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市區的一路,雨也靜悄悄地停了。


    燈紅綠燈的片刻,徐洛繁拜托於南去郊區的別墅接蕭哲然迴來。


    一夜沒睡,徐洛繁沒什麽精神,開的車速也慢。


    迴到家已經九點多,換身衣服就打算去上班。


    家門一開,範思貝拿著小刀坐在一堆快遞麵前:“糸糸,你迴來了?”


    “嗯,迴來了。”徐洛繁邁過快遞,走到範思貝身邊在側邊坐下,歪著頭靠在她的肩上。


    範思貝放下刀,伸長腿,有意把剛拆開的快遞包裝踢到一邊,做完這些再摸摸她的頭:“怎麽啦?論文不順利?還是公司的老頭欺負你?”


    徐洛繁搖了搖頭,不想說話。


    “走,貝姐帶你去挑男模。”範思貝挽著她起來。


    “現在?”徐洛繁詫異。


    “對。”範思貝說,“就現在。”


    “早上?十點?”徐洛繁瞳孔震驚。


    “嗯,頂級24小時營業。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去,進了裏麵白天當黑夜。”範思貝催促,“快去洗澡,我幫你挑身衣服。”


    趕了徐洛繁進浴室後,範思貝再去收拾地上的快遞。


    徐洛繁迴來之前,她扔了好幾個快遞,裏麵裝得全是斷胳膊斷腿的娃娃。


    還有些死蟑螂,死老鼠......


    她忍住惡心,拍下證據好去起訴這些腦殘粉。


    幾年前,她知道薑忘的粉絲也做過類似的事情,當時她害怕極了,嚇得躲在家裏不敢出門。


    範思貝以為徐洛繁最近不開心,會和這些事情有關。


    這些瘋子,應該看到薑忘入獄的新聞後,就有這些動作了。


    -


    白天去頂級,徐洛繁怎麽都覺得有些怪異。


    她穿得比較保守,碎花吊帶長裙裏麵加了件長袖白t,搭配雙真皮短靴。


    “糸糸,你真好看,我是男的肯定被你迷倒。”範思貝發表自己的觀點,“要是把裏麵的長袖脫了,再換一雙高跟鞋就完美了。”


    範思貝把鞋子挑好,擺放到她眼前。


    “嗯,確實,我得換一件衣服。”徐洛繁房門一關,換掉裏麵的白色長袖,穿上件慵懶隨性的毛衣。


    “糸糸......”範思貝無語。


    “外麵有點涼。”徐洛繁解釋,隨手替她披了件外套,“你也穿。”


    不過十二點的頂級,比晚上人少,但也不是沒有。


    範思貝去前已經打好招唿,留了一個視野最好的包間。


    兩人一下車,徐洛繁一個迴眸,無意看到一個穿著花枝招展的女人跟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從酒店出來。


    “怎麽了?看得這麽入神。”範思貝沿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認識?”


    徐洛繁想了想,那個女人好像是姚思思!


    範思貝看到徐洛繁的神情,拉著她進去:“別讓不三不四的女人,髒了眼睛。”


    “……小舅媽。”進門時,徐洛繁聲音沙啞吐出了幾個字,範思貝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什麽?再說一遍。”


    這幾個字就像帶著飛鏢,三次連連刺中她的心髒。


    讓她疼得失聲,苦澀悶上喉嚨。


    她逼迫自己微笑,深吸了口氣說:“蕭哲然的......女朋友。”


    說完這幾個字,簡直要了她的命,她好疼。


    她的臉色從震驚轉為消沉,眼眶有淚水在晃動,一下子模糊了視線。


    眼淚源源不絕地流出。


    幸好,頂級裏的光線昏暗,沒多少人會注意到她在哭。


    除了範思貝。


    “糸糸,你是不是......”範思貝沒把話說全,覺得不那麽重要。


    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要不要告訴你小......”範思貝馬上改口,“蕭哲然?”


    蕭哲然品味就這?


    極品貨色啊!


    甚比她那個紈絝哥哥。


    範思貝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對蕭哲然動了情,感情到哪,蕭哲然知不知道她喜歡他......


    很多問題,她都不知道。


    導致她沒敢把蕭哲然祖宗十八代揪出來痛罵一頓。


    “我說什麽啊,那是人家兩口子的事。”


    徐洛繁如果跟蕭哲然說,免不了被人覺得是小人之心,挑撥離間。


    “也是,那不說。”範思貝加快了步伐上電梯,目光時時刻刻注視著她的表情,“學校好像準備舉起畢業聯誼,咱們也去看看。”


    徐洛繁扭過頭去擦眼淚:“好。”


    -


    於南去到別墅時,蕭哲然睡在客廳沙發上,聽見動靜,以為徐洛繁迴來,猛地從沙發上起來。


    見人是於南,又坐迴去。


    他身著衣袍,領口微微張開,慵懶隨性。


    “二爺,我好歹路途跋涉過來接您老,您就這副表情?”


    於南怕他餓,手上提著兩份早餐,還拿了幾盒感冒顆粒。


    “餓嗎?”於南把早餐放到桌上,小心翼翼打聽,“你和徐小姐,又吵架了?”


    “沒。”蕭哲然擰眉,熬了一夜聲音低沉嘶啞,“被拒了。”


    毫無征兆的。


    被拒絕了。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於南捧著粥走到沙發上坐下。


    蕭哲然沒接話,一直看向天花板。


    “我看她挺關心你的,是她拜托我過來來接你的,而且......”於南瞥著他,看他情緒穩定繼續說,“而且她說你昨晚淋雨了,怕你感冒,讓我買些感冒藥過來。”


    “感冒藥呢?”蕭哲然問。


    隻喝藥不行啊。


    於南撒謊道:“早餐也是她讓我買的,怕你茶喝多了,會餓著。”


    果然蕭哲然起身去餐桌上拿早餐吃。不但把早餐吃完,還喝了藥。


    “你說她又誤會我?”


    蕭哲然已經沒有用以前的強製性的態度對她,更沒有把她當什麽金絲雀。


    來別墅,也是經過她的同意。


    留給蕭哲然的隻有兩個線索:喝完的龍井茶和一張有眼淚的便利貼。


    於南隻是隨口說說。


    他懷疑範易州,那晚是不是和徐洛繁說了什麽引起的誤會。


    可惜他沒有證據啊,不能血口噴人。


    一時之間,他想不到其他措辭。


    “範易州和那個女人還有聯係嗎?”蕭哲然拿起昨晚的徐洛繁喝過的杯子,在修長的手上轉了轉,“去查一下。”


    “好。”於南想了想問,“二爺,你不打算把你和徐小姐沒有血緣關係這事告訴範大少爺麽?”


    蕭哲然心情有些好轉,倒了杯茶給他,淡淡開口:“他不知道?”


    於南:“……”


    他知道也不會幹這些蠢事啊!三番五次想拆散二爺的好事。


    “你覺得我需要親自去告訴他?”


    蕭哲然熬了一夜,臉色有幾分憔悴,看上去很是低氣壓的一個人,聽了這話,神情冷得更不像話,“他蠢你也蠢嗎?”


    “不,不是,二爺。”


    茶有些滿,於南拿起時不小心抖了一下,半杯滾燙的茶灑在身上。


    他咬牙忍下。


    “我這就去查。”


    五分鍾過去了,於南查到他們最後聯係的是慶功宴當晚。


    另外,他查到一個不知當不當講的消息。


    於南又是一副便秘的樣子,蕭哲然看得心煩。


    “去淋一下花。”


    於南抿唇,走出院子拿起噴頭淋沒兩下,又撓頭走出去又往裏麵走。


    “昨晚不是才下過雨……”


    見著蕭哲然已經在沙發上睡過去,他又靜悄悄地跑到院子淋花。


    這兩兄妹沒一個讓人省心。


    -


    徐洛繁她們進到包間坐了好一會,經理突然推門進來。


    “來來來,快讓我的小男模進來伺候好我閨蜜。”範思貝得意挑眉,“把我哥存的酒也拿幾瓶上來。”


    經理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不敢直視她們。


    “範小姐,不好意思,本店剛剛接到顧客舉報,都要歇業整頓半天。”


    範思貝:“舉報什麽?我們頂級不是一向都合法合規的嗎?範易州得罪人了?”


    經理雙手交疊於身前,微微彎腰:“舉報我們店有人……”


    範思貝著急:“什麽?”


    徐洛繁一進門就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兩三秒又深深吸氣。


    看上去不像有在聽他們說話。


    她突然語出驚人:“嫖c賣y。


    範思貝吃驚:“糸糸,你怎麽知道?”


    經理摸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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