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一點也沒有因為沈昭如喊他謀士而慌張。


    隻是等沈昭如離開了一些距離,沈肆才用意味深長的注視沈昭如的背影。


    一生任她差遣?不行。


    一年任她差遣?可以。


    沈肆比沈昭如大十歲,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沈昭如一開始拿的主意就是一年的期限。


    開頭那句,不過是誘導他的罷了。


    不過是因為她是恩公的女兒,他才放掉了一些手段,不然依照他平時的習慣,沈昭如一天的差遣都別想讓他答應。


    不過性格張揚的小主子,可比內斂深沉的主子有魅力,畢竟剛才那些話,沈昭如也算是猜到了他不會拒絕,才那麽說的。


    這一老一小,就整著他薅。


    沈肆伸手扶額,隻感覺到一陣汗顏。


    沈昭如迴去之後,沒有選擇直接進馬車,而是抬腳坐在了馬車鞍座上。


    沈昭如抬眸看著天上的月亮,心裏想著進城之後該如何行事。


    同時,無暇如玉的手指尖,也出現了一枚再熟悉不過的銅板。


    月色皎潔,銅板稍稍帶著點光,快速的跳躍在纖細的五指間。


    發上珠釵精致,隨著夜風拂過,珠釵下的裝飾輕輕晃動。女子容顏傾城,不過隨意注視下,眉眼都透露著上位者的氣勢。


    本是張揚明媚的權勢人,如今卻能藏的住心思,功的了人。。


    樓曦雪領著換好婢女服侍的沈貳沈伍前來,不過一眼就看見陷入深思中的沈昭如。


    樓曦雪不解:“想什麽呢?需要我幫忙嗎?”


    沈昭如迴神,攏了攏衣衫,道:“若是你要選人,你該如何做?”


    樓曦雪了然,語氣輕鬆:“去百姓嘴裏探探底,再讓人守著。”


    樓曦雪嘴裏的一番方式,沈昭如早就想過。


    不過人多眼雜,若是就算是言語也不能算得上什麽。


    畢竟謠言永遠不缺。


    好壞如何,還是得多加考量。


    沈昭如沒有同意樓曦雪的話,不過也沒有否決。


    她隨手拋起銅板,等它飛起又落下,又伸手接住。


    沈昭如道:“進去歇息會兒,等沈壹將衣服弄來,我在讓沈貳叫你起來換上。”


    樓曦雪點頭,掀開簾子進去。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事兒,沈昭如讓人把馬車停在了距離下一個客棧十幾裏的地方。


    現在,前去打探了消息的沈陸趁著無邊的黑色,騎馬而來。


    沈氏一族的暗衛,皆著玄衣,配長劍。


    因這些人自小習武,吃食所需大,以至於每個人都身長體強,站在一起的時候,極其富有壓迫感,分開的時候,又能在人群裏隱藏氣息。


    其中,行動更為接近鬼魅的,就是沈陸,說一句來無影,去無蹤也不過分。


    馬車還未停下,夜色尚未來到之時,沈昭如就找來沈陸,讓他沿著這條道,去前麵的客棧打探打探情況。


    這一小隊的人都奉命前來,麵對沈昭如的吩咐也不敢推辭,隻能盡心盡力去辦。


    這不,沈陸拉住馬繩,急停而下,走到距離沈昭如的斜方三步,跪地拱手:“屬下從路過的客人口中打探,知曉了這些日子的雲城不太安分。”


    “哦?”沈昭如來了些興趣,“什麽不太安分?”


    沈陸恭敬迴稟:“聽說是出了很多命案,還有很多上邊的大人都派人來了。”


    命案?沈昭如眼中趣味更甚。


    “小姐,您看還有必要去往雲城嗎?”沈陸小心詢問。


    “去,怎麽不去。”


    沈昭如想起前些日子的林大人母族的滅門案,起了不少興趣。


    為什麽南下?


    那當然是因為沈昭如的惡趣味。


    早在半年前,雲城就有不少官員被滅。


    沈昭如注意過,那人動手都符合一條特征,就是死的都是排得上名號的官員。


    若非是時間來不及,沈昭如可是想和這人會一會。


    不過為了沈府的死活,沈昭如還是不敢將重心放在調查兇手的事情上。


    她有能力布一個將近三個月的局,把對她有用的人都收服在手下。不過在此之前,沈昭如還是想在暗地裏看看這些殺人命案,究竟是誰犯下的。


    她有能力完成自己的任務,那何不能滿足一下自己的心思。


    所以沈昭如挑來挑去,最後選定了雲城,一個專門盛產清廉之士的地方,也是謝太傅舊宅的地方。


    所以沈昭如要的假身份,會這麽及時的送來,因為謝思黎的身後,還有她爹謝安,當今陛下最重視的太傅。


    沈陸看著眼前接近平靜的小主子,想起了自己主子也是這樣。


    沈陸生出一些別樣的情緒,那是他對沈承羽也有過的情緒,不過轉瞬即逝。


    “還有別的事沒?”沈昭如示意沈陸說些別的。


    沈陸點頭,繼續道:“因為命案,這些日子的雲城城門把守的都很嚴格,還需要人下馬車,對著馬車裏麵搜索一番。”


    “嗯。”沈昭如淺應,而後想起前些日子被皇舅舅秘密派來調查的大人,又問:“是哪個大人來秘密查的案?”


    沈陸也不驚訝沈昭如的疑問,畢竟除了皇上和被派來的當事人,其餘的人,誰也不知道來的是誰。


    但沈陸和沈壹沈貳前不久才來過這兒查一些事情,所以也是和那人暗中打過交道的。


    “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徐泓。”


    徐泓,寒門弟子出身,科考以來,一路榜首,更是在半年前麵聖的時候,發表了自己的一襲為民言論,因其才華橫溢,所言不需,瞬間就激起了皇上的愛才之心,這才破例賜他大理寺少卿的職位。


    職位很高,人在皇上心底的位置也很高。


    沈昭如擺弄著心裏的小九九,不怎麽在意道:“來多久了?”她需要確定一件事。


    “二月有餘。”


    那就是不滿三月,沈昭如想起半年前皇舅舅的那一招先下令,後還讓人晚來三月。


    嘖,釣魚執法,不好。


    沈昭如心裏想著不讚同,但是麵上半點不滿意也沒有。


    相裏家的一向腹黑,沈昭如這個外姓也是如此。


    “行了,沒什麽事了,沈陸你下去休息會兒吧。”


    沈陸依言,告辭:“是,屬下明白。”


    沈昭如揮手,讓人趕緊離開。


    沈氏夫婦手下一共來了六個人,除卻沈叁沈伍二人心中想著她爹這個主子以外,其餘的人都基本能在她的手下幹事,何況沈肆還是威脅得來的。


    沈昭如想著就滿滿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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