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姐一到警局門口,便指責薑忘:“薑忘,你和徐洛繁認識那麽多年,你就沒有見過她家人?連她媽媽去世了都不知道?”


    普通人要是看見一百萬的支票,都爽翻了。


    偏偏徐洛繁連眼神都是嫌棄的,一百萬轉賬就行?


    著了薑忘的道,琪姐才會丟臉丟到家,她單筆轉賬限額五十萬,每日也限額五十萬,超額了可要被銀行查,而徐洛繁這麽說,絕對不是窮人家的孩子。


    琪姐隱約想起些片段,照顧徐洛繁的女人好像叫她‘徐小姐’。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琪姐,徐落繁並非尋常的普通人家。


    “知道,她有個舅舅,不過肯定是假的。”


    薑忘隻相信自己所見到的。


    這個世界,隻要有錢,背景檔案都能改,信不得。


    “舅舅?”琪姐眼睛裏滿滿的疑問,“豪門?”


    薑忘諷刺地輕笑:“那個女人,就是她的媽媽,隻不過當傭人,怕丟臉,才不認。”


    “什麽豪門舅舅,有個豪門舅舅她媽媽還用得著當傭人?不過就是她攀上的她母親當傭人的地方的老男人罷了。”


    琪姐一聽更是震驚,她知道薑忘帶著不純的目的接近徐落繁,怎麽地徐落繁也追了他七年,沒有愛情,也該有感情。


    徐落繁是有些倔強,好麵子,但絕非會為達目的出賣自己肉體的人,更不是虛榮的女孩。


    琪姐細細打聽:“那她身上的衣服,不便宜啊,你給她買的?”


    薑忘看向窗外,嗤笑了聲:“人家攀上的可是億萬富豪,用不著我買。”


    打從認識開始,薑忘就沒有送過一件禮物給徐洛繁,更不會買衣服給她,肉體髒了的人,不配穿他買的衣服。


    琪姐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在醫院,給她支票都不要,非要弄個清楚薑忘到底有沒有對她下藥。


    琪姐有自己的看法,點了點頭,像在說,你說什麽都對。


    琪姐唇瓣不由地動了動,複述著“舅舅”二字,猛然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離開醫院時候,她迴了一次頭,確實有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進了病房。


    “薑忘,我警告你,以後可不能行事魯莽,徐洛繁可不簡單。”


    琪姐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這句話,大概是女人的直覺,小心能走萬裏路,薑忘可千萬別連累她。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看她。”薑忘趁著等紅燈之際,匆忙下車。


    “薑忘 ——”


    琪姐喊他的時候,車門已經被關上,短短幾秒,後麵的車子不斷按喇叭催促,琪姐不得不踩下油門。


    -


    病房內,徐洛繁吃了早餐,打算休息,倏然手機響了。


    她滿臉寫著不想接。


    蔡管家瞄見屏幕上的字眼,拍了拍她的手:“沒事,二爺他關心你,你有低燒發,不會讓你去罰站的。”


    唉,她是害怕罰站嗎?她根本不是害怕罰站,蔡管家一點也懂。


    蔡管家繼續勸說:“不害怕,二爺是疼小姐的。”


    徐洛繁撇了撇嘴:“蔡管家是沒見過他欺負我......”


    話說一半,她的心慢了幾個節拍,頭腦一熱,白皙的臉頰泛起了猶如晚霞般的紅暈。


    她腦海莫名地浮起被他“欺負”的幾個瞬間。


    他的誘人的喉結,滾燙的胸膛,一把將她摟住的結實臂彎以及清冷的木質香......


    蔡管家說著,就拿出燙熱針甩了幾下:“小姐,小姐......你是不是又發燒了?臉這麽紅。”


    在蔡管的叫喚下,徐洛繁意識逐漸清醒,覺得還不夠清醒,後腦勺狠狠地撞了下白牆:“嘶,好疼。”


    現在清醒多了。


    “蔡管家,我沒事,可能……病房有點悶。”


    蔡管家笑了笑:“沒事就好,我去開一下通風。”


    視頻電話還沒掛斷,徐洛繁轉成語音模式:“找我?”


    蔡官家一聽,眯著眼睛笑了笑,也順勢支走了司機出去。


    昨晚一夜,蔡管家一直陪在徐洛繁身邊,早餐也是點的外賣,由蕭哲然不放心,沒讓徐洛繁馬上出院。


    正好,司機也在,可以迴家替徐洛繁帶些換洗衣物,再買些水果啥的。


    蕭哲然壓低了嗓音:“嗯。”


    盡管如此,徐洛繁還是聽見了濃厚的鼻音,就好像是得了重感冒。


    徐洛繁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玩著被角:“你感冒了?”


    昨天早上,蕭哲然把雨傘給了她,那麽大的雨,那麽冷的天,肯定生病了。


    她穿著吊帶睡裙,淋了些小雨,也燒了一夜。


    蕭哲然沒有否認,輕聲“嗯”了聲。


    徐洛繁心裏有點小小的內疚:“吃藥了嗎?”


    理應關心一下自己的小舅舅,不顧自己淋雨還把手上的雨傘給了她,隻是當時她司機已經給過一把雨傘她,蕭哲然真的沒必要再給她一把。


    況且,他掌控著國家的經濟,他倒了,相當於我國的經濟就完了。


    越是往下想,徐洛繁越是內疚,也不知道當時蕭哲然想什麽,才會把雨傘給了一個手裏撐著雨傘的人。


    蕭哲然還是輕“嗯”了聲,也沒有說別的。


    還好她把視頻轉了語音通話,尷尬得白被子的棉花都要被她摳出來。


    “嗯”聲後,徐洛繁沒有再說話,而聽筒裏的蕭哲然更是安靜得隻有鼻音厚重的喘息聲。


    她偏頭看向窗外,外麵下著和昨天清晨一般的細雨,與此不同的是,她獨自在一個有著暖氣的病房,沒有蕭哲然的曖昧纏繞。


    “蕭哲然......”


    徐洛繁突然主動開口,打破了片刻的寧靜。


    蕭哲然依舊冷淡迴應:“嗯。”


    他們好像迴不去以前的關係,更不能重蹈覆轍昨天的錯誤,現在的他們的對話沒有以前的熟絡,倒是像剛認識的陌生人。


    徐洛繁就在剛剛做了個決定:“蕭哲然,我們迴不去,也不能再犯錯。我也快畢業了,畢業以後,我打算去找幹媽,和幹媽一起生活。”


    想法早就有,隻不過還不確定,隻是昨天被醫院辭退,和蕭哲然也鬧到不可挽迴的地步,另外還有薑忘......才讓她更堅決做出了決定。


    蕭哲然清冷的聲音裏摻雜著一縷弱弱的溫度:“嗯, 是迴不去。”


    對他而言,他們本來就應該在一起,不算犯錯,若真的是錯,那也是美好的錯誤。


    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絕對的對和絕對的錯,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血緣,何來錯?


    在他的世界裏,根本沒有“錯”字,他認為是對的,那必定是不容置喙的對。


    “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把身子玩壞了,以後就不好找老婆了。”


    這次蕭哲然沒有隻說“嗯”,倒是有些無奈地開口:“我沒有女人。”


    要是有,也隻有徐洛繁。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從哪看出他有玩女人?


    也罷,以後會讓她知道,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他打這通電話,不為別的,隻是想聽聽徐洛繁的聲音,既然聽過了,現在他已經心滿意足,再繼續聊下去,徐洛繁又該刺激他,讓他趕緊找老婆,或者喊他“小舅舅”。


    正當他想掛斷電話時候,聽筒裏驀地傳來了徐洛繁的尖叫:“啊——”


    蕭哲然嚇得驚了下,聲線也略帶著急:“糸糸,怎麽了?”


    不是視頻通話,他根本不知道徐洛繁發生什麽事,另外,他人在國外,唯一能做的也隻是暗中保護她。


    聽不見徐洛繁的迴應,蕭哲然更是心急如焚,迫切地要讓秘書去查。


    聽筒再次傳出徐洛繁的聲音:“不要這樣.....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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