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澈選擇忽視這個話題,徑直往廚房走去,“沒人了,隻有我去給你拿吃的。”


    這迴葉蓁明智了,跟著到了門口,就是不進去。


    她眼睛眯起四處撒摸,人呢,怎麽可能都去睡了。


    哼哼,肯定有人躲在暗處的。


    院子裏突然多出來個人,不可能這些人都淡定的選擇無視吧。


    “好像沒有直接可以吃的,要不,我給你做頓飯?”


    須臾,屋裏傳出聲響。


    葉蓁頓時滿臉黑線,“是你做飯還是飯做你?哎,便宜話真好說啊。”


    褚元澈毫不介意的笑,三步並做兩步出來拉人,“知道我不行還不過來。光喝酒沒怎麽吃東西,胃裏有些不舒服。”


    “你別拽我,別拽我,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葉蓁掙脫不了,急的要炸毛。


    不拘小節的人突然害羞起來,嗯,很好。


    很在乎在這些人麵前的形象。


    那就是很注重王妃的位置啊。


    褚元澈一陣欣喜,恨不得把人抱到懷裏去,“放心,沒人說你什麽的。咱們以前的事,他們也猜個大概,你就是再裝成毫無瓜葛,也沒人信的。”


    “你說什麽?以前的事?”葉蓁突然想到什麽,悲憤的捂臉,“都賴你,大半夜的往相國府跑,完蛋了,他們肯定以為咱們不清白。”


    “哼,哈哈……你啊。”褚元澈搖頭,很愜意的捅破一個事實,“不是他們以為,本來咱們就不清白啊。”


    他明明說的是穀裏的事,小丫頭誤會是夜裏相會也好。


    嗬嗬,認為大家夥都知道了,肯定就能放開了。


    是啊。


    的確是。


    葉蓁無語凝噎,炸毛的貓般的撲上去一頓抓撓,“你還說!你還說!”


    褚元澈輕而易舉把人捉住攏在懷中,“你再鬧,估計他們都要跑出來看笑話了。”


    有著前幾次夜裏的契合和親密,他發現,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


    譬如,他的胳膊做這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放手,放手,被人看見了。”葉蓁急切的瞪眼,掙脫不掉,狠狠心一腳踩下去。


    “嘶……”褚元澈吃痛,可還是不放手,“你再打,院子裏的人可就都知道你是悍婦了。咱們做什麽,外頭的人透過窗戶上的影子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葉蓁頓時老實了,“那你還不放手。快點快點。”


    適可而止嘛,反正還有更好的機會,褚元澈戀戀不舍的抽離,“胃裏不太舒服,隨便給我做點湯湯水水的吧。”


    臉真大,葉蓁就白了一眼過去,“我是你家丫鬟嗎?”


    “當然不是,大半夜我可不會跑到丫鬟房裏去。”褚元澈背著手,一本正經,“好了,快點吧。你第一次給我做那個餅你還記不記得,要是不麻煩,再做一次吧。”


    一而再再而三,這人,臉皮真厚。


    葉蓁心裏歎一句,門神個冷冰冰的人,中了什麽邪才成了這樣。


    哎,是中了她的邪。


    沒有冷的人,隻是暖的不是你,的確,用在門神身上再合適不過。


    作為那個被暖的,葉蓁決定通情達理一次,翻找著廚房裏的家夥事,忙碌起來。


    油燈的光暖黃,靠在門框上,褚元澈不禁彎了唇角。


    他的家裏,他的妻,在為他洗手作羹湯。


    歲月靜好。


    隻是,名分還沒有?


    反正,不會太久。


    很快,葉蓁就查看清楚了廚房裏的盆盆罐罐,爐子裏的火不算旺,正合適。


    大瓷碗裏舀了半瓢麵粉進去,打了兩個蛋,邊倒水邊攪拌,瞟一眼燈影裏的人,她安奈不住的疑惑,“到底出什麽事了,爹爹非把我送到你這裏來不可?”


    “到我這裏不好嗎?想不讀書就不讀書,想不看賬本就不看,多自在。”


    “不要跟我打馬虎眼,快說,到底什麽事?爹爹也不說,你們怎麽都神神秘秘的。”葉蓁是個急脾氣,尤其是關於她的,不問清楚了,總是不踏實。


    “大齊皇帝歿了。”


    沒有下文了,葉蓁沒好氣的抬頭,“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


    褚元澈聽的發笑,“跟你沒關係,也有關係。很快,天啟和羅塞就要大舉進攻大齊,皇後勢必是從中作梗。朝臣裏,嶽父大人是她最想抓住的突破口,而且,最近嶽父大人跟三皇子走的很近,皇後指定想依靠嶽父大人翻身。”


    葉蓁也不傻,頃刻,她就懂了,“你是說,皇後想把我抓住,達到cao控爹爹的目的。”


    “正解。嶽父大人表現的再衷心,皇後那邊疑心也不可能完全消除,最好的法子,當然是把你這個嶽父大人最在意的握在手裏。”


    “奧,我懂了,你們是怕皇後把我擄走。”葉蓁突又覺出不對來,曆時有些沒好氣,“又不是要殺掉我,哪就那麽容易把我個大活人搶走的。我在府裏不出去又有那麽多人守著,根本就不用跑到你這裏來好不好?”


    陰險的人啊,葉蓁不禁腦補了起來。


    相國爹那麽聰明的人,怎麽也被門神忽悠了呢。


    也不知道這貨到底說了什麽。


    不擇手段的家夥。


    遇上事情先把他往壞處想,哎,褚元澈不禁心有戚戚焉,他難道就是個板上釘釘的壞人。


    “你不是不樂意學那些東西,到我這裏你就可以橫著走了,你是天,自然想做什麽做什麽。”


    多好的理由,是不是?


    瞟一眼門神一副救世主的模樣,葉蓁恨不得把水瓢扔過去,“誰樂意在你這裏橫著走了!快,把我送迴去!人生地不熟的,我要迴家。”


    “有我在這,怎麽就人生地不熟了。”褚元澈雙手抱肩調侃,“送你走是可能了,我這裏可是隻入不出。”


    “喂,你這是拘禁。”竟然耍無賴,葉蓁怒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夥,連我爹爹都騙,你真是,沒救了。我跟你說,趕緊把我送迴去,要不,小心我以後在爹爹跟前說你壞話。”


    逗著小丫頭實在有意思,可是,後果也會很嚴重。


    惹急了小丫頭,恐怕他的臉又要遭殃了。


    “是嶽父大人要把你托付給我的,沒有比我這裏更合適的了。若是免得皇後疑心,嶽父大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把你送過去當人質,可是,嶽父大人不舍得啊,隻能,讓我把你綁架走。”


    褚元澈很快收手,選擇實話實說。


    葉蓁把手裏的活計丟一旁,兩眼望天原地打轉,她很蒙啊。


    腦袋裏的漿糊翻滾了好幾次,終於,她定住了,斜著眼睛瞧過去,“你的意思是說,爹爹現在表麵上是皇後一夥的?”


    “不,表麵上嶽父大人是清流的忠臣,隻忠於父皇。背地裏嘛,皇後認為,嶽父大人已經被他們拉攏過去了。”


    “奧,就是皇後認為爹爹已經是她的人,又不能完全確定,就要讓爹爹表忠心,把我送過去當人質。”


    褚元澈點頭,“皇後肯定會這麽做的,所以,要未雨綢繆,你肯定不能在相國府待著了。”


    “這迴我明白了,其實不是擔心皇後要派人把我劫持走,是怕她直接索要。”葉蓁拍拍腦袋,終於有了頭緒,垂了眉眼無限感慨,“哎,好亂。你們這些人啊,天天算來算去,可真是累死了。”


    “是累,不過沒你想的那麽累,誰像你似的,跟你明說了都,還得想半天。”


    褚元澈踱步過去,愛憐的摸了摸那個惆悵的小腦袋瓜。


    換了男裝,頭上弄個小發髻,這麽一打扮,小丫頭別有一番味道。


    嗯,弄的他心癢,很想好好磋磨一下。


    葉蓁噘嘴去拍,“又說我笨!你信不信,哪天我弄把毒藥把你毒死。”


    “一看你就不行,哪有要謀殺親夫還喊出來的。”


    “親夫?你是誰的親夫,我可沒承認。你說說你,臉皮怎麽突然這麽厚了呢。”


    葉蓁表示,她很頭疼。


    褚元澈眉頭緊皺做苦思冥想狀,很快給出答案,“估計是跟你學的。”


    “好啊,又說我臉皮厚!”


    葉蓁摩拳擦掌,目光掃視過,她在找順手的東西。


    “算了算了,停。想打現在忍忍,沒人了再動手。”褚元澈明智的往後撤了撤身,彎腰捂著肚子做痛苦狀,“能不能先把飯做了,真的好難受。”


    裝!


    絕對是裝的!


    葉蓁也是無語了,一個人怎麽會轉變這麽大。


    難道真的跟她學的。


    她臉皮哪有這麽厚?


    古代的夫妻相處模式,最上乘不該是“相敬如賓”嗎?


    門神這種,貌似是現代比較流行的“節cao全不要”模式。


    那,估計,還真是受她影響的。


    好吧,貌似,她比較喜歡這種。


    “好吧,現在就做,讓你做個飽死鬼。等著,砒霜來一把,給你做湯。”作為她中意的相處模式,葉蓁表示隻是苗頭,需要引導和培養,為了以後幾十年的幸福,還是值得投資的。


    砒霜來一把,要不要這麽毒。


    褚元澈笑著過去,“你可得想清楚,除了我沒人收留你的。為了小命,你是不是該討好討好我?”


    “怎麽討好你?晚上給你暖被窩?”


    葉蓁頭都沒抬,論掉節cao,門神連她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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