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哲然低著嗓子問:“她之前是怎麽進來的?她辭退的原因是什麽?對公司不滿為何不衝我來?”


    “......”於南說,“之前範易州隨便進出蕭氏的時候,據說人事經理說他們蕭總喜歡秦箏那種類型的,範大公子特批讓這位秦箏小姐走後門進來。”


    “上迴我和你提起過,問你要不要把她開了,是二爺您說不用的!”


    於南之前就調查過這個秦箏的檔案,也把她入職原因都調查了個清楚。


    發現秦箏走後門,靠強硬的關係,人事部不敢拿她怎麽樣。


    工作能力一般,學曆都是偽造的,沒有一個達到蕭氏秘書辦的標準,卻一直在公司養著。


    調查清楚後,於南臭罵了一頓人事經理:“你知道為什麽蕭總家裏的人從不到蕭氏走動嗎?蕭總最討厭關係戶,你是怎麽混到人事經理這個職位的?”


    “豬腦子!要是再有下次犯糊塗,我不介意替蕭總清理門戶。”


    有了於南這番話,秦箏相當於沒了免死金牌,人事經理覺得她遲早會是個禍害。


    前兩日剛收到其他員工的舉報,秦箏在茶水間和同事發生摩擦,高溫滾燙的熱水直接往人家臉上潑。


    害人家差點毀容,所幸拿文件夾擋了一下,沒傷到什麽要害。


    -


    秦箏持著刀一步步逼近:“徐洛繁,你這個不要臉的蕩婦,薑忘不要你了又跑來勾引我們蕭總。”


    “他慶功宴的時候說結束了會去酒店找我的,結果就因為你拆散了我們,你逼迫薑忘公開你們的戀情,他為了我澄清了你們的關係。”


    “可是你心生妒忌,見不得我們好,栽贓陷害他,把他送進了監獄。”


    “十年,薑忘判了十年!都是你害的——”


    徐洛繁隻能說判少了,怎麽的也要五、六十年。


    “我說了我真不是徐洛繁。”徐洛繁把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腳步緩慢往後退,“那個徐洛繁應該在徐氏,要不你去徐氏找她?”


    “不會有錯,你就是徐洛繁。”秦箏拿著鋒利的刀尖指向徐洛繁,“你就是那個不要臉的蕩婦,四處招惹男人,不止勾搭薑忘,還勾搭於總和蕭總。”


    秦箏指尖在她自己的臉上劃過,抿唇一笑:“看我比你美,你應該很妒忌我吧?”


    “你千方設法想勾引的蕭總,他一直傾慕於我,處心積慮把我招進來放在秘書辦,可惜我一心向著薑忘。”


    “就算我把你殺了,蕭總也不舍得拿我怎麽樣。”


    徐洛繁隻想說,癡心妄想。


    可又不能激怒她。


    保安陸陸續續都來了,都是發工資幹活的,秦箏手上有刀,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真在蕭氏鬧出人命,他們蕭總肯定會怪責於他們。


    保安看向徐洛繁,著裝休閑不佩戴工牌。


    “把刀放下,你們不是蕭氏的員工,請出去再鬧!”


    徐洛繁的視線落在保安身上,保安說得沒錯,在蕭氏發生命案,會給蕭哲然招惹麻煩,連累蕭氏。


    “是啊,那我們出去?”徐洛繁揮了揮手,從秦箏說,“按你這麽說,蕭氏對你也算是有恩,你在這裏把我殺了,蕭氏的股市肯定會受影響,到時候說不定會麵臨破產。”


    秦箏有些搖擺,持刀的手垂了下來。


    徐洛繁假裝鎮定,往前走了幾步,想從她手上奪走刀:“你說,你不能迴應他的愛,總不能這麽對傾慕你的趕上絕路,你認為呢?”


    秦箏垂著頭,嘴角狠厲地上揚,眸底浮現一絲陰霾,刀尖往徐洛繁身上捅:“你說得對,我就是要讓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去死!”


    真以為她蠢,徐洛繁早已經勾搭上蕭哲然這艘大船,徐氏已經落在徐洛繁的手上。


    徐洛繁有這般的能耐把薑忘送進監獄,不全都是借了蕭哲然的手嗎?!


    真當她是瘋子!


    刀尖拔出來的時候,鮮血在空中飛舞著,濺落在附近的辦公用具上,傷口猶如洪泉鮮血踴躍地流出。


    這層辦公區的員工在幾分鍾前,已經完全被高層撤離了,並沒有造成十分混亂的局勢。


    徐洛繁剛剛被狠狠推了下,腦袋砰地一聲撞上到柱子上,被撞得有些腦震蕩,有過片刻的暈厥。


    毫無征兆地,幾滴鮮血飛濺過來,在她的臉上滑過。


    秦箏嚐到血腥的味道,瘋癲般坐在地上狂笑。


    “徐洛繁死了,我把徐洛繁殺了,我可以進去和薑忘永遠在一起了。”


    保安衝過去掏出繩子套住她的脖子,再把秦箏手腳控製起來。


    雅黑的羽睫微顫,徐洛繁醒了過來,意識有些模糊,她捧著額頭,想起在暈倒之前,她看見到一抹神似蕭哲然的身影。


    她找迴些意識,睜開眼睛,闖入眼簾的是一張精致的俊臉。


    “哥哥,對不起,我給你惹禍了。”


    蕭哲然把她抱在懷裏安撫:“這又不是你的錯,乖,哥哥可以處理。”


    見到蕭哲然的這一瞬間,她剛剛所有的鎮定和強撐的麵具都一並掀下來了,小巧的手掌抓住他的胳膊,豆大般的眼淚嘩啦嘩啦地往外流。


    “嘶~”蕭哲然吃痛地叫了聲,徐洛繁顫了顫眼睫,抬眸看向他。


    蕭哲然的額頭的汗珠不斷往外冒,濕了發梢。他唇色慘白,就像哪裏受了傷。


    徐洛繁抓他胳膊的手鬆開來,後知後覺他手臂上的黏糊觸感是鮮血。


    蕭哲然的穿的是墨色襯衫,不認真看還真沒有發現他手臂劃破了,鮮紅的血液在染再墨色襯衫,顯得好不違和。


    “哥哥,你受傷了......”徐洛繁感到突如其來的一陣窒息,嗓音沙啞地喊著,“救護車,快去叫救護車啊!”


    “我沒事,於南已經去叫蕭淩昊過來了。”蕭哲然垂眼吃力地說。


    事情發生在蕭氏大樓,受傷人員加上最開始那兩名保安,已經有五人被秦箏所傷。


    這種事情肯定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此時於南已經把那兩名保安悄悄送去了蕭氏的醫院治療。


    所幸兩名保安隻是受了點小傷,不過所有費用以及補償金一樣都不缺。


    免得影響股市,於南已經安排封鎖好一切的消息。公關部門已經出了緊急預案。


    另外於南通知了蕭淩昊帶上幾個醫護人員過來,盡量把事情壓下來。


    今天的事情,不容走漏半點風聲,職員不能在私底下議論此事。


    “哎喲,哎喲,二哥,我疼死了。”躺在血泊裏的範易州,捂著傷口嚷嚷道,“哎呦,二哥我被嘎腰子啦,哎~喲——”


    此時,徐洛繁才看到躺在不遠處的一個人,詫異道:“是你救的我?你為什麽會救我?”


    地上的人用手掌捂住傷口,成大字型躺在地上,偏過頭去看她:“誰要救你,我救得是我二哥!”


    聽他的語氣也沒多疼。


    蕭哲然來到的時候,秦箏的刀直麵向著徐洛繁,就差一點點直捅進徐洛繁的胸口。


    蕭哲然的氣場過分強大,秦箏刀尖指向徐洛繁,視線被吸了過去。


    秦箏以前看見蕭哲然都是低著頭,偷偷看的,頭一迴坦坦蕩蕩地直視蕭哲然。


    這種感覺就像,她將要麵臨死亡一樣。


    秦箏看見蕭哲然了,他不能妄動,不然徐洛繁會傷得更重。


    蕭哲然離徐洛繁更近一些,緊急情況下他別無選擇,隻能把徐洛繁推開。


    “你他媽的找死!”蕭哲然的眼角泛起猩紅,擼起衣袖往她腹部狠狠地踹了一腳。


    秦箏手上的刀似乎與她融為一體,這麽一腳下去,她死死攥住不放,身體像吃了禁藥般,完全沒有痛覺,很快就能從地上爬起來。


    保安拿著鐵棍想過去製止,秦箏咬破唇角鮮紅的血溢出,看上去笑得更瘋狂,保安絲毫不敢靠近。


    看見蕭哲然來救徐洛繁,她猙獰地扭了扭脖子,笑得可謂是癡狂,邪魅。


    “蕭總你來了,你移情別戀了?你喜歡的不是我嗎?怎麽現在來救她?”


    移情別戀就移情別戀吧,她有薑忘。傾慕她的人太多,她還害怕薑忘會吃醋呢!


    原來傳聞不近女色的蕭總,也會破戒,也會為這樣的一個女人失控,動怒甚至發瘋。


    徐洛繁這個蕩婦的手段果然厲害,能讓薑忘癡迷她七年,現在又釣上蕭哲然這尊大佛。


    有趣!


    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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