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蘇清池剛換好衣服準備梳頭,手機響了一聲。


    他拿起來一看,月辭給他發了消息。


    【不知名飼養員:醒了嗎?】


    他站在衣帽間裏的全身鏡前拍了個照片。


    【超知名小狐狸:[圖片.jpg]】


    【超知名小狐狸:醒了,剛換好衣服。】


    月辭收到消息後點開圖片。


    照片裏的蘇清池穿了一件粉色的宮廷風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腰間是一個黑色的腰封。


    月辭看著蘇清池的腰,指尖下意識點上去,好久沒有親自摟過池池的腰了,不開心,想殺了自己怎麽辦?


    屏幕迴到聊天界麵,月辭把照片又點開保存下來,設置成壁紙後去衣帽間重新換了衣服。


    知道了池池穿什麽,肯定要跟他穿相似的。


    蘇清池把頭發稍微卷了一下,找了黑色的發帶將頭發在頸處紮起來,換了一雙黑色的尖頭皮鞋拿起手機出了門。


    開門的時候正好碰上月辭也開門出來,手裏還抱著一束紫色的鳶尾花。


    看到人,月辭把花遞過去:“送你。”


    蘇清池接過來,花束不是很大,一隻手就能抓過來,但他很喜歡:“謝謝。”


    他把花放到玄關的櫃子上:“走吧。”


    兩人一起下樓,上車後月辭自然地探身幫蘇清池係安全帶:“你想吃什麽?”


    蘇清池盯著月辭沒說話。


    月辭後換的是一件酒紅色的緞麵襯衫,領子開了兩顆扣,現在蘇清池正好能順著他的衣領看到月辭的腹肌。


    蘇清池很難不懷疑月辭是故意的。


    他抬手把月辭的扣子係上一顆:“月先生約我,不訂餐廳嗎?”


    月辭注意到蘇清池的動作,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無所謂,反正勾引到池池就好:“訂了,但還是要問問你想吃什麽。”


    “火鍋吧。”


    “巧了。”月辭嘴角含笑:“我訂的就是火鍋,我們算不算心有靈犀?”


    蘇清池正在打字的手一頓,臉上的笑意散了幾分,語氣也變了一點:“確實挺巧的。”


    月辭聽出來蘇清池的變化,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完了,好像要壞事。


    蘇清池沒有多問,隻是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


    順便跟小七道:“月辭有沒有什麽異常?”


    小七被問住了:“誒?”你老攻你問我啊?


    不過她還是檢查了一下:“沒有哦,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怎麽了池池?”


    “沒什麽。”


    沒有異常……


    蘇清池總覺得不對勁,原主是個喜靜的人,口味也是偏清淡一些,而且也明確表示過不是很喜歡吃火鍋。


    他不相信月辭會這麽不周到,追人請人吃飯還訂人家不喜歡的。


    隻有一種可能,月辭知道現在的他並非原主,可是月辭跟原主並沒有太大的交集,而自己跟月辭宴會匆匆一麵後也沒有聯係,自己在這段時間也沒有說過現在的喜好,所以為什麽呢?


    蘇清池又想到昨天異常的安安,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月辭也不是月辭了。


    那他能是誰?一個了解他原本喜好的人,一個知道他並不是原主的人,他會是誰?月辭又去哪了?


    蘇清池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慌,他怕月辭的靈魂會出什麽事。他從未細想過為什麽月辭的靈魂會跟著他走,他以為等自己恢複記憶就會知道。


    可現在他隻恢複了小時候遭受變故的一段,而那段記憶沒有月辭。


    蘇清池看向旁邊專心開車的人,這個人會是誰?月辭會不會跟他一樣,也是殘缺的的靈魂,隻不過這一次有了從前的記憶?還是說,他不是月辭?


    小七能感受到蘇清池的糾結,坐在小板凳上翹著腿磕瓜子,有種看好戲的姿態:“池池你在糾結什麽?反正不管他是誰都對你是頂好的,也沒有不好的念頭。


    況且你自己第一個世界還說是不是月辭無所謂呢,怎麽現在反而糾結上了?”


    蘇清池唿吸一滯,是啊,他一開始想的明明是及時行樂,現在倒變成了非他不可了。


    可是月辭真的很好啊,會包容他所有的無理取鬧;會注意他所有的情緒,生活的細節;會永遠實現他的願望,不管那個願望有多麽荒謬;知道他喜歡儀式感,每天都會給他送花,晚上睡前會跟他說我愛你;會永遠無條件支持他,偏袒他。


    蘇清池也有心,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但這一切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好像第一個世界結束,他就下意識尋找與月辭相似的人了。不然也不會因為一點小細節就懷疑反派是不是都是月辭。


    不過小七後麵也不跟他說是怎麽個反派法,他都快忘了月辭是反派這事了。


    想到這,蘇清池問道:“小七,月辭為什麽是反派?”


    小七支支吾吾了,覺得手裏的瓜子都不好吃了,這事吧,她還真不知道怎麽解釋:“那個,小七不知道誒。”


    怎麽好說嘛,那個小姐姐說了,世界身份全是虛構的,池池知道的全都是忽悠他的,第二個世界開始小姐姐就懶得多編了。


    現在她怎麽解釋?直接說池池被忽悠了?


    天殺的,那池池不得把她當成麵團揉吧了。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劇情沒說。”


    對,一切都是劇情沒說。


    蘇清池記得小七說過世界越多知道的越少,也沒多懷疑:“行叭,你們主係統真有點問題的,局長肯定也是個不靠譜的。”


    算了,再多觀察一下這個月辭吧。


    ——————


    幽衡山,某個正在偷酒的男人:“阿嚏!”


    男人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嘟囔道:“誰罵我?”


    隨後又警惕地看了眼身後,沒看見人後鬆口氣,開始挑酒,嘴裏還念叨著:“這忘川真小氣,借我的管理局還不多給我幾壇酒。不給我就自己拿!”


    “誰小氣?”


    “忘川唄。”


    男人聽到有人問,抱著酒壇下意識就迴了一句。


    話落他反應過來,僵硬地扭過頭:“嘿嘿,忘川,好巧。”


    忘川拎著酒壺麵無表情看著眼前的人:“上個月才給你送了五十壇吧?孟沅,你挺厲害啊,一個月喝光五十壇酒,把我的醉彼岸當水喝?”


    孟沅心虛地摸摸鼻子:“這個……”


    忘川內心挺無語的,當初隻知道有這麽一個組織,主神那邊再跟月辭交好也不可能幫月辭一個魔神太多,不然那堆老神仙能把他煩死。


    所以她才會找了這個組織,借他們的名頭和係統設定幫月辭一把,哪曾想這個局長人前看著一本正經,人後每天沒個正形。


    “拿了趕緊走,你局裏沒事了?”


    孟沅倒是不急著走了:“嗨呀,能有什麽大事。不過小楚最近抓了幾個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要不是聽故事聽入神喝酒喝多了現在沒得喝,他也不至於來偷酒嘛,多沒麵子。


    “有意思的?”


    “昂,你出酒,我出故事,咱倆一起看。”


    忘川想著被自己心情好順手送到小世界嚐點甜頭的月辭,點頭:“行,反正現在不用我看著。”


    然後揮手收了十幾壇酒跟著孟沅走了。


    走前傳音給靈靈讓她注意著點月辭那邊,有事就把月辭旁邊的彼岸花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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