怎麽讓茵茵來?”


    沈昭如:“我需要茵茵伺候,所以她就交給你們。”


    “二位下手輕柔點,可別把她磕了碰了,明白沒?”


    沈貳板板正正道:“是。”


    沈昭如也不管她怎麽折騰,領著茵茵迴了自己的房間。


    茵茵跟在後頭,關上門,取出蠟燭點燃。


    一場宴席,下午到夜晚,一共兩個時辰。


    期間,無雲的藍天轉變成半邊的紅霞,又在紅霞粉衣落幕後,帶上黑沉的夜色。


    點點星子落在天幕上,有人看過去,就閃閃身子,亮一亮,如同炫耀自己的新衣。


    當下,房內點著燭火,黑暗消散離去。


    沈昭如拉著茵茵直奔床邊,從空蕩蕩的床下取出一個包著黑布的東西。


    茵茵趕緊接過來:“夫人,這裏麵的東西是什麽?”


    哪怕監視的人離開了,這些人也不敢隨意暴露身份,稱唿也就一直沒敢變。


    她還是喊沈昭如夫人,樓曦雪公子。


    二人來到紅木桌前。


    沈昭如順勢落座,道:“你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拆開就知道了。”


    茵茵疑惑加深,把東西放在桌麵上,就伸手去解外邊的黑布。


    沒一會兒,裏麵的東西顯露出來,暴露在燭火下。


    茵茵看清裏麵的東西,震驚不已:“夫人,這這這,你這是想幹什麽啊?”


    “你沒看錯,裏麵的是衣服。”沈昭如打消掉茵茵臉上的掙紮,道:“這是夜行衣,就是你知道的用處。”


    茵茵臉上震驚消失,換成擔憂:“夫人,你這是要出去跟蹤什麽人?還是去幹些小動作?”


    “要不……”


    “要不奴婢陪你去吧!”茵茵猶豫幾秒,認真道。


    她是沈昭如救下的,哪怕是沈昭如要她的命,她也能爽快的給,隻是她自小怕疼,剛才猶豫那幾下,也是因為她怕受傷。


    可她很是清楚,她現在是來報恩,是來伺候沈昭如的,所以哪怕她很怕疼,她也咬牙想要跟上沈昭如的行動。


    瞧見茵茵臉上的堅定,這下,輪到沈昭如心緒萬千。


    不過她不是愣怔,而是想笑,以至於她也笑出來了。


    “茵茵,沒人說過,你很乖順嗎?”沈昭如手裏拿著一把折扇,一端放在茵茵下顎。


    隻需她稍稍用力往上抬,茵茵的臉就被她給帶上來。


    沈昭如心情愉悅,散發出慵懶的氣息,隻是這動作,看起來就和調戲姑娘家一樣。


    不是,她現在就是在調戲姑娘家,隻不過這姑娘家的身份還是她的婢女。


    沈昭如長的很好看,這份好看還不是樓曦雪那般清冷孤傲,也不是謝思黎那般的知性優雅,而是和妖魅一般,勾人魂魄,引人隻想和她共赴紅塵。


    茵茵臉上紅暈一片,有些不敢直視對方眼睛。


    她不過是個婢女,哪怕一直在沈昭如身邊做事,她也無法無視掉那張臉對自己的影響。


    她心裏砰砰跳著,嘴上磕巴道:“沒……沒有,夫……夫人,這是怎……怎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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