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三更,莫小茶睡在廂房裏做著美夢,隔壁是在抓緊時間打坐運功的陳寶山,這是易軒給他的功課,《八荒氣》是一門玄功,其奧妙非同一般,易軒曾經細細修煉了一段時間,發現此功法可以幫助其他功法完成一個“進階”,當時就把易軒激動的合不攏眼。


    而易軒呢?正在和趙霜寒下棋呢,這趙霜寒在年幼時就父母染病雙亡,隻留他一人在街邊乞討,冬季來臨,天寒地凍,趙霜寒蜷縮在破廟裏瑟瑟發抖,一旁的乞丐們全部貪婪的看著小孩懷裏的錢囊,隻等這孩子一咽氣,便上前取錢分贓。


    接下來一個穿著棉襖的青年在夜雪中推開了山神廟的大門,乞丐們見這人身強體壯,眉宇間一股衝天銳氣,在雙劍眸的注視下,每一個乞丐不由低下頭去,這是一個劍客,而且是一個劍氣逼人的高手。


    趙霜寒知道有人進來了,但是他意識模糊,隻是感覺有個人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旁邊,便混混沉沉的昏睡過去,接著趙霜寒夢見了父母站在自家門簷下朝他招手,他本能的跑向自己父母,卻猛然聽見一道雷霆般聲音劃破了天空,那是一個陌生人在唿喊他。


    趙霜寒艱難的睜開雙眸,他看見那人正在關心的看著自己,同時在自己旁邊,正有一推篝火,把自己全身烤的暖洋洋的,剛才的寒冷徹骨全然不見,火上架子還煮著香噴噴的肉湯,乞丐們皆是眼饞的看著那鍋鮮美的食物,但他們不敢上前,因為這一鍋肉就是一炷香前那頭尋著人味破門而出的野狗。


    那頭兇猛的野狗眼裏全是饑餓到極致的瘋狂之色,它嘶吼著撲向了最近的那個乞丐,但隻聽見一道淒厲的慘嗚,那野狗被一柄急速而來的劍刺穿了身軀,並且強悍的力道將畜生牢牢釘在牆上。


    之後這闖入的獵食者成為了易軒的盤中餐,趙霜寒怔怔的看著這鍋肉湯,口水禁不住留下,易軒見狀大聲笑道:“孩子,我分你一半如何?”


    趙霜寒麵露喜色的點點頭,但隨後又講道:“我付你錢。”


    “不要錢,錢可買不到這頭野狗的美味,現殺現刮,現煮現吃,哈哈哈。”一旁的乞丐也想要,卻被易軒一眼瞪了迴去,這群人眼見這孩子要凍死了,眼裏卻毫無同情之色,第二天,易軒帶著這孩子就離開了,留下一群依舊好死賴活的乞丐們在那裏苟且偷生。


    這便是易軒和趙霜寒的第一次見麵,後來的日子裏,趙霜寒跟著易軒天南地北到處流浪,見識了不少高宮深院、名門大派、天下奇客、武林美人,同時也遇到了自己的另外兩個師弟,趙驚飛和趙禦風。


    一個青年、一個少年和兩個小少年,踏上了奇異的旅程,三個師兄弟早就習慣了這個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的奇怪師父,盡說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每天都在抨擊萬惡的資本主義,但是賺錢坑別人時最來勁就是他。


    京城戲耍命官,皇宮盜竊珍寶,摘星樓上劍挑雪山派,西子湖畔三掌退強敵,贛南道中力斬十八兇煞,璿璣閣裏削金斷玉破鬼陣,大漠戰場十萬火急戰匈奴,無名崖上歸元一擊殺先天,這三個徒弟看過了,見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不管這師父還能做出什麽壯舉來,他們都會攤攤手,表示“這很奇怪麽?”


    關鍵是,這個師父連罵髒話都與常人不同,當然三小隻很清楚這位趙雲師父到底有多了不起,後來師父名震天下後就瀟灑離開了,臨走前他卻說了句:“守好蜀山,記住我說的話,狙擊槍和神羅炸彈永遠比功法有用,下一次我迴來的時候,要看到你們的成長,還有,我會把ps7帶來,如果敢有先天強者來砸場子,記住我交給你們的曙光炸彈,先殺再說!”


    沒想到三師兄弟一等就十多年,這期間三兄弟不知道玩著“套路”幹死了多少想找蜀山晦氣的人,然後突然有一天,這個古怪師父沒有一點變化的迴到了這個世界,並且把他們帶到了天賦演繹空間,解釋了一下自己跳躍時空的事情,三兄弟對易軒有著家人般的親情,自然不會對易軒有什麽異樣對待,相反他們十分激動,明白能夠拜在這個師父門下,真是百世修來的服氣,因為可以抱著大腿一起開掛啊!


    “師父在想什麽?”


    “我在想帝君的事情,這個人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他有能力掌握一個聯通各個異世界入口的仙器的話,那極有可能是利用這個仙器來達到某種目的,而這個目的可能是要以蠶食這個世界生命為代價的。”


    聽到易軒的話,他不由擔憂起來,知道這個世界的背後最暗黑罪惡的人,也就這幾個人,他正要說話時,兩人頓時感覺到門外有人,趙霜寒說道:“來了就請進吧,站在外麵不太體麵。”


    易軒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房間裏,趙霜寒上前打開了門,外麵站著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趙霜寒讓開身子,示意請進,那人點頭便踏進了廂房中。


    “陛下終究還是來了。”


    “哈哈,眹不得不來啊,畢竟就算貴為天子也無法踏進蜀山一步,何況如今的情形,眹也十分苦惱。”


    趙霜寒為皇帝斟上了茶,兩個人促膝而坐,慶元皇帝笑道:“眹心比天高,也沒有人能讓眹半夜與其暢談了。”


    “陛下並不是第一個能讓蜀山掌教與其私下談話的皇帝。”趙霜寒放下了茶壺,皇帝麵露驚奇之色,問道:“不知是哪一位皇帝?”


    “神宗皇帝,與他談話的正是家師。”


    “趙雲前輩?真是意想不到,莫非是當年廢太子之事?”


    趙霜寒笑笑不說話,由他猜吧,“陛下可明白眼下的處境?”


    “自然,眹要除了宮中的歪邪,但那人苦心設計了百年,爪牙早已遍布朝堂內外,甚至連軍中也有不少勢力,眹很難動他啊,不僅如此,那些先天強者與他或多或少都有不少交情,而我大魏皇室的先天強者盡皆凋零,可悲可歎!”


    皇帝抱怨了一番後,趙霜寒表情毫無波動的淡定迴道:“當我踏入京城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他是個死人了。”


    皇帝一聽眼睛一亮,激動道:“此話當真?掌門願意伸出援手?”


    “按照仙劍派與大魏王朝的承諾,蜀山超然世間,不受王法約束,大魏王朝永立炎夏之正統,這是相輔相成之勢。”


    皇帝趕緊坐直了身體,問道:“若能幫助大魏度過此次難關,仙劍派無論要做什麽,朝廷都當盡力幫襯。”


    “這般便好,墨達開身旁高手眾多,但都是土雞瓦狗,我等會教他重新投胎的,不過皇帝陛下的心結恐怕不在這裏吧。”


    一說到此,皇帝的表情略微變化,雖然他盡力想要掩飾那份尷尬,不過趙霜寒還是攻心道:“這種事情陛下自然難以啟齒,不過我這一次來就是應對這個絕境的。”


    “哎,眹真是心力交瘁,不過這太子的長相還是很像眹啊。”


    “整容而已,在眼皮上割一刀,就能單眼皮變雙眼皮,在骨頭上削兩刀,就能圓臉變成細長臉,這種手段,我見多了,就我知道的,有不少為被逮捕的江洋大盜和官場巨貪,都是通過這種方法改頭換麵重新做人的。”


    皇帝顯然萬分糾結,他實在不想走到最後一步,但此時事關皇室顏麵,如果可以他真想私下來好好解決一下,但是墨達開勢力極大,就算你撤了他的職位也沒用,畢竟大佬本來就是幕後操作。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有辦法讓陛下知道你與太子是否是真父子!”


    “此話當真?莫非是滴血認清?隻有先天強者才能通過氣息感應血脈,眹要如何感知呢?”


    “滴血認清不過是個民間偏方而已,人的血型就那幾種,隻要血液類型一樣,都能融合,根本無法鑒別是否有血緣關係,但是蜀山有一神器,可以通過采取父子血液來檢測是否有血緣關係。”


    慶元皇帝驚訝道:“竟然有這種神器?”


    “自然有!”易軒突然出現在了房間內,把皇帝嚇了一跳,“蜀山想與陛下玩一個遊戲,不知道陛下願不願意?”


    “是何遊戲?”


    “一個可以肆意玩弄敵人的遊戲,這個遊戲花的時間並不長,我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陪陛下好好玩一出指點江山的遊戲,如何?”


    皇帝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看樣子這個遊戲應該會非常有意思,而寧外一邊,墨衣衛總部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墨達開心裏十分擔憂,這個百年計劃眼看就要成功,為什麽蜀山會突然給皇帝治病?!難道傳聞中的蜀山和大魏王朝的“同進同退”之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蜀山憑什麽僅憑一些流言蜚語,就跑到京城來了?!墨達開有一種感覺,他在算計別人的同時,別人恐怕也在不停的算計他,而且這幾個皇子都是他親生兒子的事情不應該有人知道,那麽流言蜚語到底是哪裏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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