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釀入喉,柔和清爽,酒味醇厚,最難得的是酒香濃鬱,果味協調,讓人迴味綿長。


    老人的聲音淡然道:“這酒是用石榴、山渣、青梅、葡萄、桔子、菠蘿六種鮮果釀製而成,經過選果、水洗、棄核、破碎、浸漬、榨汁、發酵、勾兌、過濾、醇化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後,埋於地下三年始成,味道很不錯!”


    宋智喝了酒,迴味後衷心的讚道:“前輩對釀酒真在行,而且頗具創意。”


    老人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老夫在此地隱居將近三十載歲月,除了秀珣之外,再無他人膽敢闖入此地。你們究竟是何方人士?來此又所為何事?”


    就在這時,宋缺突然開口問道:“魯師果真已經在此隱居三十年之久,從未離開過嗎?”


    那老人聽聞宋缺所言,猛地轉過身來,滿臉驚愕地問道:“宋缺!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是誰將我的消息透露給你的?”


    此刻,眾人方才看清他的麵容。這是一張古樸奇特的麵龐,濃密的眉毛延伸至兩鬢,而另一端則在鼻梁處幾乎相連,猶如展翅翱翔的雄鷹一般。他的眼睛深邃而有神,與他那濃密的眉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眼角處的一道道皺紋,透露出絲絲憂鬱,使得他看上去帶有一種曆經滄桑後的疲憊與感傷。


    他的鼻梁挺直有力,散發出一股傲然之氣。緊閉的嘴唇,配上那修長而整潔的臉龐,仿佛是一個盡享人間繁華,而後心灰意冷的王侯貴族。


    宋缺聽到他的問題後,並沒有著急迴答,而是不緊不慢地又喝了一口果酒。他的動作十分優雅,仿佛在享受著這個過程。然後,他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魯師啊,您似乎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哦!”此時此刻,宋缺展現出一種大佬般的風範,與他在趙浩麵前唯唯諾諾的樣子截然不同。


    魯妙子露出一個疲憊不堪的表情,緩緩走到案幾前坐下。他伸手拿起小優倒好的六果液,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接著,他苦笑著說道:“要不是有這神奇的東西支撐著我,恐怕今天你們就無法見到我了。”


    宋缺和宋智聽了這話,不禁麵麵相覷。宋智忍不住問道:“前輩,您是受了非常嚴重的傷嗎?”


    老人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當年那個妖婦的天魔功雖然號稱邪派武功之首,但還是沒能取走我這條老命。我憑借對山川地勢的熟悉,成功遠遁千裏,最終逃到了這裏。”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慨和無奈,讓人不禁想象起當年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隨後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感慨萬千地說道:“三十年來,我將自己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這個地方,精心打造園林景觀。如果沒有這份心靈寄托,我恐怕早已因重傷複發而離世了。然而,最近這幾天,我總是不由自主地迴憶起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這極有可能是傷勢複發的前兆,看來老夫的大限將至了。”


    宋缺凝視著老人,神情莊重地說道:“當年魯師您可是聲名遠揚、威震天下啊!傷害您的人,難道就是那陰葵派的陰後祝玉妍嗎?”


    老人微微上揚嘴角,露出一抹驕傲的笑容,但卻顯得毫不在意,輕聲說道:“沒錯,想當年,哪怕是寧道奇見了老夫,也得畢恭畢敬地尊稱一聲‘魯老師’。”


    然而,他臉上的笑容漸漸轉化成了苦澀的苦笑,接著感歎道:“唉……但這又能怎樣呢?最終還是慘敗於那個妖婦之手,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呐。”


    宋缺眉頭緊皺著,目光凝視著眼前這位來自上一個時代的傳奇人物,開口問道:“魯師啊,憑借您當年所具備的實力,雖說可能無法戰勝祝玉妍,但也不至於受到如此嚴重的創傷吧?”


    那位老者露出一絲悲慘的神色,緩緩地迴答道:“你的確有著非凡的洞察力,竟然能夠推演出這樣的結論來。哎!在我漫長的一生中,隻犯過兩個令我懊悔終身的錯誤,而其中之一便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個女子。曾經自視甚高的我,未曾料到自己會一再犯錯,命運真是捉弄人啊,如今又有什麽好說的呢。”


    宋缺轉過頭去,將視線投向窗外那座美麗的園林,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之情:“魯師當之無愧為天下第一的巧匠啊!難怪這座城堡內的園林中的花卉、木石以及建築,都被布置得宛如渾然天成一般。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有您在背後默默地主持打理啊。”


    此時,魯妙子的雙眼中似是有淚光閃爍,流露出一種難以迴首的歎息神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聲歎道:“江湖中人皆推崇我為天下第一巧匠,認為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但其實這不過是個美麗的誤會罷了。”


    宋智剛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卻被魯妙子揮手打斷,隻聽他繼續說道:“這是我當年最為自傲的長處,隻可惜,這也是我最大的缺點所在。我對世間萬物都充滿了興趣,任何新鮮奇妙之事都會勾起我強烈的好奇心。然而,以我有限的生命去追逐那無盡的知識海洋,終究隻能博而不精。若是當年我能夠專注於武道一途,或許依然無法戰勝那妖婦,但全身而退應當不在話下,興許還能多活個十年八年呢。”


    言及此處,他臉上忽然泛起一抹微笑,接著道:“但換個角度想,如果不是我精通醫術和食療養生之法,恐怕早在三十年前我便已命歸黃泉,今日更是無福與你在此閑坐暢談了。”


    宋缺深切感受到他此刻矛盾的心情,但卻找不到可以勸解的話。


    魯妙子道:“我自十二歲離家,直到五十歲,我從沒有一刻不是過著漂泊的生活,似乎是隻有不停的變化和刺激,我才能感受到生命的真諦。直到三十年前,我慘敗於祝玉妍之手,才被迫安定下來,此時我的心境已與當年大不相同,也終於能對自身所學中較感興趣的,靜下心來深入鑽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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