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原地修整兩日,在此期間,收了大齊送來的兩萬石糧草。


    派出五千將士打前鋒,隔了一宿,早晨太陽剛露頭,拔營起寨。


    正午天氣炎熱,會停下休息一兩個時辰,就算正常行軍,速度也不快。


    這麽悠哉的走了十來天,才迎上一路敵軍,兩三萬人,天啟派了一萬人出去,就給打的落花流水。


    死的死傷的傷散的散,活捉了主帥,收繳了大量糧草。


    主帥是大齊一個皇子,哢嚓人頭落地,裝匣子送陰都去了。


    那血腥的場麵,葉蓁沒看見,光聽聽,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個….阿澈,你真幫大齊平亂啊?那幫人戰鬥力是不怎麽樣,可是,天啟的兵士還是會有傷亡啊。”


    褚元澈頭都沒抬,正寫書信,“我是言而有信的,這迴信了吧。”


    “鬼才信!你不圖利不早起的,損兵折將肯定有目的的。”


    這迴,褚元澈抬眸微笑,“嗯,倒是很了解我。帶了十萬人來,不打仗,難道當擺設啊?大齊的兵力,各個皇子手裏的加起來比現在皇帝能控製的還多,隻要平定了他們,咱們繞過去那些城池,到時候走迴頭路,都會主動打開城門迎接的。”


    “奧,沒有守衛的兵,反正都要敗,投降還能留下命呢。”,葉蓁嘴裏塞著桑葚頻頻點頭,“可是,留著他們自相殘殺,或是讓大齊皇帝去平定,坐收漁人之利,不是更好?到時候,天啟一個人都不費。”


    褚元澈搖頭輕笑,“你啊,就是愛做美夢。跟羅塞聯手滅大齊,人家浴血奮戰,天啟若是袖手旁觀,到時候如何分得半壁江山?他們對付大齊皇帝,咱們對付各路皇子,很公平。”


    葉蓁就拍拍腦袋,“哎呀,我都快忘了,還有他們呢!不過,我覺得你更厲害,不光要迴了大哥一家子,連打仗都能讓大齊乖乖提供糧草。”


    “難得,從你嘴裏說出讚美我的話。”,褚元澈做受寵若驚狀。


    葉蓁一巴掌拍過去,“少來!我是說你,算計人都算計到骨頭渣子去了。哎,可憐的我啊,也是被你利用來算計人的。哪天你不開心了,沒準,把我賣了我還得幫你數錢呢。”


    “別,你不一樣,你和我是患難與共,你自己樂意的。”,褚元澈往後縮了縮,笑嗬嗬,“不得已,讓你和姓馮的麵對麵一次,後來不都是暗中傳傳消息,對你很好了。”


    “是,您已經開恩了。哎,這麽久了,他應該有行動了啊,這兩天,我沒事就往茅廁跑,次次失望,就是沒有消息。”


    把消息藏在茅廁樹枝縫隙裏,這種特務,好沒麵子啊。


    褚元澈略一思索,“應該快了。馮安山把消息送到皇後手裏,然後找到解藥再返迴來,快馬加鞭的話,應該迴來了。你也不用急,按部就班就好。”


    “我當然急,這事一天沒有了結,我這一天心裏不安定。等我拿到解藥,然後藏一個紙條,就算大功告成了。哎,解藥啊解藥,趕緊來吧。跟你說,這比我在穀裏真中毒那次還盼著解藥呢。”


    “你啊,就是沉不住氣。”


    葉蓁癟癟嘴,“我大功告成,你那邊才能有動作。姓馮的一天在麵前晃悠,我就多擔心一天。你說,他最近,都沒有興風作浪,怎麽這麽老實呢?”


    “他啊,在等,解藥一到手,估計就要來個大的。”


    *****************


    又過了一天,大軍要拔營起寨了,葉蓁終於在茅廁裏發現了夢寐以求的東西。


    也不顧的裏頭臭烘烘,她小心翼翼打開紙團,瞧見裏頭有一粒淡綠色藥丸才放心。


    連續做了幾個加油的動作,費力安奈住狂跳激動的心,才強裝鎮定的走了出去。


    天禧就迎上去,“這麽久,身體不舒服嗎?”


    葉蓁餘光掃到不遠處有人往這邊望著,就假裝捂了捂肚子,“嗯,是啊,肚子不舒服,可能吃壞東西了。”


    “那一會兒多喝點熱水。”


    “對,謝謝你啊。”,葉蓁說著話,往四處張望了一下,似是尋找什麽。


    之後,快步捂著心口走掉。


    馮安山就隱在不遠處,麵露無奈。


    哎,小丫頭片子的就是狗肚子成不了二兩酥油,做的事情都個賊似的,很容易露餡的啊。


    不過,幸好,馬上就要結束了。


    想著,抬腿就往李齊帳篷走,讓人通報過進去,屏退手下人,低聲道,“你表妹已經把東西拿走了。”


    李齊點頭,“那就好。毒解了,就可以想法子把人救出來,到時候,我也好把人給姑父送迴去。”


    想把人奪走,休想!


    馮安山心裏暗道,不過,臉上依舊,“那麽多人看著,四皇子又天天在大帳,救人怕是比登山都難。”


    “這倒是。”,李齊眉頭緊鎖,焦急的原地踱步,“那怎麽辦?總不能硬搶?跟主帥翻臉,那可是造反,會滿門抄斬的。”


    “誒,李將軍一門忠烈,怎能如此呢。”,馮安山勸慰,慢慢踱步過去,左右看看,聲音低的不能再低,“救人隻能來硬的,而且還要暗中來。哥哥我有法子,就是兄弟你得找些心腹來幫忙。”


    李齊挑眉,“那說來聽聽,若是可行,為了表妹,隻要不是造反,我指定盡力而去。”


    幾乎附耳過去,馮安山就把事先想好的計劃說了出去。


    話音一落,李齊就是倒吸口涼氣,眉頭緊皺著,很是為難的模樣,“這恐怕…..若是被抓了,還是造反啊?不…..不行,太險….”


    “不是這樣,你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這個…..”,李齊遲疑半晌,最後還是搖頭,“那就不救了吧,再過一兩個月就能迴京,到時候四皇子肯定會把表妹放迴去的。總不能為了救她早些脫離苦海,就把尚書府上上下下百十條命都搭上吧?”


    沒有把人說動,馮安山心裏有些急,隻能退而求其次,“兄弟你想的對,罷了,大事就讓哥哥做,到時候你找些心腹暗中給些便利便好。”


    “馮兄,你…..?”


    馮安山豪爽的擺手,“各為其主。相國一派恨四皇子恨不得他死,隻是單純恩怨,我就不同了。我想他死,沒有私仇,為了什麽,兄弟你心知肚明。不管為了什麽,咱們目標一致的,隻是你有估計,我沒有罷了。救出葉千金,相國才能擺脫四皇子擺布,我是肯定要做的。”


    “那馮將軍你,不會把人救出來之後重走四皇子老路,用她控製相國吧?”,李齊眯眼。


    “那我問你,四皇子死了,誰會是以後的皇帝?”


    “三皇子。”,李齊不假思索。


    “那就對了。既然三皇子鐵定能做皇帝,皇後要挾相國什麽呢?如果相國站在四皇子那邊倒是有可能,現下,相國恨四皇子入骨,萬萬沒可能的。皇後這麽費心費力,隻是怕相國被四皇子擺布罷了。人救出來,自然會交給葉相國,怎麽說,以後三皇子還要指望葉相國輔佐。”


    李齊低沉沉思片刻,最終點頭,“馮將軍所言極是,姑父信裏也寫了讓我配合你,嗯,就按你說的做。到時候,我派些人掩護你們。”


    馮安山用力拍了拍李齊肩膀,臉露微笑,“兄弟,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咱們聯手,肯定會把葉小姐救出來的。”


    哼,隻要做了想摘幹淨,就是做夢。


    下水,就一起來吧。


    **************


    葉蓁以必須試過藥效才肯跟著走,拖延了七八天,之後,馮安山又被派去阻擊一路叛軍。


    等他大勝迴營,已經小半個月了。


    想著皇後那邊已經心急如焚,他顧不得休息,稟報過就要迴去安排。


    卻被褚元澈拉住了。


    一桌酒席擺上,給一眾將士慶功。


    幾杯酒下肚,他頓覺頭暈目眩,驚覺中計已然來不及,轟然趴到桌上。


    不光他,桌邊還有兩個趴下的。


    李齊幾個起身冷笑,拿了繩子,五花大綁給綁了扔到一邊。


    褚元澈一擺手,有人出去,不消片刻,就帶進來兩個品階低的。


    那兩個看勢頭不對,沒來的及有動作,就被點了啞xue拿下。


    綁了,也扔在一起。


    一盆涼水下去,暈倒那幾個悠悠轉醒。


    看清當下處境,在看主位坐著悠哉喝茶的人,馮安山破罐破摔的就要罵。


    扯著嗓子卻沒聲。


    氣的他,臉漲紅,肺都要炸掉。


    褚元澈絲毫不在意那邊射來吃人的目光,他手指敲著桌麵挑眉,“各位一路走來,為了拿本王的命,沒少費心,勞煩你們日夜惦記,本王甚是榮幸。”


    事已至此,成王敗寇,成了階下囚,那五人表現就各異了。


    馮安山依舊鐵骨錚錚,其餘四個已是麵如死灰,掙紮著翻滾著,說不出話來,即便綁了繩子。


    還是要匍匐著求饒。


    沒骨氣就好,褚元澈招手,“給那四個鬆綁,識時務者為俊傑,懸崖勒馬,現在還不晚。”


    繩子解開,那幾個聽出還有活命機會,xue道沒解開不能表忠心。


    一個個拜倒,磕頭如啄米。


    馮安山瞟一眼,嫌棄的皺眉。


    都不想再看第二眼,軟骨頭的東西,哼。


    “行了,到那邊去,把都做過什麽用筆寫清楚。事先說好,你們京城的家人,不用擔心,本王保他們無事。”


    武將出征,避免陣前叛國,家人必須留在京城。


    他們怕死,更怕家裏人受連累。


    聽及此,那四個磕頭更是兇猛。


    馮安山目光閃爍一下,還是梗起了脖子。


    哼,跟那幾個小角色比,這個四皇子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


    反正活不成,何必求饒。


    微小的表情變化,卻沒逃過褚元澈的眼睛,他站起身來直到馮安山麵前蹲下,“馮將軍,本王敬你是條漢子,若是棄暗投明,本王不會追究你。”


    信了才有鬼,他又不是幾歲的娃娃,馮安山撇撇嘴,別過頭去。


    褚元澈也不急,索性解了xue道,慢悠悠繼續,“一念之間,你好好想一想,若是死不悔改。不光你活不了,等本王迴去,恐怕你的家人,也不能全身而退。”


    可以說話了,馮安山冷笑一聲便道,“就算四王爺說的是真,您不能飛迴去,可皇後他們就在京城。隻要我們這邊一倒戈,京城老小過不多久就得遭殃。手大捂不過天來,皇後和三皇子在京城耳目眾多,想在他們眼皮底下護下那麽多人,就是異想天開。”


    他的聲音不算小,引的一旁寫罪狀那四個慌忙扭了頭。


    很期待,很渴望。


    更多是懷疑。


    人都貪生怕死,可為了一家子姓名,有時候不得不犧牲。


    眾人盯視的目光裏,褚元澈微微一笑,“本王從不說空話,說了可以護下各位一家老小,絕不會有差。馮將軍,就看你的了,隻要你肯吐口,大家坐到一處,本王給你們說說本王的計劃。你們可以將功贖罪,等大事成了,本王不光不追究你以前的糊塗事,還會大大迴報。皇後許給你們的好處,本王一樣可以做到。”


    “過河拆橋,誰能保證王爺說的。再說了,王爺扣下了我,過不多久就會有人把信送到京城去。皇後和三皇子即刻就會把我們當棄子。”


    褚元澈站起身身來,居高臨下,“沒那個機會了,這麽久了,本王不光查出了你們,皇後塞在你們手下的人,自然也掌握的一清二楚。這時候,他們應該已經投胎去了,恐怕,是不能把你們生了異心,稟報迴去。”


    “……”,馮安山詞窮,這個四皇子不動聲色做了這麽多事,真是好可怕,突的,他目光一凜,瞪視的看向一旁李齊幾個,“你們……”


    “他們一直是本王的人,葉相國也一直站在本王這邊,你所看見的,都是戲罷了。”


    褚元澈給他釋了疑。


    馮安山再也平靜不了了,他有些蒙,“…..四皇子沒有綁架葉小姐?假的?她一起騙我的?”


    褚元澈點頭,“正是。戲到這時候,我們不想再演下去,奧,也是不能演下去了,隻能挑明。馮將軍你不是傻子,事到如今,應該知曉,皇後那邊肯定成不了的,她許給你什麽都是一場空。”


    是。


    的確是。


    這樣看來,皇後那些人就是被架空的。


    別說拉攏到葉相國一派,完全就是對立的啊。


    跟著皇後自然也是為了高官厚祿,馮安山牙關一咬心一橫,抬頭,“四王爺,您需要末將作甚?”


    預料之中,褚元澈就虛扶了一下,“馮將軍,坐過來說。”


    ***********


    又過了七八日,最後兩撥亂軍被打敗,羅塞那邊傳來好消息,大齊都城被攻下。


    已經沒仗可打,褚元澈留下兩萬人按照事先和羅塞約定的地界把守邊界。


    帶著剩下的七萬多人往迴返,沿途一路暢通,城門大開。


    每座城池留下幾百人把守,隻帶著獻出來的珠寶上路。


    沒了危險,不用顧忌隨時被暗殺掉,葉蓁也放開很多。


    最最珍貴的寶貝都被她搜羅到手裏,滿滿一大箱子。


    很快到了天啟地界,沒的搜羅了,安營紮寨之後,借著燭光,葉蓁星星眼的盯著滿箱子珠寶簡直要魔杖了。


    反正,看在褚元澈眼裏,是這樣的,“蓁兒,再看,就看到眼裏拔不出來了。”


    竟然敢笑話她,葉蓁根本不在乎,“在眼裏拔不出來才好呢!省的丟啊,想什麽時候看,就什麽時候看。”


    “你一個大家小姐,怎麽跟個沒見過好東西似的,也不嫌被人看見。相國府裏暗說也有不少好物件的,你是理都不理,怎麽突然抱著這些不撒手了。”


    “啊,你是嫌棄我丟人啦!”


    “沒有,我哪敢。就是吧,想起來以前在穀裏,你抱著工錢不撒手的樣子。”


    “我就是財迷怎麽了?”,葉蓁索性掐起腰,“不要弄得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我告訴你,錢是很重要的。沒錢,你去外頭試試,不餓死才怪。”


    “嗬嗬,是,你是財迷你有理。以後,我的錢都給你管。”


    “啊,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


    收繳工資卡,這是可是現代女性結婚之後首先要做的。


    男人,就是不能手裏有錢。


    有錢就要作妖,後果不堪設想。


    褚元澈笑,“瞧瞧你,這個積極的。不後悔,你不嫌累你就管。我還得看著點你,別哪天鑽到錢眼裏出不來,那我就虧了。”


    “沒事,到時候,你可是摟著錢睡覺。”,葉蓁腦補一下她成了錢的一部分,笑嘻嘻開始耍寶,“哈哈,想想你那樣子才是真財迷.....”


    褚元澈被小丫頭可愛的樣子撓的心癢,飛快的吹熄了等就去捉人,“來吧,還是摟著真人睡比較好。”


    “喂,別,你放開我。”,葉蓁壓低聲音掙紮,“我答應了和嫣兒玩兒,你…..”


    “大嫂他們看咱們熄了燈,不會讓嫣兒來打攪的。”,褚元澈敷衍的勸慰著,大步流星,徑直往牀邊去。


    葉蓁急的要哭了,“你說的什麽話,弄的跟我多急似的。他們會笑話的啊。以後我還要出去見人的.....”


    “不會的,就是說,他們也會說是我急。”,一起滾在牀上,褚元澈已經急不可耐,嬉皮笑臉就把人壓了下去,“來,給我去去火。我可是比嫣兒,需要你。”


    “你個不要臉的,褚元澈,真應該人他們看看你晚上什麽樣子。”


    天天一本正經的,突然不正經起來,這貨也是不正經的嚇人呢。


    好極端。


    好變態的感覺。


    “竟然想讓人圍觀咱們,嗬嗬,沒想到,你是這樣沒羞的。”,褚元澈低笑調侃過就把嫣紅的唇瓣攫住,輾轉反側。


    貼到一起就別想讓這貨撤退,哎,葉蓁也隻能隨他了。


    其實,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還是享受吧。


    紅唇輕起,伸出靈巧的舌去挑。


    如此熱情,褚元澈更加熱血翻湧,唇舌糾纏著,就去扯身下人的衣衫。


    葉蓁有樣學樣,也去扯門神的。


    頃刻,兩人成了光溜溜的兩個泥鰍。


    本就有些燥熱的空氣,越加熱氣襲人。


    暗夜裏,一股欲在湧動。


    沒了衣衫,兩人沒有涼爽,反而更加火熱,糾纏著彼此。


    想索取更多。


    褚元澈把小丫頭發簪拔了,手指插入軟柔的發絲間,托住頭,讓唇齒相依更加貼合。


    葉蓁拱起腰來,貼的更是密不透風。


    兩人,無縫貼合著,恨不得融為一體去。


    星火燎原的侵占了唇瓣、下巴、脖頸......


    紅豆被淺嚐,葉蓁禁不住綻放,低低嗚咽出聲,“不要....夠了....嗯.....”


    低低的,如泣如訴,羽毛一樣,讓人更加心癢。


    褚元澈困獸般的哼了哼,慢慢加大力度,淺嚐變的輕啃,要吞噬一般。


    他愛死了這種感覺。


    身下的人,乖順,綻放,隻為他一人。


    被熟練的撩撥,葉蓁如掉入瘙癢的迷陣,無處可逃。


    一股股欲,一陣子麻,召喚她的胳膊攀上強有力的脖頸。


    呢喃著,渴望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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